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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恭怀中瑟瑟发抖,这才看清凶手竟是个村民!他为什么要杀我?
“兰陵,你怎么样?”长恭慌了,满手都是我后背的鲜血,染红了嫁衣。但他何尝不是?全身浴血,与喜服相融,分不清了。我的大婚啊,明明很开心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捧着长恭的脸,柔声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兰陵,你也不会有事。我马上带你下山诊治!”愤恨的狂乱和伤痛的泪水同时浮现在长恭眸中,那抹熟悉的烈紫竟又出现在眼底。
我知道他的心肯定很痛很痛,忍不住伸手轻捂他的双眸:“不要难过,我没事,我还没跟你洞房没跟你煮饭不会死的因为我舍不得!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我想笑,一股咸腥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真的好疼,全身还嗖嗖发冷。
“兰陵”长恭立马就要将我抱下山。
“别动,别动”我急忙阻止,“这种伤要平放不能剧烈拉扯,像你这样,还没下山我就失血过多”
长恭顿时僵在当场一动不敢动。韦孝宽急忙吩咐侍从:“赶紧去找木板!”
“长恭冷好冷你抱紧我!”我也意识到伤势严重,应该伤及内脏了,但我最怕看到长恭伤心欲绝的模样。
长恭将我紧紧环住,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即便孤身面对千军万马,也从没见他如此失措过。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我!我不能死!
“走,过去!”吕胜将凶手押来,说:“他根本不是俺们村的人!”
韦孝宽盘问:“可是宇文护的人?”
那村民打扮的杀手,视死如归,恨声道:“沈兰陵,你欺君犯上,愚弄陛下,祸乱朝纲,死有余辜!”
“原来是齐人!”顿时明了,因为我跟周君从无瓜葛。
长恭厉声道:“保长,马上盘查村民中可有混入不是吕家村的人?!”
吕胜反应过来,刚要过去,就听惨叫连连。难逃的村民中跳出十几人,手持兵刃砍翻周遭的百姓!
高延宗气红了眼,带人冲去,打成一片。
“你们是高湛派来的还是和士开?我怎么愚弄陛下了?”
“银针试毒!你陷害国师被斩,阻止陛下求道,还不罪该万死!”杀手一咬牙,脖子一歪,一道黑血流出,下一刻人就没气了,服毒自尽!
闻言,我和长恭同时看向高延宗,高延宗也惊愣当场。因为银针试鸡蛋的玄机,我只当着长恭的面对他说过。
“我没有,我没有!”高延宗急忙澄清:“我从没对旁人说过,我怎会陷害四哥、四嫂呢?”
“那平日有没有酗酒过度,说了什么诨话,自己都不知道?”长恭痛心道。
“不会的,不会的”说到后面,高延宗也没了底气,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醉后闯祸?疑惑、懊恼、悔恨同时浮现
“不关他的事不要怪他这是事实,迟早会被揭穿不经意间,也能发现”我不想增加长恭的痛苦纠结。
一张大木板抬了上来,我对长恭说:“让我平趴在上面放心不会有事的”
长恭小心翼翼挪动,全神贯注在我身上,连带旁人也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正要侧翻之际,我瞄见一名周兵偷偷向长恭伸出了屠刀,而长恭太过关注我的伤势,浑然未觉!
一瞬间我拼尽最后的力量,猛然将长恭推开,伸手迎面接住落下的刀刃,顿时双手鲜血飞溅,同时我想伸腿将他踢开,却发现油尽灯枯再也没有力气了,反被一掌重重击在前胸,身体就像破碎的娃娃被打飞数丈,滚落悬崖,本能地抓住一根藤蔓。
长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紫眸瞬间充血赤红,发疯般一掌击碎偷袭者的天灵盖,不顾一切飞奔崖边,抓住那根藤蔓,大喊:“兰陵,不要松手,我拉你上来。”
我恍惚了,此景此情,何曾相似?命运的轮回又要开始了吗?!难道这一别又是十六年?不要啊!望着长恭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不顾疼痛,拼命往上爬,却发现双手溃烂,根本使不上力,末梢神经逐渐麻痹,丧失机能我只是凭借本能挂在藤蔓上面不松手而已。
而此时崖上,村民中的齐国杀手,和周军里的死士,全部现身。
激烈的短兵交接声中,有人高喊:“高长恭,你与沈兰陵合谋欺瞒陛下,速速受死!”
有的喊:“沈兰陵,你暗害大冢宰,死有余辜!韦孝宽,你勾结沈兰陵,妄顾大冢宰命令,一并受绑,回京问罪!”
而高延宗则大声道:“四哥,你救四嫂!他们就交给我了。我定将他们全部斩杀!”
韦孝宽亦道:“大冢宰若要拿人,大可明刀明枪,如此不入流实在让人不齿!孰是孰非,他日陛下面前圣裁,岂容尔等放肆!来人,与我擒拿逆贼!”
上面乱作一团。
而长恭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全力想拉我上去,蔓藤已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声。我有种预感,历史马上又要重演了!
于是我艰难开口:“肃肃,好好活下去,我一定回来找你!不要怪五弟,不关他的事!”
长恭似乎也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更加狂乱,双目更加魔魅:“不要,兰陵不要离开我我不许”
我何尝不是痛彻心肺,但看来天意难违,只能流着眼泪,劝解:“好好活下去,我一定回来找你,好好活下去,等我伤愈我一定回来找你,一定啊”
“啪”藤蔓终于断裂,我掉下万丈悬崖。头顶一片红云也跟着落下,是长恭毫不犹豫跳下来,极速向我追来“兰陵,你说过生死相依,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开你!”
不要不要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那么傻?!如果我能回去,还有生还的可能,可你如果是我回来找不到你,该怎么办?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死啊
老天啊,请你一定保佑长恭长命百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不要死,不要啊!”我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肖莉?!”
第89章()
“兰陵,怎么又走神了?不是说了,想不起来就算!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伤,尽快康复!”肖莉的声音由远及近。
全身僵硬地被裹成粽子,一堆支架仪器包围着,除了直视顶上天花板,我还能做什么?想换个姿势,微微动一下都不行!庆幸的是没摔坏脑子,思维清晰,说话没有太大障碍,所以不需要再次开脑手术。
所以我就更不明白这伤到底怎么受的?我的记忆停留在三个月前的山体滑坡,我遇险了。一个半月前挂在山脚一棵大树上被人发现,生命体征微弱,经过抢救和一系列的救治,五天前刚刚苏醒。
我知道捡回一条命又是奇迹,可怪就怪在跟上次一样,期间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说山体塌方后一直昏迷到被人发现,一个半月不吃不喝根本不可能存活!据我的主治大夫说,最严重的不是摔伤,而是后背一道从右肩直跨左腰的刀伤,深入肌骨,导致胸腔内大出血,再深半寸的话,就会内脏破裂,当场失救!手术极其艰难,外加前胸断了好几根肋骨,所以又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因为前后都有伤,出动了好多位护士每天合力给我翻身,躺几个小时,趴几个小时,不停换转,稍不注意,伤口就会崩裂。
“来,兰陵,我给你润润唇!”肖莉穿着隔了服,端来一杯温水,用棉签蘸着一点一点渗进口中
我由衷感谢:“难为你怀着宝宝,还不远千里跑来看我。”三个月的肚子并不显怀,肖莉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太大变化。
肖莉嗔了我一眼:“怎么一开口又是文绉绉的酸味!?还不远千里既然知道难为我,当初就该听我的话,不该再到这来!那天消息一传回来说你又失踪了,吓得我差点、差点哎!后来你妈给我打电话说是联络不到你,我只能说院里临时派你出差加疗养去了,不方便开手机,过几天就回来。”
“后来呢?”都三个月了,老妈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放心!听说,你那个弟弟高考成绩不错,被国外某所大学录取了,全家一起出国考察,顺便旅游,这一时半会儿的,没空理你!她本来是想找你借点差旅费,结果结果我借给她了。连妈都替你孝敬了,除了我,谁管你死活?!”
“是,是你对我最好!”我想赔个笑脸都很困难。
“别动!”肖莉望着我,担忧道:“给你主刀的李明辉说你前胸的碎骨,是由垂直的外力造成,就是说不是从高空坠落过程中撞击山石摩擦造成的,明显有人故意伤害还有后背的刀伤虽说这医院吧,各方面不如咱们那先进,但李明辉也算全国排得上号的‘外科一把刀’,不会看错!为求谨慎,还特意请了考古专家和法医同时取证,无论伤口的形状,还是残留物质的提取分析,都显示是金属利刃,但物质分析结果报告进一步显示不是当代的民用刀类和军用砍刀的制作工艺!更像文物就是博物馆展出的那种古代战刀!”
“文物?”
肖莉点点头:“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你被发现的时候,衣服外面挂着一层破烂,就跟发现杜主任的一模一样!后来不是证实那是古代衣帛,出土后被瞬间氧化的结果吗?你的也送检了,估计结果也是一样的!还有一样杜主任没有的,说是你头发上还残留了金属物件,又黑又旧的,一开始谁都没当回事,这一检乖乖,不得了,货真价实的古董,初步估计至少八百年以上!现在已经放到公安厅当证物保管研究了。这以后要是还给你,放到市场上一出售,你就发了,就算院里不给你报销医疗费用,你也不用愁了。”
看她夸张的样子,我想笑,心情却莫名惆怅起来,为什么身上会出现这些东西?更奇怪的是好像一点都不排斥。我向来跟古董不沾边,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出事前买过一块玉佩也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