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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之大,尧月竟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往何处,就像是幽魂一样,没有目的的游荡。
“你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耳边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里好像还有些紧张。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地让尧月难受,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再往前方去走。
“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停下来,她怕自己一停下来,这双脚就会想跪倒在地上,眼睛会忍不住泛酸,眼泪会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双手会忍不住将自己掐死。
对,她现在就想杀死自己,她恨死了现在的这个自己,伤害了身边的多少人,亲近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无辜的人因为自己命运多舛。
曾经好像有人说过,她就是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注定此生孤独,除非入教,去修道。
她做不到放弃这些情,舍不得这滚滚红尘,可是她恋红尘,红尘却厌她、弃她……
尧月用力挣看一下,那双手却将她猛然抱紧了怀里。
是谁,是谁要拖住她的脚步?
耳边传入那个熟悉的声音,“尧月,你睁开眼,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这声音温柔如三月清风,六月荷动,九月桂香,又好像是山中的一弯清泉,清润流入她的心间。
“跟着我回家,跟着我走,你还有我。”
还有人愿意要她?
尧月眨了眨了眼,混沌的神灵中慢慢绽开了一丝清明,重重的迷雾被慢慢拨开。
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鼻尖闻着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是他,竟然是他……
尧月的眼眶一热,刚才还隐忍着压抑着的情绪,此刻竟然再也压抑不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全部都倾泻而出。
“鸣玉,鸣玉,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做的太多错事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我了!”
鸣玉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轻抚在她的背上。
尧月埋头在鸣玉的怀里哭了许久,最后哭到全身力竭,就连自己什么重新回到青丘的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尧月坐了起来,发现门窗都被紧紧闭着,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刻了。
下了床,走到窗边上,想要将小窗子支起,可是手刚刚碰上了窗沿,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被弹开了。
尧月一怔,以为自己是睡得太久,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这一次,她伸出了两只手。
结果还是同上一次一样。
尧月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呆,又立刻走到了门边,用力抬脚去踢,差点被反弹地摔倒在地上。
多亏腰身靠在了桌子上,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她顺势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门窗。
过了许久,门忽然开了,金乌的余晖中,那人长身而立,身姿颀长,一身赤色圆领锦袍,竟是比天空上的晚霞还要灿烂许多。
“你醒了?”
鸣玉在门口处站立了一会,显然是未曾料到尧月会就这样坐在门口。
尧月冷笑了一声,“为什么要将我锁起来!”
大门在鸣玉的身后关上,鸣玉漫步走进来,绕过了尧月,坐到了床沿边上,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轻声道,“过来。”
这声音虽然温柔,可却是一道命令,不容有半点拒绝的命令。
“你为什么要将我锁起来?”
尧月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鸣玉,脚下却也没有迈动半分的步子。
“难道让你再去找你的心上人不成?”
鸣玉的眸光冷了几分,唇微弯,声音却刺耳得狠。
尧月疑惑地看着鸣玉,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昨日你一去花神宫中,就被晏黎请到了书阁中谈话。你昨日那副神魂颠倒,失魂落魄的样子,丑的让本君恶心。他已经成亲了,娶了你的姐姐,现下你姐姐有了身孕,你竟是这般伤心?”
尧月怒视着眼前颠倒黑白的男人,原来昨日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她做梦罢了!
“你住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什么!”
尧月反身就想往外冲。
身后一股力量将她猛地往后拉,一直拉到了床边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倒在床上。
“不管你?由着你走火入魔吗?!”
—————三少有话说———————
忽然觉得鸣玉其实比尧月还要惨。
寻找鬼车(七)()
“是,我的确愿意。<;>;可这同我躲避你有何关系?若是我死在了你的手下,言欢谁来抚养?你吗?”
说到这里,尧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说的话着实是好笑,“是我忘记了,是你口口声声,一举一动都在用欢儿来威胁于我。我若是将希望寄托于你,当真是傻到了极点。”
鸣玉精致的眉眼间凝聚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猩红在眼底蔓延,紫色重瞳加重,加深,有墨色在其中汇聚。
却只是片刻而已,他的紫色重瞳又恢复到了原样,唇角微弯,极为不屑的样子,“你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我从来就不想瞒着你,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我可保你,也可杀你。杀与不杀,不过都是我一念之间。”
说完,鸣玉拂袖而去。
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尧月便就有一段时间的清净。
不过是四五日的清冷而已,尧月所住的庭院之前就长出了茵茵的青草,台阶处总是经过修剪精致的花草也因为花匠懒惰,失去了控制,四处伸出了枝丫,虽然生机勃勃,透出夏末的余威,却同这精修细琢的庭院格格不入。
鸣玉走之前,将门开着,可是那禁止外出的法术却未解除,尧月只能坐在堂中的圆桌边,看着门前的门可罗雀,倒也觉得清净。
她正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小声的叫唤,一个小脑袋从门后面探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扑进了尧月的怀里。
尧月将小言欢紧紧抱住,听得小言欢奶声奶气得唤着自己“母亲”,早已经压在了心底的情绪又出来了,眼眶微微湿润,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了下去,“欢儿乖,今日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尧月将言欢拉开了自己的怀抱,将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见小言欢脸色红润,脸颊粉嫩,个子又长得高了一些。
“今日青丘中设宴,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我趁着机会,就溜了过来。反正现在丫鬟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总是跟着我了,她怕是以为我又去了书阁中。这可是我看了很久的机会呢!”
尧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言欢的发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不怎么关注自己,怕是跟自己有关。看着自己院子中的清冷就知道了。
这宠妾不再受宠,妾的孩子又怎么会再被人重视?
言欢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了尧月的脖子,“母亲,我们走吧。这里的人虽然对我们好,可是母亲却过的并不快活。”
尧月一怔,“欢儿……”
言欢的声音中带出了笑意,透着一丝狡黠,“母亲无需担忧,跟着欢儿走便是了。”
说完,言欢就拉着尧月往外走,这孩子抬手,在空中飞快飞舞,也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就拉着尧月往前一跨,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走出了大门。
言欢笑呵呵地回头,“母亲,欢儿这些日子不来看你,是因为欢儿在书阁之中发现了一本好书,上面有各种法术,也有破解之法,恰好这禁术,欢儿也懂得,今日第一次用了,果然是将母亲带了出来。”
尧月早知道这个孩子聪明,却不知道她竟然小小年纪将法术修炼到这个地步,不由得也对言欢赞赏地一笑。
言欢回以一笑,拉着尧月快步朝着平日的书阁之中走去。
这条路沿途都种满了各色的花木,将庭院中装点的绿意葱茏,竟像是春日,一点都不像是秋日将近的时节。
言欢在花木丛中黑晶石…铺就的路上东绕西绕,步履快速,却也从容,仿佛平日里已经将青丘九尾狐族的宫中走了许多,已经十分熟悉了。
这一路行来,倒是一个外人都不曾遇见。
眼前转到了鸣玉的书阁,言欢推开了门,将尧月带了进去。
“母亲,快些跟我过来,前些日子,欢儿在这个书阁之后的池塘里,发现了一个密道。”
言欢反手将门关上,快步向前,推开了书阁里的窗户。
池塘里长满了睡莲,懒散而又风情的绿叶铺满了整个池塘面上。
这样的池塘看着倒像是一个后期挖出来的池塘,不像是有活水注入,又怎么会有密道通向了外面?
更重要的是,言欢如何会知道这样的密道?
言欢已经爬上了窗台,趴在窗户弦上对着尧月招招手,示意她快些过去。
尧月走过去,拉住要往下跳的言欢,“欢儿告诉母亲,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这样 一个密道的?”
言欢被尧月改变了颜色的墨色眸子一转,狡黠地一笑,“欢儿是偷听来的,我总是在这个书阁中看书,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我人小,缩在了书柜后面,有人进来了,以为这里无人,便将这个池塘的秘密在无意中说了出来。”
尧月却不怎么相信,紧紧盯着言欢的表情,“真的吗?这样巧?”
言欢抬起了头,眸光直直看进尧月的眼中,“母亲这是不信我?”
尧月听了一愣,这个孩子的脸虽然骄傲地扬起,眼神却出卖了她,透出一丝受伤,眼圈都已经红了。
尧月摇摇头,伸手捏了捏言欢胖嘟嘟的小脸,“母亲这是怕你被欺负了。”
言欢一愣,垂下了头,低声地道,“欢儿怎么会被人欺负?就算是一时被欺负,我也不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