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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被盯得毛骨悚然,终于其中一人率先打破难耐的僵局:“王”
“住口!”长恭冷声打断,冷眼厉色一扫全场:“无关人等全部退下,此等丑事若敢泄露半分,军法处置!”
“诺!”都看出来了,这回王真的动怒了,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都为我们捏了把汗,更多则等着看笑话,看我这个小白脸终于倒霉了!
直到连段韶这个闲人都散尽,我才可怜巴巴开口:“老公,他们打我,还抢你送我的定情苹果,你要替我报仇,把他们屁股打开花!”
“哎?沈医工王妃!您可不能颠倒黑白不认账啊?我俩可是完全按照您的吩咐行事。您身上的伤,可都是您自己不小心摔出来的,我们可不敢碰您一下,还为您挡下全部拳脚,我们才叫冤呢,哎哟”
“是啊,可不是嘛咱们处处护着您,您对我们可没留半分情面啊,您看我脸上给抓的,真狠啊。我们大老远赶来,是助王退敌的,没想到一来就摊上这么一个好差事,王,我们才冤啊!您要替我们做主!”
第107章()
长恭真的动怒了!以往再声色冷酷,那也是对外人,可如今他轻抬我的下巴,左右端看,也让我清清楚楚看到酝酿在他眼底的风暴。
同样盛怒也让元夕和阳士深惊恐不已,收起玩笑,郑重下跪请罪。之前他们也以为只要有我,打着我的名义,即便胡闹长恭也不会追究,现在看来是高估我的魅力了!悔不当初,纷纷报以目光幽怨
“王息怒,卑职确奉呈王妃之令行事,却不知原来王并不知晓卑职甘愿受罚!”
“尔等皆为军中老将,军纪军法竟全然不顾?!王妃胡闹,你们非但不予劝阻,还跟着推波助浪,扩大事态罪加一等!”
“请王降罪!”两人终于彻底意识到严重性了。
“去各领一百军棍!”长恭拂袖背过身去。
“多谢王不杀之恩。”
“等等!”我急忙阻止,军棍威力当年十杖我都受不了,一百杖不死也残了。
“长王”我道:“是我不好,别怪他们饶了他们这一回,好不好”
谁知长恭并无回应,径直向内走去。
看来皆知长恭说一不二,元夕和阳士深并无奢望犹豫,已然退出帐外。
我又看向段韶,希望他能开口赦免。谁知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双手负后缓步踱了出去!
我只能硬着头皮追进内帐,长恭已坐在案前擦拭兵器。
上前轻拉他的衣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恃宠闹事。你别生气,别不理我!”不由自主地哽咽什么苦我都能吃,就怕与他的感情发生变故。
长恭将兵器放回原位,长叹一声,拉着我在榻前坐下。
“那兰陵告诉我,为何要如此?”
“我”怎么说?“是他们他们”
“他们欺负你?还抢你的柰果?”长恭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湿意。
我直点头。
长恭望着我又是一声长叹,“兰陵明知凯旋班师在即,为何一反常态拎着一篮柰果到处招摇?恰巧又被元夕、阳士深撞见?他二人业已招认受你指使,兰陵还不肯对为夫说实话吗?兰陵说过我是你最亲的人,有何委屈,为何宁愿联同元夕、阳士深行事,都不愿对我吐露心声?”
深如大海的美眸让我有种无所遁形的苍白感。“我我无聊!军营的日子太枯燥,我想引你注意,希望你时时刻刻都关注我”声音越来越低。
美眸一黯,长恭轻捂我的嘴,不让我再编下去。
“从小到大,兰陵处处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我又岂会不知兰陵心性?!今日联合元夕、阳士深公然滋事兰陵是想灭我军威,对吗?”
“不我从没想过害你!只是只是”说不下去。
“只是怕我军威太盛,遭邺忌惮,落得个蜚鸟尽,良弓藏的下场?所以兰陵既知此战必胜,便开始捣乱军纪?”长恭问,“兰陵当真不知我的宿命归结?还是另有苦衷”
我紧紧抱住他,生怕再对视一秒,所有心事都被看穿“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唯一心虚的事,但无论如何,打死都不能承认,“但古往今来有多少良将因为功高震主不得善终?!我怕我怕你会步韩信的后尘!韩信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连楚霸王项羽都被他围困垓下,全军覆没。没有他,刘邦不可能称帝,可结果呢?风光过后,一代名将竟然被吕后斩于后宫!高纬还不如刘邦,我自然担心你鸟尽弓藏倒也罢了,就怕兔死狗烹”
“为何兰陵一直对陛下成见颇深?其实他心性并不坏!况且,诚如兰陵所言,杨坚已然出世齐国的命运”长恭流露一丝悲痛,“陛下理应集结上下,一致对外”
“是你太好了!”我摇摇头,心里直喊,傻老公,事情根本不你想的那样,不等杨坚建隋,北齐就被宇文邕破了,应该说就毁在高纬手上。
“如果高纬真有治国才,杨坚就不可能称帝,历史也会改写!还记得六年前,我曾在皇宫见过还是太子的高纬,为争摩女,竟口出恶言,誓要高孝瑜的性命。为个女人如此偏激、狠辣小小年纪,他懂什么是爱?毫无胸襟气量,如何堪当明君?你们本是高姓一脉,你想他好是理所当然,但皇族不同于寻常百姓家族,皇权隔在中间,为了权益,兄弟阎墙,手足相残还少吗?你当他是兄弟,他未必这样想,你若还以寻常百姓家的伦理观念来衡量、包容一个帝王,是要吃大亏的!”
“原来这就是兰陵闹事的原由!”长恭笑了。
我一愣,终究还是被他看穿了。
“其实兰陵过虑了,我虽志不在朝,但身为高家人,自小便对为官之道深有感触。别说前朝那些异姓王,就是同宗同脉的手足死在皇权之下的还不少吗?为求明哲保身,自污名誉,并不鲜见,实属平常!”
啊?
长恭继续道:“但凡民心所向的皇亲、重臣,尤其手握兵权的武将包括周国韦孝宽和杨坚皆有此顾虑。数十年来段太师亦是煞费苦心。兰陵可知,太师所留污名是什么?”
我脑中急搜读过的史书,灵光一闪:“抠门!”
“正是吝啬!”长恭笑着点头,“其子迎娶先帝公主之时,各部协办数十日,结果最后每人只得一杯清酒答谢!”
“哧!”我忍不住笑了,“六年前的洛阳之战,原指着他带大军来救援,结果只有一千!我看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小气!”
“那你有什么污迹留给他人?”
长恭思索,“其实孤除了领兵出征,很少过问政事,近六年更是从未踏足朝堂”
“贪财!”我脱口道:“贪财、敛财,如何?谁嫌钱多?此次立功还朝,高纬肯定重赏,到时巴结你的人更多,少不了钱财疏通。咱们就照单全收,反正大都也是搜刮民脂民膏所得,咱们转个身再想办法还给老百姓!对了,西兰苑还在吗?”
长恭点头,“兰陵的心血,无论兰陵身在何处,我都会竭力保全!”
“谢谢!对不起,原来真是我小瞧你了,你思虑比我周全百倍!”我再次对他又搂又抱,“咱们就从敛财开始自污名节!”
“不!”长恭摇头:“是从屈打忠良开始!现在外边应该都认为孤偏袒男宠,滥用私刑,屈打忠心不二的将士!开始对孤失望了。”
“那可不行!”我脱口而出。
长恭笑了,“这才商定自污名誉,兰陵就受不了?!”
脸皮发烫,要不是长恭提醒,我差点忘了元夕和阳士深正在受刑,“一百军棍真会打死人的,他们不是太冤枉了吗?”
“兰陵无需为他二人担心。他们在孤帐下,可谓如鱼得水,上下疏通。加之此事在外人眼中,理不在孤这,不会有人为难他们,做做样子而已。他二人不会有一丝损伤,明日照样精神奕奕!”
原来一切尽在长恭掌握,是我杞人忧天,他真的长大了!
“从今天起,我就以男宠的身份住在你的帐中不出去了,让他们越气越好!”
“理应如此,有何畏惧?!”长恭开怀大笑。
帐外传来通报:“禀王,定阳城内斥侯回报,周仪同将领杨朔、范添携家眷悄悄收拾细软,准备弃城逃离!”
“好,终于按纳不住!”长恭对我说:“如无意外,此战今夜就可结束。你且好生休息,待我凯旋而归。”
“恩,你是最棒的!”我悉心为他整理盔甲,“注意安全!”
当天夜深,定阳城守将携眷率亲兵保护,趁夜黑分批出城,被长恭的伏兵一拥而上围攻。不消三刻,周军大溃,长恭更是活捉了两位守将。自此城门大开,定阳城彻底被齐军占领。
心愿一了,精神一放松,段韶的病情立刻又加重!
长恭即刻将城池交由副将打理,再三嘱咐约束部下,善待百姓,善待降兵,自己亲率兵马一万送段韶提前班师回京。
黄河沿岸大都被齐军占领,但从定阳到黄河渡口,还有一段路程仍属周地。长恭下令大军不得不防。
果然当晚斥侯来报,后有追兵!但我觉得不应该,因为史书上没有这段记载,但是又想想南北朝的记载本就不全,北齐史更是百年后的唐朝人所编撰。大方向肯定不错,但很多细节也肯定不尽不实。
“阳士深,率骑二十,随孤前去一会!”长恭命道。
“是!”
作为妻子,有危险,第一反应就想阻止。但长恭也是所有将士的主帅,我不能质疑他的威望和判断,只能保持沉默,暗自祈祷。
一个时辰后,人马全数返回。直到黄河渡口,上了齐国的战船,我才找机会偷偷溜进长恭的厢房。
“什么人突袭?有没有受伤!”不由分说,上下检查。
“并无战事!”长恭安慰,“周想止戈求和,派人将和书交由孤带回邺城。”
“和书?宇文邕写的?”
长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