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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无觉,硬是爬过去查看究竟!
“沈洁?沈洁!”这才是真正的沈洁,遍体鳞伤,气息微弱。衣衫褴褛全被打成了破布,全身都在流血,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以致我不敢轻易触碰,只能不停在耳边呼唤。
最后,我颤抖着手去掐她的人中,好半天,才有一丝动响,伴随而来的是疼痛
沈洁竭力撑开浑浊的双目,满是惊恐,刚要大声,我急忙轻轻捂住,“别害怕,是我,还认得吗?”
“沈大夫?”沈洁道,泪水潸然。我松口气,还好没有失常!
“是我,我来救你的。这几天还好吧?”真是废话,问得自己都想抽自己。要能有一丝好,还会是这副光景?!
“沈大夫,月华”沈洁啜泣起来,自身的痛楚不提,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女儿。我急忙道:“小声点,现在我们都被抓了,形势很不利。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沈洁点头,忍着伤痛,硬撑起身靠在墙边。我留意到她四肢上的血窟窿,但看不出遭遇了什么酷刑。
沈洁虚弱道:“一回来,宇文护就把我关押起来,严刑拷打,他还命人拔了我的指甲”忍不住一抖,人体的痛疼敏感神经尤其集中在指甲上,生生拔掉绝对超出常人承受范围!我颤抖着安慰:“没关系,等出去好好治疗,还能长出来。没事的,没事的。来,我先给你消炎包扎下”
唇开嘴裂,沈洁惨淡地摇头:“不必浪费在我身上!其实这次回来我没打算活着出去,只要拿回月华的尸骨,跟能女儿永远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所以他怎么虐待我,都不能再真正伤害我了!我忍,就是希望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后,会透露给我!”
我含着眼泪,“那说了吗?”
沈洁笑了,眼中却不是幸福,而是一种疯狂那双被虐得看不出原形的鬼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块腐败暗黑的布料,随即一股特别难闻的腥臭扑面而来。不知道多少血渍浸染得那块花布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图案。
“这是月华的衣服?”我小心翼翼问,觉得更像是块裹尸布。
沈洁没有回答,异常认真严肃,像宝贝一样低头打开花布,露出一根骨头,更诡异的是骨头上不但残留着干涸血渍,甚至还有一块腐烂的皮肉。根据我在解剖台上的经验加以辨别,应该是段腿骨,难道顿时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月华,妈妈来接你了!”沈洁凝望着那根人骨深情道。顿时让我有种崩溃感,却不敢表现出来。
我偷偷望向还躺在不远处的长恭,希望没有影响到他。现在他的复元,是我全部希望!
“沈大夫,你知不知道,宇文护那个畜生怎么对待月华?”
我不敢听!沈洁却径直说下去,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根人骨上:“他没有安葬月华,我也从来不敢有此奢望。可我万万没想到,连张草席都没有,他竟然把月华把月华孤零零地埋在狗窝下!他还当着我的面挖出来其实土堆早已被他豢养的恶狗刨开大半,月华被它们啃噬不少”
我全身发抖,想吐但却不得不坚强,至少这个时候不能让长恭分心!我呆呆坐在原地,双手硬撑在身后
“我冲过去跟恶犬拼命把月华抢回来!月华不怕,有娘在,妈妈保护你恶狗围着我咬宇文护突然让人拉开,我以为他终于肯放过我们母女谁知他又把我们带到兽园,把月华仅剩的抛入兽园,我求他不要放过我们可那畜生不停地笑,笑得好开心。”
“别说了”我感觉心脏负荷不了,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沈洁?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一切?
“我亲眼看着那些野兽抢夺月华吃她的肉,我又不顾一切跳进去大不了一死,就是死,我也不能再让月华孤零零一个!”
“我以为我们终于要解脱之际,他又命人驱赶猛兽,将我捞了出来。我不肯与月华分开,他们打晕了我,只是手里还紧紧攥着月华这”泪水无声再次决堤,“娘没用,没能把你完整带出来。你不完整娘舍不得,再也不会离开你”沈洁抱着那根骨头,痴痴哭泣
气血翻涌,突如其来的绞痛从腹部升起,猛然喉头一甜,温热的液体冒了出来,终于毒发了以前在武侠剧中看到,只觉表演浮夸。人体有自我催眠和自我保护的机制,在受到极度伤害和刺激时,大脑会选择关闭,来逃避伤害、保护身体。比如深度昏迷和失忆,疼成这样早该昏过去了我总算亲身体会到祖国医药学的博大精深,想昏昏不了,疼的我想死!
但为了长恭,绝不表现出来,我死死抠着地面,咬紧嘴唇,硬是一声不发,苦苦支撑,斗大的汗珠不断落地。我张着嘴巴,苟延残喘
“沈大夫,你怎么了”沈洁终于看出不对劲。
我急忙示意噤声,挥袖擦去嘴角血渍。第一次发作的缘故,时间并不长。我无力靠在墙边,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别难过,恶有恶报,宇文护终将付出代价。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把完整的月华带回来,好好安葬!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对,沈大夫知道历史,宇文护一定会死,对不对?”沈洁在黑暗中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对,这是历史,我们都是历史的产物,所以只要我们存在、好好活着,历史就不会改变,宇文护的下场会很惨!”
“月华别怕,娘不会放弃你,妈妈一定为你报仇”沈洁不断喃喃自语中,闭上眼睛,只是恶梦不断,我知道她的苦,换了我,不敢想像怎么活下来。我呆呆望着房顶,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毒发,折磨得我筋疲力尽,终于昏睡过去
直到牢房再次传来动静将我惊醒第一反应看长恭,他已改变平躺姿态,盘膝打坐。我知道练武之人的感观比一般人强,之前与沈洁的动静他未必不知,只因伤重,专心疗伤,未必全部知晓,尤其我毒发一事否则不会如此淡定这样最好!
脚步声近,牢门打开,我以为宇文护终于要拿我开刀之际,却见一个周身罩着黑斗逢,看不清面容的人走进来。
照理说,宇文护在自己的地盘上无需如此鬼祟,而且看身形,也不如宇文护高大,那会是谁
第101章()
“阎姬?!”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遇宇文护的母亲!
犹记当年阎姬可是风韵犹存!不过六年的光景满头银丝,沟壑纵横,嘴角眉梢老态尽现变化有点大,还是古人易老?宇文护特意将她从北齐接回应该很重视这个亲娘!那她突然出现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神医对妾身有恩,妾身从未忘怀。”阎姬如是说道。听出一线获救的可能,虽然难度颇高,但还是有些雀跃。不过,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对我总是妾身长、妾身短的,当真怪异!
“那您是打算放我们走?”我不觉得宇文护会答应,哪怕这人是他母亲!
谁知阎姬果断点头:“妾身惭愧,吾那逆子倒行逆师,妾身无用,多番劝阻无果。所幸这几日他忙于祭天筹备,不驻府内!妾身这才想趁其不备放走神医,以免再铸大错,永无反悔!”
“那他们”我担心牢内的守卫
“神医放心!妾身的身份,逆子的手段,无人不知,谅不敢违逆!妾身这就开释神医!”
“还有他们!”我指黑甲禁卫军,“他们跟随我而来,我就有责任带他们一起离开其实放一人与放众人无本质区别况且,倘若只有我一人出去,也难自保!”
阎姬思索片刻,一咬牙答应了,“既然如此,待妾身好生筹谋伺机先将这些守卫药倒,以免行事过大,惊动逆子!”
我点头,也明白一、两人好走,一群人目标太大!还有我中毒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找到解药?刚要开口,想想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请宇文邕出面解决吧!如果宇文护对自己的母亲推心置腹,阎姬就不会这么偷偷摸摸了。放人已经冒着母子决裂的风险,其它就不再为难了。
阎姬重新穿戴好斗篷,默默离开。我有些激动地跑到长恭跟前:“听到了吗?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出去。一回皇宫,我就找最好的药医你!”
美目缓缓张开,长恭道:“兰陵切莫松懈,我总觉此事甚为诡异!宇文护谋算许久,岂容轻易破坏。”
虽然心底也不踏实,但现在我宁愿相信阎姬真的能把我们带出去!“放心,咱们相互扶持,见机行事。你好好养伤!”我安慰。
长恭点头,闭上眼睛继续调息。我又给沈洁喂了半碗水,让她继续昏睡,积聚体力老天爷,请你可怜可怜她吧!
今夜比往常更静谧守卫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倒下,阎姬带着十来个帮手依约而至!
牢门一一打开,我压低声音对所有人说:“不要慌,她是来救咱们的。一个扶一个,不要争先恐后!如果有一个人走不掉,惊动宇文护,所有人都得完蛋,听见没有?”
“诺!”
“嘘!”看来他们之前所中的迷香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来,你过来,小心扶着他!”我让一个士兵照应长恭紧跟在身旁,而我负责沈洁,“坚持下,出去就好了!”
我们跟着阎姬向外走,地牢大门一开,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阎姬不是趁着夜深来的吗?那是火把!黑压压的士兵正手持火把在门外守株待兔!为首的是宇文护!长恭所料正确,不好的还是应验了!
阎姬从头到尾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已是笼中鸟,再骗我入局似乎多此一举!
宇文护阴森森地开口:“母亲深夜造访地牢,怎么不派人通传?想不到母亲大人竟有如此雅兴!”
阎姬也不绕圈,直接怒道:“畜生,神医于我有恩,你马上放了他们!”
宇文护挥鞭一指我:“沈兰陵一心向齐,乃我大周的死敌,母亲怎可单凭一己私心,置大周安危于不顾。儿子恕难从命!”
“大周?你倒有脸。敢问你是如何对待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