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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听见韩拓的名字,神色微变。
他是在乾坤镜下见过韩拓的,此人死后没有魂归地府,地府也没少通缉他,他在地府的通缉榜上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人物了,因为与明月有些牵扯,弥生对他的生平也多有了解,不说细致,但是也足够知道其为人了。
韩拓本为楚国人,其父为楚王臣子,被楚平王斩杀,他幼年逃到吴国,在身居高位之后,他因为私怨,数次引导吴国对楚国征战,一次败楚之后,因为杀父仇人楚平王早已经死了,韩拓做了件前无古人、后也少有来者的事情——将楚王的尸体挖出来,鞭尸之后暴尸十日。
因明月曾无意间救过当刺客的韩拓一次,所以他也曾一次偶然在吴宫中见明月被欺负的时候,回报了一回。
除此之外,两人并无多少直接关系,不过明月明明是备受姬无拘冷落,却为吴国人所怨恨,倒是跟韩拓脱不了关系。
彼时,韩拓是吴国宰相,虽然年纪轻轻,可谓是位高权重,最终被姬无拘赐属镂剑,让他自尽,韩拓也是个狠人,死前将姬无拘大骂了一通,并且嘱咐门人,在其死后将他的眼珠挖下来,挂在都城之上,要亲眼看见吴国的灭亡。
韩拓死后不久,突然满城风雨,说他是因为死谏吴王姬无拘警惕越国,可姬无拘昏聩荒淫,沉迷越国美人计,韩拓劝谏无效,见国之将亡,心生悲愤,所以才引颈待死。虽然死了,但是赚了许多口碑。
从这几件事情,足见此人的个性和手段,是个十分狠绝的。
弥生也找过韩拓几回,却始终一无所获,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面了,此子手段还如此了得,若是以前真的碰到也不定能够全身而退。弥生的视线落在韩拓的双目上,见其中涌动的戾气和怨怒之气,也慎重起来。
不知道老色鬼是不是他的对手?
姬无拘对韩拓的了解,比弥生更深,自然不敢大意,不过他能够杀韩拓一次,自然也能够杀他第二次了。
韩拓朝姬无拘走过来,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弥生,目光更森寒,旋即阴沉的道:“你居然还有子嗣存世,真是天道不公。”嗤笑一声之后,似想起什么来,又道:“那个蠢女人竟然愿意为你生子……”
姬无拘将弥生放下来,示意他往一边去,听到韩拓此语,闻言眉心拧紧,眼中犹如窜起火苗,也是怒气高炽。
下一瞬韩拓的神色越发暴戾,大喝道:“该死!”
说话的同时,已经超姬无拘挥刀过来。
第69章 意外()
两鬼瞬间杀成一团,一时间煞气翻滚,不知孰胜孰负,倒是一众小鬼跟着遭殃倒霉。
不少不及逃脱的鬼魂被卷入其中,转瞬就被削得魂飞魄散。
偌大的广场,顿时乱做一团,四下逃散。
弥生见状也有些烦躁,这么多人牵扯太大了,有些人还有前世业未结,要想补平这么人的因缘,任务真是相当的艰巨,还是得将这些鬼魂得尽快的送回去还阳。
他手掌一翻,出现一只黑色的大口袋,将上面捆着的绳子一解开,往上方一抛,这口袋里顿时呼啸而出一股旋风,将最近的一群鬼魂卷入其中了,广场上越发的慌乱起来。
弥生厉声道:“都别乱动!进了这收魂袋,本将送你们还阳!”
可那边打斗声响太大,他的声音一出,直接被淹没了,就连着收魂袋也因为受到戾气之故,破了几道口子。
罢了,只能有多少收多少了,只要他们没有被韩拓都炼化了,以后再派鬼差出来寻回来便是。
广场上的鬼魂依旧做鸟兽散,无数的鬼魂从沈小郎身体里穿过去,他从最初的惊慌,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姐夫没走,弥生也没有走,他是不知道去哪里,那收魂袋子倒是不能将他怎么样,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惊慌过去,现在倒是冷静下来,想着姐夫带自己说明自己有用啊。
可他也没有给自己一点提示……将姬无拘跟他说的话回想了一遍,他看着那边正与鬼颤抖的姬无拘,纠结的挠了挠头,心道,难道真的是要用童子尿?可现在他也尿不出来啊……
突然浑身一阵沁凉,他猛然回过神来,就见身前站着那个叫春杏的女鬼,她虽然不能碰到自己,但是瑟缩在自己怀里,借着他的身体挡住上方的大口袋里的风。
沈小郎简直哭笑不得,“我姐夫是个好人,不会害你,那袋子应该是你们应当去的地方,你赶紧去吧。”
春杏连连摇头,“我不去。”警惕的看了眼那边的大袋子,满面惊恐。
“我们无冤无仇,你可别缠着我,我要去给我姐夫帮忙。”沈小郎说着,拔腿就走。
春杏身子一晃,又去抓沈小郎的衣裳,手掌又直接穿透过去了,差点被那风带走,她又紧紧的贴着沈小郎,沈小郎也不理会她了,随她吧。
他越是靠近姬无拘的方向,越觉得寸步难行,像是有刀子割在他的脸上。
他勉强往前走,边走边大叫道:“姐夫!”
姬无拘正全力与韩拓对战,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姬无拘就发现了韩拓所持的属镂剑的古怪之处,一靠近这剑就心中怨气翻滚,竟然是攻心之法。
他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杂念,不然一不小心被引出怨气,被怨气控制住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了,他这样的老鬼,若说没有一点怨气,那还真不可能。
此时,自然无暇理会沈小郎,甚至沈小郎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当年姬无拘用这柄属镂剑让韩拓自尽,是因为此剑只伐奸臣权臣,他与韩拓虽然是敌对的,但是对他这个对手也有几分敬重,韩拓倒是死得其所了。
但权臣也都是文韬武略兼备,野心勃勃之辈,这类人距离问鼎只一步之遥,如此就被斩杀,也是心有不甘,怨气比一般人更重,死在这属镂剑下的人不知几凡,才形成了今日的怨气冲天。
长久以来,怨气堆积,也不知道韩拓是如何做到的,居然连成了这攻心之法,韩拓剥夺人的生魂,应该就是积攒他们的怨气,也难怪,姬无拘和沈小郎在广场上时,就听见一阵哭泣惨嚎,就是再内敛害羞的小姑娘,如春杏,都将无法启齿的怨气表露出来了。
沈小郎没有等到姬无拘的回答,也不敢再喊,就怕让他分心了,反倒不好。
此时只是默默的靠近,心中一面不耻一面又想,姐夫提到的最多的就是用童子尿可以对付鬼,他一会就用这来对付跟姐夫缠斗的家伙。
此时众鬼都巴不得距离这风暴中心越远越好,沈小郎一靠近就十分显眼了。
就连一直跟着他的女鬼春杏也有些暴躁起来,“傻子,你刚才连我都怕,你过去做什么!找死啊!真是蠢,逃命都不及,你还去送死。”
沈小郎不知道这姑娘是受到属镂剑的影响,但是他也不想跟她计较,只道:“你别跟着我。”影响他发挥,他好不容易才打定了主意,可有个姑娘跟着,太害羞了,就算这姑娘是个鬼……
春杏撅了撅嘴,权衡了一番之后,还是飘在沈小郎背后不走,她刚才就无意间发现在这个傻子身边有股莫名的安全感,与其到处乱跑,还不如跟着他。
沈小郎无可奈何,道:“我要撒尿,你也要看?”
春杏哼道:“你敢撒,我就敢看,你敢吗?哼!”
“你看我敢不敢!你这姑娘好不害臊!”沈小郎说着,就将手放在腰间,作势要去解开裤带。
见春杏果真不挪开视线,直直的看着,他又有些郁闷了,心道她刚才还在抱怨没有嫁人生子,肯定是敢看的。
春杏料定他不敢,用看怂人的目光看他,一脸的轻视,沈小郎硬着头皮将腰带抽了出来,裤子往下掉,他脱了外面的,露出里面的亵裤来,春杏赶紧扭过身,骂道:“臭流氓!不要脸!”
沈小郎反倒是被她的反应逗得哭笑不得,他觉得这姑娘比他还流氓。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你走不走?”
“不走!你要尿赶紧!”
沈小郎:“……”
一人一鬼继续往前走,这下就连弥生都注意到他了,却是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他天生的极阴之体,修炼千年此时不敢也不能贸然靠近,一靠近便觉得心神受到控制,可这个呆傻的舅舅居然可以?
若是他的面色如春杏一样暴躁,他倒是可以理解他已经被控制了心神,可眼见他越走越近,神色依旧是方才那样,一脸纠结,又呆又傻,没有丝毫变化。
沈小郎的纠结自然无人知道,他越靠近,弥生越是吃惊,他倒要看看沈小郎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心神不受控制,精神力这么强大。
沈小郎终于走到了,有人靠近,姬无拘心神一动,正要嘱咐他行事。
韩拓也抓住这个时机,姬无拘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眸光里迸发出一股怨怒之气,眼前又浮现那天明月领着丛光逃脱,他带人去追,范子霁设下埋伏,以弓弩围攻,明月挡在他面前的一幕,画面一转,又是明月在地府之中饱受折磨,无依无靠,以命魂滋养弥生,而她自己却随时可能消失,孤儿寡母无比艰难,转世后又跟范子霁姻缘牵扯不断……
范子霁精魄长存,瑶姬有人立祠,传颂千年,而他的月芽儿却落得如此地步,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他的怨念越来越大,脑子仿佛要炸开了。
恍惚看到韩拓的笑脸,他骤然回神,想要凝聚心神,将这些杂念抛开,却听韩拓道:“来不及了,姬无拘,现在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柄属镂剑被黑气缠绕,像是墨汁一点一点的扩散开,将他卷入其中。
韩拓窥见他的怨怒,顿时笑道:“姬无拘,我从来没有输给你,当初不曾,最终笑到最后的也是我!这江山美人,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你只能两次都失之交臂,是不是很不甘心?你带着这不甘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