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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自尽,
“惢儿惢儿!她怎么这么傻!”
此时的福隆安追悔莫及,难以接受这噩耗,“我不相信!她不会这么狠心的离开我!定是赌气不愿见我,才想出这种借口对不对?”
“您都狠心抛弃她,她为何不能放下你?”说来小南就替她家姑娘不值,“奴婢也希望姑娘能忘记你,好好活下去,将来再寻个疼她之人,可惜她想不开,说是不愿嫁给除你以外的男人,后来奴婢也想开了,与其痛苦一辈子,还不如去了干净!”
她的话更令他痛恨自己,但始终不信于惢已经不在人世,小南只好带他去她家姑娘坟前,悲戚拭泪,
“姑娘是自尽,不得入祖坟,不得立碑,只能埋在地头,孤苦伶仃,死后也没脸见祖宗!奴婢便在她坟前种了一株她最喜欢的山茶花。”
这株山茶他认得,还是他曾经送给于惢的,她一直十分珍视,如今再见竟是在她坟头之畔,山野之间,何等凄凉!
直至这一刻,福隆安才大梦初醒,所有的希望皆破灭,他在安稳的过着他的日子,殊不知于惢早已对他死心,奔赴黄泉!
暮春时节,天倦物衰,山野间的风吹在脸上格外干燥,仿佛被人甩了耳刮子一般,悲痛的情绪得不到宣泄,他甚至不知该怪谁,怪她太痴傻,轻视自己的性命,哪怕她真的不愿做他的妾,将来嫁于旁人,他也不会恨她,偏偏她不肯,残忍的了结一切,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
怪父母不近人情?可他又明知父母是为整个家族着想,站在他们的立场是没错的,那就该怪自己没勇气,放不下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敢孤注一掷的带她远走高飞,才害得她对人生失去希望,选择自尽,成全她一直坚信的爱情
他就这般在坟前跪了许久,起初小南也恨他,后来想想何必呢!“人都没了,再懊悔有何用?二爷还是请回罢!姑娘怕是不想见你,不想听你说那些无用的话,也不会原谅你的,你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以后互不相欠,只当此生不曾与她相识,让她安息罢!”
好一个此生不曾相识,可他已然认识她那么多年,刻于心底,如何忘记?奈何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承受这悲苦也是他活该,更不敢奢求于惢的原谅!
那一夜,他没有回家,也不敢找五阿哥诉说,不希望五阿哥认为他念着旁人,无视四公主,只能一个人在外头买醉,四公主担心他出事,便派人去找,没人找得到,她只好禀于公婆,傅恒亦派出人手,皆未找到他,直至次日清晨,他才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回来。
一夜未眠的四公主一大早就赶到公婆这边询问,正巧赶上他归来,总算放下心来,刚近前去迎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看向她时的眼神十分嫌弃,她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被他厌恶,终是退至一旁,不敢吭声。
傅恒问他去哪儿了,他也不肯说,自然又是挨了一顿训,“成了家便该有个规矩,怎可一夜不归,可知公主担心你一夜未眠?这么大的人还让旁人为你担忧!”
以为是四公主跟父母告状,福隆安越发恼她,“谁求她等我?”
一番好意他不体谅,反倒怪罪,四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含泪悲愤跑出屋去。
冲人的态度连傅恒都看不惯,上前便是一耳光,“若她不是你的夫人又怎会管你?你不知感念反倒埋怨她?怎么做人家丈夫?”
自小到大,父亲都没有打过他,如今竟为一件小事当众扇他耳光,酒劲儿尚未散去的福隆安只觉十分丢脸,“孩儿既是她夫君就有资格教训她,说她两句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她是公主,你们一个两个都怕她,护她!是真心的么?还是碍于她的身份?“
“住口!你这个逆子!”饮了酒的他竟不分轻重,每个分寸,下人们都在,他竟说这种话,生怕旁人不传闲话!气急的傅恒又一次扬起巴掌,福隆安犟脾气,也不闪躲,等着他打,幸被眼尖手快的瑜真拦下,
“春和消消气!”
看出儿子双目通红肿胀,似是哭了一夜,料定他有心事,瑜真决定先问清楚再说,“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有何用?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呢?打人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此事你莫管,交给我来处理。”
这种琐事,傅恒不想让她费心,“你还怀着身孕,不宜辛劳,我来教训这个不孝子!“
“我又不动手,只问话而已,与自己的儿子谈心,何来辛劳一说?”瑜真坚持要管,拗不过的傅恒只得由着她。
第447章 怕不是有毛病()
闷哼一声,又瞪他一眼,傅恒寻了个由头负手离开昭华院。四下无外人时,瑜真才让福隆安坐在桌畔,平心静气的与他讲道理,
“你阿玛脾气是大了些,可你也应该明白,他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在经营这个家,你大伯二伯四伯皆不在了,三伯在外地,五伯不成器,六伯离家出走,家里就剩你阿玛和你七伯父在撑着,外人明面儿上巴结,背地里其实都在等着看我们办错事,看我们遭殃失宠,是以你阿玛的压力太大,前有你姐姐闹那一场,后果是什么你还记得罢?
你阿玛被禁足,若不是五阿哥帮忙,只怕咱们就便会就此被皇上嫌弃。你若再闹一回,你觉得皇上还会原谅咱们第二次么?“
他若是不理解,早已远走高飞,“孩儿没闹,不是听从你们的意思成婚了么?”
“可是婚后呢?你对公主好么?”身为婆婆的瑜真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想说他太多,想着两个孩子才成亲,感情不稳固也正常,但今日的他竟当着众人的面给公主摆脸子,这让公主情何以堪?
“她可是公主啊!本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和宠爱的,可她面对你时从没有任何高傲之态,那种小心谨慎的态度分明就是个在乎丈夫的小女人,毫无半分公主的架子,你却对她始终淡漠,我瞧着都替她心酸。“
感情这种事怎能勉强?“我又不喜欢她,本就是被迫而娶,实在无法强迫自己对她好。”
他的情绪瑜真又何尝不理解?“额娘没要求你对她多上心,最起码在外人面前给她应有的尊重,她心里也好受些不是?相比而言,四公主可比晴柔温顺懂事得多,日日来给我请安,从不给谁摆架子,也并没有跟我们告你的状,纯粹是担忧你,怕你出事而已。你误会了她,还对她如此凶悍,能不伤她的心么?”
然而此刻的福隆安根本管不了那么许多,“于惢没了,我伤着的心又有谁能安慰?”
“没了?”瑜真甚感惊讶,但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彻夜不归,原是在乎的人离开了人世,他怕回家后情绪不对,四公主询问时他没办法回答,才在外头喝了一夜的酒。
于惢这姑娘,瑜真不大了解,她和晴柔性格迥异,两人甚少来往,她不来富察府,瑜真也就没怎么见过她,只是偶尔听福隆安说起,感觉这姑娘还挺倔强的,有点儿像当年的她,但又不大一样,瑜真才不会为了男人而自尽,错过就该放下,何苦轻贱自己的性命。
但如今佳人已逝,她再去评判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况且于惢时她儿子在乎之人,她也该口下留情,
“事出突然,谁也没想到,你阿玛不知情,才会对你严肃批评,你也甭记恨,只能说你们今生缘浅,若有来生再续前缘罢!”
他不想什么来生,只想这辈子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千金贵女,他谁都不稀罕,只钟意于惢,偏偏老天爷将他们狠心拆散,直到此刻他仍旧接受不了她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身为过来人,瑜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也就没再为难他,“你这一宿都没睡好,回去休息罢!此事还得瞒着四公主,她若知晓,势必会介怀,若是她问起,你就说昨儿个在一个朋友家中喝多了,其余的我会跟她解释。”
母亲温和的态度对福隆安受伤的心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舞,失落痛楚能被人理解很是难得,不像父亲那般,张口便是训诫,根本不问因由。
跟母亲告了辞之后,福隆安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中,进屋前似乎还听到里头有轻轻啜泣的声音,待他进去后,四公主早已恢复如常,面上也无泪痕,看了他一眼,不再如往常那般笑着来迎他,默默坐在一旁不吭声。
明明晓得她心里不舒坦,他也懒得去哄,面对不喜欢的女人,实在没那个耐心。
沐浴更衣之后,大白天的,他开始躺床上休息,一夜没怎么合眼,实在受不住。
两人一整日没说话,待晚上她该入睡时,他又要出去,四公主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去哪儿?可否先跟我说一声,我也不必等你。”
行至门口的福隆安停步微侧首,想起母亲的嘱咐,终是没再凶她,淡声回道:“出去应酬,会回来的,你先睡罢!”
有句交代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说是不再等他,四公主即使躺下心里也总在琢磨,他到底为何没回府,嬷嬷提醒她,可能是二少爷在外头有人了。
这一句猜测不轻不重的敲在她心扉,害得她辗转难眠,不知究竟该不该询问。
这一晚上她都静不下心,不断的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才睡着又惊醒,半梦半醒间都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后来也不晓得是几更天,终于听到外头有动静,似是福隆安回来了。
他只当她已然睡着,任由丫鬟为她宽衣洗漱,而后晕晕躺下。
她本想等明日再说,可又想着醉酒之人也许会说实话,便想试探一番,转过身来轻声问了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困顿的福隆安连眼皮都没抬,闷叹一声才回道:“没什么事儿,昨夜在朋友家应酬,贪杯喝高了,醉得不省人事,就宿在他家。”
若只是这样,那他为何不肯解释清楚,回来就发脾气?四公主不大相信这托辞,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倘若你有心仪的姑娘想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