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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去过厕所后,李国正、李招娣和李明各个神清气爽的。玩起牌来,不管是跟大嗓门女人,还是和胖头哥,三人的手风都是越来越顺,反倒赢了本要骗他们钱的胖头哥一大笔钱。
把胖头哥拎回座位后,李招娣开始当着他的面,算他总共欠下了多少钱。胖头哥无力反抗,只好胆战心惊地听着。
“20、34、56、80、100……”
随着李招娣算出来的钱数越来越多,胖头哥的心也跟着越揪越紧。先前的五大三粗、横着走路的嚣张样,在他身上已经全然看不到了。现在的他,蔫得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只一味地心疼将要从口袋里飞出去的人民币。
和胖头哥隔了两排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瞎眼人在拉二胡。二胡的声音凄凄惨惨的,正衬了胖头男此时此刻的凄凉心境。
不少人听了二胡声,心里难过。但其实,拉二胡的人,到并不是心里悲伤才拉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打发在火车上的漫长时间。这无非,是种消遣无聊的方式罢了。
在往车尾走的一路上,李惠美除了见到有人拉二胡,还看到了有人弹吉他、吹唢呐,反正,用各种各样方式休闲娱乐的人,几乎都有。摆开麻将桌的大爷大妈,硬生生腾出了空地做礼拜的基督教徒。于中铺吊出一块布单,将另一头拴在行李架上,从而弄出了个吊床,睡在上面的人,也算是其中格外有创意的了。
“第四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走着走着,三人隐约听见中小学里广播体『操』的声音。
“第一节,伸展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走在最前头的何启弘推开车厢门,蓦地,一个宏伟而震撼的场景,将他跟李惠美、和尚都惊在了原地。
只见一长溜的过道中,整齐地站了一排人。这些人里有老有少,都在跟着录音机里的音乐,在做广播体『操』。
“第三节,扩胸运动……”
这个车厢里,但凡是空的地方,都站满了做『操』的人。何启弘一行三人贴着车窗边走,一不小心,就会被人伸展出来的手脚给撞上。
“等一下,”和尚突然叫停了何启弘和李惠美,“我在这里放了些东西。”
说着,和尚攀上了行李架,在大小行李的间隙中翻翻找找的。由于乘客们大多在聚精会神地做『操』,因此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和尚的奇怪举动。
“你拿这个,”和尚蓦地拿了个榴莲下来,递给何启弘,紧接着,他像变魔术一样,也不知是从哪里又翻出来个稍小些的榴莲,递给了李惠美,“你拿着这个。”
最后,和尚再又找寻了番,终于把藏的最后一个榴莲给找了出来。他对李惠美和何启弘说道:“这就是我放车上的炸/弹。等下,我就用这个,让他们尝尝苦头。”
李惠美和何启弘面面相觑。他们没有说话,只用眼神交流。一打眼,他们就领略了对方要说的话。
“这个和尚,还是疯的!”
谨慎地捧着各自的“炸/弹”,三人一刻都不停歇,继续往车尾赶去。隐约间,他们听见身后有比他们更急促的脚步声。和尚想着,这大概就是那些来抓人的警察了。于是,便加快了步伐,几乎小跑起来。
和尚这三人组前脚刚从车厢奔出去,后脚穿着便衣的警察就进来了。
“第七节,跳跃运动……”
顿时,所有做『操』的人,都跟着音乐的节拍跳跃起来,震得车厢的地面嗡嗡直响。本来大步流星地走着的警察们,当即被跳跃的人们给挡了下来。由于警察们穿的是便服,以至于忙着锻炼身体的乘客没一个给他们让路。于是,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贴着车窗往前走。当他们终于走出这车厢时,和尚几人已经走远了。
李招娣算下来,胖头哥总共欠了他们1248块钱。
胖头哥想讨价还价,说自己身上没那么多钱。
“瞎说,”有边上看了许久热闹的群众『插』嘴道,“明明前两天,你还在这里赢了个老大爷一千多块钱呢。你又没下过车,钱还能飞了不成。”
立时,胖头哥直朝『插』嘴的人瞪眼睛。可谁知,大家早在他被李招娣打趴在地上的时候,就不怕他了。
“我以前坐这趟车,”又有个多嘴的大妈,完全无视胖头哥的威胁,对李招娣他们说道,“看到过这几个人。每次和人打牌,他们都能弄人家不少钱。所以,才一千多,怎么可能没有!”
到这里,胖头哥彻底没法了。李招娣对他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把欠的赌债撂下。李明和李国正在旁,也是一副没商量的态度。
“那行吧,我凑凑看。”胖头哥不得不认命地说道。
说罢,胖头哥假装和身旁的同伙凑起钱来。眼下,他最后的指望,就是那个被放出去的小马仔能及时找到帮手,来收拾李招娣了。在这辆火车上,除了他们这些靠赌博骗钱的人外,还有个扒手集团。
胖头哥以为,小马仔一定是出去问他们借人去了。他哪里知道,小马仔这回招来的,可比那些扒手厉害多了。小马仔毫不含糊的,把人民公安给招过来了。
经过硬座车厢时,李惠美和何启弘都没看见李招娣、李国正他们的身影。只见原先他们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但他们用的东西和随身带的编织袋却仍在行李架上。
“就算去厕所,也会留个人占位置啊?”李惠美心里疑『惑』极了。她还奇怪怎么过了夜,也没人来跟她和何启弘换床位。自从那次李招娣匆匆来拿了钱走后,她便再没见到他了。不由得,李惠美对那几个单细胞的大哥、大妈和爷爷担心起来,
李惠美胡思『乱』想着,又跟着和尚、何启弘多走过了几列车厢,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节了。
最后一节车厢的门上着锁,一推开,就是全部暴『露』在外面的车尾了。
李招娣、李国正、李明与胖头哥对坐的桌前,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遮挡着。李惠美经过他们边上时,并没有多留意。而何启弘,则在和尚的催促下,只管急匆匆地朝前走,更是什么都没看见。
胖头哥正拿钱给李招娣。钱就摊在桌子啊,扑克牌就散在一边。胖头哥仔细地把钱数过了一遍又一遍,迟迟舍不得给李招娣。他想着再拖延些时间,小马仔就能带着救星来了。
李招娣、李国正他们等着胖头哥把钱交出来。他们等待得虽然焦急,但心里却充满了喜悦。他们想着钱早晚是要到手的,心情好极了,便也不在乎胖头哥再多磨蹭片刻。
终于,胖头哥苦等着的小马仔总算来了。于车厢尽头,胖头哥看见他带来一伙人高马大、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的人进来。他当即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看那帮人,他都不觉得是小偷啊!
和尚才关上身后的车厢门(即李招娣、胖头哥所在的那个),就听见门后又有前面听来的急促脚步声,且这回比那次走得还急,离他越来越近。
“不许动……”
门后刚一有人这样大喝到,和尚心里就觉得不好了。他慌张地头皮发麻,当即推着李惠美和何启弘冲进了最后一个车厢。他们快步跑到最后一道门前,门锁着,和尚急地要用手里的榴莲砸它。
“不用,”何启弘拦住了企图引爆□□的和尚,“这个锁我能开。”
李惠美这时候也想起来了,何启弘在开锁、撬锁以及修锁上,都有非一般的天赋。
只用了李惠美的一个发卡,何启弘三秒钟都用不到,就把锁给打开了。随即,和尚推开了后门,一阵强风猛地呼呼刮进来,引得车厢里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这时候,火车正好经过一片长满青草的土坡。和尚算好了,坡上的草皮恰巧能让他们跳下去时有个缓冲。
“你们先下!”和尚把李惠美和何启弘依次推下了火车。
车厢里一见有人跳车,立时惊地往他们那里看。有的人看和尚到底要做什么,还有的人担心地探头出窗户,当他们见到李惠美和何启弘都平安无事时,才都放下心来。
“大和尚,你要做什么?”有不少人这样质问和尚。
和尚觉得前方来抓自己的人,随时都会闯进来。他的怀里抱着李惠美、何启弘的那两个榴莲,加上他手里提着的,刚好是三个。
“我要让你们知道,炸火车这事,不是开玩笑的!”
说罢,和尚变戏法样地从三个榴莲身上各拉出一根引线。在点燃了引线后,他也跳下了火车。
引线有些长,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根部。
大家看和尚口口声声说的□□是榴莲,任谁都没把它放眼里。
和尚一滚下车,即往回看榴莲在车上炸得怎么样了。李惠美和何启弘也都不约而同地往火车方向看。
突然,一个袋子从车尾狠狠地扔了出来,正巧砸在了和尚的脸上。和尚打开袋子,李惠美和何启弘都凑过来看,见袋子里装的居然是几块石子和一打百元的钞票。粗数了下,正好是20张。
三人惊地抬起头,只见车尾处站了好多人,有抱小孩的那个母亲,有络腮胡男人,还有拿着刚修好伞的女人……
“大师,这是我们给你凑的,”络腮胡男人嗓门最大,他代表大家向和尚大喊道,“回去把庙修了,以后就不要再出来打劫啦!”
遥望渐渐远去的火车,大家都满脸微笑地冲着自己挥手,不经意间,和尚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的心里暖暖的,不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起来。
“大师,你最后把榴莲怎么了?”李惠美想起了那几个被点了引线的榴莲。
“不好!”和尚悔地连拍了两下大腿。他追了上去,可此时火车早已开远。倏地,但听到前方传来声“轰”的巨响,一股黄烟从火车里滚滚而出。
胖头哥刚要把钱交到李招娣手中,一群穿便衣的公安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