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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齐国所以我要去找他!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会照料您到康复再做打算!”
“家家是医工吗?”女孩突然问道。我想了想,严谨道:“算不上,略懂些皮毛罢了。你赶紧去找之前的医工,开些健脾的药来煎吧!”
女孩为难:“娘已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船家这几日下来,仅剩的银钱也已用光!”
终究是我连累她们了!可我也身无分文,这次连根手链也没有,怎么办?
想了半天,我问:“我那身衣服呢,晾干也许能卖几个钱?!因为面布料比较特殊!款式奇特世间找不出第二件冬天保暖功能很强!”努力卖广告。
“不不用了,咳”妇人推辞。
“娘,我回来了!”就在此时,外屋传来一道男声,黝黑憨实的少年推门而入,直奔床前:“娘,今日如何,有没有服药?”
妇人点头:“放工了?”满是心疼地伸手抚摸少年后背。应该刚刚从事完重体力劳动,满身大汗浸透无袖敞领的汗衫,清楚看到满身的拉痕和瘀青。
少年从腰间摸出一串铜板,献宝似地递给妇人,“娘,今日我多背了二十袋米,多挣了十铢钱,明日就给您请个更好的医翁”
原来这就是他们目前的生活来源!
妇人推辞:“你自己留着用吧,娘用不着别再浪费在娘身上,娘时日不多了,你照顾好妹妹”
“娘”兄妹俩红了眼。
“好了大郎辛苦,小桃,你赶紧把饭菜端给哥哥。娘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我跟在兄妹二人身后,默默关上房门。小桃对哥哥说:“咱们救回来的家家,懂医术,她说应该给娘服些治脾的药?”
“那是什么?”
小桃挠挠头,看着我。我也不太清楚健脾的中药具体有哪些?只得道:“先吃饭吧,待会儿我跟小桃出去转转,请教一下。”
大郎却不着急吃饭,而是从角落拿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怪味呛鼻。他却浑然不觉,径直往身上涂抹。
我猜那是最廉价的跌打药酒,于是夺了过来,“方法不对,像你这样不但不能缓解疼痛,反而会加重血瘀,还是我来吧!”说着将药油倒在手心,在他后背搓按。
大郎脸红了,古人果然早熟。我只当没看见,医生眼中病人没有性别之分!
南陈时期的建康果然非常繁华,人口众多,跟博物馆记载的一样,我看到了被称作“色目人”的东南亚外国人。
但跟任何资本主义时期一样,贫富悬殊巨大,何况这还多了个封建主义!士族官宦可以一掷千金,平民百姓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小商、小贩、苦力,还有乞丐比比皆是
小桃家已自顾不暇,如果我要去齐国找长恭,千里迢迢,怎么样才能筹得足够的路费,是眼前的大事!
“家家!”小桃突然拉拉我,指着前方一间写着什么什么堂的地方,对我说:“我们都是在那买药的。”
看排场、装修“应该不便宜吧?”
小桃点头,“我们买不起里面的药材,只能买放在外面的。”
堂外晒着不少草药,发黑发干,应该是最末等的劣材吧!这种药即便熬了,恐怕效果也不大,但我们没钱!
望着女孩不符合年纪的懂事,我不禁问:“小桃,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带上娘和哥哥一起过好日子!”一丝腼腆,和对未来不切实际的憧憬再早熟也是个孩子,心思单纯美好。
我笑问,“许人家了吗?”
小桃摇摇:“不过娘说我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提亲。前两天就在这附近,有两位大婶,问我要不要去她们那,活儿不累,有饭吃,有工钱拿,说不定还有好人家我放心不下娘,才没答应”
“千万不能去!”我一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什么勾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世道居然还挺民主,没有当街掳人,直接逼良为娼。
“小桃你记住,人心险恶,往往穿着最美丽的外套、最和善的面容却行着最恶劣的事。千万不要听信任何陌生人的话,后果不是你和家人所能承受的!”
可能我太严肃了,小桃有点紧张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柔声道:“你们救了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报答!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姓什么?太没礼貌了,能告诉我吗?”
小桃笑了:“我姓张,我叫张丽华!小桃是我的乳名!”
啥?我呆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就是那个名动一时,胭脂井畔留痕的亡国宠妃?!
眼前的清澈单纯,我实在难以想像
“家家,侬叫啥名啊?”
“我沈兰陵!你可以叫我沈医工,或者兰陵姐!”在十二岁的孩子面前,自称姐是不是有些无耻?!
自从得知小桃就是张丽华后,每天我都忍不住悄悄观察她,一举一动宠妃炼就的过程始终难以想象
不沾亲,不带故,靠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出卖苦力赚来的微薄薪资混日子,我实在坐不住!但满大街实在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苦恼之际,家中突然来了客人,比小桃大不了几岁的少女,姿容娟秀。
小桃一见便扑了上去,紧紧搂着哭喊:“家姐,终于见着你了!爹爹没了娘也病了,你快来看看!”
原来是小桃的亲姐。我一外人自不方便打扰人家重逢,就在堂屋待着。
不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悲喜交加的哭声,叙说了很久。等到少年放工回来,里屋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晚饭时分,小桃先出来准备,对我说:“她是大姐,名唤张丽绮,两年前跟着人伢到陈国大将军沈泰府上当婢女。此番全家来陈,也是为了寻她!”
哦!
“娘托人找了好久才有音讯。大将军府当差,不是每日都能出来。今是大姐一月一次的放工日!”
我点点头,能团聚就好!
小桃继续说:“大姐说引我去将军府当婢女,一月有三十铢的工钱!”
“能不能带上我?”我急忙问。
小桃一愣,刚好张丽绮和大郎从里面走出来。张丽绮向我微微福了福身,到底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沈医工,娘和弟弟、妹妹跟我说了你的事,适才又听你说想去将军府当差我可以回去跟掌事嬷嬷说说,只是沈医工的年纪”
跟她们一比,我的确老很多,尴尬笑笑:“只要有活干,什么岗位我不介意!”扫大街,洗衣服都行总不至于沦落到刷马桶吧?!
张丽绮微微一笑,道:“刚巧十天后,沈大将军要为义女择婿,界时人手不足,沈医工若不嫌弃做些粗使杂役的累活,管家许会同意。历时三日,工钱八十铢。”
三天短工,一天能有二十多铢,也算高薪了,我急忙应承下来,请她无论如何帮我争取!
陈国沈泰大将军远近驰名,无人不知,战功彪炳,屡挫北齐、北周,不得跨越长江一步。他要嫁女儿,自是一呼百应!只是这个女儿不但是义女,而且寡居多年。沈泰已经五十有八,按照古人成婚的年纪来算,这个女儿怎么也得四十好几了吧?!这么大的年纪、守寡多年还要高调公开择婿,果然宋朝以前,民风开放啊!
说穿了,真正吸引人的是这位义女身怀巨大财富作陪嫁!谁娶了她,不但富可敌国,而且据小道消息称,她的智慧足以称霸一方。乱世之中,谁不做着当皇帝的美梦?
所以这个择婿宴,那叫一个盛大!地点就在治城的天香阁,连开三日!应选之人不但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个个非富则贵,导致服务人员极度匮乏,所以我被顺利选上了。
一等、二等、三等丫环没我的份!我的工作还是打杂,打扫卫生,墙角地面甚至台面随时保持整洁,当一、二、三等丫环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只能搭把手,不能直接将茶水端上桌,说白了就是没资格直接接触贵宾,平时得机灵点,站远一点,以免失礼人前。
我提前在外绕了一天,觉得治城应该就是现代的朝天宫附近,但天香阁这名字怎么听着像妓院?
后来一打听才知,这天香阁非但不是妓院,而且金碧辉煌的可以称得上皇宫别苑!
当朝权贵、高门士族平日相聚、喝酒吃饭、吟诗作对,以文会友、歌舞娱乐的场所。就相当于现代的顶极俱乐部,可比一般酒楼高档多了,皇族也会时常参与其中。所以连我这种粗使打杂的都被要求提前五天进入场地,更换制服,挂上腰牌,进行封闭式培训,礼仪,走场,以免冲撞了贵人!
良辰吉日终于来到,果然宾客如云,个个锦衣华服,婢仆成群,车驾肥轻,手持金柬,鱼贯而入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一下这么多权贵聚首,万一被贼人一锅端了,陈国就得灭亡,沈泰特意派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守,这阵仗我不得不好奇沈泰的义女,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不是李公子吗?听说近日买进一匹千里良驹,特意来讨沈将军的欢心?刚刚进门,见墙外一匹瘦马打着李府名号,还真是羞于见人!”
“哪里,哪里一听就知王公子不是伯乐,如何与沈大将军共商军事?这千里良驹怎可轻易示人,日前早已送至沈府!倒是王公子的夜明珠,不似传闻那般大啊,眼力差一点的话,恐怕掉在地上都找不到”
“你”
四周落座,虽是欢声笑语一片,但侧耳一听,个个虚伪,相互拆台
“哟,吴大将军也来凑热闹?!”
“沈大将军与我相交数十载,他府嫁女,我怎可不到?”
“欧阳公子,你刚纳了凤求凰的如苏姑娘,今还得空来此抢美人啊?”
“差矣,如苏看上的可是刘家公子”
“慕容公子,您都有十四房小妾了,还想当沈家千金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