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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善良,自己日子过得开心就好。”
柳萱再次愣住,我平静与之对视。在高绍信的事上本就无需任何欺瞒和掩饰。说到底,高绍信既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儿子,真要算,何安妮的儿子还亲不过长恭的六弟,但又怎样?我无愧何安妮,也没亏待过她儿子,至于高绍信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可管不了,各有各的人生,各自修行,各安天命吧!
“想不到兰陵姐如此宽广豁达,反倒是那小子不争气,跑来兰陵王府招惹郑娘,听说郑娘的肚子”
“你”有完没完?绕来绕去,我真烦了,再装不了虚伪的平静,正要言辞激烈时,门外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兰陵,我可否入内?”
“快进来!”我亲自打开房门,拽他进来。绝世容颜照亮房中每一处阴暗,连柳萱看了都忍不住失神。
“陆太姬!”长恭微微拱手,看在我的面上,对她的存在致意。
柳萱有些激动地伸手想扶起他,“自己人不必客气!小时候我也抱过你,就在吕梁山上你在我怀中很乖巧、听话”
“呃”一阵反胃恶心,这种陈年的梗也能拿出来套近乎?长恭可不是高绍信!我不着痕迹地隔在中间,“长恭,前厅各位大人”
“都已散去。我特来询问陆太姬是否需要车驾送返,以免夜深有险!”
闻言,柳萱看看漆黑的窗外,露出担忧之色,“还是兰陵王周到”
“我们会派精锐人马,联同你的护卫一起送你回宫,放心吧。”我直接道。谁会打你个老女人的主意?何况自己还带着那么大阵仗,真是杞人忧天。不过作为主人家,不能失了气度,以免日后长恭遭人诟病。
“多谢兰陵姐,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聚。”
我点点头,柳萱唤来侍婢,款款离开,带走一室的香气袭人。我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双肩传来温热,力道适中的揉捏,“兰陵受累了。”
“还好,今天大部分事务都让咱们元大总管包揽了,你得奖他一个红包!你我实在不擅长虚与尾蛇的人际应酬!”
“多年不见,我还以为兰陵会有许多话与陆太姬说。”
“拉倒吧,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她或者说我觉得我跟她属于后者,发生那么多事你也道的。对了,她是不是跟高绍信走得很近?”
长恭点头,“听二哥、五弟说,近两年六弟时常入宫伴驾,有时还夜宿内宫。”
“如果柳萱真是出于补偿心理只是方式溺爱倒也没什么。就怕哎,高孝瑜的前车之鉴宫里的女人招惹不得啊!你们可得嘱咐他紧了他!”
“这是自然。”长恭宽慰。
“不是我爱操心怎么说呢,长恭,我了解柳萱从前就野心勃勃,如今爬到这个位置,仗着高纬的依赖信任,她不可能谨守本份,不干涉朝政的!人的欲望只会越来越澎胀,永不知足。”
肩上的手略有停顿,给我说中了!长恭道,“我不理朝政多年,更遑论内宫之事。不过近来听闻她与胡太后似有嫌隙,不如以往亲厚。”
原来跟太后搞宫斗,如今得意到连皇帝的亲母也不放在眼里了。我握着长恭的手,“管她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要别来骚扰咱们就行!”
“恩。”长恭轻轻颌首。
世事真的不容易遂人愿,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自那天起,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而来,山珍海味,华服美饰,连带门阀官员的拜访亦络绎不绝。
能改善西兰苑的环境,我固然高兴,但天天这么门庭若市,着实烦人。我与长恭避而不见,全赖元大总管忙里忙外,区区数天,人就瘦了一大圈,看把绣云心疼的
柳萱时常派人来请我入宫相聚,能用的理由几乎都用过了,每每还要想新的脱辞!
“亮亮,最近好不好啊,有没有想我?!”我一把抱住迎面扑来的小肉球。一段时间不见,好像长大不少。小孩子只要营养跟得上,就能长身体。“是不是又玩泥巴了?”
亮亮头直点,随即想到什么,皱着眉头挣扎起来,想要和我保持距离。
“怎么啦?”我奇怪。
“爹娘说你才是兰陵王妃,你是神仙!”很是苦恼的思考。
“扑哧”我忍不住笑道:“不管我是谁,我还是我,对不对?”
似懂非懂,小脑袋还是点点。
“走,带我去看看你爹娘,还有平时关照你的叔叔伯伯。这回阿姨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
亮亮的眼中生辉,口水也充沛起来。
“是神医,神医”
“没错,她就是沈神医”
“要不是她,咱们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人潮涌动,纷纷围过来要对我见礼。元夕本想挥兵驱赶,被我阻止,我道:“不用激动,我沈兰陵并非神仙,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安身的机会。这些都是你们辛苦劳动所得,不必谢我,最应感激的是自己,和身边不离不弃扶持的亲友。”
我扶起亮亮的父母,亮亮立即钻进母亲怀中。
“户部有没有给你们登记户籍?”
亮亮的父亲点头。
“工部有安排劳作吗?”
“修补县衙、乡舍祠堂,邺附近农田栽种、收割每日都有工上,钱酬亦按时发放。一切有赖神医筹谋。”
“别这么说。亮亮,你过来!”我拉着亮亮的小手,指着周围的屋舍道:“看看父亲盖的房子漂不漂亮?职业不分贵贱,长大以后,一定要像父辈一样勤奋努力,踏实做人。知不知道?”
亮亮重重点头。
“好,大伙帮忙把车上的布料分了,做身新衣过端午。”
“好嘞!”一个个情绪高涨,干劲实足。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元夕耳边低语,竟令得元夕面色大变,连忙对我说:“陆太姬突患重病,急诏神医入宫。”
就这事?这些日子发生地还少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甭理她。就跟她说,我的斤两她最清楚,在这施展不开,赶紧找御医!”反正是我不会去。
“这回不同,陆太姬不知因何触怒太后两边大打出手,胡太后亲自出手责罚了她。陆太姬口吐鲜血,命悬一线,这才要您去诊治。”
“放心,她没那么短命。就按我说的回,有病早治,千万别耽搁了。”
“诺!”
没想到,第二天中书省突然传来一道调令,命长恭去戍边三年,还不准携带家眷。
我二话不说丢弃一边,稍整妆容带上十几个侍卫直奔皇宫!她想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能搞我老公。
“拜见神医!”
“奴婢参见神医”
一路不断的跪拜尊荣,像是早有准备,却没让我感到一丝荣耀。金碧辉煌都是鲜血和白骨筑成的,再怎么粉饰都没用,我忘不了那些枉逝的生命孩童绝望的哭声犹在耳畔,连阳光都不再温暖,散发着残酷的光芒。一言不发直奔陆太姬居住的嘉福殿。
远远就听见一片女声嘤嘤哭泣,还夹杂着男女对骂哎,人还没死,嚎什么丧?
“参见神医!”守门的宫婢见我到来,停止哭泣,向我参拜。我也看清争执之人,竟是高绍信和两个华服大髻宫婢。
“陆太姬已重病不起,尔等还想如何?莫要欺人太甚!”高绍信吼道。
“渔阳王明鉴,奴婢们也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问候骆夫人的伤情”年长些的女官道。
“问候?我看是根本没安好心,明明是太后她”
“住口!”我及时出声。
“沈神医!”两个女官见到我还算有礼。
“沈兰陵,你怎么你来得正好,赶紧随我去看姨母,已经昏睡了一夜,你赶紧去看看”不由分说,扯着我的袖子往里拽,被我狠狠甩开。
“起开,这是内宫,你个外男也敢跑来大呼小叫的?!”我压抑火气。
“孤是渔阳王,里面是我姨母,姨母有难,我”
“叫你闭嘴听见没有?”我狠狠瞪了他,转对那两个大宫女道:“不好意思,两位,这小子太年轻、气盛,还望两位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两位女官连忙躬身,“不敢,不敢!”
“如今的情形,想必两位也看到了,如实禀报,也算尽职。再跟这臭小子纠缠下去,恐太后清誉有损。”
“奴婢谨遵神医之令,奴婢告退。”两人就这么躬着身子向后退,直到出了嘉福殿院门。
“算你们识相沈兰陵快进去看看姨母。”高绍信又跳到我面前。
我这才真正发觉他与何安妮的相似!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只能这样说。
“可从昨日到现在,滴水未尽,我几次问安都没回应”
那是她不想理你,“谁说的?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看着她没吃东西?”
“我”高绍信语塞,“是下人们说”
“行了,有我在,保管不会出事。倒是”我顿了顿,清清嗓子,“倒是郑娘,听说这两天情绪低落,食欲不振,又无人从旁劝解,不管对母体还是腹中胎儿,都极为不利,你要不要”话未说完,高绍信已急匆匆掠了出去。
我摇摇头,跨入殿内,病榻前看到双目紧闭、头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的柳萱。
褪去华衣美饰,少了胭脂水粉,老态毕露得让人心惊。
我试了试额际温度,摒退左右眼泪汪汪、饱含深情小宫娥,才幽幽开口,“柳萱,我来了,这没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眼皮猛然抖动一下,随即转醒,“兰陵姐,你终于来了!”饱含委屈,还有几分撒娇,顿时让我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先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说着,伸手欲解其绷带。
柳萱迟疑着闪躲了下。
“怎么了?”我故作不解,“不是你让我来看病的吗?”
柳萱直点头:“是不过整个后宫都有太后眼线。我现在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