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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那高傲的君主微微扬起了嘴角,突然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抬脚,落下。
父亲被踩住了脸,气有些喘不过来,却也不挣扎,任由他当众羞辱他。
卫当歌只知道,那一刻,父亲的心便死了!
父亲没有反抗,朝帝觉得有些无趣。他狠狠地踹了父亲一脚,再一脸嫌恶的离开。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她觉得如鲠在喉,卡的死死的,让她不能出气。
父亲再次被一耳光扇倒在地,他看见了卫明歌,他唯一的女儿。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他才慌乱地拨了拨眼前碍人的长发,瞪着她,只能发出“呜呜”声。过了一小会儿,又转过头,至被押回狱里也没有在看她。
他让她快逃,不用管他。
这样在她心里父亲依然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傲丞相。这个倔强的父亲在最后一次见面也要衣冠楚楚,从容淡定,不希望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丝不雅。这或许无关紧要,却又偏执孤傲。
“你站在这里作甚?”付叙正要出门,便看见她立于门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付叙却觉得可怕极了,这样的卫当歌是神秘的,认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这样的女人有野心,有抱负,想来她陪自己回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目的吧。
“世子万福。没别的事儿做,便胡乱想一些事情。”卫当歌缓神道。
“嗯,出去散散心。憋在屋子里太闷了。一起吗?”付叙邀请道。
卫明歌犹豫了一下,遂道,“好,我去换身衣服,世子稍等。”便转身,直奔后院。
等到上了马车,付叙还有些晕。
一直都知道卫明歌很漂亮,毕竟京城四美没有她,可他的确在他的认知里,无疑是漂亮的。
她穿着一件粉红千水裙,手持白色散花手帕,粉嫩嫩的,如春日的早花,带有几分朝气。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她太亮眼了,令他有些烦躁。
这是付叙指给她的侍女小闲为她挑选的。卫当歌过过苦日子,熟知日子艰险,遂不再放心思在着装上。
装,是给别人看金刚不坏之身的,不装的时候,便是伤痕累累的血肉之躯。
卫明歌一路都是中规中矩地坐着,却又随时注意身旁的世子动作。就像很多年前坐在父亲面前,背挺直,两脚紧闭,丝毫不敢把平日的娇蛮傲气表现出来。所以她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往前冲,因为无论如何永远身后都有一盏温暖的灯。但是现在,四周都是黑暗,徒留她一人孤军奋战。
卫明歌怔了一会儿,马车已经行至街中央,便有叫卖声传来,“糖葫芦,上好的山楂咧!”
卫明歌心有些痒痒的,“公子,可否替为在下买个糖人?”
“哦,你饿了。饿了我们就吃饭吧!”付叙第一反应是饿了,总觉得这些街边小吃不好吃。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大酒楼的味道才是最美好的,至于这些……
“不,只是想尝尝现在京城糖葫芦的味道是否如一而已。”
卫明歌说得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只是嘴馋了,想尝一尝。
付叙笑道,“糖葫芦?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这种东西。”虽然这么说着,却顺手给了钱,又接过递给她。
卫明歌听了他的话,老脸难得一红,遂直盯着那糖人看,依然是红的发亮的糖,糖人依然栩栩如生,那微卷的糖丝似迎风而飘起。凑近还有甜甜的清香,想到刚刚卖糖人的老人,不得不说手艺依然精湛。
“给老子站住。”有人从身边飞速跑过,卫明歌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他,因为太快,连带她也有些不稳,如果不是付叙站在她身后,就近拉住她。
那被抓的男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小屁孩,瞪着双眼,气鼓鼓的。
追他的人也追了上来。
“臭小子,你倒是跑啊,看老子回去不打断你的腿,”说着,便向付叙拱了拱手,“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家中小弟鲁莽,若有冒犯,我代他向您道歉”,说完踢了踢那小孩。
却见那小孩眼珠子一转,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进宫,我……我……我可以干活,我会砍柴,我……我什么都会,求你救救我。”
说着竟又上前抓住卫明歌的裙摆。卫明歌一时挣扎不开,也便由着他可。
上前来抓裙摆是考虑过的,眼前男子虽然面目柔和,可眼光却并不温柔,而旁边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相好,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卫明歌蹲下了身子,轻声问,“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带你进宫?你可得想好了在回答。”那小鬼楞了一会儿,却没吐露出一个字,她也没了耐心,转身就要离开。
小鬼见她就要离去,便慌忙解释道,“姐姐,我没有家了。我的母亲为生活所迫改嫁,后来我家做些小本生意,日子也过得不错。只是后来母亲久病去世。继父开始酗酒、豪赌、学着那些人进妓院,最后变卖家中财产,再后来便是将我卖了……”
见她停了脚,抬手擦了擦眼泪,又继续道,“继父与母亲应当情深,对我这个孩子也还不错。只是后来被骗欠了钱,不得已。但他不知道我会被送进宫,所以……”
卫明歌观完全局,沉思片刻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自然想救你,可我也是一个浪子,有些事还是要靠你自己,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接下来的事再议?”
“谢谢您,您真是大好人。”那男孩破涕为笑。
微风拂过,半缕花香,也许她不该以有色眼睛看他。
回程的路上气氛格外尴尬。
人,是卫明歌带回的。可是她现在连自己都住在付叙家,拿什么来养个小鬼。
也许,那个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吧。
————
前脚刚跨进‘春娇阁’,后脚就有人迎上来。当然,不是她要找的人。
“公子,看上哪个,妈妈都给你找来。”由于变了男装,卫明歌显得更有硬气,老鸨将她看成男子也很正常。
“那就有劳妈妈带我去这里最好的房间,顺便带上几个绝色美人。”
说着,拿出那块白玉。
那老鸨面色一凝,扫视了卫当歌一眼,“公子请跟我来”。连声音也变得厚实,原来是个男子,竟如此装扮,真是……
还好当初留下那个孩子,不然……
一路拐弯,又上又下,终于到了。
这次换了个房间。入目便是亮堂的房室,有女子在舞蹈,袖手一扬,落下,却半遮面。芙蓉女子,一笑千金,这不是没道理的。
“公子,爷已经在里面了。”那人细声说了一句,便悄悄离开了。
颜榆一个人坐在一小床上,似沉浸于歌舞。但直至歌舞停下,他却出神的盯着空中某处。
当然,这不关卫当歌的事,她也不准备多管闲事,只要把今天的事做成就行。其余的,看着就行了。
今日茶水案上没有茶水,环顾四周,根本就无人侍奉,偌大的房室竟只有她和颜榆两人。
是有多要紧的事,屏退侍从,却又让他一个人发愣。
“自古君王与美人的事都是笑谈,江山还是美人,孰轻孰重?”他喝的有些微醺,说话有些大舌头,胡子拉渣,哪是那一眼的翩翩公子样。
卫明歌沉默半晌,“自古金钱与美人可以兼得,也不可以兼得,遵从本心,最后都是自己的选择。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哈哈哈,也对,她根本就不会给我后悔的机会,可是这里,”他指了指他的胸膛,狠狠地捶了几下,“这里堵着,闷的慌。”
“她?”还有这么以为让他魂牵梦萦可人?
颜榆已神识不清,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如松般坚定,即使浴血奋战,他也是漠然的,却透着骁勇的傲气。
他笑了,嘴角轻轻牵起,如一圈圈涟漪逐渐扩大,丝丝入脾。
听完他的话,卫当歌觉着此人很是无聊,看来今日是谈不成了。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谁家女子给这人惦记上了,不过话说回来,多情富少开始专情,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或许,他……也是有些可怜的吧。
可是天下可怜人多了,结论就是:闲事少管,一路平安。
不再是大户人家,自然只有走路回家,顺手拿碎银买了个糖人,小鬼应该会喜欢吧。
在卫明歌的世界里,小屁孩不都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吗。就像自己小时候,不也喜欢得要死要活的。
想着这些,后脚已经踏入付府。拐入自己的房,却见那小鬼趴在桌子睡着了。
“唉”,自己果然是个苦命的人。双手托着少年的身体,放在床上。
仔细观察,他小脸黑乎乎的,眼角带有泪痕。
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人,没有人搭理他也实属正常,可回来的时候付叙也在呀,这孩子脏成这样他也看得惯?
第4章 “”()
刚准备抬腿出门,床上的人便醒了。
许是有些口渴,少年喃喃道,“水……。”依然闭着眼,大概睡得有些不安稳了,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清晰可见冒起的青筋。
她连忙转身,倒茶,扶起他,一气呵成。少年估计是太渴了,咕噜咕噜一口气竟喝完了一壶,着实把卫当歌吓了一跳。
如鱼得水,少年神色变得温和自然,遂转醒,模糊道,“谢谢大姐姐,我阿娘还在城南的寺庙里,您去救救她好不好,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她的衣服,好似怕弄脏她的衣服似的,也只是抓住一小块。
城南的寺庙早已崩垮,荒草丛生。而且近几年那里风水不好,彻底被变成了荒野,莫说遮风挡雨,就连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有人。城北的普度寺却香客兴旺,可是小屁孩的母亲不见得会去那里。
思及此,她开始觉得收养一个小屁孩到底是自己同情心泛滥还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