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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摇晃。
“诺!”秦尚宫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又在我头上倒腾起来。到底是尚宫局领头的女官,不但技法精湛,而且比我自己梳头还感觉不到拽疼感,一丝都没有。
一柱香后,我站在娄昭君面前,她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我扯扯衣襟,不自然地笑笑:“草民让太后见笑了。为免失礼人前,草民还是不”
“陛下已多次派人催促,咱们得赶紧了。”娄昭君回神道。
“太后摆驾含光殿!”内侍尖锐地喊道。
我没有轿辇,却有宫女一左一右排在身后,为我拉提过长的裙摆。我暗笑,以这种龟行速度,想踩到都难。
诺大的含光殿中站满了文官武将,果然久等了!
我跟在娄昭君后面缓缓入内,一眼便看到了身着赤红蟒袍的四郎,好不威武俊朗!我不断打量,希望从他身上、脸上甚至眼角找出一丝这些天因为我不在身边而出现的狼狈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结果倾国倾城的面庞上居然连个黑眼圈都没有!!这小子
郑娘紧挨着站在一旁,有这样出众的丈夫,乐疯了吧!
顿时血气又急速上涌,直冲脑门,以至娄昭君唤了三声,我都没听见。
随行宫女一拉我的衣袖,我才猛然回神,望着已在龙椅旁一张华凳上落座的娄昭君,硬扯起嘴角:“太后娘娘什何事?”
娄昭君微微一僵,当着满朝文武只得端庄笑着重复:“沈神医定是为了长恭娶亲之事欢心,以致太过出神忘形,连陛下赐座都没听到。”
呵真是太了解我了。
不管怎样,我得对高湛道谢,毕竟能坐在这的没几个。
“多谢陛下!”一抬头,看见高湛正直勾勾望着我,眼中居然满是惊艳。心中一突,好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不可否认,我想吸引四郎的注意,却引来高湛的垂涎,满心挫败!
保持僵硬的笑容,我转身刚要坐下,突然又有两个宫女将我扶住,停在半空不得落下,秦尚宫亲自上前为我整理好冗长的衣摆,宫女们才缓缓扶我坐下。
我不禁感叹,连个坐都这么麻烦,繁文缛节实在太浪费时间浪费资源了!
这才坐稳,黑压压又跪倒一片,满朝文武口称:“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神医!”
娄昭君顿时精神焕发,口中却谦虚道:“众卿家赶紧平身,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倒是哀家不该贸然来此了!”
“谢太后!”众人起身。四郎上前,拱手朗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长恭稍安!”高湛笑道:“满朝皆知你有喜事,稍后自会让你与新妇谢恩。原来咱们兰陵王也有着急的时候啊!”很多人都跟着笑起来,只有我心一片惨淡。
高湛对娄昭君说:“听闻日前母后病危,幸得兰陵再次出手相救,才得转危为安。”
娄昭君点头,有些嗔怨:“哀家虽母仪天下,危急生死亦无策,若不是兰陵,早已”
高湛道:“母后这是在埋怨朕,是朕不孝,没能及时守在榻前侍疾。”
娄昭君大度道:“陛下乃一国之君,理应以国家社稷为先。哀家一人之事再大也小,怎敢烦扰?哀家今日特意带神医前来,除了贺长恭之喜,还要向陛下邀官。”
“应当,应当!”高湛直道:“兰陵之才世间罕有,大挫宇文护更是厥功至伟。朕早有此意,如今既母后亦提出,朕就正式下诏封兰陵为一品待中,掌全国药事,与皇后并级,可无碍出入朝堂和内宫!”
“甚好,甚好!”娄昭君连声道好。
我大惊,急忙起身:“万万不可,陛下、太后好意,草民心领。但草民只是一个普通医者,不堪当此重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草命惶恐。”
“兰陵无需推辞。”娄昭君道:“长恭自小孤苦,没有亲母照拂,子惠又早逝你若身居高位,朝堂之上,亦能相互提携,对他大有裨益。”
又把四郎抬出来了!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他们不是最忌讳内外勾结的吗?再说,这么多年没有我,四郎不是照样建功立业,根本不需要借助裙带关系!那他为什么娶郑娘?我一直不愿往“爱”这个字上想。
“是啊,沈神医,陛下所封,亦乃吾等所愿。我大齐有神医相助,从此国泰民安,幸甚幸甚,吾等拜服。”群臣中有人出来附议。我当是谁呢,和士开?!我将他打成那样,他不但不忌恨,还对我拜服?!
高湛捻着胡须,赞道:“和爱卿果然识大义!”
和士开又是一拜,谦卑道:“从前微臣糊涂,错信奸佞,险些筑成大错。幸有神医及时矫正,幸得陛下不弃,仍留重用。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恩光渥泽。”
高湛更开怀了。
和士开见状又说:“微臣庸碌,总爱以貌度人,过往见神医衣着朴素,素颜朝天,不似一般士家贵女。今日稍加雕琢,竟如此风范华丽,温柔娴静。祖大人,您看,神医眉目之间是否颇俱江南烟雨之态?”温柔娴静、江南烟雨?嫌我打的不够狠?!
祖珽见被点了名,便站出来。既然和士开都没事了,看来他也没有因为林道子受到重罚,只是他不怨恨和士开当日将他咬出来吗?
“臣多次出访南陈。神医确与南陈女子相似。难怪当年文宣帝也曾误会神医与文襄帝遇刺有关,所幸一切澄清!”
我笑道:“两位大人此言差矣。放眼看去,世间不管大齐还是南陈、周国甚至突厥,不都是脖子上架一个脑袋、五官齐全吗?倒是祖大人天赋异禀,一手六指,实乃罕见,必是天纵英才啊!”顿时祖珽尴尬羞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不想嘲笑残疾人,但,他们包藏祸心,提及高澄被刺一事,又想置我于死地!我又笑着对和士开道:“若论容貌,我怎及和大人?此番来邺途中,不断在听坊间相传,说齐国的和士开大人可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相貌不但俊美奇异,还与一个叫叫什么阿史那的一模一样。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故意问娄昭君:“阿史那是何方圣神?难道和大人与他是三代以内的近亲?”
娄昭君脸色微变,踌躇起来,连高湛也是一愣。
和士开脸色瞬间惨白,一滴冷汗滑落额间,他道:“神医,莫要听信传言,阿史那可是是突厥可汗!”
我故作惊讶:“想不到和大人家世如此显赫,突厥可汗的亲戚,还能在大齐身居要职?陛下果真大度!仔细再看和大人,是挺像外邦”
和士开咬牙道:“神医切莫道听途说,若论形容,臣怎及兰陵王之万一?!满朝皆知兰陵王眸色有异,兰陵王岂不比微臣更像”
“兰陵王怎么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直接打断:“先帝的基因加上太后风华绝代的遗传,试问谁人不知大齐皇族无一不貌美?!想当年太后可是鲜卑第一美人,兰陵王承文襄帝之后,是太后的亲孙,形容出众是自然的,岂是番邦蛮夷可比?和大人这样说,想暗示什么?太放肆了!”
和士开卟咚下跪:“陛下、太后明鉴,微臣绝无冒犯之意。”重重磕了下去。
娄昭君已被我捧的心花怒放,故作威严,瞪了和士开一眼:“不会说话就消停会儿。朝中老臣皆知献武帝年轻时便是高大健硕,英武豪迈。献武帝育有十五子,除文宣帝相貌略逊,无一不堪称人中之龙。尤以文襄帝最是形容出众,胸怀伟略,只可惜英年早逝”说到最后伤感起来。
高湛有些不满小声咕哝:“母后就喜欢大哥,这么多年了朕也不差啊!”
闻言娄昭君破涕为笑,小声嗔道:“你啊,就是不如你大哥二哥!”
随即正色对朝臣宣布:“兰陵王乃文襄帝亲子,献武帝生前亦嘱哀家好生照拂。这些年来,兰陵王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不愧我高家好儿郎!倘若再有人对他的出身、容貌妄加非议,哀家定不轻饶!”
“是!”所有人应道。我也稍稍放心。
娄昭君又对和士开说:“和卿家,你也听清楚了。兰陵王是哀家的孙儿,堂堂大齐尊贵皇族,绝不是尔等可笑谈妄议的。从今往后,若让哀家听到朝野一丝有损兰陵王清誉之传言,哀家全当是你散播的杀一儆百!”
听到“杀”字出口中,和士开又重重磕了下去,颤抖道:“微臣绝不敢冒犯兰陵王。适才神医说我与突厥有关,一时情急,才胡乱打了个比方!”
我冷笑:“我也只是将听闻说说而已,就令和大人如此失态,可想不实传闻之危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请和大人谨记圣人之言!”
本想就此打住,可我瞥见和士开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转而继续道:“不过有时,传闻未必都是假的。我虽未见过突厥可汗,朝中总有人见过吧?太后娘娘,您见过吗?”
娄昭君摇头:“哀家不屑与此等蛮贼相峙。”高湛也摇头。
满朝文武皆无反应,和士开正要放心之际,一道声音响起:“臣倒是与其对阵过!”斛律光站了出来。
“那明月说说,那蛮贼相貌如何?”娄昭君问。
斛律光望着和士开思考,目光深沉,又惊得和士开一身冷汗。最后,斛律光才缓缓道:“两军交锋,阿史那在后掠阵,远远望去,只见轮廓好像确与和大人有几份相似。”
“玩笑,玩笑!”和士开急忙道,他也知道跟通敌叛国沾染上会有什么后果,“神医,斛律将军别再捉弄下臣了。微臣一时糊涂,不该拿兰陵王玩笑!微臣知错,知错,不过真的只是玩笑、玩笑!”
他分明想陷害我,现在不能明言,只能对四郎道歉。与斛律光相视微微一笑,我对和士开轻轻道:“和大人,别紧张,其实我也是,我也是!”
和士开有些瘫软地退至一边不敢再开口。
高湛迟钝到真以为我们在开玩笑,也跟着轻松道:“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