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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原来小狐仙并未被他们发现行藏,只是看到有蛇咬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救了她,自己却被毒蛇咬了,还被他们当妖怪打。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来不及了。打也被打了,这孩子本身的患病已经很严重,如今还有蛇毒侵体,小小的身躯恐怕再难承受!!
我无力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哪里能打电话?他必须马上抢救。”心里很清楚,即便医院就在山脚下,也来不及了,蛇毒扩散的速度相当惊人。小狐仙面无血色,唇色也变的黑紫,抽搐着再度弥留。
不出意料,那孩子也是一脸茫然加惊恐地望着我。
从昨夜与小狐仙相遇,到现在一天都不到,难道就要眼睁睁看他死在面前?小小生命不该如此脆弱。作为医生关键时刻无计可施,我真的无能!眼泪忍不住落下
我瘫坐用力捶打地面,拳头落在行李箱上。想到至少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要带着一身病秽离开!翻找衣物时,我触碰到箱角上一个硬物。
我一震,那是那是蛇毒血清!!!我激动地想大叫一声,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
同事们说的没错,每次出行,我总会杞人忧天地备上很多用不到的药品,蛇毒血清就是其中一项。因为几年来从未用过,加上这两天意外太多,差点忘了。我恨不得用力敲打自己的猪脑袋。
颤抖着拿出救命药,我看了药效期,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还有一个月!
全省一年被蛇咬的病例不超过十例,所以就算是我们那样的三甲大医院,储存量也很少。三年前我利用“职务之便”,存了一盒放在身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自己的婆妈。
从伤口上我判断不出他是被什么蛇咬伤,但只要不是眼镜蛇,就可以抵挡。只是不知道他对血清有没有过敏排斥反应,加上严重感染的带状疱疹,会不会有抵触?搞不好的话,也会毙命当场。
但眼下不可能做皮试,也没时间再犹豫。既然老天让我遇见他,让这药还没过期,那就再拼一次吧!
我迅速取出注射器,吸取药液,排出气泡。举起小狐仙的左臂,发现这孩子太瘦弱了,我一时竟然找不准静脉,保险起见决定实施皮下注射。
我对小狐仙说:“别睡,坚持下,看着阿姨为你注射血清,有一点点痛,你千万不要动。一下下就好。”
说着,刺针入肤。一般孩子都恐针,时间拖的越久哭闹越大。小狐仙只是略微痛缩,尽力撑大眼睛望着我,我安慰道:“别怕别怕,不痛不痛,马上就好。”
拔出针头,只要半小时内无不良反应,他就有希望了。紧接着,得把他脚底的毒血挤出来,身边实在没有准备那么冷僻的工具,只好
我狠狠将吸出来的污血吐在一旁,直到吐出来的血色不再黑紫,呈现正常的颜色才作罢。打开最后一瓶矿泉水冲洗伤口,再来酒精消毒,小狐仙疼痛难当。我抓紧他的脚裸,轻声道:“不要动,疼过就会好。忍一忍。阿姨给你吹吹!”我取出消炎药抹上,用纱布包扎好,最后套上我的厚袜套。从现在开始到脱伽,他的脚不能沾地。小狐仙终于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我用剩余的矿泉水漱口,这才留意到刚才折返的孩子,正惊奇地盯着我们。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小五,他好了吗?”
我摇摇头:“现在不能确定,需要到医院好好观察治疗。你能带我们下山吗?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小五直摇摇头:“不能下去,他”
“他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救你对不对?”
小五很纠结地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但还是阻止我们下山,“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士族的大人也说过看到他可以就地处死!”
“杀人是要偿命的!”法治社会怎么会容许这样乱来?何况还是对一个孩子!
“是真的,村长、保长、爷还有村里的叔伯们都是这样说的,下山的各个出口都有人看守,一旦发现就会召集全村人打死他。”小五说的煞有介事。
我气极无语,但也觉得小五不会一再撒谎骗我。再看看小狐仙满身的伤病,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
我们国家的确还有不少地方保留了很多陋习,建国多年难以改变。而政府为了保留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基于对生态的保护,对不少自然村采取少过问甚至不干涉的政策,让其保持原始风貌,任由他们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别谈法律了,连迷信都没破除,美其名曰“信仰”!
我曾不止一次听说,只是从未亲历过。难道真的保持的这么完善?与平等的人权都相悖了,为什么还让它延续?
这些自然村落,大都远离都市。如果贸然下山,自己尚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更别说还带着个他们口中的妖魔了。如果小狐仙下身的伤跟他们有关,那么这个村不仅是法盲,根本就是个滋养罪犯的团伙了。这孩子再经不起折腾。
于是我问小五:“那有什么地方可以先住下来吗?”
小五想了想指指前方,“再往下走半晌,半山腰处有个棚屋,以前爷和叔伯们上山打猎,就住在那里。现在封山了,那里没人。”
我将行李收拾好,包挎好,然后小心翼翼抱起小狐仙用衣服扎好背在身后,迷糊中小狐仙发出痛苦的嘤咛,我柔声道:“别怕,阿姨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背上恢复平静。
我对小五说:“能不能帮我拖着这个箱子,就像我刚才那样。带我去你说的地方,好吗?”
小五很新奇地拖着箱子在前面带路,我问:“你们一直说士族,你们是士族的吗?”
这个问题让我疑惑半天了。他们的穿着一点都市痕迹都没有。我也去过不少农村,很少有这么大差异的装束。就像刚才那群孩子不论男女,都像小五这样把头发编成辫子顺着发际盘在头上,还有飘带,有的则是头巾。
那就难怪小狐仙也留这么长的头发了。他们的衣服都是民族风,无领袖子宽大,些许汉服的味道。典型的少数民族装扮,有点像某个电视节目里介绍过的,好像在云贵那里的某个民族。
小五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树族。”
树族?有这一族吗?好吧,56个民族,我背不全。
第4章()
面前的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茅房,呃茅草和几根树枝搭建的屋子!想想山上的房子,算是豪宅了!看样子,肯定又没通电,这日子怎么过啊?
我轻轻托了托背上的小狐仙,推门而入。
连在一起的两间房,一个姑且称为厨房吧,因为我看到简单的灶台上架着一口锅,另一间有床有桌应该是起居室。
没电我认了,总不能没水吧?小五指指屋外,说院子里有口井,但有时有水,有时没水。所以每次村民上来的时候,都会自备水袋。
那根本就是口枯井吧!跟季节有关,雨水多的季节,地水丰富,就会涌出些,但谁知道现在是不是雨季呢,我忍不住又叹口气。
短短两天,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就算我真能遇随而安,也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吧!
还好,井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拿起一旁破烂到古董级的木桶打了小半桶上来,又找了块破布,将床面擦干净。床垫被褥全被扔至一旁。小五说封山没人上来,所以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多久没人清理。就算山中再无污染空气清新,我也不敢给病人用。
紧闭门窗,我这才缓缓解下小狐仙放在垫着薄毯的床面上。再次打开医疗器械箱,戴上手套,剥掉他的脏衣服,一件不留。全身消毒,酒精的刺疼让他在昏迷中不断叫喊挣扎。我尽力压制他的阻挠,迅速换上保暖内衣套。算算时间,没有出现明显排斥反应,于是我为他注射第二针血清。还有两针,他就能彻底脱险了。棉服、羽绒服当被子为他盖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带上房门,我拉过小五的胳膊,果然没有接种过任何疫苗。我得赶紧把小狐仙的脏衣物烧掉。
小五像是没见过打火机一样,眼中闪烁着惊奇。我笑着问她这里有没有吃的?她点点头。一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个布袋。打开袋口,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飘出来,让我狠狠打了个喷嚏。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我不禁想问,这不是用来喂鸟的吗?我在公园看过。
小五说是粟米,算是杂粮的范畴吧!能吃就行,经我非专业判断,没有霉变。
天色渐暗,小五要回家了。晚了,不安全,哪怕她是本地人,毕竟是个孩子。
我拿出一袋话梅送给她,嘱咐她不要告诉旁人我们的行踪。小五点头,不但保证自己不说,还敢肯定之前那群孩子也不会说,因为他们是偷偷跑上来玩的,不敢给家人知道。大人越是禁止的事情,越是挡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小五在我反复嘱咐下欢快地奔下山。
看着沉睡中的小狐仙,我寻思着先生火烧点水也好。
找遍里外,没有水壶没有水瓶,连碗也只找到五个残缺不全的。铁锅一口配上一块霉变的木盖,还有一把手柄弯度超过20度的锅铲。
我去过农村,知道没有天然气时的生火方法。可事实证明,理论和实践存在巨大断层。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水烧开,灌进保温杯时,成就感难以形容。
直到晚上九点多,小狐仙才从昏睡中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就想爬起来,却因体力不济只能坐倒,小胳膊强撑着身体!他警惕地看着周遭,我急忙道:“别害怕,别害怕,是我,只有我。快躺下,你病的很重,需要休息不能着凉。快躺下!”
小狐仙一如既往无语地盯着我,过高的体温让他的小脸泛出异样的潮红。果然不支又要向后倒去,却倔强地用手撑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