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少?!
渐渐地,有人开始称杜老为神医,认为他的医术不输杜昆。我们心里自然知道原因,只是志不在此!
有了稳定的客源和口碑,每天都能挣个五、六铢,够三餐一宿我已经心满意足,还能存下一些留着回吕梁路上用就更好!
这天傍晚,我们准备收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移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人正艰难地爬过来头发花白,是位老者,全身染血!我急忙上前使劲将他移过来,初步检查伤情极重!腿骨断裂,第1到第7节肋骨全部错位骨折,胸骨受损。能活着、还保持清醒、忍痛移动已经是个奇迹!看老人的样子,应该过了花甲之年,是谁这么大的仇恨,把他打成这样?!
我试着问道:“老人家,你姓什么,住在哪里,家人呢?怎么会伤成这样?”
伤成这样,老者居然一声没哼,思维清晰道:“吾姓王乃王翊后人!”其它的都不愿再答了。
“王翊是谁?”杜老问我。
“不知道!管他是谁,你看这伤要是在医院还能抢救,可这里怎么办?”
听完我的诊断,杜老也觉得棘手,“腿骨还能试着想办法接合,但胸腔的问题太大!14根肋骨全断了,如果任其错位愈合,随便哪根长歪了,刺穿内脏,还是要丧命,这种情况必须手术才行!”
我点头,“但这么大的手术不是随地就能做的。这什么都没有,一开膛,他马上就得死!”
思索片刻,杜老说:“我箱子里还有麻醉药,先给他镇痛吧!这么重的伤,一般人难以承受,活活痛死!”
我同意:“然后我再去找辆车,把他拉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就怕客栈老板不同意。”杜老顾虑道。
我叹气:“最多加点钱,反正今天多挣了两铢,希望老板看在钱的份上不计较。否则把人丢在这,我怕他撑不到明天早上。”
说罢,赶紧起身去拿麻药。“啪”,突然飞来一物,我躲避不及,正中面颊,疼!是生鸡蛋,蛋液不断往下淌
一转头,我看到杜昆、杜忠领着一众百姓气势汹汹走来,中间还夹着两个带刀、身穿官服的官差,我下意识把肃肃挡在身后。
杜昆对杜老厉声道:“杜致远,我好心收留你,分文不收为你治伤。想不到你竟是这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仗着在我杜世医馆偷学的一些皮毛,就敢打着杜神医的名号在此招摇撞骗,毁我名声?”
“胡说!”我立即反击:“杜老从医三十年,还需要从你那偷学什么?一出手,病人自然知道高低上下,偷学几天管什么用?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信服?!倒是你,既然号称神医,为什么连自己的风湿都医不好?凡事讲求证据,少在这造谣诽谤,犯法的!”
杜昆冷笑着一摆手,身后队伍中抬出一具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动也不动。旁边一妇人披麻戴孝,哭的天昏地暗我心中一惊,一股似曾相识的阴谋味道再次升起!
只听杜昆说:“这是西城的李章,就是听信这两个神棍的蛊惑,以为他们与我杜世医馆渊源深厚结果被他们治死了。”
我上前看到担架上的尸首面容惨白,嘴唇发黑,是有中毒的迹象!李氏哭道:“这个天杀的前几天不舒服,听人说大槐树下来了位神医,也姓杜,但诊金便宜,这个天杀的就信了。我还提醒他,不要乱服药,结果他说这个杜神医自称是杜世医堂的传人没想到服了药不到半日就没气了,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办?所以民妇今日一定要讨个公道!请各位大人、各位乡亲给民妇主持公道!”
说道,队伍中那两个官差走出来,一副要缉拿我们的模样。
“两位官差大人明鉴,我们在此摆摊不过数日,只等攒够了路费就回乡,所以诊金便宜,只为那些没钱请神医的人诊治。”说着,我看向杜昆,“所以,所有被我们医治过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们从不卖药!只是正骨和推拿,当场交易,钱货两讫!”开玩笑,我和杜主任学的都不是中医,谁敢乱开方子?而且我们也没钱批发药材来卖。这摆明就是陷害!
“一派胡言!”杜昆道:“诊病哪有不开方抓药的?不用药,如何能好?”
“那是你医术不到家!”我冷笑:“我们可不需要靠卖药挣钱。既然你说我们抓错药,那药方呢?拿出来看看!杜昆,其实杜老的医术你清楚的很,只不过你心胸狭窄容不下,才把他赶出来。如今还想赶绝?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医生,给人治病?”
杜昆脸色涨红,直接对官差说道:“两位大人,如今苦主已当面指证,容不得他们狡辩、抵赖,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我急忙道:“虽有人证,但没物证。怎么证明他们不是被人收买来污蔑我们的?”
官差犹豫杜忠向后扫了一眼,众人拿出蓝子里的东西顿时满天的杂物向我们飞过来,有鸡蛋、白菜,还有萝卜甚至还有石块,众人纷纷喊着:“打死这两个害人的神棍!”
我全身挂满蛋清、蛋黄、菜叶,石子打在身上,脸颊留下不少口子开始流血,想必身上也多处青肿了。我死死护住肃肃,又尽力挡在行动不便的杜老前面。直到篮子里的菜扔完了,我大喊:“李章究竟怎么死的,只要忤作剖开他的胃部一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不超过十二个时辰,残留在胃部的食物还能分辨,他曾吃过什么导致死亡!”
众人抽冷气宋慈的洗冤录要到宋朝才出世。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被活活打死,我愿意充当一次法医,就怕他们不敢。
果然,李氏妇人大喊:“万万不可,先夫已被你们害死,如今还要剖开他的身体让他死无全身,奴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官差也说:“我朝还未听闻有此检验之法,对死者大为不敬!”
我道:“尸体是最诚实的,它记载了一个人生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让死者不明不白、含冤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不敬。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还李章一个公道,我愿意验尸,还望大人批准!”
众人面露惊悚,无人表态。我喊道:“既不让验,却又只凭片面之词冤枉我们?究竟想怎样?”
杜昆冷笑着对杜老说:“只要你向我磕头认错,发誓从此不再从医,不再为人正骨,离开禽昌城,永不返还。我就劝服苦主不再追究你们。”
“放屁!”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我骂道:“杜昆,你人品低劣,根本不配当医者!要不是杜老对你的指点,你觉得这辈子能与神医的名号沾边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你妒嫉杜老,怕他抢了你的荣誉光彩,就用这种下三烂手段赶绝我们?就算赶走我们,天下那么多学医之人,你赶的完吗?就凭你这种没品的下流人格,注定一辈子都是三流庸医!”
“一派胡言!无知村妇!”杜昆也气极,“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个神棍非但不认罪,还大放厥词,目中无人。他们草菅人命,如果不办了他们,这禽昌城还有王法吗?”一旁的杜忠悄悄塞了一样东西像钱袋。
果然官差向我们走来,说:“不论尔等是否害死李章,既然有苦主申诉,还是要你们到县衙走一趟,由大人明断。”
“只凭一面之词,就能抓人?那现在我说,杜昆害人,是不是也要一并请他回去调查?还是我也要塞袋孔方兄,才方便行事?!”
“你大胆贱民,再敢放肆,休怪我等无理。”一人气道。
我道:“大人想仗武力对付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真乃英雄,真是好汉!”
“你!”两人正待发作,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声
三人急奔而来,扑通齐齐跪在杜昆面前。其中一壮年男子抱着昏迷的孩子,妇人哭喊:“我家三郎不慎跌落井中,半日才发现,还望杜神医救我儿郎!”说罢,不停磕头,掷地有声。不一会儿,额头鲜血直流。
杜昆立即换上一副慈祥的模样,接过男人手中的孩子,仔细诊查。
人群中窃窃私语,说这个妇人是秦家妇,生了两个女儿,不得夫家喜爱,正要休弃,最后终索一男,可发生这事,真是喜极转悲
杜昆诊不到脉博,又拍不出水,问:“何时发现溺毙?”
秦氏满面血痕泪痕:“午后就不见儿郎,遍寻不获,直到酉时才在井中发现已经已经没气息”声音颤抖,“求杜神医救儿一命!”说着,又咚咚咚磕起来。
遇溺几个小时才被发现,我也觉得希望不大!
杜昆惋惜不忍道:“已无脉动,水气滞于体内,肢体僵硬,早已气绝多时,你们发现太晚了,还是早些入土为安了罢!”将孩童放回母亲面前。秦氏绝望地惨叫一声,昏厥过去!再看其他两人的年纪和模样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此刻也是眼泪直下,追着杜昆,求他再想办法!
杜昆无奈道:“魂魄已无,教老夫如何与阎王抢人?!”他每退一步,地上的两个男人就爬一步,生生哀求,让人于心难忍。
我就近蹲下查看孩童,只见整个躯体都浮肿撑开,尤其腹涨如球,早就没了心跳。
我捂上他的眼睛,使劲按压,再撑开他的眼皮观察同时狠狠捏紧他的指尖,再放开
“你在做什么?”杜昆发现我的行为厉声道:“你个贱民、神棍,不许亵渎三郎尸身!”
我没空理他,继续反复之前的动作众人开始议论,尤其听了杜昆的话,也纷纷喊道:“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秦家儿郎”接着又是一阵石子乱飞,打在身上、脸上我已经不知道疼了,全力盯着地上的孩子。
突然,我大喝一声,“住手,不想他死的话,都给我住手!”众人呆愣,不明所以。
但杜老心中有数,问:“小沈,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希望?”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