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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笔,用一个个简单朴实却真诚的字眼,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一点一滴的记录了下来。
这是她寄给萧珏的传书。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只是这个时代里,除了萧珏,她便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了,这么一张小小的白纸,便是她沟通的窗户。
那些发自肺腑的欢快,和圆润的字眼一样,让人一读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太妃的病好了,老王爷的病好了,药方做好了,桑蠹虫也找到了一些。。。。。。
一边写着,杜漓玥一边认真的咬着笔杆,似乎一切都在缓缓变好,唯独一件事情——
她写道:你何时能出来?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个唯一能够让她依靠的人,被关押在死牢里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在药方完成以后,她便开始思考,如何帮助萧珏离开死牢。
想要赎罪,那便要立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前最能立功的事情就摆在面前,那就是治愈天花,这是医生的事情。
可巧,她偏偏就是医生,可巧,她偏偏研制出了药方。
简直是天助萧珏!
杜漓玥一边笑着,一边将心血凝成的药方写在了纸条上,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鸽子脚上的竹筒内最隐蔽的地方,挥手将鸽子放飞。
看着那雪白的身影向皇宫飞去,她松了一口气,神情平和而安宁,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第57章 逼供药方()
倒出竹筒中的信件,掉入掌心的还有一个被叠成小方块的纸张,萧珏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将纸张揭了开来。
落入眼中的是连翘壳、苦桔梗、净蝉衣等一些药材的名字。
萧珏反复看了几遍,才确认这是一张药方,聪明如他,立刻就猜到了这张药方的用途。
果然,在纸张的背后角落里,写着杜漓玥叮嘱的剂量与熬煮方法,最末的“可令疫病痊愈”六个大字在眼中不断放大,萧珏下意识勾了勾嘴角。
他摩挲着光滑的纸张,却仿佛透过冰凉的纸面,碰到了那个凝注心血的女人。
既然她有这份心思,他若不承这个情,倒显得过分生疏了!
眸光一闪,萧珏缓缓的站起身子,双手抓住铁栏杆剧烈摇晃起来,他冲着正喝酒吃肉的狱卒道:“我要见皇上。”
那几个狱卒面面相觑,一起笑了起来,“恒王,你还真当自己是在恒王府呢,你想见皇上,皇上愿意见你吗!”
进了死牢的皇亲国戚可不再是能耀武扬威的人了,虽然没有被褫夺封号,名义上还是恒王,实际连这些狱卒都比不上,虎落平阳被犬欺。
萧珏也不恼,面无表情的重复道:“我要见皇上。”
狱卒一把摔了筷子,那杯子里的酒水也溅出了不少,他提了提腰带,哼哼道:“别给脸不要脸,进了这死牢,可就是阎王爷点名要的人了,皇上都嫌晦气!”
他刚说完,萧珏的手便伸出牢笼,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的眼睛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起伏,“我要见皇上,我有治愈天花的药方。”
“你说什么?”狱卒忽然一愣。
萧珏翕动着嘴唇,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这药方的重要性,如果耽误了皇上的命,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你担当得起吗?”
恒王到底是恒王,仅仅几句话,连威胁的语气都没有用,就把狱卒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仿佛还没醒酒,不断的揉着眼睛,重复着天花、药方几个字,抬头对上萧珏冷漠如寒潭的一双眼,他顿时哆嗦一下,来不及说别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直奔皇帝寝宫而去。
跌跌撞撞的走到半路,忽然遇到了一群威风赫赫的人,为首的侍卫扣住狱卒的肩,锐利的目光扫视了过来,“你不是天牢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狱卒已经被吓的清醒不少,定睛一看,见居然是太子殿下的仪仗,顿时跪了下去。
“怎么了?”萧玉晟被天花疫情恼的情绪不佳,接连多日不曾露出过笑容,大殿中被莫名杖杀的宫人不在少数,人人都如惊弓之鸟,生怕惹恼了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殿下。
“回太子殿下,是恒王让小的来给皇上传话的。”
提到萧珏,萧玉晟的注意力便被全数吸引,双眼阴沉沉的盯着狱卒,“他怎么了?”
“恒王说,他有治愈天花的药方,想要面圣,小的也是被吓坏了,这才冲撞了殿下。。。。。。”
狱卒接下来说的话,萧玉晟已经听不清了,他脑子里回荡着萧珏和药方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不知是喜是怒,短暂的压抑后,他匆匆转身向天牢的方向走了过去,刚行了几步,忽然转身折了回来。
“殿下有何吩咐?”侍卫不解地问道。
萧玉晟横了跪在地上的狱卒一眼,“把他解决了,药方的消息压住,别让父皇知道。”
阴暗潮湿的天牢中,老鼠吱叫着从发霉干硬的馒头旁窜过,萧珏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嘴角凝着一抹玩味的笑。
过道中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珏抬了抬眼皮,眼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冷漠,那人出现在了囚牢外,萧玉晟的脸露了出来,萧珏并没有丝毫意外。
他早就猜到了,宫内层层把关如此严酷,通过狱卒去传递消息,本来就是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失败了,也是情理之中。
“药方呢?”萧玉晟开门见山。
萧珏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怜悯的看了萧玉晟一眼,将手中的纸片一点点撕成碎片,直到纸面上的字迹无法分辨,才冲着萧玉晟洒了出去。
见萧珏拿出药方,萧玉晟贪婪的目光散发着惊喜,随后凝固住了,看见纸片如同雪花般碎了一地,他暴怒的砸向了栏杆。
“你发疯了萧珏,我看你是疯了!”
萧珏缓缓一笑,“你不是想要吗,捡吧。”
他懒洋洋的瞧着囚牢外通身气派的男人,可偏偏那闲适清贵的气质,让他们仿佛转变了身份。
用脚尖点了点一地纸片,萧珏的眼神淡而高远,却刺激了萧玉晟。
“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萧珏似乎不耐烦这样的对话,他抬了抬手,“你现在去捡,兴许还能拼凑起来。”
让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去捡天牢里撒了一地的碎纸,也只有萧珏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面对震怒的萧玉晟也泰然自若。
气的浑身发抖的萧玉晟忍住想要怒吼的心,他冲着身后瑟瑟发抖的狱卒破口大骂,“一群废物,刑具呢,全部给本太子拿过来,本太子要让这混账东西好好瞧瞧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太过可怕,饶是见过酷刑的狱卒都不敢直视。
将刑具呈了上去,萧玉晟随手拿了一根顺手的软鞭,走进囚牢便冲萧珏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萧珏本就是大病初愈,硬生生挨了一鞭子,顿时皮开肉绽。
见到那血痕,萧玉晟立刻被刺激了,嗜血的双眸阴沉沉的,他命人将萧珏按在地上,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了过去。
萧珏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色,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他一声不吭的倔强激怒了萧玉晟,萧玉晟暴怒之下全无理智,挥动手上的软鞭冲着血肉之躯施暴。
起初还有克制不住的闷哼声,到了后来,只剩下了清脆的鞭子声,萧珏已经体无完肤,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像刚从血里捞出来。
一把揪住萧珏的头发,萧玉晟喘着粗气逼问道:“药方呢,药方在哪!?”
快要丧失神智的萧珏挑了挑眉,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想要?”
他轻轻的问,语气中竟然还含着挑衅的笑意,“去捡啊。”
他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鞭子,划过半张脸颊,顿时开了一条血口子。
萧珏冷冷的看着萧玉晟。
“药方呢?”萧玉晟又问。
萧珏忍住了喉头涌出的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不紧不慢的张开了口,“去捡。”
又是一鞭子。
直到萧珏彻底昏迷过去,萧珏也始终没有将药方招供出来,他快要合上双眼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居然还是杜漓玥的脸。
那是她的心血,他不会说,哪怕是死也不会。
经过太医日夜不休的救治,皇帝和皇后总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不过病情还未得到救治,醒了也要忍受痛苦。
喝了这么多天的药,皇帝的舌头已经彻底麻木了。
“药方,可研制出来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下首的太医却哆哆嗦嗦起来。
“还、还没有。”
将手中的药碗砸到太医脸上,皇帝的面容狰狞起来,“一群废物,拖出去!”
眼看着自己项上人头不保,太医哀嚎了一声,连求情都来不及,立刻将从恒王府打探的消息说了出去,“微臣知道有人有药方!”
“谁?”皇帝支起了身子,锐利如鹰的眼神阴森可怕。
好赖抱住了条命,太医脱力的跪倒在地上,磕着头道:“在恒王府,杜丞相的女儿最近治好了恒老王爷和太妃,听说她有治疗天花的方子!”
“恒王府,杜丞相?”咀嚼着这素来不亲和的两个人,皇帝的脸色高深莫测,“此话当真?”
“借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皇上饶命啊!”
冷哼一声,让人将吓破了胆的太医拉了出去,皇帝没有迟疑,立刻下了另一道诏书。
命人将杜漓玥请进宫中。
这还是杜漓玥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接触古代皇宫,上一世在北京看故宫时,看到的都不过是照片和历史,现在却是真实的。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杜漓玥坐在轿子里,撩起窗帘看着皇宫的样貌。
不多时,便有人将她送进了皇帝寝宫中,浓郁的药味立刻将杜漓玥拉回了现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一切,杜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