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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触碰的刺激,让她突然发现,原来她和宇文昙都是没穿任何衣物,全身都是裸着的!
她又惊又怒,低头再看时,见到宇文昙胡子拉碴的脸,微微嘟起嘴巴,似乎是要来轻薄她的胸口。
“啪!”
羞愤交加之下,她也不管身上的男人身份如何尊贵,做的事又如何理所当然。
她给了宇文昙平生第三个耳光,用比前两次更大的气力。
这一次,宇文昙的俊脸上印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终于停下了对她的不轨行径,任由她挣扎出他的怀抱,下床去地上捡衣穿。
简陋的农舍房间,连被褥都没有的木床上,宇文昙带着一脸青色胡茬,裸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半伏着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委屈的目光,愤愤地盯着她看,看着她迅速地穿戴整齐,不做停留,径直开门跑出去。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这样的宇文昙她从未见过,简直像是一个陌生男人的举止。
她不知道为什么连续三次,自己都能成功的打在他脸上,也不知道他那种带一点孩子气的委屈目光,背后有什么含义,她更加不知道,宇文昙为什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登徒子,做出这些轻侮她的事。
从前她猜错过太多次,她不想再猜,只想逃走。
未等到跑出院子,一名少女将她拦下来,吃惊地盯着她问:“三嫂你这是去哪儿?”
她认出这少女是傅晚公主,曾见到这少女在宇文昙身后跟进跟出,打了几次照面,但彼此都没有打过招呼,似是有一种敌意在。谁料傅晚第一次喊她,张口就是“三嫂”。
如今王府有个韦棋画在,她又算哪门子的“三嫂”。
她涩然道:“公主请让开,我要走了。”
“走?你不能走!”傅晚往屋里推她,不客气地说,“三哥这样辛苦救醒你,你这样走了,他不是白救了!”
“公主松手!”
“回去!”傅晚娇蛮地命令,“你太不知好歹了,三哥一步不离的守了你七天七夜,一口东西都没吃,好容易你醒了,这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砰!房门一关,从外面抵住。
她又不得不和宇文昙共处一室了。
还好,宇文昙身上披了件外袍,没有裸身时那样危险了。
“过来。”他伸手。
她摇头,坚持地说:“既然你不杀我,就放我离去吧,我实在累极,没精力去猜你的心思了。”
“过来。”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你明言,我给你。”
“听话,过来。”宇文昙斜倚在床头上,锦袍一点一点滑开,露出他完美的体魄,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锁定了他的猎物,缓缓启唇道,“我喜欢顺从的女人。”
闻言,她愣了一愣,冷嘲掠上嘴角。
她已经当了太久听话、顺从的他的女人,一直被当成空气看待。而他头一回表现得对她兴致盎然,却是在她叛逆的出走之后!
见她站着不动,宇文昙没耐心了,抬手虚空一握,直接将她摄到手中。
她睁大双眼,毫无防备地倒在冷硬的木床正中,宇文昙欺身而上,修长灵活的手指熟门熟路地去解她的腰带。
她胸口一阵窒息,缓缓合眼,直挺挺一躺,不再做没有意义的反抗。
如果他想一逞兽欲,就让他逞个够吧。
宇文昙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光,他裸着的肌肤辐散热意,与她紧紧相贴,两只有薄茧的大掌慢慢松开她皓白的手腕。
下一刻,他的掌心压在她的手心里,与她十指交扣。
有一道潺潺如溪的暖流,自他的掌心流向了她的,暖流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说不出的熨帖舒泰。
她讶异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他的胸膛,瞧不见他的表情。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或许更久,他再没有别的动作。没有侵犯她,也没有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她之上,一点都没压疼她。
又过去半个时辰,宇文昙依旧如石雕一般,悬宕在她之上,维持着一个光看就觉得很累的姿势,纹丝不动的。
这时候,她觉得身子麻了,不得不往左侧了个身。
转身之间,她的腿碰到了他的“焊铁”,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却还面色如常,也跟着她翻一个身,还把一条长腿霸在她身上。
又一个时辰,又两个时辰,宇文昙还抓着她的手,做着这种奇怪的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又有了困意,睁着眼睛只能看到宇文昙的裸体,还是闭眼睡觉吧。
半梦半醒间,有男人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额头上,轻柔若羽毛的触感,流连在她的眼睫,鼻尖,最后是嘴唇,浅尝辄止,连他的胡须都没碰到她。
这一次,她的双手都被宇文昙扣住了,没有手打人了。
夜间转冷,简陋的床上连一张薄被都没有,唯一可以用来取暖的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不自觉地贴近他,用脸磨蹭了一下热源。
他紧绷着身体,微微叹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她睡得很香,不知宇文昙睡得怎么样。
第二日睁开眼,宇文昙还是与昨日一般模样,黑眸晶亮如星,深沉若海,阴恻恻地盯着她看,让她怀疑宇文昙是不是根本没睡过,只顾着看管“逃犯”了。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胡茬已经不见了。
距离如此近,能看到这个男人的左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每次留意到他的泪痣,都让她觉得奇怪,都说相由心生,一个心硬如铁的男人,别说流泪哭泣了,他连笑都不会,他怎么会生有一颗泪痣呢?
这张少有表情的俊脸,有着高挺英气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两道狭飞入鬓的眉,面目皎好犹胜女子,却没有分毫脂粉之气,反而更显得卓尔不群。
可是细一观望,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对桃花眼。眼长,眼尾略弯,眼形似若桃花,睫毛纤长,予人一种专注温柔,含情凝睇的感觉。
她没来由地一阵生气,这个无情无义的毓王,既然他无意谈情,也从来不打算勾引女人,那他平白无故生一双桃花眼干什么!
另一方面,宇文昙见她就这么目含春水,直勾勾地望过来,觉得不会错了,这明显是在勾引自己!
好吧,如她所愿。
宇文昙凑近脸,噘嘴,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而后看了她一眼,见她双颊飞红,睡意未褪的水眸一下子睁圆了。
宇文昙将此认作是她的进一步的邀请,于是扣住她的纤腰,以膝头分开了她的腿儿,占有性地单腿挤进去
“啪!”
宇文昙生平得到的第四个耳光,就这样清脆地落在了脸上,留下一个绯红的手印。
这一次,他终于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每次都是先勾引完了我,我一碰你就打我!”
小琴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手脚并用地跌下床,去捡自己那件皱皱巴巴的长衫。
她晶莹细致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雪白的双腿,尽落宇文昙的眼底,而后又很快被那一件半旧的长衫遮住。
宇文昙愤慨地吼向她:“你说话呀?本王问你话呢!既然你不想要,又作甚一大早的来勾引本王!”
她匆匆系好腰间绑带,才回过身,用不亚于宇文昙的音量回吼过去:“你哪只眼睛见着我勾引你了!我巴不得离得你远远的!你的王爷威风,回了你的王府再发威吧!那里会有人买你的账!”
宇文昙厉声控诉:“方才你分明就在引诱本王吻你,本王照做了,你又翻脸不认人!”
她彻底气疯了,冲到床边,抄起一个稻草填充的枕头,扔到宇文昙欲求不满的俊脸上,大声重申道:“我只想离开,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了!不管你又在打什么算盘,想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上当!”
枕头啪叽一声,与宇文昙天庭饱满的额头亲密接触,而后缓缓散成一堆干草,落满他的周身,也稍稍遮挡了一下他小腹之下被小琴清纯的诱惑而引起的诚实反应。
宇文昙实为愤愤不平,挑眉反问:“花招?上当?耍花招的是你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女人!一时邀请,一时又打人!”
这时,他也下床去穿衣了,见她单薄的身形因愤怒而轻颤,念及她才生完孩子没过多久,又变得比她去年怀身孕之前更瘦更轻了。
念及此,他心头一道酸楚划过,欲念也被勉强压下去了,转而用宽宏大量的口吻说道:“这次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下次你再这般欲拒还迎,本王就算用强的也要办了你。”
“我根本没有欲拒还迎!”小琴羞恼并气急败坏地大喊,“我只想离开王府,离开你,你有什么附加条件就快开出来,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宇文昙剑眉拧起,冷冷道:“本王都说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这么矫情干什么?再这般无理取闹,就点了你的哑穴。”
“我要走,”小琴全身气得发抖,扯开门闩,“你不许再拦着,否则我宁愿去死!”
猛地推开门,一个箭步往外冲,门口站着傅晚公主,正好挡住了路,两人撞了个满怀。小琴扶着门框一跪,傅晚娇小的身子一斜,直接往后一坐。
“哎哟!哎哟!”傅晚夸张地叫起来,“哎哟哟哟哟!”
小琴扶门站起来,道歉道:“对不住,你被撞伤了哪里?”
“我的腰断了,脚好像也扭了!疼死了,哎哟!”傅晚索性整个人往地上一躺。
“对不住。”小琴蹙眉,回头看向屋里的宇文昙,见他正坐在床边上,慢悠悠地抬腿套着靴子,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傅晚不接受小琴的道歉,不依不饶地说:“对不住就完了?我把你的腰撞断,跟你说一声对不住行吗!”
小琴无奈,“那,我去请大夫,你好生躺着不要乱动,让他把你扶进屋去。”
“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