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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战事!”长恭安慰,“周想止戈求和,派人将和书交由孤带回邺城。”
“和书?宇文邕写的?”
长恭点头。
“那就好笑了。他一国之君所书,理应直呈高纬才对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怕什么?难道还吝惜区区车马费?能不能给我看看?”
长恭毫不犹豫递过来!我一展开“还是你念给我听吧,我文盲!”
长恭失笑,一字一句道:“壬辰年,周天和帝有感民生疾苦,战乱不断,百姓流离,敬向友邦请和,各自将养,勤勉农耕,富国强兵!齐之猛将才比子渊,勇追彭韩,神灵庇佑,周莫敢来犯!”
“彭韩?是彭越和韩信吗?”
长恭又点头。
“就知道宇文邕不会突然转性!”我冷笑,“周国被宇文护祸乱多年,百废待兴,没有兵力远征,便想暂时示弱,转移注意力,一面暗中调整,一面挑拨他国内讧。这分明就是挑拨高纬对你猜忌,借刀杀人!”我对这事特别敏感。
“什么叫齐之猛将才比子渊?子渊就是宋玉吧?!宋玉向来与潘安齐名,都是闻名于世的美男子,而今齐国乃至当世第一的美男除了你,还有谁?”
“呃兰陵当我是宝,他人未必如是观!”
“还有神灵庇佑,他想告诉世人我这个神医没死,在你身边还有,众所周知,彭越、韩信都是功高盖世的猛将,最后全都因为被疑谋反诛杀。宇文邕的国书不直接给高纬,却给你,又说只要有你在朝,绝不敢犯。分明把你抬的比高纬还要高,高纬能不忌恨吗?好一个箭双不,是一箭三雕的毒计!齐国内乱,他正好隔岸观火,休养生息。等我们如他所愿被高纬除去,他便可以攻城略地了!政治立场不同我不怪他,但好歹当年我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屡次利用我达到目的,真的可恶!”
“兰陵勿需动怒。我会亲自向陛下呈情,且我已经决定辞官归隐,料想陛下也不会为此”
“不行,太危险了!”我直接打断,“这封书函绝不能呈达高纬之手。朝堂之上向来是无风三尺浪,有害无益。”
我一把扯过和书,狠狠数下,又裹入案上的砚台,“咚”一声抛出窗外坠入江中。
“好了!”我拍拍手,“我告诉你,宇文邕的野心绝不可能就此打住,那上面说的全是废话,一个字都不能信!阳士深他们应该会保守秘密吧?”
长恭点头:“孤即刻下令,昨日只是凑巧遭遇一股周军散骑,已被孤击退,不值一提!”
一天一夜,船只驶入黄河东岸。由于段韶病情不断加重,未敢停留,大军直奔都城。
邺城,阔别六年,我又回来了。
不出意料,满朝文武皆在城门恭迎凯旋之师。我还扮作小兵,低头藏于大军的行进中,无人发觉。
领头的官员面貌十分英挺帅气,我记得好像叫叫韩凤,六年前只是个小吏,有过一面之缘,如今看朝服,已是三品之上了。
“奉陛下圣旨,臣韩长鸾率文武百官恭迎兰陵王、广平王班师回朝。”众官下跪,百姓夹道。
长恭下马,“侍中大人免礼,众位大人快快请起!”
“谢兰陵王!”
“段王身染重疾,已派斥侯先行通报,当下御医何在?”长恭问。
“禀王,”韩凤起身急忙道:“陛下已委派太医令率众御医,广平王府待命多时!”
“好,孤这就亲送段王回府!阳士深,协同韩大人率众将士回营归编。”
“得令!”
长恭的目光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隔空对视一秒,上马离去。
兵将各归各处,我自然不可能再回军营。按照事先商议好的,跟着元夕悄悄回到久违的兰陵王府。
侧门闪入,不想惊动旁人。
元夕说之前的管家年事已高,长恭特准他回乡共聚天伦。元夕才接了总管的位置。
“站住!尔等何人,竟敢私闯兰陵王府?”身后传来一声娇叱,还是给人发现了。
元夕缓缓转过身,突然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没事,没事,娘子,是我!”我微微惊讶。
“参见元总管!”一众婢女的声音响起。
“夫君?”先前的女声惊喜,又充满疑惑:“为何不侍奉王左右?这回府便回府,为何如此鬼祟?他是何人”
“她”元夕一愣,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明说。
“是不是王又远游不归?这几日王妃翘首期盼”
王妃?我一愣,说的肯定不是我。
“住口!”元夕急忙打断,随后觉得语气过重,又放柔道:“哪有什么王妃?”满满暗示
“好了,你们忙各自的去吧。我与夫人小别数日,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不许偷听!”元夕半开玩笑道。
“诺!”婢女们笑着离开,看得出元夕是个和善的管家。
“哎,你搞什么古怪他究竟是何人?”
我这才缓缓转过身,笑道:“绣云,好久不见,你好吗?”
六年的光阴,让绣云从少女变成少妇,本就端庄秀美的容颜更添几分成熟风韵。
她惊讶得合不拢嘴:“沈神医?!”
“错了,她才是咱们真正的王妃!”元夕及时纠正。
“奴婢见过王妃!”绣云卟一声跪下,把我吓一跳。
“赶紧起来,老熟人了,你该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我将绣云拉起。可绣云还满脸的惶恐:“奴婢不知神王妃大驾,多有冒犯!”
“行了,行了,又没怪你!之前你说的王妃是郑娘吗?她一直住这吗?她跟王”
“奴婢该死!”我话未问完,绣云又仓惶请罪:“是奴婢嘴笨,说错话!只是郑氏自六年前便是宫中属意王之正妻人选,但王心中只有王妃。六年前王妃堕崖后,王便无心他事,四处搜寻,长年不在府中。恐怕连王自己都不记得府上还有一位郑氏,因而从未吩咐吾等将其送返,加之郑氏的父亲争产失败,已然病逝。她苦孤无依,便在王府住了下来。奴婢们不知如何称呼才为妥当,便暂且称她为妃,没想到时间一长嘴上就习惯”说到最后很是心虚。
但,至少说明王府的人已经习惯郑娘的存在,这六年他们面对她的时间比看到长恭的时候还多。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子久了,难免对她心存怜悯,继而亲近起来。
“绣云,这些年麻烦你跟元夕打理这诺大的地方,辛苦了!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难处,真的没资格怪你?!现在跟从前不一样,神医已死不能出世。你们要替我保守秘密,绝不能泄露半分!”
“诺!”
“还有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醉兰阁还空着吗?”
绣云急忙点头:“那是王为沈王妃”一时转不过来。
“算了,还是叫我沈医工吧!”
“是!醉兰阁是王为沈医工一人所造,旁人不能入内。奴婢也只能每隔三日只身进去洒扫。”
“谢谢,麻烦你了,我还住那!”
“奴婢这就去拿锁匙开门,沈医工稍待!”
“好低调,一定要低调。”我再次提醒。望着绣云有些激动离开的背影,我不无感慨地对元夕说:“没想到你会娶绣云,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元梦!”
元夕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沈医工也应看出元梦的心一直系在王身上,对我从不多看一眼!”
“她现在还跟在郑氏身边?”
元夕点头,“沈医工不在,王的确无心他事,元梦便一直为郑氏护卫,无从更改。而郑氏也以为你不在了,王终究会娶她,便向元梦承诺收她为妾以求共处。元梦也知正妻之位无望,能当妾亦甘愿。两人每日相对,日子都好过些”
“哎!人间自是有情痴只是感情从来都要两厢情愿才行。我沈兰陵无论身材相貌,甚至武功能力都远不及元梦,运气好得到长恭厚爱!”
“沈医工无需妄自菲薄,论气度、才华当世无双,不然也不会几国争抢!我亲眼所见王与沈医工相恋深感不易,也想安定下来,绣云对我很好”
我苦笑点点头,“是啊,要找一个爱你你又爱的人相守,真的不容易!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元夕,记得不要为难她们!无论谁要主动离开,咱们都要无条件还其自由,如果她们还想继续留在这,也千万不要因为我有所为难。毕竟爱人的心没错,她们只是运气没我好。我不能连她们最后一丝留在心上人身边偶尔可以遥望的希望都剥夺!”都是乱世桃花,我不能对她们太残忍。
“诺!”
醉兰阁里的一切还跟当年一样,而且一尘不染。长恭用心,绣云费心了。
“谢谢,谢谢!”我只能不停道谢。
“沈医工折煞奴婢了!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桌一凳都是王要保持当年沈医工在时的模样。沈医工用过的器物、摆放的位置都不能变还有沈医工喜欢的紫叶桃,王说一定不能枯败,要悉心栽培终于盼到沈医工回来了!”
满心感慨感动,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元夕:“我的行李呢?”
“还在马车上,即刻送到!”
“不是那些,是我当年落下的也不是你们王置办的,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你们没见过的物件,原来这里没有的还在吗?”我努力描述。
“在在!”元夕疑惑,还是据实回答:“沈医工的东西,王自是妥善保管!”
“太好了,帮我都搬出来,放在就放在这门口。”
“为何?”元夕惊讶。
“自有我的用意,你照办吧!”我觉得没必要解释太详细。
“诺!”元夕虽然答应了,一转头却对绣云着急道:“快,差人通知王沈,不,就说五个字:王妃怒,欲走!”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形色匆匆的长恭从天而降,反倒吓我一跳:“你怎么回来了?段韶安顿好了?进宫面过圣了?”
长恭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