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远处;浓重的黑烟中隐约可以见到炽烈的火光冲天。
晏黎的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仙迟迟不来;而东海龙王那里明显不可能将青丘帝君拖得太久;若是被鸣玉发现;他们合计着要将尧月带走……
就算是得罪了又怎么样?
就怕带不走已经奄奄一息的尧月!
晏黎抬脚就往那一处火光走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他回头便对上了初尘哀求的脸;“神君;还是在此处候着吧。妾身于医仙有恩;他拼死也会将阿月妹妹带出来的。”
带出来又怎么样?
带出来的也会是具魂飞魄散的行尸走肉。
初尘的眸中慢慢地浮出盈盈的水光;分外可怜;“神君若是就这么进去了;万一出什么事情;你让妾身同刚出生的孩子如何自处?阿月吉人自有天相。”
再吉祥的人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成功逃脱!
晏黎迟疑了。
初尘总是这般温柔;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所想的全部都是他;想到那个孩子;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还那么小……
他皱了眉头;仍是抬手覆盖在初尘的手上;轻轻地握了握初尘的手;“你放心;青丘帝君的本事如何;我很清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我怕就会再没有机会将阿月救出来了。泰山大人会伤心;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必定将尧月救出来。”
说完;就将初尘的手从自己的臂上拿开了。
初尘的脸瞬间扭曲;刚才还微漾着泪意的眸子瞬间充满了狠戾之色。
阿月;阿月!
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这般称呼着尧月!
他这些年对着尧月冷清清的;眼里怕是早已经印下了尧月的影子;只是晏黎当年于男女情事上不知;只是厌烦尧月追逐自己的目光;却不懂;既然厌烦;为何却又一直冷面呵斥着尧月。
若是当真心中眼里一点点尧月的影子都没有;又如何总是去纠正尧月的各种出格的举止?
若是当真一点都不在意;那便目中无着这个人;言谈间也不会再去说这个人;更加不会为着这个动气。
无关紧要的人;是不值得多看一眼;多讲一句;多花一点心思。
可是晏黎不懂;尧月也不懂。
幸好他们都不懂。
只是这么多年了;自己已经在晏黎的身边许多年了;为何那个小贱人的影子会一直挥散不去。
初尘手中刚刚留好的指甲断裂在了紧握成拳的掌中;深呼吸一下;她立刻提裙跟上;脸上的恨色换成了焦急的神色。
初尘刚刚靠近粉色的长林;就听到前方的晏黎一声呵斥;“别过来!”
她心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想再前进两步;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了出来。
是结界。
晏黎居然张开了结界;拒绝了她的靠近。
初尘怔怔地呆坐在地上;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恨意;随即又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懒懒地将裙子拍了拍;不让她看又如何;尧月这一次必然是死定了。
面前是一团不断膨胀的黑色浓烟;却又可以清楚见到黑烟中的不断跳跃的火焰;迫人的煞气直逼得人心压抑;难以往前靠近一步。
那个白胡子医仙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灰;他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团黑影中伸出一只满是火焰的手;将白胡子医仙的元神给挖了出来;火焰形状的手用力一合拢;眨眼的功夫;元神就碎在了这个可怕的妖物手里。
晏黎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见过凶狠的恶兽;可是这般狠戾;出手就毁人元神的妖怪却见得极为少;能有这般厉害的;战斗力一绝的;只有当年被镇压在镇魔钟里的妖怪可以比肩。
不过;这个妖怪虽然将医仙杀死了;却没有对躺在地上的尧月下手。
尧月已经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可见将她偷偷带回来;是对的。
晏黎祭出自己的法器;对付这样的猛兽;必然要用上千战刀。
可是那妖怪却明显无心应战;将地上的尧月抱了起来;连看也不看晏黎一眼;转身就走。
“把她放下!”
晏黎提起了千战刀。
妖怪前行的却脚步顿了下来。
鸣玉手执一把扇子;赤色的锦袍十分显眼;站在花瓣雨中;绚烂如同骄阳。
只是绝艳的脸上;阴云密布;山雨汹汹欲来。
鸣玉的身后站着同样脸色阴沉的东海龙王。
几百年了;一直以为已经死在了青丘上一任帝君手中的女儿忽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是东海龙王却不敢将那团煞气逼人的妖怪怀里抱着的人儿同自己的女儿挂上钩。
阿月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着长大;他一直宠爱非常;可是现在;却瘦得脱形了;从象牙白的广袖垂落下来的手瘦如柴;清晰可见上面的脉络凸出。她的脸被如墨的发丝盖住;只能看到一小半的下巴;不复当初的圆润;尖尖的;直戳在龙王的心上。
“阿月;阿月!”
东海龙王立时就要往前冲去;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女儿了;不能再眼看着尧月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鸣玉立时就将东海龙王拦住了。
“泰山大人莫急。现在抱着阿月的;煞气太重;过去只会误伤到您。”
听着鸣玉对自己的敬称;东海龙王极为不满地哼了哼;“你怕被伤;大可以滚到一边去。让开!我的女儿被你们九尾狐族折磨成这副样子;我要带走阿月;再不让她留在这里受苦。”
鸣玉的桃花扇唰地一下打开;道了一声得罪;周边的铁甲侍卫几乎是立时就将东海龙王团团围住了。
他的目光越过了那团煞气浓重的烟与火的结合物;射向了站在不远处手提千站刀的晏黎。
目光瞬间凝结成冰;杀气在眼底化作了一丝猩红;爬上了鸣玉的眸中。
“滚!”
唇中冷漠地吐出一个字。
晏黎无所谓地一笑;“狐君竟是这般待客的?本君就是要走;自然也带走阿月。”
鸣玉冷笑一声;“阿月是我的夫人;千年前她便当着神君的面;三界的妖怪神仙的面上;亲口说嫁与我鸣玉!”
晏黎朝着那团恶兽走近了一步;手中的千战刀握紧了;成了一个备战的姿势;“当年东海尧月为什么会嫁给青丘鸣玉;大家心知肚明;是你们青丘逼到了东海的门口。再者;她当年要嫁的人;是一个死人。而你;青丘帝君;狐君大人;你已经娶了神鸟一族的公主;那才是你的夫人。”
鸣玉眸光微敛;手中阖起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微微一笑;“阿月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同她两情相悦;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成功地看到了晏黎的突然间阴沉下来的脸;鸣玉面上的笑意更盛;红唇舒展;“花神不过是尧月的姐夫;你又有什么资格做主带走尧月?”
“夫妻?”
晏黎像是听着了多么好笑的笑话;金色的眸子中因为怒意而分外亮;“你果真是将尧月当成妻子吗?你们九尾狐族将她娶了去;分明是利用她;想要她练就鲛珠。龙族这一生;只能炼就一颗鲛珠;还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轻者眼盲;目不能视物;重者就是魂飞魄散。尧月如何能撑下来;我不知。可是你们拿了她的鲛珠就罢了;那都是她欠着你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剜去了她的心?你当你如何醒来的?你本是你家族的弃子;是尧月的那颗心;让你重新复活了;是她冒着被穷奇咬死;被无数冰凌刺穿身体的痛苦;为你偷盗了圣雪莲花;你才能够恢复了正常。”
鸣玉执着扇子;良久不语;面上神色变化;最终眸光眯起;含笑道;“是啊;阿月待我之心日月可鉴;我若是再负她;便就是天理不容了。所以;我才要将阿月留在身边。阿月心中有我;自然是不愿意跟着你走的。”
他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轻击在掌心之中;干脆地摊开了来说;不想再同他作口舌之争。“晏黎;若论作践阿月的心意;你才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管你现在是后悔也好;还是尽姐夫的本分也好。她的夫君都是我鸣玉;别再插手。”
晏黎的眉头一皱;想要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前一团火光炸起;火花四溅;黑烟迅速淡去;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浓雾可以的拨开了。
莹色的火焰之中;一只九头凤凰傲然立在火光里;它的背上便背负着昏睡不醒的尧月。
不好;言欢竟然当着花神晏黎的面现出了原型;这怕是要坐实了尧月同魔族勾结的罪名。
鸣玉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迅速盘算着如何快速解决这笔账;本来是九天挑起的事;现在倒是变成了青丘的窝藏之罪。
晏黎面上一派讶异;当初那只伤了他的九头凤凰分明已经被诛杀了;眼前这只九头小凤凰身量袖珍了许多;显见是只幼兽。
鸣玉立时用着密音入耳的功力传到言欢的耳中;要她赶紧将尧月放下;立时逃走;躲起来。
可是九头小凤凰却傲然立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他凝神细细地盯着那个孩子;却惊觉她的赤色眸子居然变成了烈火;火焰漫步了她的整双眸子;除了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便再无其他了。
他想到了最差的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个身上有种魔族血缘的九头小凤凰真的入魔了。
“那是什么?怎么也会同鬼车一样;都是九头一族?”
身后传来东海龙王疑惑的声音。
鸣玉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同东海龙王说道;“那是鬼车的孩子;也是魔君的孩子。魔君在被诛杀之前将这个孩子给了尧月抚养。本来以为这只九头小凤凰正常得很。”
谁知道居然会突然就入了魔。
难道这魔族的魔性会遗传?
鸣玉疑惑不解的时候;东海龙王忽然开口;“让我来。我有办法制服这个魔物。”
鸣玉的眸光一转;对上东海龙海严肃的脸;便挥手示意拦着东海龙王的人都退下。
东海的龙族修习水灵;水能克火。
随着东海龙王往前行;他的手掌中蓝光闪闪烁烁;空气中迅速凝结了无数的水点;慢慢地变成了升腾起的白色雾气;遮住了人的视线。
鸣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