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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也来不及挡住郑晋阳,他已经跟沈月芽面对面了。
沈月芽正看着门槛上,在日光下的半截影子。
她知道姬无拘就站在郑晋阳的身后。
她心里喊:“姬无拘。”
姬无拘没有理她。
她又想:“我已经退亲了,我不会嫁给他,你别滥杀无辜。”
不见回应,又焦急姬无拘会对郑晋阳做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的退亲,不想嫁给他了,今天我还赚了一吊钱,又没有吃亏,就随他们去吧。”
姬无拘闻言唇角勾了勾,得寸进尺的道:“月芽儿,你叫我夫君我就收手。”
沈月芽冷哼一声,他又循循善诱道:“反正只是在心里喊,除了我没人知道的。”
她正要骂他,这时郑晋阳凝视着她,道:“月芽……不要退亲,再过三个月我们就成亲了。”
沈月芽刚收回视线,严氏已经将郑晋阳一把推开了。
见这少年脚步踉跄,又很快站稳了,一脸的失魂落魄,严氏啐了一口,“明明已经订亲了还不知检点,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退亲?你想纳那个贵女做妾?你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把月芽嫁给你的!”
平安公主看不上严氏粗鄙的样子,不与她计较,只淡淡的冲郑晋阳道:“晋阳,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郑晋阳回头看了一眼平安公主,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难以抉择,都不想辜负。
沈月芽好奇的问他:“她跟你情投意合,你舍得她吗?”
见郑晋阳不说话,她反倒是笑了,郑晋阳以往待她好,她也不是嘲笑他,她笑着道:
“晋阳哥,每次我去集市,看见糖葫芦想吃,看见豆腐脑也想吃,还想吃桂花糕,双酿团子,不过阿娘只让我选一样,我也很痛苦,我能够理解你。”
郑晋阳怔怔的看着她,他想反驳:“这能够一样吗?下次可以再换,你要是都想吃我买给你吃。”
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沈月芽继续传授经验,“有一次我吃了糖葫芦,小郎买了桂花糕,他让给我吃,后来我了不消化,肚子难受了两天,你也只能选一个,不然也会不消化,要是糖葫芦卖完了,我吃别的也可以,你看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沈小郎瞅了她一眼,觉得他阿姐满嘴谎话。
每次大姐回来,她都是骗着大姐四种都给她买,都吃了,回家她还能吃两碗饭,也不见她消化不良。
不过看郑晋阳呆呆愣愣的样子,他白眼一翻,招呼沈家人离开。
见她说走就走,就像真的只是少吃了一碗双酿团子,神色严肃,却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
郑晋阳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心中一面觉得本该如此,她没有对自己动心,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他清润的眸子里划过暗色,不知道这念头从何而起,他就是这么笃定。
可想到她没有对自己动心,他顿时又像是被无边的失落包裹住了。
沈月芽又喊姬无拘,这次姬无拘应她了:“也叫我无拘哥哥。”
她偏不,喊他:“老色鬼。”
姬无拘笑了笑,目光依旧落在郑晋阳身上,摸了摸下巴,狭长的眸子眯起来。
他突然双掌一翻,掌心里多了一把别人看不见的剑气,只有飘在平安公主身边的女鬼神色大变,下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他将剑往上方一挥,在郑晋阳头顶上方两寸处立住了,尖端正对着他,猛然往下一刺,从他发髻中没入,只有剑柄还露在发髻外。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剑柄,虽然他想让郑晋阳死,可他暂时不能动活人。
他原本也只打算将郑晋阳身上,因为跟月芽之间的姻缘而渡过去的阳气吸收掉,虽然退亲之后,两人红线一断,这些阳气最终会散去,但是他见不得他们身上有一样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郑晋阳,他就看出来他身上的阳气极弱,是靠着月芽才支撑着,若是吸收掉郑晋阳身上的这些阳气,他的身体就会很快的衰败下去。
他的月芽儿不知何故,跟郑晋阳之间的牵扯很深,气运纠缠,若姻缘不是他们双方中一方主动切断,甚至不能强行分开,所以那天他才那么生气。
现在已经断了红线,他本以为吸收阳气这样简单的事情,做起来不会有什么难度,现在他突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看见从剑柄上冒出的那一缕神识,刚冒出头又迅速的消失,他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加深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哈哈大笑起来,听见沈月芽问他,他才收了笑,道:“有些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沈月芽再问,他却不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范子霁,不用告诉她。
他看着那神识完全没入剑里,心情极好:跟我争,你永远会输!
第19章 你说可笑不可笑()
高兴的除了姬无拘,还有一个女人。
看见面前的俊逸非常的男人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她笑着差点岔了气:“也不枉我特意赶来看你,子霁,少了一抹神识,滋味怎么样?”
男人霍然睁开眼,顾不得擦拭唇边的血渍,语气满是虚弱,“是谁?”
女人继续笑道:“还能是谁?”
男人他愣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问:“你找到他了?是你让他们见面了?”
“子霁,不是你的强扭不来,你跟她的姻缘断了。”
姻缘断了,他自然有感应,男人眼眸深邃幽沉,若不是十分了解他,一定看不出他眼底的懊恼。
偏偏这女子就是最了解他的一个,她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纤细修长的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
“范子霁啊范子霁,你果然也不是非她不可啊,用一抹神识投胎去缠着她,早早的牵了红线,甚至是气运相通,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占尽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都被你自己毁了。”
男人依旧保持打坐的姿势没有变,不去看女子满是讥讽的脸,干脆闭上了眼睛调息,现在神识被姬无拘毁了,他的本体也受到了损伤。
女子却不肯放过他,她的笑容已经敛去,面上沉凝下来,带了几分凄婉之色。
“你说讽刺不讽刺,当年你在我跟她之间摇摆不定,你说她知你心意,跟你情投意合,舍不下她,现在你又有了一个情投意合,可惜这个情投意合的居然不是明月,她也尝到了我当初的滋味。”
她冷冷的“呵”了一声,又看向面白如纸的男人,范子霁眼皮颤动,显然心中没有面上的镇定自若。
“这么说也不对,她毕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对你动过情,你自己觉得情投意合一头热罢了。”
范子霁赫然睁开眼,目光如炬。
女人道:“恼了?”顿了一下,她继续道:“你是不是又得去追着这一个情投意合不放?范子霁,你真是太可笑了,你说我是说你专情好呢,还是说你多情呢。”
范子霁不说话,她自嘲的笑了笑:“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总之,不会再是你。”
女人脚步一顿,看了看他,她面上沉了下来,旋即,转身离去。
良久,屋内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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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拘收了剑,郑晋阳身体晃了晃,他突然往下倒去,李氏就站在他身后,慌忙扶他,勉强没有让他摔倒,惊呼出声:“晋阳!”
一面喊郑有良:“他爹,你快来!”
平安公主也站起来,慌忙吩咐护卫去请大夫。
沈家众人见状,倒也不觉得郑晋阳会死,只当他是退亲之后郁郁昏厥,他们顿时觉得因为沈家姑娘被退亲的那股郁闷之气都消散了,沈保平哼道:“遭报应了吧!”
一个个无比解气,招呼着要走。
严氏阴阳怪气的说道:“早说了是借了我们月芽的阳气,过河拆桥,活该刚退亲就应验了。”她虽然气郑晋阳犹豫不决,却并不厌恶这少年,倒也不是要诅咒他,纯粹就是想要膈应李氏。
李氏闻言面上煞白,颤抖着嘴说不出话来,她就是担心这个,怕什么来什么。
沈月芽见郑晋阳面白如纸,她第一个就怀疑姬无拘,他刚才高兴得莫名其妙,她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姬无拘十分坦然:“是。”
沈月芽愤怒的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姬无拘过来牵住她的手,“他死不了,以后就算没有你的阳气,也影响不到他。”
第20章 八识()
沈月芽不信姬无拘会这么好心。
姬无拘也不解释,只语带幽怨的道:“月芽儿,我从未骗过你,你这么不信任我,我好伤心,想要吸点精气平复……”
沈月芽赶紧一手捂住嘴,被他握住的手篡起,像是想要捏紧他的手,不让他乱来,可什么也没有碰到。
姬无拘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将她的小拳头密密实实的裹住:“我不会松开你的,月芽儿别急。”
沈月芽气闷的扭过头,这时,郑晋阳已经被郑有良扶在椅子上,李氏方寸大乱的去掐他的人中,他半点反应也没有。
沈月芽被拽着,无法靠近,隔得有些远,见郑晋阳毫无生气的倒下,她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既担心又有些茫然。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嫁给郑晋阳做媳妇,她不排斥这门亲事,因为每个姑娘都会出嫁,她肯定也不会例外的,当亲事生了变故,她也生气,就是她家里的鸭子被人抢走了,她也是要去要回来的,可她却也没有阿爹、阿娘和小郎那么生气。
看到郑晋阳舍不得她,又舍不得平安公主的样子,难以取舍的痛苦和纠结,见平安公主看郑晋阳的那样要沁出水来的眼神,她突然就一点都不气了。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郑晋阳的,跟他相处的时候也很高兴,可她知道她远比不上平安公主对郑晋阳的情谊深,甚至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