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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一愣,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懂事,尤其穷人的孩子早熟。自卑、伤心的泪珠闪烁在眸中,却不敢哭闹尽是隐忍。他默默捡起面人,掸了又掸,好像什么珍贵的宝贝,很是不舍我仿佛看到幼时受尽欺侮的肃肃,心酸涌了上来刹时红了眼眶,正要发作,已听长恭命道:“元夕,打发此妇离开。孤不想再见到她!”
“是!”
“等等!”我补充,“多给些钱,毕竟喂养佑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兰陵王府从不苛责人!”就是不能留下她,带坏我儿子!学好三年,学坏只要三天,我跟长恭都没什么门第之见,咱们儿子可不能基因突变!
我端起桌上的糕饼,“拿去哄哄孩子,抱佑佑跟他好好玩!”
“是,娘娘!”元夕颇有感触,即请求:“娘娘,绣云不日就要临盆。卑职也想请宋医生照看,还望娘娘应允!”
我笑了,“难得你能摒弃男女之别你真的很重视绣云!这本来就是宋医生的工作,你直接找他就行,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想妙手仁心的宋医生一定不会推辞,对不对?”我故意冲着窗外道。
亮亮父母的自卑心太重,始终认为不配踏入王府,这不是一下就能转变的,所以亮亮肯定还是宋文扬带来的!
果然,宋文扬笑盈盈出现窗边,对元夕阳点点头。
“多谢宋医生,多谢娘娘!”元大总管拿着糕点欢天喜地哄孩子去了。
“沈大美人,看来这两天不错,过的挺滋润啊!”宋文扬调侃,“老远就听到佑佑的哭声,闲着没事你又把儿子怎么了?”
长恭忍笑。我道:“亏你还是专业医生,没发现佑佑营养过剩,体重超标,这就是你专业指导的结果?我只能找点事,让他练练嗓子,提高提高肺活量!”
“这种理由都能找出来?!想不到咱们沈大医生很有无赖的潜质!”宋文扬毫不客气反击:“以我从医三十年多的经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干儿子没有超重,身体健康,性格开朗!”
“开朗?听听,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整天咧个嘴不知道傻乐什么?我老公可是忧郁冷酷型的美男,他儿子怎么能开朗呢?!”
长恭背过脸,竭力平静。
文扬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到底是亲妈还是后妈?说的都什么歪理!你不能处处按兰陵王的标准来要求儿子,虽说父子连心,但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两个人!你不会不知道生长的环境和经历直接影响性格吧?!可怜的佑佑每天被你折腾的眼泪汪汪沈兰陵,你都多大了,还跟儿子吃醋,羞不羞?!”
长恭已经憋笑到脸色微红。
“佑佑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能不疼吗?老公我也爱!你可不要破坏和谐!”我有点阴森森地威胁。
“可怜哦可怜可怜的佑佑!兰陵王,几日不见,好像又白了几根头发!”
“我”先不急跟他磨嘴皮子,仔细端看长恭:“帅,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我老公就是这么有型!你纯属羡慕嫉妒恨!”
“我沈兰陵,你真该好好反省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我温柔贤淑,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宋医生,”长恭怕我们越吵越真,急忙打起圆场,“内子大病初愈,又一直闷在屋里,难得故人来访,不免话多了些,宋医生切莫与之计较!”
“啧、啧、啧,”宋文扬望着长恭,不免感叹,“沈兰陵,你真是走运!”
“我”我哪里不好了,真是。
长恭小声对我说:“能不能给为夫留些颜面,你们当着我的面旁若无人地调侃我,为夫难免心酸”
“好好,不说了,你别难过!”我对长恭的美色向来没有抵挡力。
“宋医生前来可是为内子诊脉?多谢,有劳!”
宋文扬摇头,“天机老人的医术神乎其神,在他面前,在下实在技拙,不敢班门弄斧!其实我今日是受你师父所托前来告之,安德王醒了,虽然仍无解毒之法,但体表已经停止溃烂。”
“当真?”惊喜。
宋文扬点头,“安德王很是挂念各位兄弟还有沈兰陵你!迫不及待想要与你们见面,确认安好!”
“他能出门?”反正我是出不去。
“天机老人说一日就无妨。”
“三日后,孤派人去接!”长恭道。
“把二哥也请来吧,兄弟叙谈,舒缓郁结。好不好?”长恭点头,我知道他也记挂得很,只是守着我一步不能离开。
“四嫂可还安好?”高延宗一见我很是激动感概,红着眼眶,语带哽咽。大半年不见,他瘦了一大圈,满面黑青,还有多日不曾清理的胡茬。不过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高延宗的身形依旧硕大,把门都挡住了。
“还好,还好!五弟,赶快进来坐下!”两个魁梧的侍卫将颤巍巍的高延宗扶坐在我们特别订制的宽椅上。
“二哥,你也来了。伤势如何?”
“无碍!”无精打采,高孝珩自打进门就哀声叹气,很是颓丧,与昔日的风流儒雅判若两人。
“天机老人还没研制出解药吗?”我问。
高延宗摇头,“四哥的师父闭关苦思冥想我怕再不相见,兄弟从此诀别,这才”
“瞎说,不会的,事情总能解决的!”我安慰,指着靠坐在长恭怀里的天佑道:“这是我们的儿子,你们还没见过吧?来佑佑,这是你二伯父,这是五叔,打声招呼。”我举起佑佑的小手摇摇。
“呜哦呼呜”天佑对众人发出一阵咕噜后,继续埋首玩他的面人
“好好天佑真乖,聪明伶俐,颇有乃母之风!”高孝珩微微笑道。
“是啊,白白壮壮,倒是与我幼时颇为相像!”高延宗也是欢喜非常。
嗯?
“咳”长恭岔开话题,“二位兄弟,这半年受苦了!”
二人又是一片感伤。高孝珩道:“我自知身已无碍,只恨无力回天,眼看着斛律将军被众小人活活勒毙,亏为皇族!眼见三代忠烈,满门皆丧,无可奈何,亏为丈夫!有何颜面立于天地,活着还有何用?!”痛心疾首。
“想吾等皇族,竟被一个婆子玩弄股掌,丑态百出,伦常尽丧,真是真是憋屈!”高延宗悲愤捶胸,剧咳不断。
怜心急忙奉上汤药让高延宗一饮而尽。
“这又何必呢?人生苦短,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咱们无法左右命运,但求问心无愧,无愧天地至少你们救了我跟佑佑,要不是你们,我跟佑佑哪能平安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是不是?”
“呼呼”沉默中突然传来轻鼾,高天佑那小子竟然窝在他爹怀里舒服地睡着了,打着小呼噜,鼻子上的小泡泡随着呼吸变大变小变大变小
小子哎,你就是这么给老娘长脸的?!
众人都忍俊不住,高孝珩道:“果然问心无愧,才能如此鼾睡。憨厚可爱,的确与老五幼时相像!”
啊?!
“谁说的?”长恭看出我的起伏,急忙道:“佑佑双睛又大又亮,哪像老五幼年都肿成一条线,睁都睁不开。还有老五四体不勤,自小就懒动,要不是乳母小厮跟着,一处能坐上大半天不动。佑佑行动敏捷,爬的多快,就像一条小白龙!”
“小白”我差点呛死,“这分明是只乳猪好不好?”父爱竟让一向英明的长恭瞎成这样?!
长恭微愣,又道:“今日起的早,定是累了,就让他睡吧!”赶紧抱着佑佑进了里屋,留下呆愣的兄弟俩。
高延宗一脸郁瘁,心想:“我负伤探望,四哥是嫌弃我丑吗?不应该啊刚刚是不是错过什么”
高孝珩也纳闷:“我刚刚说了什么让他们两口子争什么猪啊龙的,是挤兑老五吗?不应该啊”
“难得相聚,咱们只谈亲情,不论国事。还有不高兴的事,都别说,先调养好身体再有后事可谋!”我打破尴尬道。
“对,只谈家事、手足之情,我即刻吩咐膳食!”长恭从里屋出来道。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拘礼费事,既然弟妹不方便出门,不如咱们就在此处简单些边吃边聊吧!”高孝珩建议。
我点头,“好,就是不许饮酒,大家都有伤在身!”
于是就在充斥着伤感的手足亲情中,开始叙谈、忙活食材,倒也温馨轻松
傍晚时分,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人,竟是高绍信,他不会怪咱们没叫上他吧?!
高孝珩皱眉,“老六,怎还如此毛躁,谢夫子的用心全白费了吗?看他如何教训你!”
“卟咚”一声,高绍信竟然跪下了,深深磕了一个头。
“二哥、四哥、四嫂、五哥,过往是我不对,年少轻浮,心性偏执,做事欠考虑,连累手足!从此定当改过自新,还望兄长嫂嫂不计前嫌,让我将功补过!”泪光浮现。
“起来!”长恭将他拉起,“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只要你真心知错,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起来吧!”高孝珩也道:“牢记吾辈所受,往后遇事多思片刻就好。且来坐下,还没用膳吧?”
岂知高绍信摆手,“此番前来,不敢奢求兄长们谅解!只是听到一个消息,未经证实便急着赶来通报。朝中有我几位亲信同僚据闻陛下有意召天佑入宫陪伴太子,享皇子尊荣,恐恐怕圣旨不日就会到来。”
“碰”,长恭手中杯器粉碎,脸色阴冷。我也惊骇,陆令萱,你竟然赶尽杀绝到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但想了想,只能道:“先别激动,老六也说未经证实,别自乱方寸。明日起,还请几位叔伯兄弟多加打探,想法拖延。待入伏后,我亲自进宫谢恩!”
“兰陵?!”长恭惊呼。
我拍拍他的手安慰,“我自是舍不得把儿子送进宫。我去见胡太后!”
长恭脸色又一变,“为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