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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义妁叫了一声。
人声鼎沸,杨怀三他们也不会认为有谁会叫他们,目光又被皇上的座椅所吸引,都没有发现义妁。
“大叔,大婶!”
义妁又叫了一声,加大了嗓门,脸上有惊喜的表情。
还是白大婶反应快,因为一直在堤防她身上的盘缠,所以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御驾上。隐隐约约地听到有熟悉的叫唤声,回过头去一看,见是久违了的义妁,欢喜地跳起来。
“义妁,真是你吗?大婶没做梦吗?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呀!”
说着,白大婶又去拉扯自己的丈夫和杨怀三。
“别看了,别看了。看看这边,看看有谁来了?”
第148章 消渴(14)()
哪知白大叔和杨怀三看御驾看得起劲,并不理会白大婶,白大叔随便敷衍了一句,头并没有转过来。
“谁来了也比不上看皇上重要。”
白大婶捶了丈夫一拳,扯开嗓门吼道:“该死的老头子!是义妁,是义妁来了!”
直到这时,白大叔和杨怀三才猛地回过头来。
白大叔摸了摸脑门,怪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义妁啊!好久不见了。”
杨怀三则露出夸张的表情,搞怪滑稽的性格依然没有变,他瞪着铜锣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义妁一番,问道:“你真的是义妁?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义妁笑得很开心,“小女正是义妁。”
“那我考你一考,你师父是谁?”
“郑无空。”
也不知杨怀三哪根神经错乱了,在如此喜庆的时刻挑起了义妁的伤心事。义妁想到师父郑无空,表情立马暗淡下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杨怀三自知说错了话,改口道:“义妁啊,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大叔上辈子修来的福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着大叔哇,大叔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啊。”
一句话又把义妁逗笑了,义妁正要发话,被快嘴白大婶抢过了话茬:“杨怀三你这不是废话嘛,如今义妁在皇宫里伺候皇上,住的是琼楼玉宇,吃的是山珍海味,肯定过得好哇!比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好上百倍千倍,你说是吧,义妁?”
义妁听了心里直想笑,白大婶还是当年那个白大婶,刀子嘴豆腐心。义妁答道:“大婶,不是你说的那样。”
“就是!”白大叔忍不住插了一句,“你这个老婆子,就知道吃穿。人家义妁可不是为了吃穿才进皇宫的。”
义妁抬头看了看随驾队伍,已经看不到采娟的身影了,有些急了,赶紧问他们这回来长安有何目的。
白大婶叹了一口气,苦着一张脸,道:“别提了!扶风是过不下去了。最近几年风不调雨不顺,大灾小灾接连不断,害得我连针线活也找不着了。”
“为什么?”
“饭都没得吃了,还有谁缝制衣裳!”
“真有这么严重吗?对了,郑公子他现在过得好吗?”
杨怀三惊讶道:“你不知道少爷的下落吗?他没找到你吗?”
“没呀,郑公子不是在扶风吗?”
“哎呀,这下糟糕了!少爷看完你的信就追你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返回扶风。”说到这,杨怀三又悲咽起来:“少爷啊,少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第149章 消渴(15)()
白大婶说道:“哭什么呀,郑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到哪都不会饿死。没准已经进了皇宫,正找机会接近义妁呢!”
义妁不说话了,面容忧虑,思绪飞扬,缤纷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来。义妁在心里悲戚地呼唤,郑公子,你在哪里?小女对不住你,请原谅小女对你的绝情。
白大婶见义妁神情恍惚,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还没告诉我们,你这是去哪儿?”
义妁回过神来,突然想起随驾的事情,匆忙道:“大叔大婶,小女必须要走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说着,义妁就冲进了人群。
白大婶在背后“哎”了几声,沮丧道:“我还指望她能给我们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呢。”
义妁气喘吁吁地回到队伍。
“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一去不返了呢!把我急死了!”采娟焦急地说。
据关中记载,上林苑中有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抵达上林苑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舟车疲顿,不再有任何的活动,各自回到自己下榻的寝宫修整,明日再做游赏。
义妁和采娟一点不觉得累,她们兴致盎然,完全被上林苑奇绝的精致所迷住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辽阔的草原,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蔚蓝的天空,还从未见过如此明澈的湖泊。
义妁和采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偷偷地溜出来,嬉戏于上林苑的昆明池。
上林苑有很多池沼,见于记载的有昆明池、镐池、祀池、麋池、牛首池、蒯池、积草池、东陂池、当路池、大一池、郎池等。其中昆明池是武帝元狩四年所凿,史载:“昆明池中有龙首船,武帝常令宫女泛舟池中,张凤盖,建华旗,作濯歌,杂以鼓吹。”这些池沼像珍珠一般镶嵌在上林苑,安静地躺在柔软的草甸上,美丽得像孔雀尾巴上的羽毛。
采娟对着义妁撩起一些水花,一脸的遐想,叹曰:“要是与心上人泛舟于昆明池上那该有多好。”
见义妁不说话,采娟偷看了义妁一眼,诡笑道:“义妁,你想不想他呀。”
“谁?”
“在本姑娘面前就不要伪装了,除了郑公子还会是谁?”
义妁脸上飞起一朵红晕,泼了采娟一脸,“叫你胡说!”
采娟也泼了义妁一脸,“我才没胡说呢!”
两个人同时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笑声荡漾在美丽的昆明池上。
义妁捧了一把湖水洗去脸上的疲惫与尘埃。夕阳西下,烟波浩渺的昆明池在暮色夕照中泛金泻银,水天一色,满湖芦苇在风中飘飘欲飞,轻柔的芦花和水鸟盘旋在一起,使湖边的天空一半苍黄一半洁白。
抬头望,远处有魁梧的将军正在训练士兵,义妁只觉得那个身影好熟悉,也许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第150章 消渴(20)()
为通过选拔,郑成议在终南山上苦练技法,包括骑术、剑术、箭术。
练剑的日子寂寞而孤独。每当他练剑的时候,一群白色的飞鸟在就在他的上空欢快地舞蹈,这群飞鸟优美的舞蹈为他的练剑生涯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每当他练剑结束的时候,那群飞鸟也就停止了舞蹈,它们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然后向很远很高的天空飞去。望着飞鸟远去的背影,不觉间,落下泪来。他不知道这群飞鸟会不会像义妁一样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郑成议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羽林军的选拔考试,成为一名羽林郎。由于出色的表现和不懈地努力,又升为执戟、南宫卫士长等职务,直至今日的中郎将。只是上林苑并不在皇宫,郑成议也一直没有机会进入皇宫,自然无法探得义妁的消息。
武帝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郑成议,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好,朕年轻时候的样子与你差不多吧。”
此时目光被钉住的不仅仅是义妁和采娟,还有崔如意和秋娥。
秋娥小声地对崔如意叹道:“还从没见过如此英俊挺拔的男子!”
吸引崔如意的是郑成议那张古铜色的脸,显得沧桑刚毅。崔如意在宫里见惯了太监们白皙的脸庞,今日见到如此有男子气的脸,忍不住怦然心动。
“听说你不仅骑射了得,还习得一手好剑,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对吗?”
武帝对郑成议的剑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先把骑射搁在一边。想当初,武帝醉里挑灯看剑,好不畅快淋漓。
“末将不敢!”
“朕想让你与统领比试比试,你看如何啊?”
“末将遵旨。”
郑成议和羽林军统领约定在马上比剑。
统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郑成议,示意他不要让着他,把自己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让皇上看个精彩。
羽林郎牵来了两匹体格相当红鬃青马。
郑成议跃上属于自己的红鬃青马,统领也跃上了马。统领拔出了他那把剑,那是一把长而细软的长剑,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斜斜地向郑成议左肩飞来。
郑成议也拔出了他的宝剑,迅速一闪,统领的长剑落在了郑成议剑的剑刃上,金光一闪,统领的长剑在郑成议的剑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剑痕。
两个人难解难分。穿过一排白桦树,郑成议突然站定,运用剑气卷起千堆白桦树叶,树叶化成一个个螺旋圈疾速地向统领击去。统领眼花缭乱,郑成议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剑架到了统领的脖子上。
“我输了。”
第151章 消渴(21)()
“承让。将军。”郑成议拱手道。
两个人来到武帝的面前,武帝意犹未尽。
“朕还没看够呢,怎么就结束了?”
接着,武帝做出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决定,他要亲自与郑成议比剑。起初遭到太后的严词拒绝,刀剑无情,看看也就得了,身为天子,还要以身试法,成何体统!
武帝想出一个法子,最终说服了太后,这个法子就是,武帝和郑成议都不用真剑,只用木剑。
比试前太后把郑成议召到跟前,严厉得嘱托道:“你听好了!绝不能伤皇上一根毫毛!”
义妁见郑成议走了过来,赶紧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郑成议抬眼就看见了义妁。
郑成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直愣愣地盯着义妁。
太后看郑成议像个木头人似的,用手杖戳了戳郑成议的肩膀,呵斥道:“哀家的话听到没有?!”
郑成议收回目光,向太后谢罪。站起身,想再次向义妁望去,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