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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两位卿家别争了。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大贤大能,只是眼下还是应当诊治陛下,让他尽快清醒,处理朝事!”
老实说,御医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又扎针又点穴,高湛依旧有气无力倒在榻上。突然他看见林道子身旁丹奴手中的木盒,顿时两眼发光,又来了精神,大呼:“仙丹,快呈上,朕要服用!”
林道子得意道:“陛下英明,只要服下片刻便可不药而愈。”
“不行,见效越快,越说明有问题!”我阻拦:“太后娘娘,陛下的症状是典型的慢性中毒,目前什么也不能做,尤其在不明毒性的情况下,只能等待身体机能自行修复,捱过发作期,之后再行诊治调整,戒除药瘾,恢复健康。”
“沈兰陵,你休要再砌词阻挠!贻误时机,陛下有何损伤,你担得起吗?”林道子凶狠道。
“我担!不作为,至少他不会恶化。听你的,就算一时清醒有什么用?要用更多的健康甚至寿命来换。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请太后娘娘圣裁!”林道子又跪倒在娄昭君面前,深深一拜。
“要不”娄昭君望着高湛的模样动摇了,“沈医工,今日且先让陛下服丹,解一时之患,至于日后如何两位卿家再行商议,由陛下亲自定夺!”
我拱身一揖:“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决定,草民自当遵从。不过后果自负,以后请不要再找草民。这种情况,草民没本事再治!”
“这”娄昭君为难了,很明显她不想失去我这位“青春永驻的神医”。
这时,高湛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丹奴。林道子又得意地笑了,起身迎上去,谄媚道:“陛下小心龙体,不用着急,贫道伺候您用药!慢些慢些”
他先打开丹盒旁边一个瓷杯,取出一枚鸡蛋,打入瓷碗,递给高湛饮下。
“等等!”
“兰陵别挡朕。”高湛伸手把我推开,又被四郎接住。林道子向我露出狞笑。
“想死你就吃!他下毒了!”我大喊。满朝皆惊!
林道子怒极:“沈兰陵,你一再污蔑贫道,究竟意欲何为?”
“是啊,是啊,我一早就看出她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和士开在娄昭君身边吹阴风。
“如果我污蔑你,立马自裁在此!”我放出狠话。
四郎猛然一怔,我悄悄拉了拉他,示意没事!
“哈哈哈”林道子放声大笑,“好,你若能验出毒来,贫道亦交出项上人头!来,验丹!”
内侍当场打开木盒,将银针插入一颗圆状的黑色药丸,片刻取出,银针无变化。
林道子更加猖狂笑道:“沈兰陵,你看清楚了吧?还不动手,需要贫道借你把刀吗?”
我用力拉住按捺不住的四郎。
娄昭君担忧道:“沈医工,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是给国师致歉,哀家亦会为你求情”
我摇头:“不必!我从未说过他在丹药里下毒,丹药必经多重检验才能送至陛下跟前,是我也不会那么蠢。他的毒下在这里!”我一指那碗鸡蛋。
“荒谬!这枚鸡子是刚刚当众打开的,如何落毒?”林道子不屑道,压根不信。
“你怎么下的毒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枚鸡蛋有毒。之前有谁用银针试过吗?”
丹奴一愣,摇头。春寿也道:“之前从无验过药引,这鸡子若被下毒岂不破碎?”
我道:“方法多着呢,你不知道,不代表国师不会。今天就当着众臣之面验过,心服口服。国师同意吗?”
“当然可以!”林道子虽如是说道,也搞不清我想怎么样!
内侍持银针走去,插入碗中,取出,不到一刻,脸色剧变。回头一下跪倒,声音颤抖:“启禀太后,银针银针”
“如何?快说”娄昭君也着急想知道结果。
“银针变黑了!”此言一出,朝堂哗变。四郎也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我扯起嘴角对他笑笑,少安毋躁。
高延宗上前一下捉住内侍的手,举高,对所有人道:“大伙都看清了,银针变黑,说明这个贼道士果然下毒要害陛下!”又是一片哗然。
林道子从天堂坠落地狱,不敢置信,跑来夺过银针,试图擦去上面的黑色。他不会以为那是我画上去的吧?!
“林道子,敢做就得敢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林道子气极败坏掀翻托盘,碗碟乒乓落地,蛋液四溅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林道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刚刚你跑过来,定是趁我不备落了毒!”
四郎挡在我身前,林道子不敢妄动,又向娄昭君跪下:“太后娘娘明鉴,贫道的药引一直无碍,刚刚明明是沈兰陵过来后,银针才会变黑,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我冷笑:“你以为毁灭罪证就能湮灭一切吗?太后娘娘,各位大人,就当这个鸡蛋草民有嫌疑,难以服众。那草民就恳请将丹房内所有药引鸡蛋,全部拿来一验,便知真假。草民总不可能隔这么远陷害他吧?草民就站在这不动,绝不触碰!”我将双手负于背后。
“允!来人,照办!”娄昭君的语气中已有怒气。
不消片刻,满满两筐鸡蛋被抬上殿,听内侍说,生的熟的都有。
娄昭君亲自挑选几只,内侍刚要上前,娄昭君摆手让其退下,一指正在照料高湛的御医:“姚医正,你亲自验来。”
“诺!”姚御医接过银针,在娄昭君的亲自监控下,一一验过。
结果无一例外,每只鸡蛋不管生熟都令银针变色,娄昭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怒极,一指林道子:“来人,将此逆贼拿下!拖出午门,车裂!”
护殿侍卫一举将尚在震惊之中的林道子擒拿。
娄昭君拿着发黑的银针,对高湛痛心道:“陛下,原来咱们错信豺狼,放了只毒物在身边!你看看,他每日是如何给你下毒,消磨你的心志!真是该死。”
高湛打了个激灵,经过几番折腾,药力已消散不少。他踉跄着接过变黑的银针,也是暴怒不已,一下扎进林道子身体,然后发疯般地踹他林道子不住哀求,我心中闪过复仇的痛快。
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于是打起精神,对高湛劝道:“陛下息怒,事已至此,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怒极伤肝,不值得!”
高湛眼中闪烁嗜血的疯狂,“敢下毒害朕,说,谁派你来的,周国还是南陈?朕定将你扒皮拆骨,万刀凌迟!说说不说?”
林道子苦苦哀求:“贫道绝无谋害之心,定是沈兰陵施的妖法。我是被其所害,陛下饶命,饶命啊和大人,和大人救我”
我道:“陛下,就这么杀了他不足已平民愤,亦不足已警告那些心存不轨之徒。草民建议,将其罪行列明,游街三日,举国皆知,再当众斩于市口。我想再无人敢效法其祸害陛下,祸害百姓了!”
“沈医工此法甚好!”娄昭君道。
高湛点头:“来人,拖下去,严刑拷问,留他一口气,明日游街,三日后问斩!”
“是!”侍卫将满面血污、瘫软如泥的林道子带走。
我故意问:“此妖道是哪位大人引荐入宫、谋害陛下的?其心当诛,理应同罪!”
“卟咚”一声,和士开再顶不住恐惧,一下跪倒,惊恐地哀求:“陛下恕罪!臣绝非同党,亦不知他狼子野心,否则断不敢引荐,陛下明鉴,臣对陛下一向忠心,可昭日月陛下一定要相信臣的清白,臣伴驾多年,从无二心”
高湛犹豫迟疑我冷哼:“忠心?不知和大人可有为陛下亲自试过丹药?”
和士开一愣,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实话实说:“并并无,微臣卑贱,岂敢染指陛下的仙丹?”
“所以你就任由陛下被你引荐的奸人毒害,而你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这就是你的忠心?”我道。
高湛顿时怒目,火气又盛。
和士开面无人色,不停磕头求饶,说不是突然他看到地上散落的那粒“仙丹”,不顾一切扑过去,拿起,一口吞下。
一边含糊不清道:“陛下,臣吃了,臣吃了,臣愿为陛下尽忠,万死不辞,从此为陛下试药,哪怕被毒死,也无怨无悔。陛下饶命,饶命”
高湛一挥袖:“来人,押下去严查,不死的话再行论处。”
“是!”侍卫刚要上前拿人,和士开又道:“陛下,林道子入宫若只有微臣一人力荐,并不足已成事。此事祖大人亦知,与臣共同担保引荐”
“你无耻小人!”祖珽咬牙怒瞪和士开,急忙下跪请罪,“臣知罪,臣受和大人游说,才出面担保,臣不查,臣有罪,但臣受和大人蒙蔽才会一时糊涂”
高湛揉揉额头,命道:“一并押下去,严加查证!”
侍卫强行押走两人,大殿恢复清静。我顿觉疲惫无比。
“兰陵,”耳畔又传来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今日多亏有你,朕的性命才得保,不至无辜丧于奸人手中。你功在社稷,无论要何赏赐,朕都答应。”
我谦虚道:“此乃草民份内之事,陛下不必赏赐。现真凶皆已伏法,草民想回兰陵王府。”
高湛刚要挽留,娄昭君适时道:“陛下,沈医工累了,让她早些歇息吧。吾等皆知她从来只与长恭亲近,所幸兰陵王府离此不远,日后若有疑难,请沈医工入宫亦不是难事。”
高湛失望,我无视,道:“陛下受丹毒之害,已非一、两日,需循正途慢慢调理。如果健康不能恢复,长生根本无从谈起。所以陛下先别想其它,听听姚医正的建议吧!”
高湛叹气,对四郎说:“长恭,兰陵住你府中,须好生照料!”
四郎不卑不高道:“臣遵旨。臣告退!”
高湛颌首,同时宣布退朝。
当我们再次经过丹房,血腥残忍的一幕再次浮现出来,我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