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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将长恭推倒在一旁的干草堆上,剥他衣服,“就算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煮饭!不留一丝遗憾,我倒要看看天还能把我怎样?!”
长恭虽惊讶,但已习惯我的行事作风,只是呐呐道:“要不咱们加快回去天寒风大,我怕你受不住。”
“谁知道什么时候毒发?反正都要死,我不想再等,我现在就要跟你在一起”
长恭不再出声,默默用大氅将我俩严密遮盖包裹真的任我为所欲为
“救命救命”煞风景的声音不远处响起,我只当没听见。怎么每到关键时刻,总有人捣乱,我都快死了,老天还不能遂了我的心愿吗?这次我不能再等了,天大的事都挡不住我煮饭的决心
从长安到河鲤这一路上,我们也曾数度行侠仗义救过不少险遭魔爪的孤苦女子。可结果是她们一脱险,马上就想投入长恭的怀抱,赠金赠钱都不要,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只要跟着我们,做牛做马都行。除非我是个傻瓜才会同意!可荒郊野外,又不能一走了之,让人家再次遇险,就是我们丧德了。最后总之费了很大劲,既要保障她们安全,又要确保我们行藏不露,好不容易才脱身走人,我是打心底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但叫声越来越凄惨嘈杂声也越来越大,还伴着兵器交错之声,似乎受难的不止一人终于,我翻坐一旁,很是泄气,气自己命悬一线,还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长恭明白我的决定,起身准备出手。
“等等,”我随手扯下一块绸缎遮面,与他一同走到出事地点。
果然十几个拿刀的匪人逼迫几十个百姓交出财物,见到姿色不错的姑娘,竟当众猥亵
“都给我住手!”我大喊一声。
“尔乃何人?敢坏吾等好事,小心性命不保,识趣的赶紧滚开!”
我懒得回应,直接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所有人都愣住,连长恭都惊讶我的江湖气语。
“哟,想不到这地还能碰上劫道的!”一名匪人不屑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敢在这做买卖,定是生手,赶紧滚,否则发兵剿了你们,哭爹喊娘也没用!”
“发兵?”长恭闻言冷冷道:“原来你们是军中将士!擅自离营,骚扰百姓,触犯军纪,可知死罪!宇文陛下治军严明,倘若知晓出了如斯败类,定斩不赦!”
匪人脸色一变,“尔等究竟何人?杀了你们自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原来是一群兵痞,外出行凶,竟还打算杀人灭口,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们是谁尔等还不配知道。只需知晓惩戒尔等,杀鸡牛刀!”长恭冷声道。
“好大的口气,兄弟们上,宰了他们,再好好享用!”一群人张牙舞爪扑过来。
我退开几步,结果想都不用想不消片刻全被长恭打得落花流水。“还不滚?!”长恭喝道。
“不行!”我阻止,“就这么放过,太便宜他们了!他日再出来危害百姓怎么办?要我说,得留点印记才能长记性!”
“大伙绑了他们,一起押送府衙,呈述罪状。就算府衙治不了他们的罪,也能惊动朝野,一品大员、大将定会追究到底,加强治军!”
难民中的成年男人很是愤慨,皆表同意,合力照做。
而女子,眼光又开始追寻长恭。虽然蒙面,但长恭的声音、不凡气度无一不令人迷醉、心弛。
“别看了,别看了,姑娘们赶紧回家了!人心险恶,世道不安,以后没事别出来遛达。来来来,这些胭脂水粉都送你们,压压惊啊!赶紧回去了回去了”希望这些东西能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哟,这位大师您受伤了,我先给您简单包扎下,赶紧去镇上找个医工好好看看!”人群里有位瘦小黝黑,毫不起眼,像乞丐一样满身补丁、一脸风霜的和尚。可能好久没有梳洗,本应光洁的头皮上长出一层须碴。我扯下一块绫罗,为他包扎,又取过一匹厚重的料子送给他,“大师,修佛虽说是修心,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很重要。证道之前还是得有个健康的身体支撑才行。佛经也说得人身非常不易,所以您也要适当保重啊,多穿一点别感冒了!”
“多谢施主。”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见现场清理的差不多了,我跟长恭继续往家走。经过这么一闹,没了煮饭的兴趣。望着西沉的红日,就像我的性命,马上就没了,终于有了一丝切肤的伤感。
“肃肃,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马上到家了,兰陵有话还是回去慢慢说吧!又要下雪了!”
我摇摇头:“谁知道下一刻还有没有命?我一定要趁清醒的时候,把所有事情交待清楚。特别是你未来听好,你一定要当心”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打断我的话语。
一回头,刚刚那位行脚僧居然跟上来!长恭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我也很吃惊,以长恭的本事,竟不知后面有人?还跟了一路?这个和尚什么来历?
“神医无恙乎?”和尚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我更加吃惊。
“神医还没认出贫僧的声音吗?阿——弥——陀——佛——”宏亮的佛号,直击心灵。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中秋夜宴上的神秘高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敢当。只记神医虚怀若谷,对我佛法更是领悟超然,贫僧佩服。神医一句话,得救数百性命,功德无量!”
“呵,你太抬举我了,什么功德无量,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活不过一天了!大师您是高人,有缘相见,可有法子救我?”我随口一问。
“神医可是中毒?身中宇文护之毒?”和尚直接道。
我一惊,果然高人啊!是不是代表有救了?
“大师真的是来救我的?”我不敢置信,生怕从天堂落入地狱,再次失望。我使劲回想南北朝时期的得道高僧,“难道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达摩祖师?!”乖乖,那可真不得了,我沈兰陵居然有幸得见传说中的佛?!!!
扑咚一声,我跪倒:“求佛祖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要活下去。”长恭虽不知此人有何能耐,但也跟着跪下祈求:“请高人救兰陵一命,高长恭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和尚面皮微动,一丝尴尬,“非也,神医误会了,快快请起。贫僧并非达摩家师,亦无神通!四海漫游,路过阿育王寺,有缘得见神医一面!”
“家师?”我一愣,“你是说达摩是你师父?徒弟徒弟,这么有本事的徒弟,该不会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慧可,对慧可二祖?”
和尚一惊,双手合什,“贫僧法号正是慧可,不知何为二祖?”
“就是说你会继承达摩的衣钵成为一代宗师!”
“神医果然能知过去未来!”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一切皆因机缘巧合罢了。其实我就一个普通人,否则也不会受苦受难了!”
“神医果然悟性极高,若入我佛门,定不可限量。”
“您不是来劝我出家以换性命延续的吧?我直说了吧,不可能!我也不想绕弯子,您应该能看出我之所以在此并非为了与佛结缘,而是为他!”我一指长恭。
“兰陵王戾气过重,与之亲近,减损福报!”
“可这条路也非他自愿,生来如此,无从选择。但他本心善良,而且对我情深意重,所以我不会放任他不管。若他坠地狱,我亦同往。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无忧无惧!”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神医可知,所遇一切,皆因他起?!能若挥慧剑,斩情丝,离苦难,回复从前,何其乐哉?!”
我摇头:“一切唯心而已,若生命中没有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没有他,身在天堂,心如地狱。大师不必再劝,我无怨无悔!”
“阿弥陀佛”慧可说:“那贫僧只能祝愿神医心愿得成,善有善报,一切遂意。”
“多谢大师吉言。我也恭祝大师早日功德圆满,他日涅盘证道!再见!”拉起长恭,转身欲走。
“神医留步,此番前来确有因果,相赠一物以报数百性命之恩!”慧可说着拿出一个木盒。
哦?是什么?我接过打开,一颗褐色药丸赫然在内,太熟悉了,这是这是果然命不该绝!
“神医也说世上本无神迹,一切皆出自因果。不是贫僧所炼,贫僧自无解救之法。只是因缘巧合,从知迷僧房中得此良药!”慧可直接解释,“知迷为宇文护所用,长年以药物控制他人,但宇文护心性他如何不知,为求自保,收藏了一粒解药有备无患。因果循环,他害人害己不得善终,但冥冥之中此举却又救神医一命!世人不信因果,因果何尝饶过世人。阿弥陀佛!”
“啊呜”一口吞下解药,我连水都不用,干咽,胸口捶了两下,终于下肚。“谢谢慧可大师,谢谢慧可大师,您才是真正的高人。”我又跪拜。
“不必谢我,这是你的福报!”慧可道。
“是不是只要我继续做好事,就能改变命运!”我指的是长恭,相信不用说破,慧可就已明了。
慧可浅笑不语:“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其实神医心中早有决断,何需再问?!贫僧与神医,因知迷缘起,缘尽此刻,请神医多加保重!”
“多谢大师!”最后我与长恭一同向他深深拜别。起身时,已不见慧可踪影,我知道,这份短暂珍贵的缘,灭了,以后不会再见!
我兴奋地拉起长恭的手道:“看到没有,我果然不会死在宇文护手上,天不亡我!我终于能做你的妻子了,只要心存善念,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长恭也激动地难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