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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那她这样是因为中毒?有没有得解?”
长恭道:“我为她搭过脉,体内积毒甚深。不过兰陵莫忧,只要停止服用,情况就不会恶化。甘草水可解乌头之毒,待明日一早渡江归齐,我便命扬州府衙医令好生照料!”
渡江?“渡口一定有重兵把守。沈泰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官渡自是不行!”长恭思索道:“我已传书扬州刺史,明日卯时派船至西北民商渡口接应。到时我们更换衣饰混在庶民、商旅之中,应不惹眼。”
“可是四周江域尽属陈地,江中肯定也有布防,你有办法应对吗?”
“此次随行皆识水性。倘若江中遇袭,也能拼死一战,支撑到对岸!”
我摇摇头,“识水性跟常年水中操练的专业兵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众人皆知,齐军不擅水战,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气候,让人不舒服,胸闷气促,经常无故烦躁?”
长恭望着我,听我继续说下去:“其实现在正值长江中下游地区特有的梅雨季节!”
“梅雨季节?”
我点头,解释:“每年初夏,江南梅子成熟时,气温升高,经常下雨,空气湿度大,闷热,衣物、食物特别容易发霉,所以也称霉雨季节。初到此处的外地人,尤其地处干燥的北方人,特别不适应,容易头晕中暑,四肢无力!还有之前跟宇文宪的兵马交战时,有没有发现地面泥泞软松,脚容易陷进去?没了平常一样坚硬的支点发力,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兵力大打折扣。”
长恭点头,我继续:“行军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单是前两点就已经不利,更遑论人数悬殊巨大。光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确保这么多人无虞?自古以来,识水性的人很多,但光凭游泳就是泅水横渡长江的,寥寥无几!”
长恭眉头深锁,深思起来。
我捧着他的脸,笑道:“别忘了你妻子我,可是当世无双的神医!陈军虽擅水战,但江域之广,绝非区区陈国可以完全涉猎!你亲我一下,保证永远爱我,我就告诉一条秘密航道,绕开陈军,直达江北!”说完,我已直接扑上那性感的薄唇
自小住在江边,不远就有个大型造船厂,隔壁住着船厂的机械工程师,闲来无事,说的全是江上的趣闻轶事。听多了,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深吻过后,长恭问:“兰陵当真不是陈人?为何如此熟悉这里的天时、地貌?”
“我的确在这附近长大,但我真的不是陈国人,也不是梁国人。其中缘故一言难尽!等以后安全了,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长恭点头,从不为难。
“咱们抓紧时间说航线的事。宇文宪之所以被江浪耽误几天,是因为现在刚好是汛期。长恭你精通武艺,应该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欲左先右,欲上先下!其实万物同理,我们想到北边,不宜直奔主题,应先向东南方向三十度拐进”
“何谓东南三十度?”长恭不解。我这才意识到,长恭再聪明也不懂现代数学。于是让阳士深找来一张纸,铺在地上。我简单画了个示意图,再详加解释长恭聚精会神,时而提出疑问,我尽可能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他
最后长恭折好图纸,藏于胸前,郑重承诺:“只待明日渡江返齐,便再无人能将你我分开!到时定让兰陵成为我名符其实的妻子!”
嘿嘿嘿本应害羞,但想想幸福的前景,实在忍不住扎进长恭怀中偷笑不已,我盼这一天盼了好久!
心情大好,我随口问道:“这是哪?环境幽雅,景色好美,离咱们渡头远吗?”
长恭笑答:“自己唱的,竟不认得?”
“你是说这是莫愁湖?!”我惊讶地仔细观看,水面广阔,烟波浩渺跟我那个时代的感觉截然不同!
长恭点头,“这里原名横塘,梁武帝临终前更名莫愁湖!”
“难道传说是真的?梁武帝逼死了一个名叫莫愁的善良妇人,临终忏悔,把此妇人投水的地方改名为莫愁湖?”
长恭忍笑:“这个真不知!兰陵要打听吗?”好像我多八卦似的。
“你过来!”我将他拉至身边,“明天跟你返齐,我想今后不会回来了!你陪我好好欣赏一下!”
“其实”长恭刚要安慰,被我轻轻打断。我闭上眼睛静静靠在他胸前,任微风拂面,最后一次感受美丽家乡的气息。
我很清楚长恭的命运走向,既已决定与他同生共死那明日一别,便成永别!从此挥别故乡,跟随我最心爱的人儿浪迹天涯
别了,故乡,别了,故乡美丽的湖水!
妈妈,肖莉你们一定要祝福我!还有天上的爸爸,请你一路守护,守护我让我好好保护长恭,改变命运!
寅时一过,我们便起身更衣。即便换上最普通的粗衣,依旧挡不住长恭的绝世光彩,我只得亲自为他系上斗笠遮面。
许是时辰还早,许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以致全城皆兵。一路直到渡头,所见不过寥寥数人。据史书记载,这个时期的建康应该是鼎盛,人口过百万,商贸繁荣,照理说码头是运输中心,应该很热闹才对。
渡头停靠着两条小船,只有一位船家在打理。连我都察觉到不对劲,长恭更是全身紧绷。
阳士深上前查探,不管怎么样,能走总是好的。
不知说了什么,阳士深突然打翻船家的斗笠,让我看清船家的面容竟是吴明彻!正向我们露出得意、得逞的笑容。
下一刻,蜂涌而至的陈兵将我们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宇文宪和沈泰闲庭信步,并肩来到跟前。
“沈公,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此女在陈一日,兰陵王断不会独自离开!”宇文宪笃定道。
沈泰赞道:“齐国公果然高瞻、睿智!故意放出此女,又让沈某带队提前折返,留出空隙,兰陵王果然中计现身!”
“宇文宪卑鄙无耻!你竟然利用我!”我骂道。
宇文宪笑笑,不以为然:“神兰陵何必恼怒?我说过兵者诡道也,你又何曾真心归周?何尝不想利用我伺机逃跑?”
“你我告诉你,你们杀不了他的!我劝你们速速让路,省得枉损人命!”
“杀不了他?今日你们都得死!”沈泰狞笑道:“淮南的船只已被我大陈水军全部截杀,如今你们已是釜中之鱼哈哈哈哈”
“你以为孤没料到有此一招?”长恭冷冷道,索性取下遮面的帽帘,“凭尔等就想阻拦孤?”
“兰陵王武功盖世,我自不敢夸下海口。不过她们还有他们,忠心追随你的将士,兰陵王若想一人全身而退的话就等着人心背离,千古骂名吧!众将士听令,不论死活,皆有重赏!”
陈军涌上来,我与长恭对视一眼,脑中同时响起还是那句:擒贼先擒王!
长恭将我推至阳士深身边,自己飞身突破阻碍,直取沈泰命门,三两下便将他拿下,命所有人后退。
我们全部集中到他身边,慢慢向水边退去
“啊!”突然一支冷箭直插沈泰心窝!沈泰怒目圆瞪,不敢相信地望向发箭者吴彻明冷笑道:“沈公,对不住了!吾皇有令,不惜一切捉拿兰陵王,不能因你一人,错失大好良机。你且安心上路吧,待我立下大功,定会为你报仇、请封!”
“你”想骂人,一口气没上来,脖子一歪,沈泰死不瞑目。
吴明彻重新执掌陈军,下令道:“吾皇有命,捉拿、斩杀兰陵王者,皆有重赏。给我上!”
陈军重新扑了上来,而这次吴明彻也学精了,躲在重重保护之后。长恭为保全我,无力所幸长恭所带的人马勇猛无匹,个个皆能以一挡十,一时杀得难分难解我们不断向船边靠近,眼见就要登船,吴明彻不顾一切下令放箭,因为距离太近,顿时敌我双方死伤无数,长恭只得命令拿陈军的尸体做掩蔽护卫拼死也要将我们送至船上
“啊”突然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沈洁竟不知何时落入宇文宪手中!
“都给我住手!”宇文宪一改往日的谦和随性,冷酷道:“沈兰陵,速将高长恭缚绑,带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做梦!”我脱口骂道,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沈洁的胳膊折了,顿时惨叫连连,我惊骇宇文宪竟然
“再不动手,我就直接要了她的命!”宇文宪伸手卡住沈洁的颈骨。
“不要!”我大叫,不由自主跨前几步。
“兰陵,不能过去,让我来!”长恭飞身,却被吴明彻新一波箭雨拦阻。宇文宪加大了手劲,顿时沈洁面色涨紫,大张着嘴呼吸困难,再不松手就要窒息而亡,“沈大夫,救命”
我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长恭突然扯下腰带,双手交到我面前。
“做什么?”我一把将带子扔到地上:“让我亲手把你交给他,不如杀了我!”
我向宇文宪处奔去,“是男人就不准伤她,我来换!”
不料半路,吴明彻突然奔出迎面一掌将我打至吐血,被随后而来的长恭牢牢接住。
“兰陵你怎么样?”长恭又慌了,就像当年,眼眸更紫了。他以为我会死,绝望恐惧至极我急忙擦去嘴角的鲜血,“没事,没事,这次肯定没有伤到要害。我不会死的,放心,放心”
“你竟敢”宇文宪怒喝。
“齐国公,两国结谊,贵乎坦诚!”吴明彻丝毫不再惧怕宇文宪,“可齐国公一直隐瞒此女身份,是何居心?幸而吴某刚刚查明此女正是齐国神医沈兰陵,对高长恭,乃至整个齐国意义非凡。只要有了她,何需大冢宰再费心,我大陈可直接收复淮南失地!还可挟兰陵王出兵夺回梁地”
“你找死!”长恭狂性大发,一掌将吴明彻劈倒在地,骨头断裂声起。接着,卯足全力又发一掌,即要落下,吴明彻焉有命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