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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乔木楠!”
木兰?
我望着乔木楠有些费力抱起材料离开的背影瘦弱嶙峋的毫无线条感,但也不似一般男子的高大宽阔健硕,“他”会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传奇人物吗?
“兰陵?”四郎打断我的出神。
我冲他笑笑,变戏法似地拿出一袋方便面和压缩饼干,朝他晃晃:“饿了吧?放心,早就给你留好了。我去煮面,你先吃点饼干垫垫饥。”
众人差不多都吃完了,我借用一处还未熄灭的灶头烧水煮面。同时把所有现代包装垃圾收集过来,付之一炬。
四郎望着破碗里热腾腾正散发独特香味的面条,问我:“兰陵吃什么?”
“我还不饿,你先吃吧。”谁知话音刚落,肚子就唱反调地咕咕叫起来。
尴尬,四郎笑着叉了口面送到我嘴边医生,大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卫生习惯标准。就像我,从不与人共用餐具,哪怕我亲妈!但望着近在咫尺柔情满满的美眸,我不由自主张开嘴巴,原来与他共食的滋味真是好极了!
夜幕降临,虽然还没正式入冬,但山风瑟瑟,山区的夜晚依旧让人寒凉难耐。
两顶帐篷共塞了十五个人,其他人只能露宿在外。
我决定还是把衣服贡献出来。衣服就是给人穿的,既然我不能在这穿着到处跑,就别让四郎白白当宝,徒增负担。就让它们物尽其用,顺便减轻宝儿的负担吧。
只是我的尺寸不是所有人都能穿下,羽绒服给孩子当被子穿上躺在地上不会着凉。一些身材瘦小跟我差不多的妇人可以套上保暖内衣,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告诉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怎么合适,怎么分配。
结果一件防风长外套被撕成数段给几人共享,有的遮住胸口,有的盖在胳膊上,有的则裹在腹间雪地靴我也贡献出来了不管怎样,只要没有浪费,就值了。
最后,连空出的两个大行李箱,也被要了去当襁褓中孩子的避风摇篮床了。我一挥手让他们能拿的都拿走!
车厢空出很大地方让人得以伸展。将唯一的薄毯披盖在四郎身上,我拽紧身上的衣服靠卧在车内一角,却被腹中空城计唱的无法入眠,想必四郎也是,按一个标准的成年男子食量来算,他今天所吃不到一半,只是他没一丝报怨,这点又让我想起肃肃的乖巧!
一咬牙拿出最后的珍藏,一盒精美的费列罗巧克力!我打开盒盖,递到他面前:“吃吧。这很能抵饱,补充能量。本来我是想留给肃肃,他很喜欢吃,所以一直没拿出来但现在人命大过天,他会明白的。”
“人命大过天”四郎喃喃重复,拈起一颗球,剥开金色包装纸放进口中,轻咬一半。我不得不再次赞叹他的聪明,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多说,一点就透。
“四郎,这样下去不行,我还是打算明天进村看看!”
第二天一醒,我便找来乔木楠,问他:“到底什么疫症?染病的人什么症状?”
其实在我看来,古代的疫症没那么可怕。只是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和社会发展落后得不到有效医治才有性命之忧!加上他们远道而来,疲劳、饥寒交迫等外在因素,导致免疫力下降,才容易一病不起。
“四肢肥大,身上不规则突出,像是挂满肉瘤。全身布满斑块,尤其面部巨变,眉光都掉光了,甚是恐怖”说着忍不住瞄了瞄四郎,“俺们进去只为探路,并无过多接触,一发现不对,未敢停留,即刻退了出来。可仍有不少人染上此恶疾,不久他们身上出现相同斑疹和变异,由小扩大,直至溃烂,苦不堪言,有的甚至发了疯没几日就都死了长者猜测是疠风症!”乔木楠心有余悸。
四郎也微微变色。
听着像麻风病!这些人进村的时候,肯定碰过麻风病人用过的东西。他们什么疫苗都没种过,所以容易染上,一发病就直接危及性命。
想起行李中还有刘主任的“一点心意”没派上用场,顿时有了底气!在我们时代,麻疯病也曾肆虐过,但随着医疗科技的进步,已经得到有效治疗和控制,麻疯病人也越来越少。要不是刘主任的“无私”坚持,现在的我也束手无策,要避而远之。
装满可能用得上的医药品,我背上医箱,发现四郎已经站在路口。昨晚他听了我的决定,未曾阻拦,原来他要同我一起去!看来就算我不同意也甩不掉他了。既然他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医”。反正有麻风药在手,应该问题不大!
“沈医生,你们当真要进村?”倒是乔木楠很惊诧。
“我是医生,我不入地狱,谁去?总不能一直在这等死吧?!小兄弟,我想拜托你照看行李和马车,能做到吗?”
乔木楠在震惊中重重点头。
“还有,宝儿口中有伤,这是一点消炎药,麻烦你放在它吃草的地方。”
乔木楠摆手:“这您有所不知,马口受伤不用吃药。俺养过马,知道只要嚼一种草叶,就能自行恢复。这附近俺看到过,您就交由俺吧。你们可要当心啊!”
我点头,“这就麻烦你了!我们一看完就回来。”说罢与四郎并肩向前走去。
乔木楠说这个村叫安坪村。如今虽然人去楼空,一片萧条,但不难看出昔日的热闹和安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地也荒了,农具也生了锈,杂草丛中偶尔闪出几只草狗,对着我们狂吠不已。
我和四郎戴上口罩、手套,全副武装,见门就敲,不断询问屋里是否还有人在?
走了大半晌,感觉嗓子都快哑了,终于一户传来粗嘎地回应:“谁?”
我急忙道:“我是医生,来给你们看病的!”
好一会儿,“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飘出一阵阴暗的灰尘,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人影立于门前,由于背光,一时我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汝等何为?”粗嘎声音。
“我是医生,来看村里的疫病!”
“你们走吧!”听声音应该是个老人:“疠风是绝症,只有等死。再不走,尔等也会染上。”说罢欲关门。
我急忙拦住:“老人家,我真是医工,您让我看看,也许真有办法可以治好。”
黑暗中露出一丝犹豫迟疑,求生是人的本能。终于,他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
我小声对四郎强调:“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太黑了,我想拉帘开窗,立刻引起老人的条件反射。他一边遮脸一边喊着:“别别”,怕见光怕见风,同时我也看到他手部的严重变形。
老人点亮两盏烛火,坐在桌前,缓缓解下裹在头上的麻布,露出一张典型麻风病症的“狮面”。
我反倒松了口气,只要确诊,就好办。医生最怕面对不知名的病毒,无从下手,就像四郎中的毒!
循例,我挂上听诊器,正要伸去探听检查,四郎犹豫道:“兰陵”
我知道麻风在这个时代跟天花一样是令人闻之色变、一碰就死的绝症。我摇摇头,安慰道:“没事的!”
皮肤溃烂畸形,神经系统失调,脾胰等器官也受损看来病的着实不轻,不过还有得治。
我取出三瓶氨苯枫、利福平、氯苯酚,按药量,取桌上的温水让他服下。老人虽有些怀疑,但也知道自己是绝症,没什么可顾虑的。
他缓缓说道:“我是村长,姓朱,大伙尊我一声八公”
猪八公?
“安坪村本有上百户人口,大半月前突发疫症,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吾那老妻和一个孙女就因此疫离逝。娃儿们能走的都逃到外面去了。吾等年迈老人不愿离开,平日足不出户,仅靠些余粮度日等死。”
我问:“现在村里还有多少人染病在家?”
朱八公想想,“一十九人。”
“能否请他们都过来?我可以一并诊治。”
朱八公燃起希望:“你当真有法子治愈疠风?”
“尽力而为吧,还要视乎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但此病一定要隔离,否则定会交叉传染。村长,你这有足够的房间容纳他们吗?”
“有的,有的。”朱八公急忙点头,又咳了两声,“家有六房,附近相邻的人家都走空了,可以让他们都住过来。”
“那现在能通知他们过来吗?早一点医治,治愈的可能性也大些。”
朱八公有些为难,半天才唤了一声:“小黑。”
一条小黑狗摇着尾巴跑进来。朱八公简单地在碎布上写了几个字,绑在小黑狗身上,拍拍它的后背,小黑狗跑了出去。
能想出这种办法,这个朱八公挺有智慧的。同时也赞叹,狗果然是人类最忠诚的好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连朱八公的孩子都为保命逃了出去,这些草狗还坚守原地,对主人不离弃。
朱八公道:“小黑传信去了,但只怕他们都不愿出门,现下日照当空”
“平时就要通风,病时更要保持空气畅通,光线充足。阳光是最好的杀菌方式。村长我希望您能打开门户,为其他人做个表率。”
不待回应,四郎轻轻一挥,“啪”一声,窗户全开,窗帘也应声而落。朱八公来不及躲避,只能用手遮面,一边嗷嗷怪叫,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没想的那么可怕?!我给你注射一针抗菌消炎药,能减轻一些痛苦。您放松就可以了!”
拖拖拉拉、陆陆续续,直到傍晚,那十九个老人总算来齐了。
朱八公说明了我们的意图,有人摇头,有人怀疑,总之都不情愿,典型的讳疾忌医。但碍于村长的命令,他们还是一一坐下让我检查。
所幸不完全都是重症,有的可以说很轻微,一个个都被绝望打垮,才显得萎靡颓丧。
我把相应的药物分给他们服用,嘱咐:“最近你们就住在村长这,一人一间,白天也要打开门户,保持通风,偶尔可以晒晒太阳,但相互之间不要碰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