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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大户中多是利益纠纷,各藏心思,嫁来之前,福晋就提醒过她,联姻的婚事,向来没什么感情,也不要去奢望丈夫的专情对待,只要规规矩矩的做好她夫人的位置即可。
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并不敢奢望什么,打算循规蹈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宽以待人,不去惹是生非,做好自己的本分。然而福灵安是个不寻常的世家子弟,他的一切表现都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不但未责怪她的隐瞒,反倒安慰她,这样的气度,怎能不令她动容?
怔怔的望了他好半晌,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很想哭出来,又怕被笑话,干脆一头扎进他怀中,紧紧的拥着他,低声抽泣不言语,
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她滑落的泪滴,润润的落在他半敞的胸膛之上,明明是清凉的,却好像烙印在他心口一般,仿佛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情绪,两心相贴,感知彼此,
没有多余的安慰,他只是温柔的拍着她的肩,似誓言一般轻哄着,“往后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做你自己就好。没有母亲陪伴也没关系,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最亲近之人,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越听她越想哭,将他拥得更紧,嘤嘤哭道:“你是除祖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没有责备我!”
“一家人还道谢,岂不见外?”
抬指为她擦拭着眼泪,福灵安劝她莫哭,她却说这是高兴的泪水,“甭管我,哭两声心里舒坦点儿。”
“可你把我内衫都哭湿了,我穿着难受。”
“啊?”她顿感难为情,傻乎乎的问他该如何是好,福灵安趁机逗她,“帮我脱掉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真笨!”
宠溺的敲了她额头一下,福灵安坐起身来,等着她来解。她倒也没多想,只以为解开再换新的内衫就好,哪料他竟道不必再换,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坏笑着凝望着她,
“反正都要脱,还穿它作甚?”
此时的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意图,登时涨红了脸,羞道:“可可这还没到晚上呢!”
心之所动之时,哪儿还顾得什么时辰,“午休也没人敢进来打扰,莫怕,前几日忙着丧事都没来得及疼你,明日我又得离开,今日便该珍惜相处的时日,加倍补偿才是!”
虽有害羞,但她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敞开心扉之后的相融相合。
第424章 特例引争议()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这样的男人值得她交付,从今往后她都愿意听他的话,感觉他的手似是有魔力一般,游走的每一寸都能轻易的燃起火焰,灼烧着她心扉,渴望更多的抚慰,就在她内心无比期待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埋在峰间的双眼突然抬起,“既然你不是珈瑶郡主,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这种时候问这个真的好么?方才明明能感受到他的迫切,居然能停下来也是能耐,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个很重要么?”
“当然,”于他而言,意义大不一样,“你用的是旁人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越发透彻的了解你,走近你。”
诚挚的眼神再一次打动她心扉,羞应道:“听祖母说,福晋当年为我取名珂瑶,祖母嫌绕口,就一直唤我为小珂。”
“小珂”重复念叨着,福灵安沉吟赞赏,“好听的名字,那我往后便唤你小珂罢?”
“哎——万万不可!”胆小如她,可不敢冒险,“万一被旁人听到可就解释不清了。”
分寸他还是有的,“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这样唤你。”
“那也不好,最怕叫顺口,在外人面前也说漏了嘴,又该如何解释?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一脸忧心忡忡的谨慎模样,福灵安越瞧越喜欢,俯首吻在她耳畔,“我就想叫你本名,尤其是在欢好之时,再唤珈瑶,总觉得是叫旁人,你心里不会难受么?”
她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这些小细节并未在意,哪怕有不舒坦,也不愿说出来,让他为难,但他竟能想到,顾虑她的感受,实在有心,
“那好罢!但要切记,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珈瑶郡主,福晋对我恩重如山,我必须按照她的意思,代价郡主的身份来生活,不能让旁人瞧出端倪,否则会给王府带来灾祸。”
福灵安心道:父母已然察觉,没直说而已,不过这些琐事他不准备告诉她,免得她心忧,他会想办法解决,免她后顾之忧,
“记下了,瞧你吓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即便哪天真的被人抖出来,也有我护着你,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妻,郡主还是民女,都不重要,谁也甭想欺负你!”
“我能遇见你,此生足矣!”有这样的承诺就足够了,她真的心满意足了!再不羞怯的抬臂攀上他脖颈,娇声问询,
“那我可以唤你瑾林么?”之前她都没敢唤他的字,总觉得有些违矩,但现在不一样了,坦诚的两人心心相印,连称呼也开始变得更加亲昵,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福灵安便吻便应,满是宠溺,
“当然可以,唤什么都可,随你喜欢。”
于是这午休变成了辛勤的耕耘,待到停歇时,两人才相拥而眠,外头有小纯看着,也无人敢扰,直睡到日落西山,她才悠悠醒转,翻了个身,惊醒福灵安,两人又躺着说了会子话,之后由丫鬟伺候着起身。
郡主从不会睡这么久,小纯已经猜到里头的情形,进来后服侍她穿衣时,颈间的痕迹如此明显,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掩唇偷笑的她碍于郡马爷在场才默不做声,直至福灵安说有事要去一趟昭华院,待他走后,小纯才故作诧异,
“奴婢记得点了驱蚊的香片呢!怎的这帐中还有蚊虫,将郡主您的颈间弄得伤痕累累!”
意识到她话中有话,珈瑶这才坐直了身子去照镜,恍然想起方才的亲热,顿觉没脸,不敢反驳,红着脸顺着她的话音喃喃道:“是啊!都入秋了,怎么还是这么多蚊子呢!”
“那为何郡马爷颈间没红痕?只有郡主受伤?难不成是因为您更香甜可口,那蚊子才紧追不放?”
这丫头伶牙俐齿,她可说不过,总会被取笑,珈瑶干脆装聋作哑,“无妨,涂些药膏就好了,瑾林这会子去额娘那边,估摸着晚膳不会回来,咱就清淡简便些罢!”
“不是奴婢说您,堂堂郡主,六菜两汤毫不奢侈,她们上菜您就瞧着,喜欢就多吃几口,不喜欢也甭说浪费,撤下去自有人解决。若是总在下人们面前说节约,只怕人家会怀疑,认为郡主怎的小家子气,没有大气度。”
“气度和节省有关联么?难道非得铺张浪费才像个郡主?”
眼瞧着郡主面带不悦,小纯有所收敛,低眉软声道:“奴婢没有顶撞郡主的意思,只是担心旁人会质疑。”
饶是她有不满,但也明白小纯是为她好,也不与她计较,握着她的手展眉笑道:“我晓得了,以后会注意些,多谢你的提醒,我是小家女,眼界儿窄了些,不似你跟着郡主多年,见多识广,明白这当中的勾心斗角,往后我若有做的不适宜之处,你尽管提出来,我会一一改正。”
小柯这姑娘十分虚心,不似原来的郡主那般清高,一不高兴就给人摆脸子,小纯这种心直口快的难免被训斥,如今跟了替身郡主,她反倒觉得更自在,欣慰笑应,
“郡主对奴婢最宽容,奴婢感激不尽,往后也会注意说话的语气。”
主仆二人同心同德,夫君又对她如此体贴,珈瑶暗谢上苍垂怜,很希望这日子能一直幸福下去,与福灵安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且说得知了真相的福灵安内心一片坦荡,对珈瑶未生芥蒂,反而比以往感情更深,但此事对父母不能瞒着,必须说清楚,否则日后难以解释。
如他所料,父母不是寻常老顽固,皆是开明之人,听罢她的故事,对她深表同情,傅恒还赞同王爷的做法,“那种不择手段的女人的确该杀,换成是我,也不会让她母凭子贵!”
才斥了一句就被瑜真推了推胳膊,回头就见她正在使眼色,傅恒这才察觉到福灵安神情有变,估摸着是想起了自己的亲娘,遂又改口,
“不过稚儿无辜,也亏得福晋心善,力保那孩子,她才得以长大成人。”
瑜真不禁感叹,“所谓善恶有报就是这个道理了,若不是福晋做了一桩善事,王爷又该到哪儿找个相似的姑娘替嫁?”
耳闻父母平静的讨论此事,福灵安心下大慰,“这么说来,阿玛和额娘都不在意她的身世么?不会因此责罚她罢?”
其实瑜真想看的事她的态度,只要够坦诚,真相不重要,在此之前瑜真已然想过,只要不是蓄意蒙骗,心怀不轨,其余的都可谅解,因为她很清楚,此事一旦揭发,倒霉的不知愉郡王,富察府也丢人,尤其是傅恒父子,定会被人笑话娶了个假郡主,两人已然拜堂成亲,难不成休了再娶继妻?
好人家的女儿没谁愿意做继妻,思来想去,还是维持现状最好不过,于是决定不再深究,“她也是被迫无奈才替嫁,我们又怎会怪责?更何况她也算是王爷的女儿,算不得假郡主,只是不被承认罢了!只要你好好待她,夫妻和睦,我们也就当做不知情,她可以继续顶着郡主的身份做你的夫人,切记万事小心谨慎。”
听罢母亲的训诫之后,福灵安又看向他阿玛,傅恒并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但看儿子瞧着他,便道:“你额娘的意思就代表我的观念,听她的,她是一家之主。”
“小事我拿主意,大事还得你做主。”在孩子们面前,瑜真还是想给他树立威信的,他却浑不在意,“孩子们又不瞎,谁听谁的还能看不出来?是罢瑾林?”
干咳一声,福灵安忍笑道:“阿玛与额娘同心同德,总能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