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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椅子在光线中或明或暗,夏堇蜷缩着跪在地上,清冷冰凉的触感,透过她的肌肤一直传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阳光就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坐在阴影处呢?”苍老却异常柔软的声音,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十分的融洽,“你看上去很怕冷。”
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暖意萦绕在指间。
夏堇抬头望向来人,身穿黑色修女服的老人,皱纹满面的脸上挂着笑容,正站在不远处凝着她,目光慈祥而睿智。
“您好。”轻轻的颔首,夏堇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老大慢慢的走过来,蹲下身,“孩子,”她摸着夏堇的脸蛋,“过去,是用来放下的,紧抓着不放,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快乐。”
夏堇淡淡的笑,有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我不知道,”她闭着眼睛,“我来到这里,其实是想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跟我的过去没有关系的世界,可是,他还是追过来了。”
“姑娘,”老人柔和的笑着,“能跟你的过去划清界限的,只有你的心,你的人出来,是没有用的,因为你的心仍旧留在了过去。”
“那么,”夏堇凝眸,浅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老人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柔软的目光静静的淌在夏季尖削苍白的脸上,夏堇大半个身子都隐在暗处,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放不下,那就说明也许那才是你想要的,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一心逃避。”
夏堇低下头,笑意凉薄,“我一直以为,我会死去,我一直以为,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失去那个孩子,几乎让她万念俱灰,虽然除了婚礼上那一幕,她没有表现得特别的明显,那是心理的绝望和伤痛无处发泄,那是别人的痛苦任何人的痛苦都无法挽救的。
“你已经活下来了,”老修女恬淡的笑着,“伤害自己,就一定会伤害别人,生命是用来享受,而不是缅怀痛苦。”
“你的灵魂似乎都已经停止了声息,没有温度,你想惩罚的,到底是伤害你的人,还是你自己?”
“孩子,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夏堇仍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寂静的空旷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打碎。
似乎是一群人,还是焦急而狂躁的一群人。
夏堇抬起头,宫深拓逆光而立,阳光似乎给他高大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边,然而,即便如此,这个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上仍旧迷漫着一种沉痛而落寞的气息。
夏堇的瞳孔动了动,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想要起来,奈何坐得太久,两条腿早就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猝不及防就要摔下去。
还没来得及皱眉,腰身处受到一股力,身子立刻离开了地面,宫深拓拦腰将她横抱在怀里。
“宫深拓,你放我下来,”夏堇反应过来,立刻尖叫出声,想起那一枪打进他身体里的情景,骇人的情绪布满了她整颗心。
他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知道他伤的很重,怎么还会有力气抱她?
然后宫深拓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抱着她继续往外走。
“你的手会废掉的,放我下来。”
他还是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宫深拓,”夏堇抓住他的衣服,忍不住低声吼道。
停下脚步,望着怀中苍白的面容,似乎带着一点愤怒的情绪。
“拓,”他的目光散在她的脸上,有种近乎绝望的苍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擂了一拳,夏堇不自觉地就放软了声音,“你的伤还没有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却忽然笑了,只是那笑里有极深的自嘲,他为她挡一枪,可是她却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
“我还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看我一眼。”
说完,他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将她抱上车,才松了手,夏堇看到他衣服的胸口处已经有红色渗了出来。
她闭了闭眼,安静的道,“城,拿药给我。”
城松了一口气,老大这个样子,他要是说要上药,估计会直接被忽视,但是这伤口不重新包扎那是肯定不行的。
夏堇开口,再好不过了。
城连忙找出包扎所需要的药物和绷带,递给夏堇。
夏堇先是将东西放到一边,然后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很有耐心。
果然,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红色了。
她直接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然后动作轻柔的解开绷带,上好药,又重新一圈一圈的将绷带绑上。
她的动作很慢,很认真,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打上最后一个结,夏堇又帮着把他的衣服穿好。
“受了伤就不要乱跑了,也不怕出来个杀手做掉你。”
宫深拓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淡淡的额道,“我送你回去。”
夏堇眯着眼睛,“不是应该回医院吗?”
他这个样子,还送什么她。
“不必,这点伤不需要住院。”
“这点伤还不需要住院,再重一点你就进棺材了,那怎么样才需要住院?”夏堇对此人如此好强的逻辑完全不理解,不就是住个院,难不成还能丢你的脸不成?
第三百零七章 我睡你的床吗()
但是,城不是她的手下,是宫深拓的,老大叫他去哪里,他就只能去哪里。
虽然他现在很希望,夏堇能在气势上压倒老大,让老大回医院。
他带着伤,总是这么奔波,他这个当手下的,看着就觉得心酸。
车子还是朝着她的小花店开去,夏堇皱着眉,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出声。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争执,且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她的心,她很纠结。
就在快到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夏堇抬头看着愈下愈大的鹅毛般的大雪,心中愈发的拧巴。
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夏堇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宫深拓已经撑着一把伞在门外等她了。
黑色的伞,其实从这里到进去也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何况是下雪又不是下雨,根本没什么影响。
夏堇抬脸,淡淡的道,“要不要进去休息?”
宫深拓的眼里顿时照进了一缕亮光,他压抑着情绪,不动声色的道,“好。”
城一听到这段话,马上就开口,“老大,刚才埃文发短讯告诉我说要我把静子潜入冰岛的资料给他,我现在去拿,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医院通知我,我马上过来接您。”
然后脚下一踩,一溜烟的车子就很快消失在这一条街道中。
宫深拓很淡定,“我们进去吧。”
夏堇没多说什么,顺从的跟着他就进去了。
屋子里的温度很暖和,宫深拓将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放到墙边的沙发上。
夏堇一直都皱着眉头,几乎没有正眼抬头看过他。
“你的伤没有好,上楼休息吧。”夏堇阻止了他准备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伸手握着他的手臂,“跟我上楼。”
她的手力道力道不是很大,甚至是很柔和的。
宫深拓低声道,“不必了,我在这里就可以。”
在这里至少可以看到她,休息了又看不到她,以后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机会跟她相处,他不想浪费时间。
夏堇将门关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然后,她走到宫深拓的面前,挑眉看着他,“在我的地方,宫老大,麻烦你就听我的话,上楼,休息。”
宫深拓看着她,小脸蛋很霸道,一副不听话我就扫你出门的架势。
他唇角含笑,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个花店原本就是一个独立的小楼房,一楼是营业,二楼则是用作起居室,卧室书房洗漱间浴室客厅一应俱全,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宫老大发现,二楼……只有一间卧室。
“我睡你的床吗?”所谓休息,那自然就是睡觉,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有意见?”
宫深拓没有说话,直接抬脚走进了房间,不是很大的空间,但是他却觉得处处充斥着她的气息。
“我去准备晚餐,你先睡着吧。”夏堇看着他脱了鞋子和衣服躺进被子里,才淡淡的道。
“嗯。”
夏堇带上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做什么呢?闭上眼睛,把他叫回来,让他睡在她的床上,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原本就是打算好过平静的生活,再也不要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至于所有的过去,爱也好,恨也罢,都让它们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吧。
可是,想着她的卧室里的男人。
她想起自己失忆的时候,她现在还想不通,虽然她不记得那些事情,但是在那么强大的潜意识下,为什么她还是选择跟他在一起。
她没有下楼,而是做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飘着的大雪,怔怔出神。
坐了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她开始准备晚饭,因为有人睡着,所以可以放轻了动作,虽然知道以他的耳力,应该都听得到,但是没办法,这地方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她的厨艺一直都被墨白嫌弃,加上这段时间有是被他喂养的,所以……夏堇有点小小的忧伤,貌似她做出来的东西不会太好吃。
她才把菜切好,因为怕打扰正在休息的男人,所以可以放轻放慢了动作。
“我来吧。”不知道是因为她出神了,还是宫深拓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夏堇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我不是让你休息?”夏堇柳眉一挑,不悦道。
“我不累,”他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笑着。
“你受伤了,”夏堇没有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