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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高孝瑜下跪谢恩:“多谢陛下盛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可面上并无一丝抱得美人归的欣喜。
“平身吧!”
“臣告退。”高孝瑜低头向外退去,自始至终不敢与我对视。
“你”不是说护我周全吗?把我带来,自己想走?我伸手拉他袖子,却被轻轻拂开。高湛适时挡在中间道:“就请神医安心留在宫中静养,朕与母后定会好好照拂于你。来人,传御医!”
“不用,不用,”我连忙推辞,“你都说我是神医了,自己什么病还需要别人来诊吗?赶紧让我回兰陵王府就行了!”
“放肆!大胆医女,不识好歹,拂逆圣意,出言莽撞,可知死罪!”一个白面斯文的官员出声斥道。官级不低,相貌还挺俊俏,只是脂粉味太重,眼角藏着一丝阴暗狠戾。
猛然打了个喷嚏,我直接回道:“你才放肆!我沈兰陵不住兰陵王府住哪?你谁啊?陛下都尊我为神医,你凭什么对我不敬?我与献武帝相识之际,你还不知道在哪!是不是啊,步、落、稽?”我故意当众说出高湛的小名,一来震慑他人少找麻烦,二来想激怒高湛,把我赶走最好!
可惜高湛直点头,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倒是那人脸色极难看。
只听高湛笑道:“神医所言甚是,我与神医兰陵交情匪浅,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相熟,岂由外人置喙?!”还真会顺杆爬,当年我们有什么交情?不过我再也没想到他能当上皇帝,所以眼下不能驳他的面子。
“兰陵有所不知,”高湛话锋一转,“和爱卿为人耿直,为朝廷鞠躬尽瘁,朕之良师益友。他不甚了解你与我高家之过往,才会言辞莽撞,还望兰陵看在朕的面上,不予计较。”
我不禁多看那个官员几眼,究竟有何能耐让高湛如此维护?
“和?”有点耳熟。
“下官和士开,”那人突然深深一揖谦卑道,瞬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无心冒犯神医,还望神医见谅!”
对,和士开!四郎,还有高孝琬不止一次提到他是个奸臣!
“和爱卿不必自责,朕知你无心。兰陵,和爱卿官居尚书右仆射,一品大员,时常向朕献治国良策,对社稷大为裨益。”
“臣惶恐,陛下才是百年难得一遇之明君,心胸开阔,目光深远,治国有方,有幸得陛下提携,尽一己之绵力,才是臣之荣幸。”
无底限的相互吹捧,肉麻,听不下去了。所幸殿上还有熟人,段韶和斛律光见我走来,早早拱手见礼,我也同样回礼,虽然经过郑府短期的“初级礼仪培训”,自知不对,但一时也想不起该行什么礼。
段韶已两鬓霜白,斛律光也不复当年的轻狂莽撞,沉稳内敛许多,但威武依然。
“二位还好吧?”十六年沧海桑田啊!
“好,好!”两人连连答道,望着我的目光充满惊喜。尤其斛律光,一下摁住我的双肩,不敢置信道:“沈兰陵,果然是你,他们初与我说时,我还不信。当年我与长恭亲身下到崖底搜寻,结果没找到你的尸体,长恭就说你没死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为何容颜不改?难道你真是神仙,我从不信世上有什么神仙”
算他有脑子,段韶一旁连忙道:“赶紧将沈医工放开,不知道她身体抱恙吗?”
斛律光这才松开,我故意道:“斛律光,你知不知道?我刚到邺城,第一个就想去找你,结果你出去修什么长城了。要是你在府中,我何至于受这么多罪?”
斛律光一愣,随即生气道:“竟有此事?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把你拒之门外?我非亲执军棍打断他们的狗腿不可。”
我忍不住笑了,“你现在可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其实我根本没打听到你的府邸,百姓怕我有所图谋对你不利,都不肯说呢”看斛律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觉得玩笑开到这里可以了。
于是正色道:“你说的对,世上没有神仙!可能我家乡跟你们这计时不太一样,加上我受重伤一直躺在病床上,所以样子没怎么变。你们还拿当我以前的沈兰陵,普通人一个就行!”点到即止,多说无益。
斛律光似懂非懂地点头,倒是段韶很激动:“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周境安坪村一役,你仅凭一人之力大败宇文护大军早已传遍各国。沈医工,你究竟如何引得地火相助?易说地火明夷,原来所指并非寻常火攻,而是此等不惧水力的地火,绝非常人所能办到啊!”
提起安坪村,我又想起死去的朱八公、常庆、谢春梅,还有乔木楠一行善良的百姓,无奈道:“只是那里的地况所致而已。那里地下流淌一种的物质,遇热会燃会爆,说起来应该不是地火明夷,我记得在周易中的记载好像是泽火革!对,泽中有火,描述的就是这种物质遇热后蒸气浮在湖泊、池沼甚至水面上起火的现象。我只是恰巧发现,加以利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宇文护的屠刀落下,还坐以待毙吧?!我也想像斛律将军一样一身好功夫,与他决一死战!可惜,手无缚鸡之力!”
斛律光恨恨道:“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宇文护那腌臜货,虚伪假义,竟对百姓动手,万死不足惜。不知那周国皇帝如何忍得此等龌龊小人,朝堂作乱,惑乱朝纲。他日沙场相见,必杀他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稍安毋躁!”段韶劝道:“武人之长最多以一敌百,擅用天时地利者,方能决胜千里。沈医工,十六前段某就已对你心存钦佩,十六年后更是刮目相看,惊为天人,请受段某一拜。”
我急忙阻拦:“段将军,这如何使得?若论行军打仗,我真是半点不懂。安坪村之事纯粹是给逼的没办法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术战略。老将军,您可千万别折我的寿啊”
“段大人早已擢升为太师!”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
“哦,段太师”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当年高欢不,不,是先帝,对不起口误。先帝临终时就曾嘱咐高家子孙,事事须以段大人的意见为先。果然还是打江山的有眼光!”
段韶一愣,众人皆惊,我又口无遮拦了。
高洋重新坐回龙椅:“既然众卿都与神医旧识,不如今日就在内宫设宴晚膳,把酒叙旧罢!”
“陛下,万万不可。”和士开出言相阻,“内宫乃陛下女眷之所,外男不宜入内,切莫再发生河南王与摩女此等丑事”最后一句特意压低声音,只对高湛一人所说,但我相信不少人都听到了,因为他们都在窃笑。
“这”高湛犹豫了。
“陛下,和大人说得对。”我道:“但敢问一句,和大人去过内宫吗?如果去过,请一并处罚。”
和士开一愣。高湛道:“和爱卿不同,他与朕向来亲厚,经常入宫谏言。”
“亲厚?”我道:“陛下,还记得从前与河南王如何亲厚吗?我可记得你们形影不离,比亲兄弟还要好,怎么如今多了个和大人出来?难道我看和大人面白无须,俊美非凡,难道其实他不是外臣,是太监就是内侍监?所以不用忌讳?”我也故意压低声音,实则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然后目光放肆地在和士开身上来回巡看。
哄笑从身后爆出,遮都遮不住,和士开脸色惨绿!
“神医此言差矣!”又站出来一个矮胖老臣道,“和大人实乃七尺男儿,终日为国劳心劳力,昼夜不分,因而陛下时常召他入宫商议。”
“多谢祖大人体恤。”和士开拱手。
“既然如此,就别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火。不就吃个饭吗?能有什么问题?大不了让娘娘们都别出来!再不然我跟斛律光回他府上慢慢聊?!”
“兰陵玩笑了,既有神医在场,何需避忌?来人,通知皇后备宴!”高湛还是决定在内宫设宴,我一点不想吃。恐怕这一吃,更走不了了!
一众人跟随龙驾从御花园漫步游览过去。倒底人间帝王家,琼楼玉宇,即便入了冬,依旧春意盎然,处处繁花似锦。
我夹在队伍中,悄悄来到段韶身旁,小声问:“兰陵王是去壶口关处理军务了吗?”段韶点头称是。
“适才陛下说三日便可回,算起来我也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是不是今天就回来了?”
段韶一摇头,我心顿时凉了一半,“怎么?”
“沈医工入宫之际,陛下又下了一道圣旨给兰陵王,让他亲赴郢州劳军,以防周军趁年关偷袭。我估计至少还需五日才得回。”
啊?另外半截也凉了。看来高湛早有预谋!
“段太师,高孝瑜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那个摩女又是什么人?”
段韶看看四下,我们已经脱离大部队一段。他低声道:“尔朱氏是前朝旧臣大户,魏时曾被献武帝所降,献武帝第八子之母便是尔朱氏。这个尔朱摩女就来自这个宗族,适龄进宫当了太后身边的女官,没想到河南王经常入宫,与之暗合,前些天被太子撞破!淫乱宫闱,陛下震怒,所以”所以把我卖了,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以我对古代后宫的一点了解,说广义一点,连刷马桶的婆子,都是皇帝的女人,龙榻之侧岂容他人染指!这高孝瑜玩女人不要命了,凭他的条件,外面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这种事就算亲兄弟也忍不了,叔侄俩不翻脸才怪!
“老大人,能不能拜托你晚饭后带我出宫?随便什么理由都行!”
“这”段韶有些为难。我们非亲非故,他有什么理由带我走?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不跟上?!”斛律光走过来道:“你们汉人就喜欢三五成群暗自嘀咕。”
看来段韶已经习惯斛律光不羁的说话方式,并无介意。
“斛律光,你能不能带我出宫?”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