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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一见钟情,死活要跟着,这才生下了小虎子。”王婶叹气道,“可怜这好好的小两口,都被那流寇毁了。”
“当真是流寇?”木夏抿了口清水,幽幽道,“你不是同小虎子说过,她娘是去给她生弟弟了吗?”
杜漓玥早在出门前就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木夏。
王婶脸色煞白,她那不过也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五岁的孩子记性这么好,竟然还得了贵人青睐被收养了,她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嘴巴子,脸上讪讪。
“那都是胡说的,小虎子记岔了。”
她话音未落,手里却多出一个银锭子,王婶傻傻的看着木夏收回去的手,心里慌了起来,“贵人这是做什么?”
木夏挑眉道:“不够?”
他从衣袖里又取出一块,搁在了王婶的手心,“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如实说出来,我家主子是比江州知府还要厉害的人物。她不过是想为小虎子的爹娘伸冤,做一桩好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家主子自会做主,这件事情不会烧到你身上。”
“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你若是存心包庇,那罪名可就大了。”
普通的农妇没见过世面,被这么一恐吓,吓得立刻跪了下来,神色慌张道:“我说,贵人千万别抓我,我什么都说。”
她努力回想着方平禾出事的那天,“那一日咱们几个都在务农,正是休息的时候,田里没人,方平禾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便想着趁中午时候多干一些,岂料知府老爷来了,忽然把树荫底下乘凉的窈娘拉了出来,要把她带走娶做九夫人。方平禾不肯,知府老爷便让人把他打死了,窈娘这一走,就再没见过了。”
王婶唉声叹气道:“后来听说她被好吃好喝伺候着,日子过得还不错。我这才跟小虎子说了,贵人,我知道的可都说了,真的没有了。”
“窈娘是瞎子吗?”木夏忽然问道。
王婶立刻摇了摇头,“怎么会,窈娘的眼睛可好了,夜里做绣活也比旁人利索,贵人为何这么问?”
木夏若有所思的摆手道:“没事,你不用管。”
他从衣袖里将剩下的银锭子都拿了出来,“这些钱你收着吧,家中难过,这就当是我家主子给你的谢礼。”
王婶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连忙激动的道谢。
离开了贫民窟,小虎子把头搁在木夏肩头。
木夏见他一脸懵懂,便问道:“你可听懂王婶刚才说什么了?”
“听懂了。”小虎子板着小脸道,“我娘被坏人抢走了。”
木夏惊讶的拍了拍他的肩,二人回到官府,将事情同杜漓玥说了个明白,杜漓玥气的险些把手里的医书给撕了。
“简直就是目无王法!”她轻呸了一声,“你看着小虎子,我去找父亲。”
她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杜清远的屋子里。
杜清远正在写信,见杜漓玥来了,拈着胡须问道:“你可是想到法子了?”
“法子我是想到了,不过有些得罪人,不知道父亲敢不敢做?”杜漓玥故意卖了个关子。
杜清远皱起了眉头,“你直说便是,我自有权衡。”
“父亲也应该知道,我和恒王关系匪浅了吧,当初正是恒王护送我们,才避过了追杀。为了保证能够安全回京,女儿已经派人联系了恒王,相信很快便会派来人马护送我们。”杜漓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用余光扫视着杜清远信中的内容。
他写的不过都是与京城党羽联系的事情,没什么特别之处,杜漓玥只好收回了目光。
第117章 窈娘()
“那很好,我们即日便准备,等人马来时便可出发了。”杜清远抚了抚心口。
“父亲想的未免太简单了。”杜漓玥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先不说恒王的人马何时会到,一旦太子的人马发觉了我们的动机,必会在路上阻挠,拖慢行程,朝廷召回已经下达,父亲迟迟不能回京,皇上必定会起疑,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更万全的计划。”
“我已经在写信联系文州知府,他乃是我多年老友,到了他的地界,他定会派人护我周全,你不必多想。”杜清远浑然不在意的折起了书信。
“父亲!”杜漓玥气的咬牙,“这件事至关紧要,不要当做儿戏,我们要回京城,途经的可不是文州一个地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有个万一,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杜清远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是沉吟了起来,“将你的计划说出来,为父再考虑。”
杜漓玥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成色劣质的玉佩往桌子一搁。
杜清远眯眼一看,摇头道:“这是何物?”
“父亲应当知道,若是知府犯罪,应当是如何受理的吧?官员之罪皆要由朝廷派人押送上京,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审。”
“你的意思是,李焦有罪,何罪?”李焦正是李大人的名字,老狐狸一眼便识破了杜漓玥的弦外之音,“你是让我以钦差之名查清案子,然后通报朝廷,等朝廷的押送人马来了,再一道回京?”
“父亲总算明白了女儿的苦心。”杜漓玥一笑,“他强抢民女之罪已经是板上定钉,只要父亲配合,他必然逃脱不了。据我所知,刑部与大理寺的主管大人都是父亲的好友,必然不会为太子所用,届时刑部派人收押李焦,有了朝廷的人马做庇护,周旭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顶风作浪!”
杜清远眼睛一亮,“妙计,为父答应你。你要为父如何?”
杜漓玥拈起玉佩在面前晃了晃,只见玉佩背面写着窈娘二字,“小虎子的亲娘便是被李焦掳去做妾,他爹被李焦打死,如此草菅人命强抢民妇,朝廷不会不管。”
她胜券在握道:“父亲帮女儿一个忙,给女儿和窈娘一个商谈的机会。”
按照谋划好的那样,杜清远一到夜里,便请了李焦一同喝酒赏月。
江州水患解决的好,朝廷对二人都加以褒奖,李焦为官十余载还是第一回在皇帝面前得了赏,高兴的得意忘形,一股脑将自己九个妻妾都叫出来同乐了。
杜清远一瞧见那九个女人,便仔细辨了辨,果然看见一个我见犹怜的年轻女人行动迟缓,双眼无神。
其余几个人一听见这是钦差,还是丞相,个个赶着上来敬酒,唯独窈娘面无表情的坐着。
“还愣着做什么!不给大人递酒?”李焦看见窈娘木愣愣的模样就来气。
窈娘瑟缩了一下,哆嗦着端起酒壶向杜清远摸索了过来。
木夏正躲在墙头递暗号,他冲杜清远比划了一下,后者会意,有意无意的摸了摸窈娘的手。
李焦看出了点名堂,嘿嘿一笑,“杜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杜清远拉着窈娘坐进怀中,“你这小妾模样生的不错,身段也好,我瞧着倒是甚为喜欢。”
听见了杜清远的话,窈娘的眼中蓄起了屈辱的泪水,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李焦扫了窈娘一眼,唉声叹气道:“杜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将这娘们送你,我们二人的交情,岂是一个女人比得上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杜清远挑眉问道。
李焦支支吾吾道:“窈娘身世不清白,还是个瞎子,算半个残废了,我怎么敢送给大人。除了她,这几个娘们您随意挑,再不济,我陪您上怡红院挑去!”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杜清远爱不释手的拉着窈娘的手,眼中满是遗憾,“真可惜了这样的美人,我还真是喜欢的紧。”
看出了杜清远眼中的喜欢不像是假的,李焦不敢怠慢他,心中思索了片刻,小心奉承道:“虽然不能送给您,但过个一夜春宵还是行的。”
他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酒杯道:“窈娘,听明白了吗,今晚要是伺候不好杜大人,明日我要你的命!”
杜清远这才缓和了表情,搂着窈娘站起身子来,“既然如此,我就要失陪了。”
李焦笑的一脸猥琐,连连拱手,“杜大人快活便好。”
杜清远递给他一个眼神,李焦会意,偏过头不再看他。杜清远带着窈娘走进了厢房中,脸色却肃板了起来,木夏跟着他潜入了厢房。
听见厢房的门被人合上,窈娘失魂落魄的站着,失去双眼的她如同无助的白兔,在群狼环伺的处境下悲痛欲绝。
“妾身伺候杜大人更衣。”窈娘含着屈辱轻声说着,伸手便要解自己的衣服。自打被李焦掳入府中,她日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早已被磨平了利爪,任人宰割。
忽然一双细腻白皙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杜漓玥含笑立在她面前,轻声道:“你放心,我们不要你伺候,也不会伤你,只想找你说几句话。”
窈娘听见居然是女人的声音,下意识慌张了起来。
杜漓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你已经半年没有见过小虎子了吧?”
她从屏风后抱住小虎子,拉起窈娘的手抚摸小虎子,“这是你儿子,他很想你。”
窈娘吓坏了,浑身僵硬的看着半空,她虽然瞎了,但凭着母性也能感受到掌下儿子的存在,他又高了,胖了,她没想到日日想念的儿子居然会这样出现,猛地哭泣了起来。
“小虎子,娘好想你,娘对不起你。”她将小虎子紧紧抱在怀中,眼泪浸湿了孩子的衣服。
小虎子紧抿的嘴唇忽然松动了,半晌吐出带着哭腔的字眼,“娘!”
看见娘俩越哭越凶,杜漓玥几人倒是无可奈何起来,她拍了拍窈娘的手,“声音小一些,当心隔墙有耳。”
窈娘立刻止住了哭声,警惕的缩了缩肩膀,“你们到底是谁?”
杜漓玥答非所问道:“你去年被李焦掳走,丈夫方平禾因阻拦被人打死,是不是?”
窈娘点了点头。
杜漓玥又问道:“你恨不恨,想不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