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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会看《加菲猫》的人,”他确定,“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什么书?”
“至少《藏地密码》之类吧。”夏耳尴尬地抽动了下唇角。
“那你买的什么书?”他作势要打开她的那个袋子,“《白夜行》,你看推理小说?”
“不然呢?”夏耳好奇地睁大眼睛。
“我以为是世界名著,”他抿了抿唇,“至少也要简?奥斯汀吧。”
夏耳笑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有待互相了解。
她陪他去咖啡店挑现磨的咖啡豆,店员推荐新出的“哥伦比亚美景”和“苏门答腊顺滑”,他拈了未磨的豆子给她闻,半透明的青色,有清甜的香气。等待的时候他去架子上挑咖啡杯,在一组杯子中选了很久,她疑惑:“你不是有咖啡杯吗?”
“只有一个,”他说,“我得给你买一个。”
“是不是你每交往一个女生,都会送她一个杯子?”
“当然没有,”他笑着否认,“这可不是轻易就能送的。”
杯子,一辈子,她看着架子上的各种系列咖啡杯,心里有静静的喜悦,虽然她并不是太爱喝咖啡。
“你喜欢哪个城市?”
“Chicago。”她在他指的那一列里,挑出一个绿色和白色相间的。
“这是Series City Mugs今年新推的限量版,我那个是LAS VEGAS的,用了很多年了。”他让服务生把杯子包起来。
最后去音像店淘了一堆碟,随意打发了晚饭,然后开车回家。
他开了咖啡机预热,把两只杯子倒过来扣在咖啡机上,然后去洗澡。她坐在床尾的地板上,一张一张得看淘回来的那些碟。
“选好了吗?”他从背后搂住她,双手环过她的腰,捡起地板上的碟,头发上的水滴在她脖子里。
“这个……”她侧过身拿起他扔在床上的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干,“这张是西班牙电影,《对她说》。”
“什么故事?”
“一个卑微的男人,喜欢上他公寓对面那个舞蹈室里跳舞的女孩,有一天,女孩子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男人是医院的义工,主动申请去照顾女孩,并在四年里坚持每天对她说话,相信她能听到并且醒过来……后来男人违反了职责,让女孩怀了孕,女孩因此醒了过来,男人却坐了牢。女孩最终康复,但是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有这个男人存在过。”
“听起来是个很悲情的故事。”
“但我觉得这是他爱她唯一的可能,爱情就是这么不公平。”
他起身去流理台上把咖啡端过来递给她,也光着脚在地板上坐下来,跟她并肩靠在床尾。
“《解构生活》呢?”
“有点难看的电影,除了裘德洛。”她喝了一口咖啡,加了红茶和牛奶,很棒的红茶拿铁。
“《爱情回水》?”
“画面很火辣,故事很纯情,美少年和老女人,大概英国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谁挑的?不是我吧……”
她笑着用CD盒敲他的胳膊:“这个呢?《窃听风暴》,你挑的……”
“嗯,这个好,学德语时看过,导演是个天才,我还推荐这个,《幻想之痛》,德国电影都不错,比如《疾走罗拉》。”
“提尔?史威格很有男人味,”她翻过去看背面的简介,“……是励志片。”
“原来你喜欢这一型?”
“纯欣赏,”她放下碟,回头捧住他的脸,晃了晃,“你在吃醋?”
“哼哼,”他抓住她的手腕,作势要咬她的手指,“难道看我还不够?以后只准看我一个。”
她用CD盒盖住脸,仰头笑倒在床上,原来这人也这么霸道。
那天上床很早,两人喝了咖啡都睡不着。他房间里有一台袖珍的组合音响,他们开了音乐,把声音调小,关了灯对着天花板聊天,只剩红色的指示灯在半明半暗中一闪一闪。
“跟我说说你的事。”他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你想知道什么?”她慵懒地蜷着身子,把腿支在他腿上。
“先说说莫斯科呢……”
“莫斯科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或许以前比较冷,我记得我到的第一天是零下27度,那可能是我在莫斯科那几年温度最低的一天……天很蓝,树很绿,泥土很黑,空气很干净,起码比这里干净,但是天气不太好,一年当中,几乎有8个月看不到太阳,所以俄罗斯人总是很忧郁……”
“有多忧郁?”
“连神父都很忧郁,”她笑,“虽然忧郁但是又很乐观,你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知道了。”
“嗯,还有呢……”
“机场很破,破得像我们这里90年代的火车站,海关警察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扣你的行李。不过从机场往市区去的路上都是高高的白桦树,还能看到有轨电车,很像老电影里的场景……在我们这个时间,莫斯科的天还没黑,进入夏令时后,这个高纬度的国家会出现白昼之夜,太阳在晚上十点前不会下山……”
“那睡觉岂不是很痛苦?”
“他们不会,白天变长了,就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很多俄罗斯人会选在七月和八月的时候结婚,或者去乡村庄园度假……去莫斯科一定要吃коломенское(沙皇庄园)的烤饼,嗯,还有冬天的时候可以滑雪,每年都过很多节日。不管男女都很会打扮,表情冷漠又堕落,几乎每一个都像从杂志上走下来的。”
“你呢,一个人在莫斯科怎么生活?”
“我读的学校是普希金俄语学院,简称普院,因为普希金是俄罗斯语言之父,他们喜欢用名人来命名大学,像列宾美术学院,还有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
“我记得中学的时候学过他的诗,叫什么来着?”他抓抓头发,笑了,“对不起,我对这些不敏感……”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Еслижизнитебяобманит;我背给你听。”
她的声音在夜里有点哑,念起俄语来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那是他不熟悉的一面。
他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怎么背这么熟?”
她笑:“这是功课,整个大学和研究生就研究这个了,不熟也得熟。”
“在莫斯科……一直是一个人吗?”他的手指卷着她的头发,装作不经意。
“嘿,你想问什么?”她半支起脸,笑盈盈得问他。
“噢,被你看穿了……”他笑,屋里并不是太黑,他看起来竟有些腼腆,“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
“我在莫斯科有过五个情人,”她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伸出手指比划,“一个是韩国留学生,富二代,开顶级跑车;一个是医生,牙医,拔牙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是木材商,在圣彼得堡给他做过翻译……”
“还有什么?飙车党?酒鬼?牧师?”他一副你还可以继续往下编的表情。
“还有出版商跟建筑师,都是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不信。”他摇头。
“真的。”她点头。
“真的不信。”他用力摇头。
她扑哧一声笑了:“不信就算了……”
他还是摇头:“我玩不过你,你太坏了……”
☆、七、(2)
后一个礼拜依然是他过来找她,他们去超市大采购,她很意外他也是爱逛超市的人,他们一起坐在地毯上列要买的物品清单,从牙膏到清洁剂,然后开车去最近的大卖场,在购物前先去逛顶层的特力屋,选浴室用的防滑垫和漱口杯,牵着手在按摩椅里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导购小姐来把他们叫醒。结了帐出来,超市外面有投币的那种自助投篮机,他看到,突然把她拉了过去。
“你要干嘛?”她看了眼一旁玩得兴高采烈的高中生,有点惊讶。
“等我赢个小熊给你。”他说着,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要投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熊?”夏耳睁大眼睛看着他。
“刚才在特力屋,我看到你多看了几眼。”他说。
夏耳愣一愣,然后微微笑起来,她早就过了拥有公仔的年纪,就算喜欢,多看两眼也就过瘾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
“你的技术行吗?”她故意说。
“等着瞧。”他眯起眼睛,很嚣张地扬了扬下巴。
夏耳好笑,却没有阻止他。她看着穿着休闲衬衫和西裤的安梁挤在一群高中生里帮她投篮,他单手投,动作快得吓到她,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孩子气地像个大男生的安梁跟那个做新闻直播的安梁联系起来。唯一相同的一点是,他投篮的时候同样十分专注。
夏耳喜欢一个男人做事专注。
计数结束的时候,面板上红色的数字停在297,安梁把手中最后一个球丢进篮筐,回头对她遗憾地耸了耸肩:“要不再来一次?”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夏耳体贴地转移话题。
他好像有点不服输,不过还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下次我一定会投到300个。”
并肩坐在快餐店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时,夏耳一直在笑。
安梁吸了口饮料,握一下她的手:“笑什么?”
“没什么?”夏耳摇头,却还是笑。
“一定有什么。”他盯着她不放。
“好吧,”夏耳投降,“我觉得很开心。”
安梁愣了愣,也笑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夏耳转过头去。
“没什么。”他晃着饮料里的冰块,摇摇头。
“一定有什么。”夏耳盯着他。
他抿了抿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把眼微微别开说:“我以为你在笑我。”
“我为什么要笑你?”夏耳还是看着他。
“我怕……”他转过视线来看她,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很幼稚……”
“的确是很幼稚。”夏耳喝着饮料,面无表情地说。
他傻眼,然后突然拿装着冰块的饮料杯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