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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儿僵了僵,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杜漓玥,你害人还有理了,这天底下有没有王法了!”
微微扬起下巴,杜漓玥中气十足,声音更压她一重的反问道:“案情未明,你不分青红皂白栽赃我害人,到底是心中有虚还是存心设计,这王法庇护的是良民,而不是你这样藐视王法之辈!”
杜婉儿下意识退了半步,显然心虚了。
“二小姐,快来看看姨娘吧,姨娘快不行了!”眼看着杜婉儿要露出马脚,婢女立刻叫了一声。
杜婉儿会意,扑在柳玫身上嚎啕大哭。
“娘,是女儿没用,竟然让奸人害了你!来人呐,叫大夫!”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频频看着门外。
这几人若是登台唱戏,恐怕明日就是京城的台柱子了,只可惜委身在这小小丞相府,凭白埋没了一身戏精的本事。
杜漓玥淡淡扫过几人,伸手冲班云招了招,“东西找到了吗?”
班云撕开纸包嗅了嗅,“找到了。”
他刚将纸包递向杜漓玥,横空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将纸包握在了掌中。
杜漓玥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却对上了一双浑浊愤怒的双眼,杜清远气的浑身战栗,朝服来不及褪下,就匆匆来看了一场好戏。
“混账东西!”意料之中的,杜清远抬起手,啪的一声,杜漓玥的右脸也肿了起来。
杜婉儿险些忍不住笑,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了。
即便被打了,杜漓玥也并不错愕,她淡淡拂过红肿的脸颊,声线平稳,“父亲这是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不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杜清远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纸包,因用力过猛,里间漏出了不少粉末,“说,你为什么要害柳姨娘!”
“女儿也想知道柳姨娘为什么要自己服毒。”杜漓玥捏紧了拳头。
“你不肯承认?好,你等着。”杜清远怒极反笑,在半空中用手指狠狠点了点杜漓玥,“大夫,过来,快去救柳姨娘,顺便查查这茶里是什么毒!”
身后的大夫依言出列,先是扒开柳玫的眼珠子看了看,又检查了一番,才抹着虚汗道:“还有一线生机,请丞相大人允许小人为夫人施针解毒。”
杜清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杜漓玥却冷冷道:“慢着。”
“你又要做什么?”杜清远怒瞪她。
无视杜清远的目光,杜漓玥走到柳玫的身前,刚要伸手去碰她,便被杜婉儿一把推坐在地上,“你这个扫把星,不许你碰我娘!”
杜漓玥也不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论医术,我可比这大夫要精明许多,我不能保证她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是否串通大夫,放心好了,她不会死,我们先将事情讲明白,不要平白泼我脏水。”
“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杜漓玥,我娘生死未卜,你居然还要拖延时间,你还敢说你没有诚心陷害我娘!”
杜婉儿忽然焦急了起来,杜清远也皱起了眉头,“你再胡闹下去,别怪我不顾父女情面!”
一旁的大夫巍颤颤的搭着柳玫的脉搏,和婢女互相递了一个眼色,被班云看了个一清二楚。
班云冷冷一笑,心中倒是对杜漓玥升起了一丝同情。
“立刻施针,务必治好姨娘!”杜清远沉声下令,偏头同杜漓玥道:“你给我跪下!”
他扬手问道:“可有人证?”
杜漓玥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婢女却哭着爬了过来,抱住了杜清远的大腿,“老爷,我就是人证,我亲眼看见郡主对姨娘投毒!”
“你胡说!”杜漓玥高声道,“她喝水时门分明关着,室内只有我们二人,你如何看见我投毒的,分明是她将毒藏在指甲内喝下的。”
婢女咬死了她没有证据,嚷嚷道:“郡主有何证据!”
纵使杜漓玥恨得牙痒痒,现在也确实拿不出一点证据来,两方争持不下间,班云跪了下去,“老爷明鉴,奴才也是人证之一,可否听奴才一言?”
杜清远眼中晦暗不明,良久才抬了抬手,“说。”
“姨娘进屋时,先是四处翻看东西,随后便将门合上,让奴才与萍秋守门。等奴才们进去的时候,姨娘已经倒地了,除了郡主和姨娘,无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这包药粉也是从姨娘刚才碰过的花瓶中找到的,老爷万不可偏听,应当公正处事,方可平定人心。”
他话说的不卑不亢,杜清远久居官场,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闻言果然沉默了许久。
杜婉儿唯恐让杜漓玥翻盘,立刻道:“爹爹,娘怎么会这么傻,为了陷害她就甘愿自己服毒,娘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陷害嫡小姐能有什么好处!”
她哭着跪了下来,“郡主这儿的东西奢华漂亮,娘碰两下又如何,这毒就是在郡主这里找到的,有何证据证明是娘带来的?”
心中对杜婉儿极度偏心的杜清远点了点头,深以为有理,“人证物证俱在,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是郡主也不可避免!”
“来人!将大小姐押入祠堂,家法伺候!”杜清远眼中杀气腾腾,立刻有人上前押住杜漓玥的双肩。
杜漓玥狠狠甩开几人,“我不服!”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父亲身为一国之相,竟也被这糊涂账迷了眼。杜婉儿,你可敢对天发誓你们没有串通栽赃,若是有违良心,我咒你此生不得好死!”
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古人最信神明,也信诅咒之说。杜婉儿脸色一变,不断抠着手掌,身子发抖。
“你在这里恐吓我有什么用!”她不自然的偏过头,求救般的看向杜清远,“父亲,你看她,死到临头还要威胁我!”
“你怕了?”杜漓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她讥讽的笑声戳到了心虚,杜婉儿恼羞成怒,“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带大小姐去祠堂受刑,你们再敢慢一步,就陪她一起!”
她叫的嗓子都哑了,可见有多声嘶力竭。
杜漓玥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被下人强行扣拿,带进了阴冷空旷的祠堂中。
有了杜清远的授意,下人的动作十分粗暴,猛地被扔在青砖地上,杜漓玥疼的险些爬不起来。
“你若是现在老实招出实情,我尚可看在父女情面上减轻你的刑罚!”杜清远亲手取过长鞭握在掌中,脸色肃穆,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父亲若真在意这份父女亲情,何至于偏心到这个地步。”杜漓玥勾了勾嘴角,反唇相讥。
“孽障,你还不肯悔改!”鞭子随着声音一起落了下来,杜漓玥闷哼一声,只觉得大脑白光一片,痛楚涨潮般吞噬了全身。
她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现在杜慕宸前去北疆,萧珏忙于与太子周旋,如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生生受着这份委屈。
“可知错?”杜清远扬起鞭子问道。
杜漓玥猛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我何错之有?”
又是一记响亮的鞭子,杜漓玥的背上瞬间多了一条血痕。杜清远反复问了将近十余遍,杜漓玥倔强之至,疼的下唇都咬破了也不肯求饶,鲜血顺着嘴角滴在地上,脸上更是煞白的没有人气。
看着地上近乎不动的长女,鞭子头部的血迹缓缓掉落,杜清远喘着粗气,眼底只剩下复杂。
“你今日是绝不肯承认了?”
杜漓玥这才有了一些反应,费力道:“我没错。”简单的三个字,掷地有声。
祠堂内一片静默,杜清远猛地丢下鞭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祠堂,剩下一众下人面面相觑。
管家轻咳一声,“还愣着?把郡主移到偏厅去,请个大夫来看伤!”说完,便匆匆追了上去。
杜漓玥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浑身像从血里刚捞出来,只能本能的呼痛,说着胡话,眼角落下了一行泪。
“父亲,咱们将姐姐交给官府处置吧!”
杜清远刚回书房,杜婉儿后脚就走了进来。听了她的话,杜清远不赞同的摆了摆手,“家丑不可外扬。”
见如意算盘落了空,杜婉儿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父亲你也说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不成因为姐姐是郡主,你便要放纵她!”
“这不是你该管的!”杜清远不耐烦道,“我已经用家法教训过她,此事以后不必再提,我还要处理公务,你娘醒了再来告诉我。”
杜婉儿不依不饶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父亲总要给娘一个公道,女儿要天下人都知道杜漓玥的嘴脸,居然对姨娘下毒,真是歹毒!”
“糊涂!”杜清远不轻不重的拍着桌子,低声骂道,“目光短浅!”
见杜婉儿不服气地撅起嘴,杜清远向来对这个视若掌上明珠的千金心软,只好耐心解释道:“这事要是说出去了,对我们丞相府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第97章 满城风雨()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一国之母,身上怎么能够有任何污点,此事传出去,若是被皇上知道,万一发怒责令撤了她的太子妃之位,我相府便成为了天下的笑柄,被外界知道她失德,相府养出这样的女儿,相府也有责任,你以后的婚事也会受到牵连,明白吗!”
杜清远煞费苦心道:“你虽是庶女,但是为父一向甚为看重你,日后必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
庶女嫁高门为妻本就已经是特例,倘若让人知道杜家女失德,那这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杜清远愁的唉声叹气,自然没有看见杜婉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野心与兴奋。
她止住了哭声,粘人的抱住了杜清远的胳膊,“女儿知道了,父亲对女儿真好。”
“好了,去看看你娘吧。”杜清远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走出书房,杜婉儿便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高兴,她匆匆走进柳玫的院子。柳玫已经醒了,正脸色苍白的喝着汤药,见她来了,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