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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只有自家人,沈月芬见沈月芽将签文扔了,只当她是想到郑晋阳,拍了拍她的手,道:“月芽,现在跟郑家退亲也是好事,总比嫁过去了才认清楚要强,嫁人是嫁给一家子的事……”
严氏道:“那郑晋阳看着老实,也长了花花肠子,人心隔肚皮,就是这么回事。”
说着看了靠在一起的姐妹二人,又叹道:“这看人还真不能看表面,月芽,爹娘这次一定给你把好关,不光是得看人还得好好打听,有没有牵扯不清的事儿……”
严氏是被伍柳儿给刺激到了,大女婿这段时间倒是过几回,起初十分殷情,可最近七八日都没有来过了,先前来也都没提将月芬接回去的事情,严氏想起这些也有些心中发愁,她不介意养着闺女,可女人还是得有个好归宿。
而且月芬性子和顺,心思也细腻,不像月芽分明就是还未开窍,她跟卢松青可不像月芽跟郑晋阳。
沈月芬看严氏面上的黯然,也抿了抿唇。
沈小郎在外面听得严氏的话,想到姬无拘的警告,插嘴道:“那二姐夫得长得俊,高大威猛,气度不凡。还得脾气好,能够对阿姐好,身体也得好,会打架,能护得住阿姐,不能三心二意,还不能太穷了,总不能让阿姐跟着喝西北风,婆母也不能太严厉……找不到这样好的,阿姐就不嫁了,我养她。”
起先沈小郎是当心自己要倒霉,说着说着,越来越顺,越说越多。
姬无拘对沈小郎的说辞万分满意,连带着看沈小郎的目光都和善了许多,正要冲沈月芽表达两句感想。
严氏道:“按照你这小子说的,你阿姐还能嫁出去吗?好好划你的船,一会天黑了得摸黑家去。”她被沈小郎的话给逗得嘴角抽搐,不切实际,哪有这样十全十美的人。
一面又怕沈月芽被沈小郎影响了,道:“男人要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长得好看的花花肠子也多。”
姬无拘不满的道:“肠子都是一样多的!”
沈月芽眼皮子跳了跳,严氏又道:“富贵人家乱七八糟的,不清不楚的事情也多。”闺女生得好,她也从未想过用闺女谋富贵,还是自己挣来的踏实。
“都是一千多年的旧事了,已经不用扯了。”姬无拘反驳。
“能够安稳过日子,爹娘也能够震得住他,不怕他敢欺负你。”
姬无拘磨牙,沈月芽垂着头没有吱声,听见他不满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他,她还是默默的偏开了头。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从船上往岸边看,不时能够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今儿是中元节,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外面烧纸钱。沈月芽看着那些火丛边晃动的鬼影,眼皮子直跳,撇开眼去,就是水面上,也偶尔可见跑动的鬼魂。刚才的轻松陡然消失了。
偶有闻到她的气息凑过来的鬼魂,见到姬无拘也迅速的奔走了。
直到到了家,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躺在床上,月光透着窗子的缝隙照射进来,沈月芽总觉得今天晚上寂静得渗人,那月亮四周像是笼罩了一层轻烟,毛毛刺刺的。
……
午夜将近,天地都似乎陷入了沉睡,只有水声、风声不时传来。
江口这艘运送丝绸布帛的官船上也一片静谧,船头、船尾各挂着两个灯笼,不时晃动一下。一朵乌云遮住了月光,天色暗了下来,这时,一阵风扫过来,灯笼灭了,大船隐没在黑暗中,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不等船上的人醒过来,水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哗响,这船摇晃着,差点整个倒扣在水面上,在最后关头又猛然止住了,像是被一股力给硬推正了,只有浪花剧烈的拍打着船底。
不过眨眼间,这一船的人尚在睡梦中,就已经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回。
月亮无声无息的钻出了云层,这船头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人影,还带着稚气的嗓音道:“鬼界也有鬼界的规矩,尔等无端祸害人命格杀勿论。”
说完引得水花四溅,风声里似乎有人在讥笑。
小小人儿不满的“哼”了一声,旋即身影快如闪电在这水面上晃了一下,风声似乎更加凄厉,他又立在船头,手心松开,阵阵黑烟散去。
第55章 求亲()
沈月芽直到午夜过了,才将将安下心来睡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也没人、没鬼来吵醒她,她睁开眼睛,屋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二婶许氏正十分激动的说着:“我就说月芽是有福气的,这不,大嫂,福气说来就来了。”
沈月芽眉头微蹙,又有些狐疑的坐起来,又听见沈小郎道:“我觉得姐夫比郑晋阳好……”
话未说完被严氏喝斥住了:“吓喊什么,这事还没定呢,就你嘴快。”一面说着,一面又道:“你说你是留仙府人氏,年前见过月芽,怎么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小郎,去年年底是你跟月芽一起去留仙府,你回来也没有说过这事啊。”
沈小郎吱吱呜呜,答不上来,只“嘿嘿嘿”的笑了几声,沈月芽一听就是他正心虚,每次他撒谎就这幅德行。
这时,一个有些嘶哑的女音道:“沈夫人,看您这问的,这还能作假吗,一会让沈二姑娘出来不就知道了,姑娘家的都是矜持的,姬公子也是因为知道先前二姑娘订了亲,不好唐突,如今听说退了亲了,这不,马上就让来提亲来了嘛。”
这声音沈月芽觉得耳熟,可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见过的,声音暂且不提,那话中之意也让沈月芽觉得古怪,姬公子?她认识的姓姬的只有一只鬼,姬无拘。
他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出现,还跑来跟她阿爹阿娘提亲,这就是他说的让阿爹阿娘放心的方法?
沈月芽觉得荒谬至极,他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鬼啊。
要是阿爹阿娘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了。
她赶紧下床,一边收拾,一边喊姬无拘,姬无拘并未理会她,但是他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去岁腊月二十月芽儿在留仙府帮人抬东西上船,那天风很大,那舢板也摇晃的厉害,她差点掉进河里去,正好我路过扶了她一把,不过反倒是被她撞下水去了……”
沈月芽闻言忍无可忍,分明就是胡诌。
姬无拘却依旧说得煞有介事:“后来上岸后,她陪我去了码头边的客栈,帮我换衣服……说起来已经将我都看光了,其实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过当时不好败坏月芽儿的名声,现在倒是两全其美了。”
姬无拘说完,屋外传来几声抽气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桌面上翻滚了几圈。
沈月芽从模糊的铜镜里扫到他一本正经的脸,直接将镜子倒扣在桌面上了,心里骂道:“还要不要脸了!”
她霍的站起来,正要拉开门,将他打出去,他道:“不信问小郎。”
沈小郎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沈月芽拳头一握,这个弟弟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居然顺着姬无拘的话胡说。
她从屋里出来,沈小郎心虚的低下了头。
姬无拘早就知道她她心中所想,此时冲她一笑,继续道:“姬某和月芽儿是两心相悦,虽然有些地方可能不能让二老如意,不过做到待月芽一心一意却是一定能够的,也不会让月芽受委屈,我家中简单,父母都已经去世,月芽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
他十分认真的根据昨天严氏说的要求,避开自己最大的毛病,只提让严氏满意的地方。
沈月芽赶紧打断他:“姬无拘,你闭嘴,你跟我阿爹阿娘混说什么!”
姬无拘冲她眨眨眼,一脸的安抚:“月芽儿,我来了。”
“你来胡说什么?我是不会……”
沈大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沈月芽的话:“月芽,你这脾气收敛些,亲事自有爹娘给你做主。”
沈月芽瞪着姬无拘,恨不得用目光将他戳个洞出来,见他不痛不痒只是越发笑意加深,沈月芽不吭声了,他当着自己能够口不择言,在阿爹阿娘面前要是再胡说,她就没脸见人了。
她转而目光喷火的注视着正心虚的弟弟,直到小郎恨不得将头垂到桌子底下去,她才挪开了视线,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
严氏正目光如炬的打量沈月芽和姬无拘的互动,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许氏则目光中闪着强烈的八卦的光芒。沈月芬没有说话,端了茶水倒了,看向沈月芽,嘴唇动了动,似在说:“连阿姐都瞒着?”
见沈月芽一脸不知如何解释的模样,她也没有再多追问,跟爹娘一起评估着姬无拘。
除了自家人,这屋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头发花白的妇人坐在严氏对面,表情有些不自在,虽然没有往常所见的狰狞泼态,但是确实是谢三娘无疑,刚才说话的就是她,看样子,她今天的身份应当是……媒婆?
崔钰站在姬无拘身后,垂首不语,低眉顺眼,可能是小厮身份。
看得沈月芽眉心紧蹙,只觉得四周凉飕飕的,不行,得赶紧将他们弄走。
这时,沈大福和严氏已经交换了一个视线,见女儿明显连姬无拘带来的人都认识,对他的话更相信了几分。
两人又同时将目光放在姬无拘身上,姬无拘神色不变,接受沈大福的注视。
沈大福看着看着,不知何故竟然被他看得有些不敢直视,像是有股无形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偏开了视线,又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心里的波澜。
严氏跟沈大福一样,心里嘀咕,眼前这男人年纪轻轻,对他们也十分友善,虽然俊俏的过分,这点让她不喜,尤其他俊得有些不羁,绝对不是他们乡下养出来的闺女能够拿捏的,本来以为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富家公子哥,可通身气度让她居然不敢细看。
沈大福忍着压力,还是爱女之心占了上风,率先开口道:“我这小闺女脾气不好,性子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