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者看诊。蔡之仁随便在前厅走了走,看了看,心里嘲笑一身铜臭味的鲍大夫还知道附庸风雅,前厅物件摆设典雅端庄,厅前广植花木,叠石为山。正前方还挂了一副匾额,书曰:妙手回春,悬壶济世。蔡之仁差点没笑出声来。
第92章 砒霜(8)()
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前厅看了一个遍,左等右等也不见鲍大夫的身影,蔡之仁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有些急躁地想,他该不会故意不来吧?
正想着,鲍大夫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拱手道:“失敬,失敬,让蔡老弟久等了!”
蔡之仁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银子呢?”
鲍大夫装蒜道:“什么银子?”
“不是说好只要我毒死了张麻子你就把另外一半银子给我的吗?”
鲍大夫“喔”了一声,拍了一下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该死!近日病患剧增,鲍某把这事忘了!”
“拿来吧。”蔡之仁伸出了手。
“你听大哥说,蔡老弟,你再等几天,不瞒你说,医馆的钱全部用去购买药材了。”
蔡之仁才不信这样的鬼话呢,就算拿去购买药材了,这么多的病患看诊,收的诊费也堆积成山了吧。蔡之仁冷笑道:“鲍大夫,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我再问你,你说把保和堂交给我,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你这话说的鲍某不爱听,我赖账?我鲍某怎么会是那种人?”这时,鲍大夫突然换了一副嘴脸,“至于把保和堂交给你,那是没有的事。保和堂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怎么可能把它交给一个外人。”
“可你明明这样对我说过!”蔡之仁气道。
“我说过吗?没有吧?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你想要一个医馆想疯了?”
“你——”蔡之仁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好你个鲍大夫,过河拆桥,死不认账啊!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会把你的事全捅出去!”蔡之仁恶狠狠地说。
“哈哈。”鲍大夫怪笑两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还告我?刚才你也说了,毒是你下的,与我鲍某无关!你去告去吧,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鲍大夫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蔡之仁肺都气炸了,脸都变了形,指着他的鼻子:“你,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彼此彼此!”鲍大夫奸笑道。
蔡之仁再也忍不住了,用豁出自己性命的代价换来的确实一场骗局,冲过去就是一拳打在鲍大夫的鼻子上,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好你个无赖,竟敢打老子!来人啊!把他拖出去!”
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蔡之仁按住了,蔡之仁一边挣扎一边咒骂:“鲍大夫,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鲍大夫啐了一口,“呸!迟早,哼,老子迟早也会死在你后面!”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蔡之仁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什么医馆,什么金银珠宝,都不过是自己白日做梦而已。他在心里骂自己,你这个畜生,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你把所有的人都害了,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他追悔莫及,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依然不能把真相说出去,说出去他就彻底完了。
只好去买醉,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到医馆,嘴里叨念着“医馆完了”,郑夫人还以为他为医馆的事情伤心呢,只有郑无空,对蔡之仁的怀疑越来越重。
整个医馆满目疮痍,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一个病患前来就诊,面对如此巨大的变故,郑无空悲痛难忍,可是他始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这个坚强的汉子,还面临更艰巨的挑战。
郑成议没有想出救义妁的方法,已经失去了理智,和父亲争执着,说要去劫狱。
郑无空不许,郑成议就瞒着父亲,和采娟等一干人一起去探监,打算趁探监之际,把劫狱的消息偷偷告诉杨怀三和义妁。
采娟和白大婶做了很多好吃的准备带给义妁,采娟曾经坐过一次牢,深知里面不是人过的日子,整天吃的是比砖头还硬的馒头,要么就是比水还稀拉的玉米渣子粥。采娟给义妁做了脂油糕、鸡豆糕、芋粉团,都是平素里义妁喜爱吃的。
进得监狱,大家都紧张起来,郑成议在前面开路,其他人跟在后面。白大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躲在采娟的背后,不敢去看两边的囚犯。采娟倒大胆起来,为白大婶打气,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的一个牢房瞟去,这一瞟不要紧,采娟吓得毛骨悚然。只见一个男囚犯躺在匣床上,头环揪住了他的头,项锁夹住了他的脖子,铁索拦住了他的胸,一根粗壮的木梁压在他的腹部上,双环铁扭锁住了他的双手,铁镣铐住了他的双腿。整个人几乎全身都被固定在匣床上,如僵尸一般,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
看到这样的惨状,采娟愈发担忧起义妁的处境来,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还好,看到义妁的时候,采娟松了一口气,义妁和杨怀三在一个普通的牢房,没有那么多刑具戴在身上,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定罪的原因。但牢房的环境也不容乐观,以前关押过的囚犯屎尿都留在了这里,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恶臭味。采娟找到狱卒,给他一些铜钱,让狱卒给义妁和杨怀三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
采娟冲进去就紧紧抱住了义妁,哭声不止,义妁拍拍她的后背,反而安慰她,说不用担心她。
白大婶也在一旁抹眼泪,哽咽着说:“多灾多难的姑娘,让大婶好心疼!”
这几日,白大婶也一改往日的嘻哈模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狱卒走了过来,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抓紧时间!”
等采娟和白大婶都说好了,郑成议才走了过去。
义妁不忍他看到自己狼狈脏乱的脸,低下头去。
郑成议却用手轻轻地托起了义妁的下巴,柔情的目光里含着难忍的悲痛。
“义妁,请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还能有什么希望呢?张麻子的尸体已经化为灰烬,再也找不到证据了。”
这时,郑成议悄悄地凑到义妁的耳边:“明日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我来劫狱。”
义妁吃了一惊,刚想劝阻,狱卒来了,冷冷地说道:“时间到了!”
郑成议走出了牢房,义妁意味深长地唤道:“郑公子——”急切、哀怨的眼神暗示他,千万不要来劫狱,否则会害了他自己。
郑成议心意已决。
郑成议走后,义妁把郑成议要来劫狱的消息告诉了杨怀三,杨怀三瞪着大眼睛,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恐惧,良久,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说的是真的?”
义妁点了点头,表情却相当凝重。
这时,那个狱卒又走了过来,喂了一声,说道:“你过来。”
“叫小的吗?”杨怀三怯声道。
“不,叫她。”狱卒指了指义妁。
义妁回过神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你过来。过来,过来再说!”
第93章 砒霜(9)()
杨怀三嘱咐她小心点,那个狱卒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义妁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刚走到牢门边,狱卒突然抓住义妁的两只手,胡乱地亲吻起来。义妁吓得尖叫起来,挣扎着,想抽出手来,却被狱卒抓得死死的。狱卒一边亲吻还一边淫语不断:“这么白嫩的手!想死我了!”
杨怀三冲了过去,想拉开狱卒,却被狱卒反手一甩,杨怀三跌倒在地上。狱卒牛高马大,力气太大。杨怀三爬起来,又冲过去,这回不用手了,用嘴。杨怀三一口咬住了狱卒的手臂,狱卒惨叫一声,松开了义妁,义妁赶紧退到了牢房里边,惊魂不定。
“义妁,别怕,又大叔在!”杨怀三安慰义妁道,又对狱卒气呼呼地说:“你这畜生,色胆包天,有种进来,大爷我跟你拼了!”杨怀三似乎进入了癫狂状态。
狱卒气急败坏地说:“你竟敢咬大爷,看我不进来打断你的狗牙!”
说着,还真掏出了牢房的钥匙,义妁吓得大气不敢出,杨怀三也懵了,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
原来是狱长。狱卒见了狱长,顿时萎了,吱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杨怀三趁机把狱卒猥亵义妁的事情禀告了狱长,狱长雷霆大怒,一鞭子抽在了狱卒的身上:“好大的胆子!给我滚!”
狱卒连滚带爬逃走了,义妁如临大赦。
狱长看了一眼义妁,问道:“你就是扶风第一名医许义妁?”
义妁心有余悸,喘着气说:“小女是许义妁。”
“你为何要毒死病患?”
“小女是冤枉的,小女绝无毒害病患之心。”
狱长点了点头:“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我也不太相信你是那样的人。”
杨怀三给狱长磕了一个头:“谢谢军爷!自进入监狱以来,遭受多少白眼和冤屈,你是第一个相信我们的人!谢谢军爷!小的给你磕头了!”
狱长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说过相信你了吗?”
杨怀三不好意思地笑道:“相信义妁就等于相信小的。”
狱长又对义妁道:“你知道我为何来这吗?”
“小女不知。”
“你当然不知,你救治过的病患成千上万,可能早已忘记一个老太婆,她是我的母亲。她得了一种膝盖痛的病,吃了很多名贵的药材都没有用,后来找到了你,你不但治好了我母亲的病,还没让她花一文钱。”
“在一个不软不硬的床垫上跪着行走,气血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膝盖,因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