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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窥见他的怨怒,顿时笑道:“姬无拘,我从来没有输给你,当初不曾,最终笑到最后的也是我!这江山美人,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你只能两次都失之交臂,是不是很不甘心?你带着这不甘去死吧,明月我会帮你照顾,将你儿子炼化成命魂来保她平安,不对,她身上有你的元神,也会与我双宿双栖。”
他刺激得姬无拘越发无法平和下来,意识里越来越乱,越来越怒,韩拓这个贱人居然敢觊觎他的月芽儿的,韩拓死后,明月成为祸国妖姬,也不容于吴国,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心思。
当初他不应该让他死在属镂剑下,应该让野狗将他撕碎,他那么喜欢挖眼睛诅咒,最先应该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被姬无拘狂乱袭击的韩拓哈哈大笑,见他的身形变成一柄利剑,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致,姬无拘的怨气越甚,于他是有好处的,他可以将满是怨气的他用属镂剑炼化。
他笑着笑着突然戛然而止。
缓缓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居然变得透明了,长而繁的衣袍上落了一条微湿的裤带,触碰到这裤带的地方正在消失。
他有些意外,再抬起头来,对上一个少年的脸,他太自信了,以为没人敢主动靠近,所以刚才沈小郎走过来,他竟然也没有察觉。
少年沈小郎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他的手正放在腰间,正慌乱的提着裤子,显然刚才就是他做了好事。
“你这厉鬼,还不赶紧束手就擒,我有许多……童子尿!刚才那裤带上就只有几滴吓唬吓唬你,你不信,我……”
旁边一个女鬼别过身,背对着沈小郎站着,双手捂住了耳朵,用力的啐了一口。
韩拓将那条裤带震得粉碎,举着剑冲沈小郎刺过来,心中惊诧无比,居然真的有人不受属镂剑影响,心中没有怨气?怎么可能,但凡有贪、嗔、痴、慢、疑任何一种念头,都会在属镂剑的催动下转化为怨气,进而受到控制。
可这少年居然没有!
看他目光清澈发亮,还敢将沾了尿的裤带扔在自己身上,也不像是没有意识的白痴啊!
沈小郎脚步往后退,见韩拓走近,焦急害怕的大叫道:“姐夫,这厉鬼要欺负我!姐夫!”
陡然的变化,让弥生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春杏都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不忍直视,果然是怂啊。
姬无拘被沈小郎一声惨嚎已经给嚎回过神来,此时倒是回应道:“那就将他斩了。”
说话间已经冲着韩拓猛烈一击,沈小郎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童子尿确实对韩拓有些影响,现在姬无拘已经失手一次,差点就让韩拓得逞了,自然是更加谨慎,再想乱他的心神更加艰难了,还有这少年,若是叫他吓得屁滚尿流对自己更加不好。
韩拓眨眼间已经分清楚了形势,毫不恋战,直接退走,姬无拘一剑刺中他的背心,他也没有停留只是回头狞笑了一声,显然这事儿没完!
韩拓一消失,这广场也散去了。
灯光消失,姬无拘也不见了,弥生也不见了,春杏都没有了……
沈小郎被夜风一吹,浑身汗津津的,青白的月光让他看清楚他哪里站在广场上,分明就是站在坟场里。
“姐夫……”
姬无拘将他提起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害怕到极致特别想说话。
姬无拘没有理会他,倒是那叫弥生的小孩儿跟他说了几句。
却是问他:“那个卢松青将你大姐害得那么惨,你也不怨他?”
沈小郎道:“这件事过堂之后,我教训了他一顿,就已经过去了,他那样的人也不能给我大姐好日子,早了早好,他不情不愿的与伍柳儿一起,也不会过得好,怨他又有什么用,我以后会养着我大姐的。”
沈小郎又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姐夫说你要叫我舅舅?”
弥生道:“我是鬼……”
还未说完,突然收了声,沈小郎只觉得速度越来越快,正要开口,却发现底下的路有些眼熟,再一眨眼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姬无拘一把将他丢下,也顾不得他了。
韩拓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他在这里设了结界,原本是保护沈家人的,反倒是让韩拓察觉到异常,更往沈家去了,已经钻进了结界中。
姬无拘将月芽儿放在巨阙剑中,本来是不担心有不安全的。巨阙剑是他的大本营,他跟月芽儿是情人呢,他可以出,月芽儿也可以自由的进出,换了别的想要出来就难了。
可韩拓就是个疯子,他又提起心来,果然就见韩拓居然一点犹豫也没有,居然不知死活的钻进了巨阙剑里了。
姬无拘原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狠,宁可一辈子不出来,想到这是韩拓,倒也不觉得十分意外,也赶紧跟上,最后关头将弥生给拦住了:“不能进!”
他又追着韩拓而去,大本营里进了这么一个恶鬼,姬无拘心里也是十分膈应,而且韩拓作为他的敌人也分外了解他,毫不犹豫的就往阴气少的地方去了。
那里有沈月芽。
第70章 同类()
沈月芽半夜被姬无拘偷偷的放在这里,此时睡得正酣。
韩拓进来的时候,虽然早就料想到她在这里,可真见到了人还是眸光微暗,情绪莫名,有些激动,又有些生气,他一直以为明月与他是同一类人,见她如此不人不鬼的跟着姬无拘,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韩拓第一次见到明月,正是她和瑶姬一起被范子霁领进吴宫的时候,与姬无拘率先注意到瑶姬不一样,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明月。
那时她才十七岁,说着吴地语言,用着最标准的吴国宫廷礼仪,做着讨好姬无拘的举动,就连她以编钟奏出的越国曲调,也是轻快旖旎,说不出的缠绵春心激荡。
可韩拓极擅长音律,他从那层旖旎的表皮之下,听出了她曲调中的一丝敷衍。她隐藏的极好,韩拓还是捕捉到了,他识人无数,又一直相信音律是心境的最好表达,音律是无法隐藏的。
他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注意到她,这女人跟自己是同一类人,隐忍又深沉,极善于伪装,她讨好姬无拘做的明显又自然,显然也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恐怕无人看出她的真实意图。
事后,姬无拘选择了表现得清冷疏离的瑶姬,将她打发出去了,他注意到她出大殿的时候,虽然一脸失落又羡慕,但是分明是目光灿灿,步伐轻快,就连行告退之礼的时候都要迅速一些。
韩拓就知道他猜对了,她目的并不真的要讨好姬无拘。她刻意的讨好,也只是为了让姬无拘厌恶。
彼时韩拓与范子霁早有接触试探,韩拓早查到消息,越国送进宫中的这两个美人,打着一明一暗的主意,一个出头迷惑姬无拘,一个藏在暗处,互相配合,目的就是将越王救回去,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范子霁的恋人。
当时韩拓还猜想范子霁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明月,总不会范子霁亲自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姬无拘吧?
直到后来,韩拓无意中得知,瑶姬才是范子霁的恋人,原本她才是应该在暗处的那一个。
韩拓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笑了几声。
范子霁和姬无拘,一个自以为天下第一聪明人,一个骄傲任性想要将计就计,可事实上呢,被一个女人不动声色的就给耍了。
显然明月对男人,或者说对姬无拘的心理就把握的很好,至少比瑶姬要好得多。范子霁自己选中的旗子,她反手就给范子霁一刀,让他痛失所爱。
韩拓对明月比对旁的女子要多了几分关注,不过他很忙,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与明月并无太多的交集,直到一次他铤而走险去刺杀姬无拘,自己也受了伤被追捕,误打误撞的躲进了明月的宫殿。
他最接近她的时候,是挟持她帮自己打发追兵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她居然怀了身孕,姬无拘亲自来她宫中探查,虽然态度冷淡、公事公办的模样,但是还被韩拓看出了端倪,他与姬无拘明争暗斗多年,对姬无拘的了解恐怕比姬无拘自己还多。
韩拓当时有种被欺骗了的愤怒,官场倾轧,骗与被骗很正常,可从来没有让他如此愤怒的时候。
他记得他当时是想将明月除去的,一是让姬无拘的考虑落空、斩草除根,姬无拘就是想为她报仇都不行,毕竟他表面上像是忘记了明月这个人。二是将这个虚伪的女人杀了,她刚开始明明就是表现的对姬无拘不屑,可她居然怀了姬无拘的孩子,将她杀了免得留着让自己看了生气。
可亲眼看见她冷静、从容不迫与自己周旋,他一时脑抽,居然没有下去手,等到后悔的时候,她已经摆脱了自己的钳制。
可第二日,韩拓进宫正好遇见她被一群女人欺负,他就顺手帮她打发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将人前受气包一样的女人与昨晚狡猾的明月联系起来。
再后来,就是他自刎之前,亲口交代门人将她与姬无拘的关系真相大白,他就算是死了,也还是亲手将她毁掉了,让她不能容于吴、越。
韩拓作为地府的捉拿要犯,除了躲藏和修炼,他也打探过明月的下落,她背负太多的怨气,无法转世,她生下姬无拘的孩子,本该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做的,被她插了一刀的范子霁居然跑了帮了她一把。
他先前还有些感慨明月的能耐,他们果然是同一种人。
说来奇怪,他可以忍受范子霁去帮她,可现在她又跟姬无拘搅在一起了,这让韩拓无法忍受。
此时看着明月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往事在韩拓心中翻腾,不过是转念之间,各种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只有只剩下最后的“无法忍受”。
他往前靠近,身后姬无拘已经赶过来了。
他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