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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愣住,没想到我如此坚决,只得道:“既然沈医生坚持在下谨遵吩咐!”
“那你发个誓!”
我现在真的怕了,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我跟着遭无妄之灾。古人重承诺,发了誓就会谨慎很多,“如果你说出去,就罚你罚你以后当不了兵!”
那人又是一愣,随即右手捂胸,无比郑重地发了誓。
“好!”我对他说:“现在你的伤口包扎好了,已无大碍。回去好生休息着。”
岂料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哮划破天际。先前的黑衣人又像潮水一般又从四面冒出我的天啊!
一拨黑衣人向肃肃的方向奔去,东魏兵阻挡不及,眼见刀锋就要碰及肃肃,杜老拼尽全力,挥刀挡了出去。可惜不出两下,手中的大刀就被震飞,杜老躲避不及,被一掌扫倒在地,昏了过去。我一边躲闪,一边奋力赶过去。
黑衣人举刀又向肃肃袭去,我绝望大喊:“不要!”
突然一个黑影从后掠出,箭一般冲去踢飞兵刃将肃肃抱离,一转身又撂倒几个黑衣人。我心头一松,随即发现救人的竟是斛律光,他刚刚怎么会从我身后出现?
只要肃肃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斛律光将肃肃交还我。我紧紧揽入怀中又急忙检查:“有没有受伤?”肃肃摇头。
还来不及放心,黑衣人见这“武力强”,更多人围杀过来。我们只能不停躲在斛律光身后。他的确身手不凡,一时间十几个黑衣人竟奈何不了我们半分。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架不住群狼,时间一长,随着人数不断增加,斛律光身上的口子也越开越多,浑身浴血却仍然挡在我们面前,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关键时刻舍身相护,果真英雄好汉。我早将之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眼见数刀向他身后齐砍下来,我毫不犹豫举起医疗箱挡过去。“咣当”一声巨响,火光四溅,数刀齐断。我被震的后退几步抵在斛律光背后,那个疼啊。众人皆惊,医疗箱可是现代技术的合金箱,不论硬度还是密度,都不是古代铁器能比的。所以他们的刀断了,我的箱子却丝毫未损。来不及细想,新一拔黑衣人又袭上来,一刀刺向斛律光的腰侧,他防范不及,如果中刀,必伤腰椎,不死也瘫痪。来不及了,我举起手术刀,一刀砍下去,阻截那把刀。
又是“咣”的一声金属撞击,兵刀被生生截断,抛向半空落地。我的手术刀只是豁开一个小口子。好家伙,这可是外科医生吃饭的家伙,顶级纯不锈钢材质,质量过硬,生产厂家绝对的良心企业啊!
所有人都再次愣住,连斛律光也没想到我手中的小刀居然如此大威力,其他人甚至可能都没看清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血从掌心、虎口喷出,我的手腕像要断了一般生疼,胳膊被震麻,一点力气都没了。
斛律光率先反应过来,更加勇猛杀敌。黑衣人又激增人手围上来。这时高澄也领兵杀过来救援。
混乱中,肃肃突然被人抓住,我伸手去拉,却不是对手。一看儿子被擒,不远处的高澄立即搭弓拉箭。
我直喊:“不要!”这么乱,能射得准才叫怪,误伤率百分之百!肃肃没伤在敌人手中,却死在他亲爹手上,那真是天大的悲剧!
可惜话音刚落,箭已飞了出来,我呆在当场。只见斛律光飞身跃起,中途打落高澄的箭。我心一落,随即又拎起来。因为黑衣人将肃肃抓起跑了。我不顾一切追过去,斛律光也想跟上,无奈又被黑衣人缠上,一时不得脱身。
我发疯般追着肃肃越跑越远,直到双目模糊,要断气了,不停干呕猛然发现四周空旷,远离了大部队不说,怎么一个黑衣人也没追上来?!
那抱着肃肃的黑衣人突然拉近距离,出现在不远处,转过身望着我。我一惊,他想干什么?
随即他开口道:“沈医生,别来无恙?”
认识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扯下面巾,“展昭!”我惊呼。他正是之前让我派去给韦孝宽送信要求改善俘虏待遇的展昭!
他在这里,是不是说明指挥这场狙杀的人,是是
“沈医生请随我来!”展昭说罢,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抱起肃肃又跑。可能顾忌我的脚程,始终距我十米左右的距离。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突然又是一群黑衣人站成一排出现在面前,我瑟缩着干咽了一口唾沫。
只见他们有序地让开一条路,身穿黑色便服的男子来到面前。果然是韦孝宽!
我再也没想到,我们会在此时此地,用这种方式重逢!
不管怎样,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立场不同,但我深信此人绝不是刘洪那种视人性命如草芥的卑鄙小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韦孝宽一如既往的沉稳声音:“一别数月,沈医生可否安好?”
我苦笑道:“大人看我这样,好不好?还没恭喜大人升官,从此前途不可量!”
韦孝宽向我拱手歉意:“韦某失约,令沈医生多番身陷险境,想来是我对不住沈医生!”
我脸微红,心虚道“大人,别这么说,玉璧之事你都知道了吧?”
韦孝宽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正是当日我托展昭给他送的信。刘洪说我的字是鬼画符。
韦孝宽道:“笔迹虽怪,但韦某深知沈医生心意,加上乾奚都尉的转述,韦某已知城内状况。只因当时另有紧急公务,不得脱身。当韦某日夜兼程赶回玉璧,还是晚了几日,正值刘洪被寻获回城,形容不堪。”说到此处,竟忍不住嘴角上扬,几分想笑的样子。
是我故意捉弄刘洪,给他点教训,同时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
“沈医生果然心思奇妙,单一句国以民为本,连丞相大人都赞叹不己。”韦孝宽突然话题一转,“还有交换俘虏,自古以来,鲜少有人提及。沈医生总令韦某大开眼界!”
我一惊:“韦大人,你我相谈之事,丞相大人也知道了?”
韦孝宽面露尴尬:“叔裕不慎,将沈医生之书信置于案上,恰巧丞相到访问及此事,韦某才倾囊相告。”
不是吧,我心里哀号!
韦孝宽看我的模样,赶紧又说:“韦某亦将沈医生之心愿,一同禀告了丞相。丞相大人应诺不会外传。即便日后以沈医生之谋略晓喻众人之际,也会隐去沈医生的名讳。”
那有什么用,我就是不想让宇文泰知道。一个跟高欢一样的权臣知道,等于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会轻易放过我?
我有些无力道:“那丞相大人有没有恼怒我伤害刘洪,私放俘虏?”
韦孝宽笑道:“丞相与韦某一样惊叹沈医生确乃当世奇才,巾帼须眉。不但医术了得,见识不凡,更可凭一己之力,令玉璧掀起如此风浪,就连杨老将军也深感佩服。”
我脑中浮现隋文帝的爹杨忠的模样。
韦孝宽继续说:“区区几千战俘,得见沈医生才能,丞相大呼痛快。十个刘洪亦不抵一位神医。况且刘洪平时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韦某皆已查实,证据确凿,交由丞相法办。”
办他?我不禁问道:“丞相杀了他?”
韦孝宽道:“他终究是丞相的外戚,如何处置,韦某不得而知,但罢官受罚是免不了的!丞相生平极为痛恨贪赃敛财之人,族中兄弟违法尚不轻饶,何况刘洪只是外戚。沈医生不必担心,韦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大魏再无人敢对沈医生不敬。现玉璧城已交由韦某全权管辖,沈医生可否安心随我返还?”
若是平时我肯定二话不说,马上跟他走,回吕梁。但现在,不行!
我说:“多谢大人。草民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大人不但全都担待,还礼遇有加,实在让我感激加惭愧,不知再说什么好了。本应立即随大人回城,但事情有了变化,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大人能否多给些时间,让我把事情处理好,再回去找你?”
“沈医生可是放不下孝瓘公子?”韦孝宽望着肃肃直接问。
我的天,这高欢才为肃肃取名几天啊,他都知道了?果然消息灵通,细作无处不在啊!
既然他知道了肃肃的身分,站在西魏的角度,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多人,动起手来,我们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事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求他!
我低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过之前的经验,他知道我说话不想被人听去,于是摒退左右,让他们站远点。展昭把肃肃放下留给我,一个瘦小女人加一个孩子,对韦孝宽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我扑咚跪下,韦孝宽一惊,要将我扶起,被我拒绝。
韦孝宽问:“沈医生如此大礼,可是要我放过此儿郎?”
第25章()
韦孝宽惊怒交加,面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压抑下来,保持着一贯的风度礼貌道:“沈医生既知韦某此行目的,又何故提出不可行之要求?”
我道:“可行与否,只在大人一念之间!草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国家大事,但也知道,朋友相交,贵乎坦诚。我与韦大人虽识不久,却深知您忠孝仁义、为国为民。不知大人对草民如何看法,但草民早已将大人视作可以信赖的朋友。我从来无意欺瞒大人,在玉璧之时,我确实不知道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拼个你死我活,与人无尤。但大人有没有想过,铲除高欢最终受益的究竟是魏帝?还是魏国百姓?或者说只是宇文泰一人?!相信以大人的才智早就心中明了。”
韦孝宽静静望着我,我继续说:“大人可否暂且抛开魏国高官、大将军等显赫身份,尝试站在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想想为什么原来好好一个国家会变成两个?战火连年,赋税徭役不断,老百姓苦不堪言?你们总说高欢挟天子以令诸侯,居心不良。那宇文泰呢?当真一点私心没有,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