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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
阳光从苍穹大顶、镂空雕花木窗的缝隙中溢了进来,在每一个角落盛放。灿烂的光芒,神圣而尊贵,琉璃殿里精致的雕花屏风,沉香的好木配合散发着黄金般璀璨的边框,不难看出精心的奢华。
阳光如流水般,伴随空气中的微风吹拂,静静地倾泻在琉璃殿的每一处,一道道淡影差错不齐,相互交映,绰绰地留下斑斑驳迹,明媚的光亮也映衬得南宫云歌原本凝脂的脸颊,显得更加清透了。
“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快就来琉璃宫了,是特意来给云歌送家书么?”南宫云歌朝慕容轻风走去,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后,竟然令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为什么会再次来到璃月国?
“你……还好吗?”慕容轻风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从喉咙里逸出,都难得是那样的艰难,深邃幽暗的眸,望着南宫云歌的脸颊,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情愫,昨夜在长乐宫内,看见她和西门龙霆低头窃窃私语,心里的感觉竟是那般难受。
“云歌过得挺好,太子殿下应该也能看出来,云歌现在过得……真的挺好!”南宫云歌莞尔一笑,一字一句的清晰道,最后淡淡的问道:“太子殿子把云歌的家书带来了吗?”
慕容轻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家书,递至她的手中,那信封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南宫云歌接过手中,当着他的面,缓缓的拆开来……
看着手里的那封家书,南宫云歌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终缓缓抬眸望向慕容轻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权力和野心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轻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南宫云歌,看着她的小脸满是忿意,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很激动,特别是那双清澈澄净的水眸,此刻更是迸射出冷冽锋芒。
“为了你!”慕容轻风的声音很低,很沉,醇厚且透着无比的穿慑力,深邃犀利的眸光,更是毫无避讳的紧盯着南宫云歌的小脸:“他不懂得疼惜你,所以我一定要这样做,将你从这里解救出去,回到炎蜀国,我会用力的珍惜你……”
南宫云歌一脸冷色:“不,太子殿下你错了,现在和以前不同,龙霆他对我很好,我也希望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不要把你们男人的野心和抱复强加在我这个女人的身上,我是前来和亲的公主,不是炎蜀国派来的细作。”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凛然正气不由令慕容轻风当场石化。
第125章 她不要做棋子()
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滞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了,慕容轻风就这样一瞬不瞬间的盯着南宫云歌,看了好长时间,低沉沙嘎的嗓音,从喉咙里道:“别忘了……你是炎蜀国的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云歌如今也是半个璃月国人。”南宫云歌清冷的开口道,清澈眸底的冷冽锋芒隐隐可见——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提醒你,你最好早点离开,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南宫云歌最后一句话,令慕容轻风眸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西门龙霆已经怀疑上他了?怎么可能?之前他出现在谨王府的时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的易容术,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拆装。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侥幸心理,南宫云歌接着淡淡道:“你的背影……是改变不了的。”
慕容轻风怔了怔,似乎有点明白了,确实如此,不论他的面孔如何变化,即便是胸部多了点什么,背影也是无法改变的,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西门龙霆为何声名大振,他确实精明的令人感到害怕。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慕容轻风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只银笛,递向她的方向,低沉道:“你拿着吹试试看……”
南宫云歌清冷的眸底满是疑惑,葱白柔荑缓缓从慕容轻风的手中接过银笛,低沉道:“这个……是给我的?用来做什么?”
“你先吹着试试……”慕容轻风面无表情,今日来琉璃宫,事情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幸而他事先还有其它准备,若是有朝一日,她后悔了今日的决择,还有反悔的余地。
南宫云歌将银笛放至唇边,轻轻一吹,竟很容易就鸣响了,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一只长得黑乎乎的鹰枭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稳稳的落在镂空木窗上。
“这只银笛可以用来命令它,日后……你可以用它和我联系。”慕容轻风低沉道,这只鹰枭可是他饲养了五六年的宠物,一时说要分手,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不会用到它的。”南宫云歌冷冷的道:“这只银笛还给你。”
面对她递过来的银笛,慕容轻风并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冷冷的丢下一句:“平日里它自己会觅食,不需要你照顾,若是需要它的时候,只管吹吹银笛,它便会来。”
说罢,慕容轻风冷着一张脸便离开了,看来这一次的璃月国之行,有些令他失落。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南宫云歌将那封书信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清澈如水的眸子泛起一阵涟漪,这封书信并不是什么家书,而是炎蜀皇帝让她探取璃月国的兵力分布,还有……让她偷兵符!
这种事情南宫云歌怎么可能会做?就算她是炎蜀国的人,可是她现在也是璃月国的妃啊,更何况前些日子,他们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她快些为太子诞下子嗣,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想让她做潜伏在璃月国的细作了?
细作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惨的,南宫云歌在电视里也见过不少,她可不会那么傻,如烟的事情前车可鉴,更何况她也不希望炎蜀国利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小姐,太子殿下已经走了吗?”采青从玄关处偷偷溜了过来,压低嗓音低沉的问道,灵动的杏眸望着大门的方向,看着那抹离去的欣长身影,眸底划过一抹疑惑:“这太子殿下看上去似乎是生气了,小姐,您没说什么吧?还有……家书送来了吗?老爷夫人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话,只是随便交待几句罢了。”南宫云歌看似云淡风轻的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阿妙呢?你有弄鱼给它吃吗?”
“小姐,你别说这只阿妙还真懒,躺在庭院里晒太阳呢!说来也奇,它怎么偏偏就跑到咱们院子里来了呢?”采青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的想着,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走,出去看看它。”南宫云歌轻柔道,一边朝庭院外走去,刚走到庭院内,阿妙一脸慵懒的半眯着碧眸,若隐若现的猫眼绿,看上去分外妖娆。
见了南宫云歌,这只懒猫似乎睡意全无,突然一个激灵的起身,浑身的毛抖了抖,一下子便精神了,它这可爱的举动惹得南宫云歌和采青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阿妙却突然朝长廊窜去,它的速度不算快,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意味,南宫云歌和采青确实也跟着它追了过去,从长廊一直追到琉璃宫外,再顺着青石小径一路,不知不觉竟越追越远,也越来越偏。
看着阿妙的身影窜进了前面不远的一座宫殿,南宫云歌和采青这才会过神来,她们竟不知不觉中走远了,看看周围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南宫云歌和采青对视一眼,突闻一声悠扬的琴声传来,那琴音时而如天山瀑布飞流直下,时而如雪帘袅袅升起,又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轻轻掠下的尾音,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动人心统。
“此人的琴技……更甚如烟!究竟是谁?”南宫云歌不由的暗暗好奇起来,脚步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步步的朝着这座破旧的宫殿走去——
采青也同样很好奇,杏眸望向这残旧宫殿外的横匾,‘未央宫’朱红的三个大字,看上去已经模糊不清,看来已经有很多年都不曾整修了。
“这样残旧的宫殿,想必住着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娘娘吧……”采青望着殿前那块牌匾,低声喃喃道,像是在对南宫云歌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怎的,采青的这句话令南宫云歌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正是大皇子西门靳羽的母后,也就是如今仍挂着皇后头衔的那个女人。
南宫云歌心底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被打入冷宫十余年,竟然也没有被废掉皇后的头衔?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南宫云歌低低的一声:“采青,我们进去看看——”,那惑人心弦的琴音,实在是令她忍不住想去瞧瞧,不论里面的是人是鬼,她也要看上一眼,这天下间究竟还有何人,何够抚出如此动人的旋律。
采青跟在主子身后,灵动的水眸底同样漾着好奇,这破落的宫殿里究竟会住着什么人?
未央宫的大门半掩着,方才阿妙也就是从这道门缝,嗖的一下子便钻了进去,南宫云歌轻轻将门缝推得更开些,迈进一只脚,清冷的水眸望去,空无破败的大殿,和她所见过的其他金碧辉煌、气派恢宏的宫殿,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而在这破败的大殿里,静静的坐着位惊若天人的妇人,如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间,发丝泛着莹润的光泽,眉如远黛,顾盼生姿,绝美的姿容,带着轻灵脱俗的感觉。
不然看出她是位妇人,可是相较于其他嫔妃娘娘而言,她似乎看上去又显得年轻了许多,浓密卷长的眼睫,覆在如凝脂的肌肤上,更衬出她白玉般脸颊透出珊瑚之色。
似乎察觉到了来人,她指尖的动作倏然而止,回荡在空气里的悠悠琴音,也悠然而止。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这儿?”轻柔的嗓音宛如天籁,赫连心瑶清澈澄净的眸子,淡淡的睨向南宫云歌,在看见她的一瞬,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南宫云歌也说不上来原由,对眼前的这位美人儿感觉特别亲切,便也上前说话:“我叫南宫云歌,她是我的婢女采青。”
“南宫云歌?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