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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傅恒赶紧安慰,怕她轻生,“瑜真,千万别说傻话!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帮你消除红疹,即便最后真的无法消除,我也不会在意,依旧喜欢你,依旧对你好,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心灰意冷的瑜真,哪里听得进去什么承诺与保证,在她看来,不过是安慰之辞罢了,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入不了她的心,心已被将要毁容的恐慌占据!
多说无益,傅恒便以陪伴表决心,除却去茅房,其他时候皆与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每隔一个时辰就为她擦洗脸颊,再重新涂药。
这些伺候人的事,本可由丫鬟来做,但他想让瑜真明白,他并不曾嫌弃她,便亲自动手,让她放宽心,
瑜真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还能恢复原来的容颜!
然而再次醒来时,依旧是这个样子!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要完了!谁来探望她都不见,就怕人当面劝慰,暗地笑话!
碍于姐妹的名份,琏真也过去探望,同样被拒之门外,瑜真根本不会给她嘲笑自己的机会。
琏真也是无所谓的,左右也只是走个过场,被她这么一拦,不必费神说客套话更好。
不过私下里,她还是会装作担忧的神色,故意在傅文面前念叨着瑜真的伤疹,给傅文以心地善良的好印象。
轮到太夫人来时,她拗不过去,只能见了,太夫人瞧见她这模样,心疼不已,料想必是有人背地害她,当即吩咐下人追查此事。
就在此时,傅恒从朝中回来,只道:“额娘不必张罗,皇上已经派了查案高手来调查,势必还瑜真一个公道!”
瑜真闻言微怔,太夫人亦觉惊诧,虽说富察家向来受皇上重视,但一个女人有恙,也会惊动皇上?
但听傅恒道:“孩儿上朝时忧心瑜真的病情,一时晃了神,被皇上发现,退朝之后,皇上又单独召见,问我因由,我便如实告知,
皇上担心我因为家中琐事而无心公事,特派人过来协助调查,又派了御医前来,再次为瑜真诊断。”
原来还是为了傅恒能专心政事啊!如此说来倒也有理,太夫人也就没再怀疑什么,瑜真悬着的心也总算落地,乾隆一直进退得体,没有让她难堪过,私心也能说得冠冕堂皇,她甚感拜服!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派人过来,但愿能查出究竟哪里出了岔子。
原本只是高门大宅里再寻常不过的内斗,忽被皇帝插了一手,这性质可就严重得多了!
五夫人与三夫人聚在一起,不禁又开始说起风凉话,
“瞧瞧人家,不过就起个红疹,还能惊动皇上!谱儿可真够大的啊!哎——你说皇上会不会也”
“三嫂你也太抬举她了罢?谁不晓得皇上只爱皇后娘娘!瑜真纵然貌美,却脾气太臭,始终无法与勤俭恭顺的皇后相提并论!”五夫人这么想,自有她的理由,
“再者说,皇上若是真对她有意,又怎会撂了她的牌子,赐给九弟嘛!”
那三夫人就越发糊涂了,这般兴师动众,却是为何?
五夫人小声道:“我听说,是因为九弟上朝走神,被皇上发觉了呢!你也晓得九弟向来得圣宠,他心绪不宁,皇上自然想替他分忧,于是才派人过来,殊荣也是九弟的,跟那个瑜真无关!”
“罢了!管它是为何!只要别查出来就好,”记仇的三夫人幸灾乐祸道:
“但愿她药石无医,日后都顶着那张疹子脸,看她还如何趾高气扬!”
第72章 做手脚()
自从尔舒失了宠,她也不再故作清高的藏在云池阁,时常出来走动,与人打好关系,这些个嫂嫂里,她与三夫人尤为亲密!
从三夫人那儿得知此事,尔舒但笑不语,心想这所谓查案高手,也没那么神罢!
昭华院中,因着宫中来人调查,气氛异常紧张!御医诊看后,终于有了初步的结论!
说有可能是凤仙花癣,瑜真只觉怪异,
“以往每年都会用凤仙花染指甲,也没见有什么不适应。”
御医猜测有人是在花中做了手脚,遂将此猜测告知前来查案之人,根据这条线索,他们将昭华院里的丫鬟小厮们统统带去审问,最后终于查出凶手!
原来有问题之人竟会是她!白茶!
她的指甲才染的凤仙花,当时给瑜真上妆之人正是她,胭脂本身的确没有问题,但她包指甲所用的明矾里,居然掺了少量流珠!
白茶用手指为主子涂抹胭脂时,自然会接触到指甲,再擦于主子面颊,于是瑜真就起了红疹,而傅恒无意吻了他的唇,沾染了些许胭脂,才会出了两个小红疹。
得知真相,傅恒怒斥白茶,何故暗害主子,白茶跪地求饶,哭喊冤枉,
“奴婢不知情啊!明矾里头怎会有东西,奴婢根本没察觉,只是包了指甲后,便觉腹痛腹泻,但也不严重,奴婢也就强忍着没告假,继续伺候夫人,丝毫不知指甲里掺杂着流珠!
夫人对奴婢一向宽容,奴婢忠心耿耿,又怎会害夫人?定是有人陷害奴婢,求九爷明鉴!”
这丫头虽不是瑜真自娘家带来的,但做事一直尽心尽力,说话也是纯良的,瑜真也觉不会是她,
“谁都晓得流珠有毒性,不会傻得拿自个儿作赌,八成是被有心人算计了!”
有瑜真替她求情,傅恒也就没再怪罪她,遂让人带她下去,好好问话,问清楚她染指甲时,谁接近过她,继而追查元凶。
随后傅恒劝她莫多虑,“此事我会追查到底,你且放宽心,找出了病因,御医便能为你配药,消除你的红疹。”
但愿,真的能消除罢!
开了张内服的方子之后,御医便回宫配药膏去了,次日药既成,又派人将药送至富察府。
傅恒亲自接过,记清了上药的时辰,过来为她涂抹。
瑜真看他忙前忙后,又是喂药,又是抹药,心下不忍,掩唇笑道:“你家丫头都该遣散了!”
“啊?”傅恒尚未反应过来,竟当了真,忙问她,“谁又惹你动怒?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真笨!话外之意都不懂,还要她点明,“什么事你都要亲力亲为,那白养着一群下人做什么?”
原是这个意思啊!傅恒并不觉苦,反觉得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也就是想多和你相处,你明白便是,干嘛非得拆穿呢?”
侧过面颊,瑜真不想让他盯着她瞧,“等我好了你再看,这样一张丑脸,有什么可看的?”
“我只是很心疼,真没觉得丑!”表了句衷心,傅恒又继续为她上着药。
“瑜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偏偏她最讨厌旁人卖关子,一口堵死,“那就别讲!”
呃媳妇儿总是这么猖狂,傅恒心很塞,太不给面子了!“你就不能表现出一丝好奇心?”
“没兴趣!”
那也由不得她愿不愿听了,“我有一句话,我现在就要讲!”
要讲就快!瑜真也不理会,只等他发话,
“其实罢!我觉着你得了红疹之后,反而更有人情味了!以前高高在上的,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而现在,
我终于发现,原来你也会恐惧,害怕,也有脆弱的一面,这才觉得离你近了些。”
听罢之后,瑜真算是总结出来他的意思了,没有任何煽情的回应,只白他一眼,“幸灾乐祸!”
“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傅恒赶忙澄清,“只是看到你柔弱的一面,就好想保护你!”
这样的话,并不能令瑜真心动,“我才不要被人保护,我会保护自己。”
为何她的想法总和旁人不一样呢?“你不觉得被人疼爱的感觉很美好么?”
摇了摇头,瑜真道:“不要被一时的宠迷惑,当某天那个人突然对你倒戈相向呢?越是信任依赖,越是崩溃无措。”
瞎说!“这些混话都是打哪儿听来的?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专一的人心了?”
“也许会有,但凭什么被我遇见呢?”瑜真心知自个儿拥有的已经太多,是以不敢再奢求美满的姻缘,
“人不可能独占世间所有的美好!”
凭什么?傅恒凝视着她,笃定且傲然,“凭你嫁给了我!你该庆幸自己很幸运,我将心给你之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傅恒,话别说太早。”瑜真本想说,你当初还不是把心给了尔舒,后来怎的又收回呢?想想终是没提,
她也不屑总是拿尔舒与自个儿比较,在她看来,尔舒那种有心机的女人,根本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听着她冷硬的称谓,傅恒甚感别扭,“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叫我的字——春和,这样感觉亲切些,直接叫名太陌生!”
“不叫,不好听!”其实瑜真很想问一句,到底谁给他起的字,站出来她保证不笑话!
怎么那么柔呢!像女子的名儿一样!真没有傅谦的谨和两个字好听,不过,谨和不属于她,她再也没资格去唤他的字。
“怎就不好听了?”傅恒深受打击,自认为没毛病!瑜真又借口道:“那是尔舒时常唤你的称谓,我才不要喊,好似学她一般!”
原是为这个啊!傅恒顿悟,摇头苦笑,“春和你不肯喊,九爷你不肯叫,总是直呼其名称傅恒,瑜真,也就你有胆儿!”
是啊!怎样?瑜真扬首傲然哼道:“你第一天认识我?”
“你拽,你厉害!为夫甘拜下风!”
他突然这么说,瑜真很不习惯,“少跟我套近乎!”
“怎的?难道我不是你的夫?你还不承认?看来我得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以振夫纲!”说着就已上下其手,温柔撩拨,
吓得瑜真左闪右躲,尖叫出声,“啊——你想怎样?我还病着呢!不可以!”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饶了你!”
“不啊!”只要她不求饶,他的大手就钻进衣服里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