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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杜清远的拘束,杜漓玥心中倒安心不少,和杜慕宸一同来到恒王府,只见漫天的白缟,萧珏垂着双眸跪在灵位前化纸钱,一身白衣,愈发显得他脸色苍白,如手中的纸。
见杜漓玥来了,他不动声色的起身冲着杜慕宸拱了拱手。
“杜将军。”
“恒王殿下节哀。”杜慕宸心中忌惮他与皇帝的关系,只是客气一番,并未露出亲切。
萧珏也不为难他,只是定定的看了杜漓玥一眼,用口型说了几个字,便转身应付别的宾客了。
杜漓玥会意,偏头问道:“哥哥的兵马在何处?”
“明兵容易招人眼球,带了几十余暗卫,已经防守在恒王府周围。”杜慕宸低声说道,“你不要乱走动,人多眼杂,千万小心。”
杜漓玥嘴上答应,暗地里趁着他与同僚寒暄之时,走向了老太妃的院子。
兴许是披上白缟的缘故,原本威严的院落添上了几分阴森,门外竟连一盏灯笼都没有,杜漓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果然看见海棠树下的人。
杜漓玥向萧珏走去,院子里黑漆一片,唯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一些轮廓,杜漓玥走的急,脚一崴,险些摔在地上。
她倒进一双有力的臂弯中,萧珏无奈道:“不等他们动手,你就先受伤了。”
杜漓玥推开他,轻咳了一声,“他们不知道何时会动手,你的人手可安排好了?我哥哥的兵马在府外,若有万一,里应外合,应当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用担心。”萧珏淡淡道,“他们来也是自寻死路。”
他眼中有一丝犹豫,“我只怕彩凤是诈你的。”
他也说中了杜漓玥的心事,杜漓玥咬了咬牙,坚定道:“有备无患。”
“我在刺杀你的刺客身上发现了人皮面具,一会你在前厅时,千万不要离开流珠和木夏。”萧珏忽然说道。
杜漓玥起初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她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萧珏平静的看着她,“不错,我怀疑他们已经有人埋伏在宾客中,礼部尚书阮贤风与我交好,他生母乃是波斯人,遗传了母亲的异瞳,鲜少人知他右眼遇水便成碧色,刚才我与他交谈时,他哀恸不已,落泪时双眼漆黑,并无异常,恐怕早已换了人。”
杜漓玥倒抽一口凉气,她作为医生,却还是第一次真实的接触人皮面具。
一想到那熟悉的面孔下居然藏着另一人的杀机,她便浑身发冷,“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再次回到灵堂中,面对着哀恸的宾客们,杜漓玥却分外警惕,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身子僵硬。
她抬头向萧珏看去,见他竟然在和假的阮贤风面色如常的说着话,杜漓玥在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他的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深沉,和尚们坐在灵堂中诵经,宾客被请至偏厅休息,见灵堂中空出不少人来,杜漓玥才缓缓走到萧珏身前,静静的瞧着棺椁中安详的老太妃。
“他们怎么”
“嘘。”萧珏用手指抵住了嘴唇,眼中同样有着疑惑,刚才便是刺杀的大好时机,现在宾客分散,最不好下手,难道那群人的目的是其中一个人?
二人对视一眼,木夏忽然从门外走来,压低了声音道:“阮贤风不见了。”
萧珏眉头一跳,狠狠的捏住了拳头,“快,快叫暗卫守在偏厅!”他甩下衣袖便匆匆往偏厅奔去,刚刚走到门前,便听见了一声惨叫。
来晚了!
萧珏破门而入,便看见向来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们面如土色,眼珠子都快吓得掉出来了。
阮贤风不知道怎么躲过暗卫的监视来到女客厅,他手上提着一把长剑,剑身仿佛刚从血里捞出来一般,他见萧珏来了,侧过头冲着萧珏诡异一笑,趁着众人愣神间跃窗而逃,消失在了夜色中。
地上的血泊里躺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女人,杏眼圆睁,已经没了生命迹象,显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旁有认识她的闺秀惨叫一声,“昌乐公主!”
萧珏脸色瞬间惨白,拳头捏的咯吱响,暴怒道:“去追,一定要把他抓住!”
昌乐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阮贤风是萧珏朝中的亲信,刺客扮成阮贤风的模样,在众目睽睽下杀死她,分明就是想杀人嫁祸。
他们以为刺客今晚想要大开杀戒,万万没想到,刺客只将目标定在昌乐公主和阮贤风身上,从而挑拨皇上,一箭双雕。
萧珏瞳孔一缩,怒不可遏,杜漓玥见到这一幕,吓得立刻扑在血泊中,想要对公主进行抢救,只可惜一刀毙命,回天无力。
她跪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府外府内层层防守还能行凶杀人,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有多可怕?
阴森的夜幕下,一轮圆月被雾遮的朦朦胧胧,白缟飘摇,白烛跳动,恒王府迅速被莫大的恐慌罩住了。
宾客们再也不敢在恒王府逗留,一个个叫来护卫簇拥着离开了王府,紧闭家门不问世事,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而此时的东宫殿中,萧玉晟一边喝着酒,一边同黑衣人闲谈下棋。
“为了卸去萧珏的左膀右臂,不惜赔上一个妹妹,太子殿下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黑衣人笑道。
萧玉晟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一个公主罢了,死了就死了。”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只要能让萧珏死,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他缓缓合上了五指,“我一定要他死在我手里。”
黑衣人挑眉道:“只可惜今晚行动遭人泄密,王府防守太过严密,人手进不去,否则再杀几人引起动乱不过举手之劳。”
提到这个遗憾,萧玉晟的脸上立刻写满了不满,口吻不善道:“到底是谁泄了密,为何如此不谨慎,若是抓到那泄密之人,立刻灭口!”
萧珏阴险多疑,不易下手,他今晚的计划本是在恒王府大开杀戒,嫁祸萧珏,让局面失衡,皇帝和杜清远一起咬萧珏的场面,是他梦寐以求想见到的。
只可惜被人泄密,杜慕宸与萧珏的兵马将恒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能让一早安插进去的假阮贤风杀掉公主栽赃萧珏。
黑衣人遮在面具下的脸孔不动声色一笑,“莫急。”
他声音含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让萧玉晟不由自主的随之平静,“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只要你想,总能有办法对付他。”
反观杜漓玥,数次刺杀,次次落空,却也证明了一个事实,萧珏有多在乎她。
或许杜漓玥,就是萧珏的突破口。
萧玉晟冷哼一声,并未说其他,只是不安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罪孽减轻似的。
“也罢,能害死一个阮贤风也不算亏,那可是萧珏的左膀右臂。”他问道,“你确定今晚的事情再无变故?”
黑衣人点头,老神在在的按下了手中的棋子,“太子殿下,你输了。”
昌乐公主年纪尚轻,不过才十三岁年纪,天真烂漫,一向与萧珏交好,听说老太妃过世,便亲自前来吊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听说爱女在恒王府遭受刺杀,皇帝险些一头栽倒在龙床上。
他双眼充血地锤着双腿,从齿缝中挤出字句,“给朕把阮贤风,萧珏,恒王府的所有人都抓住,朕要亲自审问,朕要给昌乐报仇!”
他气急攻心,眼前一花,硬生生咳出一口血。
第84章 提审()
老太妃到底没能风光出殡,当夜阮贤风便在尚书府中被人捉拿,被抓时口中大喊冤枉。
萧珏等当时在恒王府的人,不论贵宾还是仆役,全部被捉进宫中审问,次日一早,恒王府门前惨淡,仅有太妃带着几人潦草送葬。
一巴掌扇在萧珏的脸上,大殿中,皇帝死死地瞪着他,“昌乐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珏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是奸人所害致死。”
“昌乐才十三岁,萧珏,公主如何尊贵,你怎能守卫放松至此,目睹朝臣弑主为何不阻拦!”皇帝眼中含泪,一想到昨日还会笑会闹的宝贝女儿此刻已经成了灵堂中的一具冰冷尸体,他贵为九五之尊,也忍不住心痛如碎。
萧珏抿了抿嘴唇,重重叩首道:“臣弟有负圣恩,臣弟到场时,公主已经遇害了。”
皇帝哽咽一声,一脚踹在他肩头,只恨杀人的并不是萧珏,没法光明正大的将他碎尸万段,他恨得牙痒痒,“萧珏,阮贤风是你的人,他敢弑杀公主,是不是你指使的?”
“皇上明鉴,臣弟与昌乐公主素来交好,绝无杀害她的动机。”萧珏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却百转千回。
杀手的目的达到了,皇帝对他的容忍性已经达到了巅峰,只差一根导火索,他如今是陷阱中的羔羊,进退皆不是,真是好手段。
“萧珏,朕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你既不肯招,莫要怪朕无情。”皇帝一字一句道,“稍后自有刑部官员协同大理寺审讯你,若真是你杀害公主,朕不会放过你。”
萧珏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眼帘,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收敛在内,“杀害公主的人,臣弟也不会放过。”
他被侍卫半请半押的去了刑部大牢审讯,阮贤风正在牢中受刑,仿佛刚从血中捞出来,哀叫不断,痛哭流涕,右眼瞳孔变成了不易察觉的碧色。
萧珏知道这是阮贤风本人,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四平八稳的坐在刑部官员面前,不为所动。
官员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审问,“昌乐公主遇害时,恒王在何处?”
“在灵堂。”
“恒王是如何发现公主遇害的?”
萧珏垂了垂双眼,略过了木夏告知阮贤风不见了的那段,“侍卫告知偏厅传来尖叫,本王便前去查看。”
“恒王殿下可是亲眼目睹阮贤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