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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咣当”“咚、咚”柳萱气极,砸了厅内所有花瓶器皿,掀翻了一地的桌椅。最后她跨近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暗自心惊,知道目前绝不能与之硬碰冲突,正要唤元夕,柳萱又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兰陵,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怨不得别人。来人,先把她给我绑了!”
大门应声而破,尘土飞扬,片刻沉寂,进来的却不是内宫禁卫,而是长恭!熟悉的风暴酝酿在眼底,我好怕他的眸色又要变化。紧接着是高孝珩、高延宗,最后还有一个高大身影斛律光?!无一例外,全部脸色阴沉!
长恭缓缓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瓷盏,突然扯起一抹夺人心魄的微笑,优雅却冷到骨子里,“陆太姬,有话好好说,抓着孤的妻子做什么?儿郎不想要了?!”语音才落,手中的瓷盏已化做粉末随风飘散
柳萱吓得一哆嗦,松了手。我一头扎进长恭怀中,还是有些后怕的。
“高长恭,你回来的正好!”柳萱回过神,恢复叫嚣:“你有什么权利私自扣押我儿?马上放人,否则我要你”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柳萱脸上,惊诧之际,又是一记穿心脚将柳萱踹翻在地,口吐鲜血。施暴的是竟然是斛律光?!
斛律光啐道:“某一生横纵沙场,从不屑打女人。你是第一个叫某破例,也算了得。陆太姬在陛下跟前不是一向温婉慈祥吗?原来这才是真面目,真叫某开眼。”
“斛律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柳萱叫骂。
斛律光不屑道:“押进来。”随即一个侍卫统领被推了进来,看面貌是
“刘桃枝,某问你!”斛律光问他“你受何人之令,率兵前来包围兰陵王府?”
鼻青眼肿的刘桃枝勉强撑开双目,一指柳萱,“陆太姬!”
“既无虎符,又无圣旨,亦无某之军令,区区后宫老妪也敢调兵围困皇亲王侯府邸,简直目无纲纪,形同谋反,论罪当诛!就算某今日将尔等腰斩于此,陛下亦无话可说!”手起,一剑劈下头盔四散,青丝飘散
“啊”吓得柳萱、刘桃枝二人哇哇乱叫,抖成糠筛。
“此事容后清算,趁某未改变主意,马上滚!”剑回鞘,斛律光怒喝。
柳萱捂着脸颊,阴毒地环视周遭一圈,夺门而出。
“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刘桃枝一边谢恩,一边跌跌撞撞也退了出去。
“沈兰陵,无碍吧?”斛律光问我。
我摇摇头,“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四府邸被皇城禁卫围缫,这么大的事,能不来吗?”高孝珩道,“恰巧斛律大将军也在,就一起赶来了。”
“禁卫军一直由某掌管,忽闻调兵,竟不知何事,怎能不来?!原来是这个祸乱朝纲的老妪!”
“哎,斛律光不是我说你,但刚才”我忍不住道:“要不一剑杀了他们。既然一开始就打算放他们走,何苦羞辱?这下梁子结大了,她肯定恨死你了,一定会报复的!”
“兰陵,”长恭终于褪去冷漠开口,“斛律将军也是担心你的安危,闻讯即刻与我们一同赶来。别忘了,斛律将军是国丈。陛下刚把封禅大典交由皇后主理,此时若斛律将军伤了陛下乳母,皇后如何自处?”
“又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还封什么禅,劳民伤财!”我小声嘀咕。
“所以此番陛下接受皇后的建议,一切从简,不必远赴泰山之巅,就在都城西北的贺兰山举行祭祀、祭祖大典。陛下还夸赞皇后贤淑!”
斛律光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大小礼典皆由陆令萱那婆子打理。一个官奴出身的贱婢有何资格染指宗氏大典?这些年越发张狂,不但勾结外臣,左右朝政,竟还在后宫挤兑绾儿,觊觎皇后之位给弘德夫人,那个本是绾儿侍女的贱婢,全都一丘之貉!莫说胡后不能容之,某亦欲除之而后快,奈何外臣不便干涉内宫,没想到今日她竟胆大到擅自调兵。要不是顾着绾儿,某一剑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斛律光的门户之见一向很深,很封建,但没想到,在这个尚武的重男轻女时代,鲜卑贵族里还有这么疼爱女儿的将军。
“既来之,则安之。留下吃个便饭吧,好久不见了!”
谁知斛律光摇头:“改日吧!麾下出现如此大之纰漏,大齐兵将竟然任由一个后宫婆子调遣,是某治军不严,恐寝食难安,急需肃清整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改日再与长恭痛饮。”
“等等!”我想了想,决定提醒他,“你我相识多年,我把你当老朋友,听我一句劝,万事小心,切莫低估陆令萱!”
斛律光笑了:“沈兰陵,刚刚见你与陆令萱对峙,万千豪气令某赞服。怎么转眼功夫,又成了小家女子一般怯懦!某征战半生,什么风浪没见过,战功彪炳,岂是区区后宫老妪能撼动半分?!且不说绾儿贵为皇后诞下皇子,吾儿郎尽娶公主为妇,斛律家世稳固。沈兰陵,你只管好生休养,切勿杞人忧天!”
“不是的,其实”我转道:“轻敌有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自古多少大英雄,没栽在大是大非上,却阴沟里翻船,岂不可惜?!你记住,远离皇宫远离陆令萱,小心刘桃枝。如果高纬单独召见,千万不能只身入凉风堂,切记切记!”
斛律光本想继续调侃,却见我异常肃穆,不由收起玩笑,一点头:“知道了!”
望着斛律光离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声,再次依偎长恭怀中。“兰陵勿忧,斛律家族根基深厚,为官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不是这样的”我以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其实皇后生的是公主,不是皇子。高纬为安斛律光的心,才故意说成皇子的。”
怀抱微僵,长恭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反过来安慰:“该不该提醒的我都说了,希望他真能放在心上,多加留意”哎,自求多福吧!
“四嫂!”一直沉默的高延宗终于出声,“你与陆令萱的故乡究竟在何处?为何为何你们交谈所述令人费解,我听不懂?什么现代古人,还有武什么天是谁?什么叫千载难逢的穿穿什么?”
“”我无言以对。
“五弟勿需深究。兰陵的故乡与齐相距甚远,非只言片语所能详述。为免有心人利用,诬她为敌国细作,还是少提为妙。”
“知道!”高延宗点点头,“不过就算我不说,陆令萱未必不会拿来做文章。”
“这个你放心。这么多年,她更应该明白,多说无益。怪力乱神,妖魔化,对她没好处!”
“四嫂,银针试毒当真与我无关?”高延宗小心翼翼确认。
我郑重点头:“是,与你无关!六年前在吕家村,我就说与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只可惜当时生死存亡,来不及解释!银针遇蛋变黑对你们来说稀罕,但在我们那却是常识,她跟我一样清楚。你平时很少接触高湛,更别说同桌醉酒,还胡言乱语了!即使当年你年少荒唐,不小心说出此事,流传到高湛耳中的几率也很低。即便让他知道,以你素行不良,要他相信更难。所以能使高湛深信不疑,并恨极非要致我于死地的,除了那个当时正身处后宫的同乡‘好姐妹’能做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高湛如此信服。五弟,让你白白自责了六年,真是对不起!”
“原来如此!”高延宗如释重负,“亏我还一直当她是好人,这些年对我等关照有加,想来不过是”
“结党营私、拉拢势力,或是看看我究竟死了没有!”
“可恨可恼!”高延宗切齿。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切记以后与之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我道。
“长恭,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骆婆提放在府里只会招惹祸端,还浪费米粮!”
恰巧绣云从外入内:“禀王、王妃,奴婢已多次询问,郑氏很是避讳,想来想来”
“知道了!”我摆摆手,“明儿就让人把骆婆提丢到皇宫大门外。”
“诺!”
“且慢!”高孝珩叫住元夕,有些为难道:“此事此事有变!”
“怎么了?”看高孝珩凝重的模样,心中顿觉不妙!
一行人来到牢房,见到骆婆提,非但不再衣冠楚楚,而且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虽然我也痛恨穆婆提,但兰陵王府不容许滥用私行,这是长恭定下的铁律。
“是老六,一时激愤,下手重了些!”高孝珩不无羞愧道。
“这样子送回去,只怕柳萱更要发狂!马上传医工给他治伤,用最好的药,十日后再送回去。”真是窝囊啊!
“是!”
“高绍信人呢?”我问。还是高孝珩道:“应该又跑去那女人身边!六弟还对那种不贞不节的女子执迷不悟!”
“算了,也许这也是真爱吧!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垂头丧气拉着长恭出了牢门。
“折腾一上午,我困了,能不能陪我?二哥、五弟自便,就当这是自己府中,可以吗?”
高孝珩和高延宗同时点头,心照不宣笑笑。我拉长恭回屋,抱着长恭:“等我睡着才能走!”
长恭摸摸我的头,“知道了,不走!”我真的好累,怀孕初期的症状全部显现,不到一分钟便坠入黑甜梦乡。
一觉醒来,神情气爽。只着中衣,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兰陵,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长恭。一转头,“咳”茶水尽数喷出,我竟然看到了文扬,宋文扬?!
“你怎么会在这?”一个激灵,我直接拽着宋文扬的衣袖往外拉,“这是我的房间哎!我知道了,一定是她是不是柳萱把你召回来的?说我想见你?我告诉你,她的话不能听,我很幸福,一切安好,不劳记挂。柳萱存心不良,你中计了,她想用我们旧识的事挑拨我跟长恭的感情。你赶紧走,不能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