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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铃?”五月不快道,“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会惊到小姐的。”
“我,我听见了”这丫鬟讷讷道,“方才路过门口,小姐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五月怒道:“亏你还是老夫人院儿里派来的,怎么连规矩都不懂呢?偷听主子说话,你实在太过分了!”
桃枝见五月火气不小,连忙劝道:“先别怪她了,松铃姐也不是故意的,咱俩听小姐这样说不也惊呆了。”
五月道:“早不路过,晚不路过,保不齐她就是故意的。”
五月对松铃的意见这样大,是因为有一次有人把小姐的裙子铰碎了,五月在李嬷嬷跟前告了一状,李嬷嬷才把这个松铃派过来。
松铃在宜和园只是个伺候茶水的三等小丫鬟,来到风雨斋就提拔成了一等丫鬟,拿双份的月钱,专管衣裳首饰,别的什么都不用做,比旁人不知轻松多少倍。小姐知道这是老夫人的特别关照,还对松铃格外客气。
五月本来就有点儿小心眼,见小姐刻意偏向,于是看松铃不惯。要不是自己告状,松铃也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来风雨斋里好吃懒做,快赶上半个小姐了。
“平时很懒就不说你了,居然还做出偷听的事,这妮子绝对有问题。”五月怂恿,“不如趁这一回把她撵出去吧,小姐?”
董阡陌皱眉,似在考虑。
松铃顿时吓坏了,“奴婢不是存心偷听,奴婢什么都不会乱说,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五月问,“怎么办,小姐?这时候放她走了,十成十她会跑去老夫人那里胡说八道!小姐你说二小姐是假的,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果然这一次,董阡陌没有再留余地给松铃。
“当然不能放她走,有绳子没有?先捆起来再说。”
第216章 假的!她是假的,你也是假的()
天色擦黑,宜和园中。
老夫人累坏了,早早睡了,宗姑姑轻手轻脚地放了门帘,关了门窗。这时,园子里传出一波响动,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宗姑姑皱了眉,上前低声斥责道,“哪里不能闹,站到老夫人屋门口闹,合计着把她老人家吵起来就高兴了!”
被斥责的那些丫鬟里,其中一人神色紧张,指了指地上,告诉宗姑姑,“突然就冲进来,躺在这里,吓了我们一跳,第一眼还以为是只野猫呢。”
宗姑姑看看地上的人,瘦削的女孩子的肩膀,脸朝下,于是吩咐,“天不早了,明儿再细问,先弄到你们房里去。”
几人七手八脚,抬了几步,有人惊呼一声,“这不是松铃吗?”
另一人也说,“她不是去风雨斋当大丫鬟吗,怎么弄得这样惨!可怜!”
然后就有人议论起来,“上次恍惚听谁说过,四小姐对底下人不好,经常使气打人,我还不大相信,原来是真的!”
宗姑姑皱眉道,“忘了我刚叮嘱过什么了?天塌下来也等明个儿早上再说,说话前过了脑子再从嘴里出来,否则凭你是谁家的闺女,也难端起宜和园的饭碗!”
丫鬟里还有托她关系进来的亲戚,听这样训,当下闭紧了嘴巴。
后半夜的丫鬟房里,那个受伤的松铃额头上烧起来,口里说出的胡话也让人莫名其妙——
“四小姐不要二小姐快走”
四小姐不要?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松铃让四小姐打怕了,求四小姐不要再打?
这与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二小姐刚从宫里回来,老夫人夫人都想念极了,为什么让二小姐走?
正糊涂着,又听松铃说,“假的,她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你们都是假的!”
丫鬟房里几个人都听见了松铃的梦话,其中一个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名丫鬟叫巧竹,她爹是给老爷赶车的马夫,她娘是夫人院里的一个管事,老早就想让她进福深苑当差,不巧却分去老夫人院里种花。
她娘向夫人开口提过,夫人笑言,没有媳妇跟婆婆抢心头好的道理,巧竹在老夫人那边儿站稳脚跟才是真的有出息。
然而浇了半年的花,不见什么提升。
今夜在老夫人这儿风闻了四小姐、二小姐的事体,拿去夫人那里说,或许正中夫人下怀,能有什么出路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巧竹假装成肚子疼的样子,一拐一拐回了府外后街的家里,跟她娘说了。苗大娘心头咯噔一跳,觉得这事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
“娘,你怎么不说话?看你这脸色,我猜得没错吧?”巧竹问。
苗大娘摇头,面色古怪。
央了半天,苗大娘也不肯去府里回禀夫人。巧竹急了,认为她娘阻了她的出头之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跑到福深苑门口,跟居嬷嬷搭上了话。
可是还没把话说完,居嬷嬷就把眼一瞪,掐住巧竹的脖子往草丛里拖
差点没昏过去的巧竹几乎立刻见到了夫人。
尽管已是更深露重,卸下脂粉钗环的夫人依然不改雍容贵妇的气质。一双眼波含威不露,目光落在巧竹身上,巧竹就不会动弹了。
“说!”居嬷嬷喝道,“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全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巧竹的来意本就是说事儿,连忙竹筒倒豆子,绘声绘色地将宜和园中的见闻说出来。
夫人听完,道一声“赏”。
巧竹当时就领了一把银锞子出来,整个人梦游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呢。
拿回家给她娘看了,不料苗大娘不喜反忧,还责备巧竹不该偷听主子小姐的闲话,更不该自己也蹚进去。
巧竹觉得她娘真是年纪越大越没用了,哼了一声,赌气回到宜和园,想听那个松铃还说些什么。
福深苑这一边,巧竹走后,夫人宋氏眼神一冷,狠狠掷向居嬷嬷,怒声问:“怎么搞的?这个萱莹是假的,这话是哪个传出去的?怎么连四丫头屋里的人都知道了?”
居嬷嬷叹气,“那可就难说了,二小姐换脸之后一直在府里住着,又隔三差五闹一个脾气或许让谁看出端倪,然后就这样传开了。”
宋氏想了想问,“四丫头也知道了么?你怎么看?”
居嬷嬷提议,“现在那个叫松铃的丫鬟还没醒,问也白问,不如先找四小姐探探口风。倘或真的知道些什么,再设法堵住她的嘴。”
宋氏点头。
果然第二日,天不大亮,风雨斋正房的门就被叩响了。
“四小姐起得真早!”居嬷嬷笑道,“看气色也不错!”
董阡陌拢了拢翻毛斗篷,从书案后面笑过来,微笑回道,“没睡。”
居嬷嬷诧异了,“四小姐这样怕冷,在房里还穿这么多?”
桃枝端着茶盘经过,低声抱怨,“你老人家在这间房里过一夜,不添一件衣裳试试。跟管事说了一百次,还是让我们小姐住这间雪洞。”
居嬷嬷乐呵呵笑了两声,没听见般。
董阡陌丢给桃枝一个白眼,责备道,“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个规矩。”看向居嬷嬷,“这大早起,嬷嬷怎么想起上我这里转。”
居嬷嬷道,“倒也不是为别的,只是最近底下人常有几个不听话的,把乡下养成的坏习气带进府里,连带主子跟着受累。夫人让我过来问问,四小姐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丫鬟。”说完还拿眼风扫过桃枝。
董阡陌想一想,摇头道,“不曾见过嬷嬷说的这种人。”
“当真?”居嬷嬷往前走一步,“四小姐再仔细想想。”
“嗯,”董阡陌考虑着,“我这里地方小,用的人比五妹还少几个,真的没有嬷嬷说的那种下人。”
“唉。”居嬷嬷叹气。
“嬷嬷有心事?”
“有句话”居嬷嬷显得吞吞吐吐,“我们当下人的本不该多嘴,可这件事和四小姐有点关系”
“和我有关?”董阡陌来了兴致,“什么事呢?”
居嬷嬷先问,“有个叫松铃的丫头,不知是不是四小姐身边的人?”
董阡陌点头,“有些印象。”
居嬷嬷又一声叹气,“那就坏了,这个松铃不知怎么叫人打坏了,啧,听说眼睛都瞎了。”
董阡陌吃惊抬目,“什么时候的事?”
居嬷嬷答道,“就在昨晚。”
顿了顿,董阡陌低下头,低声恨恨道,“五月那个作死的妮子,下手竟然如此不谨慎!打哪里不好,非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痕,给我招来麻烦!”
居嬷嬷闻言惊讶,凑近了问,“莫非,这是四小姐的意思?”
董阡陌警惕而紧张地看了她一眼,勉强点点头。
居嬷嬷惋惜道,“这丫头以前是老夫人院里的,老夫人听后气坏了,说话的工夫就要找出凶手来。”
董阡陌忙问,“嬷嬷是家里的老人,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免于责难?”
“我能有什么办法!”居嬷嬷转身就要走。
“不行!”董阡陌猛地冲过去扯住她的衣袖,“嬷嬷来都来了,不给我拿个主意,休想我放你离开。”
居嬷嬷犟不过,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摊着手说,“四小姐要拖老奴下水,也要先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才好。松铃做错什么了,四小姐让人打她?”
董阡陌垂头,犹豫着说,“倒也没什么,松铃弄坏我的发簪,我不过叫五月打她两下,留个记性,谁知道五月手这么重。”
“只是这样?”
“嗯。”董阡陌视线闪避。
居嬷嬷口里说着,“那可不好办了。”转身小跑开了。
从这里抽身出去,回到福深苑,宋氏诘问:“四丫头究竟知道多少?”
居嬷嬷答道:“四小姐说话不尽不实,奴婢猜她肯定从松铃口中知道了家里的二小姐不是真的二小姐。看四小姐的神情欲言又止,八成是全都知道了。”
宋氏问:“她有什么表示?”
居嬷嬷道:“当面什么都没说,可奴婢担心老夫人追责松铃的事,四小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