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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大喝一声,“住手,不想他死的话,都给我住手!”众人呆愣,不明所以。
但杜老心中有数,问:“小沈,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希望?”
我点头,“还有生命体征,不过很弱,需要马上抢救!”瞳孔和血压反映的是最基本的生命特征!只是现在天色已暗,无强光照射瞳孔反应,我只能用按压法来观察瞳孔有无变化。同样的,指尖是血管神经末梢,先勒紧再放开,可以观察是否还有收缩压。这两处哪怕还有一点轻微反应,就说明这人还活着,心跳只是暂时停止。
医学界有遇溺24小时存活的实例。所以只要还有生命体征,这孩子就有希望。经过反复按压,我留意到三郎的瞳孔有轻微的不同,他的指尖也有血液流动的微弱变化。
杜老说:“不管他们怎么误解我们,我们始终是医生,挽救生命总是第一位。小沈,抓紧时间吧。”他帮我保护肃肃。
我立即解开三郎的衣衫,实施cpr。顿时又是一阵哗然。不明飞行物不断向我砸来还伴着“无耻不要脸”的叫骂杜老不断高声制止,但效果甚微。我也没时间争辩,只得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三郎身上,争分夺秒,不停人工呼吸加心肺复苏按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咳从三郎口中发出,没人留意直到第二声第三声所有人都愣了,随即一阵轻咳,将他们全都震惊!我舒了一口气,瘫倒一旁。四周鸦雀无声!
三郎的父亲不敢相信,一下奔过来就要抱起儿子,我急忙阻喝:“不要碰他,现在还不稳定!”男人张着双臂,呆呆站在一旁。
杜老道:“小沈,能不能把孩子抱给我看看?!”我点点头,勉强起身,用尽全力平抱着三郎过去。
杜老接过孩子,轻揉几个穴位猛然将三郎反过来,敲击后背。
“哇”一声,三郎喷出一口水,紧接着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我将孩子交还父亲,嘱咐道:“现在没事了,回去记得,水肿消散前,不要给他吃任何东西,尤其不能喝水,一滴都不行。直到他腹胀完全消失后,才能缓缓进食。”
男人呆呆点头,孩子的爷爷一下跪倒我们面前,他才缓过神,跟着也要下跪,被我拉住:“不必如此,救人是我们的本份。也幸亏你孩子福大命大,否则我们也没办法!只要你相信我们不是欺世盗名的神棍就行!赶紧回去吧,别忘了你媳妇,走吧!”
这时妇人幽幽转醒,看着已有动静的儿子,欣喜若狂,抱在怀中,生怕落地而碎,母亲的眼中再无他人!
男人向我们深深鞠了一躬,便领着家人回去了。
周围的人仍处于震惊状态,尤其杜昆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愤恨我对官差说:“两位大人,现在你们认为谁更配得上神医的称号?我们的确不需要派药,就能治病。怎么可能开方子让李章抓错药?”
两人回过神,大声喝道:“杜昆!”瞪了过去,“你如何辩解方才发生之事?你说他们开错药致人死,药方呢?还有李氏,李章究竟怎么死的?再不说实话,等着用刑过堂吧!”
李氏早被之前的情景惊呆,再一吓,魂不附体,吐露实情:“他误食了霉变还让老鼠蛀过的粟米饼。杜神医说只要说是杜致远害的,以后他们杜世医堂会照管我们孤儿寡母的生计,还有他还说”
“住口!”杜昆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吓傻了,满口胡言!大人,李氏神志不清,满口胡言!”
“是胡言还是实言,杜翁比谁都清楚。咱们兄弟实在无法消受杜翁的好意!”说罢,官差将之前杜忠塞的钱袋扔在地上。杜昆脸上一阵青白相错。官差又问:“这场诬人清誉的丑剧,杜翁想如何收场?”
杜昆谦卑道:“还望两位在县长大人面前多担待,大事化小!”
官差冷哼:“只要苦主不追究,自然没人寻你晦气。”说罢扬长而去。
我瞪着杜昆,“杜神医,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杜昆恨声道:“看看你那鬼样,无颜陋妇,令人作呕!杜致远,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今日奈何不了你,但只要还在这禽昌城内,你是斗不过我的。”说完大笑而去。
百姓见杜世医堂的人都走了,也陆续散了我捡起官差扔在地上的钱袋,掂掂份量,足够不少日子的食宿了,这是他们用来贿赂害人的,就该补偿给我们!
突然双腿被抱住,低头一看是肃肃!杜老一松手,他就跑过来了。我拍拍他的头笑道:“乖,没事,别抱了,身上全是臭鸡蛋还有烂菜叶,别弄脏衣服,今天我可洗不动了。”
肃肃就是不肯放。杜老拄着拐杖慢慢过来,“小沈,今天真是委屈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要被他们害死了!”
“没事。”我苦笑道:“杜老,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祸福同当,别这么见外。”
杜老叹一声:“赶紧回去吧,换身衣服,身上的伤也要处理!”
我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杜老,之前那个重伤的老人呢?”四下张望,不见人影。
杜老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没注意,刚才太混乱了。那阵仗可能吓跑了,不过那个年纪伤成那样,还能一声不吭地走来走去,真是不可思议!”
我已累极,不想思考:“如果他想治病,明天还会来的。”
我们踉跄着回到客栈,却发现大门紧闭。仅有的几件衣物和行李被扔在门口。我生气地拍打大门,无人应答,我不停拍打,直到惊醒住客,才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别敲了,不会给你们开的。今早你们刚出门,杜神医那边就派人来传话了,禽昌城谁要敢收留你们,就是与杜世医堂为敌。医病事小,杜家在禽昌城财大势大,随时断人财路,我们惹不起!那,破衣服里还退了二铢钱。你们走吧。”
我一言不发地拾起行李,又到别家投宿,结果得到的答复全都一样。多给钱,都没人让我们进去!
杜老坐在路边休息,“小沈,看来他们都惧怕杜家,不敢接待我们。要不还是先去我之前住过的破庙,明天再想办法吧!”
也只能这样了。
废弃的是间土地庙,现在佛寺大兴,连女娲庙都香火惨淡,别说一间小小的土地庙了。里面聚集的全是乞丐,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杜老带我们来到里间,我给了一铢钱请其他人将这间房让给我们。杜老将干草铺在地上,“先将就一晚,只要不要脱衣物就不会着凉。”
我向外走去,肃肃拉着我,我挤出一个笑容:“兰陵出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第21章()
刺骨的寒风将脸冻干,我裹紧衣襟,回到破庙。一跨进房门,就对上一双水光灵动却充满焦急的美眸。
“小沈,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孩子巴巴等着你,就是不肯先睡。”杜老道。
我搂过肃肃,“睡不惯?明天一早兰陵就去买你喜欢的早点,好不好?”
“兰陵”肃肃柔声唤道:“不难过!”他竟察觉到我的情绪起伏!
和衣躺下没多久,外面骚动起来人多就是这样!我尽量摒弃杂念,依然旧辗转难眠。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连肃肃和杜老也睡不稳。我只得起身,肃肃跟着也想起来。我摇头:“你躺着别动,夜寒容易感冒。我出去看看什么事?!”
乞丐们围成一团在那指指点点,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与他们也差不多了!那好像躺着一人,扑鼻的血腥让人皱眉
“什么人?哪旮旯来的?”有人在问。
“不知道,从没见过啊”
“今晚入睡之时,还未看到”
“半夜撒尿,看见一黑影爬来,还以为撞鬼,吓死俺了!”
“刚问一句,他就背过去了”
“是不是死了?看这满身血的!”
“不会是被人追杀到此的吧?”
“会不会前面又打起来了?”
“都要过年了,还打?”
“看样子也可能得了不治重症!”
“还有气吗?”
七嘴八舌
脑中闪过一种可能性,我拔开人群果然,地上正躺着一位老人——杜昆来捣乱前的那位重伤老者!满身鲜血已和衣衫凝结,幸好光线昏暗,否则更吓人!我直接搭上他的颈动脉没死,但很弱、非常弱,离死不远了!我迅速跑回跟杜老说明情况,我们一致决定还是先把人抬进来再说。
于是我又花了两铢钱,请众人合力尽可能平着将他抬进来,安放在干草上。众人又提供了不少干草和一些破烂铺盖后,远远躲开,都怕又有一人死在这不吉利!
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人,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下手急救!胸肋断裂,绝对不能实施心肺按压还是得先唤醒他,才能进一步确诊!我掐他中人、虎口好半天才有动静。老人喘着粗气,略微清醒。我们都知道这种伤痛起来肯定生不如死!
我轻声问道:“老人家,听到我说话吗?我们是之前大槐树那里的医生。您怎么受伤的?”老人微微转开目光,明显不想提。那我只能说:“您伤的很重,眼下只能先止痛。我会为您注射麻药,痛感会逐渐消失,同时身体部分知觉也会跟着消退。这都是正常现象,不用害怕。麻药的效力明天就会消退。我们只是想先缓解您的痛楚,先让您好好睡一觉您同意吗?”
老人望着我,勉强道:“多谢”鲜血还没止住顺着嘴角滑落。
“别说了不客气、不客气!”我赶紧道:“别说话,省点力气养养神。只要您同意就行。”借着月光,我把麻醉剂推膛。
不一会儿,老人再次陷入昏睡,只是这次气息平稳不少。我带着肃肃靠倒一旁。
天刚亮,就忙着查看老人的状况,却发现他虽不能动,但已睁开双眼睛。我们再次确定他没受伤前,体质一定很棒、非常棒!
与杜主任再三商讨后,决定先为他接合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