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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嫁枭妃,王爷难招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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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儿笑道:“所以想有劳长宇师傅,想办法补得天衣无缝,跟原先的一样。”

    长宇领命而去。

    鞭炮风波一过,整个白天安静下来。不管华能把邢妃叫去说了什么,椰儿都不在意,她的心思落在玉帛那里了。

    花梨木碧纱橱里是樟木夹层,椰儿一打开,寝殿便亮堂起来,仿佛平添了十多株蜡烛,一匹匹靡丽的画卷霍然在眼前铺开。花春雨的衣饰大大超过她的想像,一匣匣精美雅致的珠翠宝玉,金翅玉凤。奇彩绚烂的织锦纹绣,花叶蕊瓣,鸟兽瑞云,漫天满眼的奢华如波涛在面前一浪浪地涌动。

    每打开一个纱橱,椰儿仔仔细细地一样样翻找着,又小心地叠放回原处。满殿华光珠耀,周围弥散着陈烟般奇异的香,而不是腐糜朽烂的气味。

    暮色渐渐上来,暮色四合,缓缓将周边明亮的景致笼罩住了。宫灯已经亮了起来,椰儿兀立在花春雨的寝殿里,她感觉自己灰色的影子幽灵般的,轻轻地从墙面上漂浮起来。

    一只手按住心口,却感觉那里无比的沉,一直在坠落,坠落。希望和失望骤起骤伏,最终跌入万丈深渊,脑子显得混乱不堪。

    一股莫名的倦怠席卷,她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竟然找不到那块玉帛。

    那么,除了寝殿,还会在哪里?

    到了偏殿,椰儿疲惫不堪地呆在琐窗旁,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殿瓦出神。珠儿和浅画只当她还在为早晨鞭炮事件生闷气,加上新王始终未派人召她,一时不敢出声,连进出也是悄无声息的。

    到了夜里盥洗完毕,换了睡衣,椰儿刚刚歇下,尺妃来了。

    “你只管躺着,聊几句,让你宽宽心。”尺妃坐在床侧,按住她,客客气气的,“也怪我一时没好好说她,又闯祸了不是?新王生气,把我俩都叫了去,一顿好训。新王这回说了,要是邢妃再敢骂你一句,他就让阮将军把他女儿领回家去。邢妃听后,一张脸哭得稀里哗啦像猫似的。”

    椰儿闻言扑哧一笑:“也没到这种地步,少跟她说话就是。”

    尺妃颌首,露出亲和的笑:“你心气比常人平和,这事就算了。她十五岁进府,还像个孩子似的,说话又口无遮拦,心眼倒实。都是姐妹,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惹新王生气。”

    她又聊了几句,椰儿起来送至门口。此时明月霁霁挂天边,夜风拂拂,夹来清新的空气与花草淡淡的芬芳。

    “没想到轻水宮的夜如此吸引人,怪不得邢妃要来争,连姐姐我也有妒意了。”尺妃感慨道。

    椰儿唤浅画提了柿漆宫灯在前面迎路,尺妃早带了秋荷在外守候着,又客气了一番。椰儿解释说夜里的台阶不好走,叮嘱秋荷好生搀住尺妃,待两盏宫灯消失在台阶,才放心地回了内室。

    这夜椰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尽想着玉帛的去处,疑问百结又猜不出所以然,直到天光开始放亮,方才沉沉睡去。

    辰时,画工长宇夹了画纸画笔过来了。珠儿去厨房了,椰儿唤浅画帮忙搬椅子,陪长宇去花春雨的寝殿。

    刚坐下,拿出从楚香宮带来的金银线收拾着,帘钩一响,琬玉笑盈盈的脸。

    “不速之客又来了,找妹妹讨厌。”琬玉气色比昨日好了些。

    “你要是来,我天天泡茶给你。”椰儿笑说,水壶里开始冒了热气。

    琬玉见椰儿手里捻的丝线,想了想,说道:“以前听说有织成襦、织成裳的。近世,因为战乱频频,这种织锦似乎是失传了。你前些个月给邢妃绣了七彩花鸟裙,她曾穿着进宫去,连皇后也吃惊了。传了宫中司事过来,说如此针绣胜过先人神技,是哪位高人所作。”

    “我曾经私心重,想你混在一般侍姬堆里进呈给新王,不免可惜了你这般绣活。想寻一件相配的衣缎,将来与绫锦裙配上去。衣缎找到了,你却走了。”

    椰儿听了,应道:“姐姐就是不说,妹妹也会给你绣一件的。”

    琬玉眼光一亮:“不用急,你忙这忙那的,还要服侍新王,两三个月定是绣不完。姐姐有点贪了,妹妹慢慢来,也不误事。”

    说着,她移近椰儿,手指掂起丝线,用无比神往的口气道:“好妹妹,想一想,如若我穿了你绣的衣服出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什么光景,该多引人注目啊!”

    说时,她的双眼泛水,在椰儿眼里,没有了苍白色,唯是明媚的笑容灿烂,一副娇憨模样。

    水开了,椰儿替长宇煮了杯酽酽的莲心茶,见珠儿还未进来,正踌躇着,琬玉端起托盘笑道:“我替你端了。”椰儿也不客气,任由着琬玉端着托盘出去了。

    珠儿这时才从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一盘新做的甜力糕,满脸喜滋滋的。椰儿笑着嗔怪道:“又馋去了,有了厨房虽方便,怕老是见不到你人影了。”浅画正进来,椰儿招呼浅画一起享用,听说琬玉还在寝殿那头,便想着自己过去叫她。

    绣鞋踩过宽阔的天庭,走向花春雨的寝殿。刚转过弯,她抬眼望了望,不由停滞了脚步。

    朝阳撒在树上、瓦片上,折射出万丈光芒,把近处的雕栏和远处的半边天空,弄得拂拂扬扬的蒙胧。银杉树下,画工长宇手执画笔端凝而坐,眼光聚集在步步锦支窗上,一笔一画地勾勒着。琬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一袭浅樱色的窄窄秋衫,越显玉骨珊珊。一双眼痴痴地望住长宇,一片旭日的光彩反照在她的脸上,远远望去,含笑倾睇,光滟滟的别有一番风韵。

    椰儿失神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过了良久才醒悟,悄悄地退步,走了。

200 200-不允她逃开() 
内侍小心地剔了灯亮,点着了烛台,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华能还没回来。

    椰儿坐在紫檀藤榻上,微微地屈着双腿,时不时注意绮窗外的动静。将香片放入涂金银鸭熏球内,合上满铸镂空花纹的炉盖,微微的袅烟立即从镂花中泄出,飘过椰儿沉思的面庞。

    她抬眸,眼光漫漫环视周围,室内一片沉沉,一应器什都半隐在昏色中。

    玉帛不在轻水宮,是不是让华能藏起来了?如果在他手中,那会是在这间屋子里吗?寻找玉帛,与从华能手里夺回玉帛,完全是两码子的事。堂堂魏王,即便不知道玉帛内的奥秘,也不会轻易拱手相让的撄。

    她低头在室内徘徊,在衾枕下、幔帐边搜寻了一遍,当她的眼光落在红木漆金的箱柜,迟疑着是否揭盖去找一找时,忽然屏风口响起两下轻敲。椰儿猛然惊醒,蓦地抬头,正见到华能站在屏风口,眉目之间带着温和笑意,目不转瞬的望着她。

    就像做贼被当场抓住,椰儿惊得心急惶惶地跳动,心虚地垂下了眼帘偿。

    “怎么啦?看到本王怕成这样子。”华能反倒笑了,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本王骂的是阿秋,轻水宮是你的,你当然可以生气。”

    椰儿的心平坦下来,毫无笑意地一哂:“臣妾已忘记这事了。”

    今晚的华能有点意动神弛,或者那夜的梦境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他想将椰儿拉到自己胸前。椰儿怕碰着他的伤口,侧脸轻轻避开,随之将手松开了。华能受了冷遇,本是柔和的脸色阴沉下来。

    椰儿一拍手,外面有内侍打了帘子。一名宫人捧一盏茶入内,另一宫人捧着一只描金青瓷盘相随在后,盘中盛着蜜蒸藕。

    椰儿接了盘子,示意宫人退下,微笑着端到华能的面前。

    “有宮中新出的藕,请新王尝鲜。”

    华能微愣,眼睛落在盘中,口吻透了凉意:“你不知道本王不善吃甜腻之物?”

    椰儿恍然,只得将藕盘放下,尴尬地垂手站着。华能的眼睛在椰儿面上转流半晌,忽地发起了脾气:“龚椰儿,别以为你我只有一年之期,你就什么都不在意!你如今是本王的妃,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整日迷迷糊糊的!”

    椰儿吃惊地抬头,两个人的目光瞬间相触。

    窗外淡淡的月影出现了,风吹竹影如美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绮窗内天青色的纱帘轻摇,撩动着烛台上两簇火光濯濯,难以控制地烧灼着。那样的夜,燃烧的火焰映在华能的眼中,他近乎不容分说地攥紧了椰儿的手腕,不允她逃开。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他命令道。

    一刹那,椰儿只觉得脑子里轰然而响,紧接着就是空白一片。

    她不是没想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华能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甚至将花春雨的故事也一滴一点地灌入她的脑海。楚香宮的安适,轻水宮豪华的修缮,魏王寝殿满室烛影摇红……她几乎便从此沉溺了。如果没有那块玉帛,她甚至很心安理得地安度这一年的韶华。但是,所有一切她都舍得,惟有,能够守住自己的那份高洁。她可以伴着眼前的人风来雨去,朝朝暮暮,而在心里知道,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她的良人在缥缈虚空的心中化作白色的纱,穿行在她每一个每一个寂寞的回忆里。

    可为何,她等的良人始终隔她遥遥?玉帛找不到,光阴易过,转眼已中秋。茫然四顾,满眼的总是一双深沉不可测的眼睛,和隐隐幽幽的龙涎清香。

    这双眼睛此时正凝在她的脸上,烛光映出一抹虚弱的笑,他的手指抬起,绵绵划过她的眼帘,然后点在她的颤动不已的唇上。

    “你又恍惚了,龚椰儿。”他的声音重新透了淡漠,“伺候更衣吧。”

    他由椰儿褪了外衫,兀自半坐在床榻上,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坐过来。”脸上又有了怡然的神情。

    椰儿的心紧张得蓬蓬直跳,矜持着走了几步,咬了咬下唇,轻绵地坐了上去。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大手整个的覆盖在了她的胸前。她迷乱地低呼一声,他肆意的手已经伸进了衣襟里。

    他的手掌很温热,又似轻轻慢慢的。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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