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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顿时,我也泪流满面。
那个意气风发的靓丽女孩就这么走了,莫名死在这个错乱的时空中。老天啊!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哪怕经受再多磨难,我始终认为错乱的命运终有拔正的一天,至少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不该死在这里。可何安妮就这么没了为什么啊!难道真被柳萱说中,回不去了,这就是生存法则、我们的宿命?!
肃肃默默站在一旁,良久,递上绢帕。
我拉着他的小手道:“肃肃,虽然之前我不太喜欢何安妮,可她不该就这么死了,生命不该如此脆弱!所以你答应兰陵,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挫折、磨难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自暴自弃、自我放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你要有什么损伤,会要了兰陵的命,知道吗?”
肃肃一点头,我抱着他又是一阵号淘大哭。
夜幕降临,派去报讯的丫环迟迟未回,也没人来装殓。宋文扬还在房内痴痴地守着何安妮,说着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情话,徒令人心酸!留下一个丫环守在门外,我领着肃肃亲自去找元仲华。
王妃的寝殿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想必都是来看新生儿的吧!我正被绝望的痛苦麻痹着,没留意殿外的侍卫多了,也没注意到殿内的怪异僵硬。
我看到高澄另外四个儿子和他们的母亲高澄新纳的寡母也在,肚子微凸。还有不少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名分的姬妾
我向元仲华屈膝:“娘娘,燕夫人已离世,还请娘娘尽快安排后事。另外,草民想看看六公子是否安好?”
元仲华一副为难的模样,欲言又止。我一惊,终于发现气氛不对,这么多人却太安静了。
我搜寻宝宝的踪影,瞥见一上了年纪的壮实嬷嬷,怀里抱着熟悉的襁褓。她就是新来的乳娘?年纪是不是大了?我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那嬷嬷突然出声斥道:“放肆,大胆奴婢,还不退下。”宝宝吓哭了
“嬷嬷不要动气。我是医工,六公子由我接生,特来查看是否安好?”
“呸,什么六公子!”那嬷嬷不屑道:“吾王有令,燕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所怀野种,令高府蒙羞,本应即刻处置,岂料贱人早产!如今虽已身死,当抛尸乱葬,野种亦不得留于世上!”
我全身发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说什么你谁啊?!”
“我是王的乳母。今太妃不在府内,王妃管治无力,王特派老身来处置此等丑事。”她高傲道。
“你放屁!王都多大了,还没断奶需要什么乳母?府里这么多主子,几时轮得到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恶奴发话?”我怒极,也顾不上什么礼法了。
一阵窃笑从夫人中传出,可我笑不出来。看来高澄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趁娄昭君不在府内,彻底泯灭人性!
那嬷嬷怒道:“我是王的乳母崔氏,王由我一手带大。王念我哺育教导之恩,将我好生安置。王妃理应知晓!”
元仲华漠然道:“本宫无能,每日许多奴才,哪能过目不忘?再说王没断奶之时,本宫还没入府,如何得知?”
崔嬷嬷一愣,众人又是一阵窃笑。
我冷冷道:“不要说你现在身份不明,就算王的乳母又如何?哺育教导之恩?你也配跟太妃娘娘并驾齐驱?知不知道你抱着的是先王亲孙?!就算王现下有所误会,日后终会明白,若你今日敢伤王的亲儿,死十次都不够,把孩子给我!”
崔嬷嬷气的脸发红,大声道:“咱们府里王最大,他说野种就是野种,留不得便留不得!”说着举高襁褓要往地上摔。
“你敢!”我吓得心脏要停顿了,强装冷酷道:“你敢伤害六公子,拼尽全力我也要你抵命。你若亲手杀了王的孩子,日后他必叫你全家陪葬,诛九族!”
崔嬷嬷气极举手向我煽来,被我一把抓住,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顺势去夺襁褓。
可她死死拽着不放,我铆足了劲抡拳向她颈侧砸去。无奈崔氏强壮,又不停闪躲,而我之前体力消耗过度,又要顾着孩子,一时竟痛击不了她,只能拼命扭打
她杀猪似的大叫:“来人,你们还愣什么?还不拿下,忘了王的命令吗?”
侍卫准备一涌而入。
“放肆!你们谁敢?!”肃肃和元仲华同时喝道。
元仲华怒道:“你们想造反吗?这是本宫的寝室,男子不得入内,违者去势。你们都想进宫当内侍吗?”
众侍卫一哆嗦,退回门外。我终于将崔氏打倒,又狠狠喘了她一脚!披头散发地抱回孩子,轻轻哄着。
侍卫见崔氏昏倒一旁,不知死活又要冲进来。他们不敢违抗高澄,否则也是死!
但高澄的行为犯众怒了,在座的女人都是有孩子的,他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还纵容崔氏如此张狂。众人纷纷起身,拦在侍卫跟前
“我是宋夫人,娘家在朝还有人,尔等敢碰我一下试试?”
高孝瑜道:“谁敢伤了我母亲,我要他偿命!”
“伤了我等兄弟,且看父王会不会饶了你们。”
连新夫人都忍不住开口:“难道我肚里的也是野种吗?若有半点损伤,王定将你们凌迟,我父汗亦会发兵,朝野必乱,你们要是担得起这个罪责,就试试”
“咱们可都是王的内眷,我就不信他会因尔等置我们于不顾!”
“滚出去,娘娘这由不得你们放肆”
众人连成一气,终于逼得众侍卫一步一步又退了出去。
暂时是安全了,但元仲华依旧忧心忡忡地看着宝宝对我说:“这下只怕更惹恼了王!若是他亲自带人前来,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她说的是事实,高澄不认可,宝宝始终没有活路。我冷静下来,对肃肃说:“能不能把你祖父的玉佩借给我?”
肃肃立即递了上来。
“沈医工,你是要?”元仲华问。
“王又喜得一位公子,这么大的喜讯他怎能不知道呢?娘娘,王现在何处?”我问。
元仲华有些猜到我的用意,“寒山之战大捷班师,王正设宴堂前犒劳众将士。沈医工你”
“众位夫人仗义相助,草民感激不尽!”我直接道:“但六公子终究是王的亲儿,出生至今,还未见上一面,实在不妥。草民这就去给王报喜。还请娘娘照看孝瓘公子!”我猛然将肃肃推到她身边,转身向外走去。
肃肃奋力挣扎元仲华一时拉扯不住,又上来几位夫人,合力将他抱住。看来这大半年确有长进,至少健壮了不少。
但我打定主意,既然高澄不肯给活路,那就里外破釜沉舟,逼他接收。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功,我陪宝宝一起死,也算告慰何安妮在天之灵!
杀婴本来就不是丈夫所为,侍卫见我手持高欢玉佩,顺理成章让开路还有人悄悄指指宴厅所在的方向,怕我找不到!
我抹抹脸,略整领襟,抱好宝宝,直接向里走,守卫欲将我拦下。我示出高欢的玉佩:“看清楚了,谁敢伤我,就是对先王不敬!”
我阔步跨进歌舞喧闹的大厅。高澄居于正中首位,左拥右抱,熏熏然各宾客将领也是三分真醉,七分自醉竟无人留意到我的进入!
我狠狠将一酒坛重重砸落于地。
顿时,大厅安静下来,所有人瞪大眼睛望着我。我上前一跪:“恭喜王,燕夫人喜诞麟儿,从此渤海王府又多一位贵公子!医工沈氏特将六公子抱来,以庆王寒山大捷,还请王赐名!”
语罢,不明就里的众人纷纷向高澄道贺。但高澄却瞬间阴沉下来,一拍案桌,“放肆!孤已得禀报,燕氏难产已与腹中孩儿一并离世。你竟敢到此妖言惑众。来人,拖出去杖毙!”
说着就有人要拿下我,我挣开再次亮出高欢的玉佩护身,朗声道:“王,您可看清了,这是先王所赐的玉佩,莫要损伤了!先王在世时,也得草民医治,对草民的医术甚为信服,关于这点太妃娘娘、段将军、斛律将军都可证实。现在草民就清清楚楚告诉您,事实是燕夫人的确难产,但她拼尽最后一口气,为王生下孩儿。六公子是草民亲手接生,健康安好!”
高澄醉意全无,面色铁青。他摒退左右美人,舞伎也退了出去。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我想我早被凌迟几百回了!但我敢来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就是要他承认宝宝,从此不再暗施毒手,所以他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
我就近问人:“这位将军,您看六公子是不是很可爱,福泽深厚,像极了王!”
“当然好像是失礼失礼,老夫多饮,不胜酒力,有些眼花,看不太清失礼”
再迟钝的人,也看出端倪知道不对劲了,不敢贸然回答。我并不气馁,抱着宝宝起身,让他们一一看过,问着相同的问题我就是要所有人都记住高澄小儿子的模样!
“够了!”高澄咬牙道,“大胆医女沈氏,你如何肯定襁褓之子确为燕氏所产?”
“可怜燕夫人临终还盼着见王一面,所以至今仍未装殓。王去一看便知腹中已空!”
“那也不能证明你怀里的婴孩是燕氏所生。孤已得稳婆和医令呈报,燕氏咽气时孩儿尚未产下。孤如何得知你使了什么手段,将其调换?”
“那只能说明他们是庸医!”我冷冷一笑:“当时燕夫人只是假死,并未真正断气!草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能得先王慧眼信赖?!至于调换?燕夫人是早产,一时之间我上哪儿找个新生儿顶替?再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若王爷不信,可以亲自验证!方法任你挑!”
“好,来人,滴血验亲!若稍有差池,必叫你人头落地!”高澄恨声道。
我就知道古人用来用去就会这一招。我是科班出身,自然知道此举毫无科学依据。而且要让血液融合或分开实在太简单了!根本不用管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