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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寝不语”的好习惯,于是气氛一派和谐。
填饱肚子,花绵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尝试着问道:“皇兄,我这些日子给你看的那些……你觉得可行吗?”
太子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表情——“还算不错。”最近忙着打探二弟的事情,花绵给的那些东西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个万金油式的回答并没让少女满意:“那皇兄觉得我在《治旱十要》中提到的引流灌溉可行吗?汛期将至,要不要在南方地区设点尝试……”
“够了,绵儿。”太子『揉』了『揉』太阳『穴』,刚好的头疼又开始了,“这是工部官吏管的事,你一个公主瞎掺和什么?”
“皇兄……”小姑娘怔怔地看着他。
唐宣德还以为妹妹被自己吓到了,只好软化语气,苦口婆心地劝道:“绵儿啊,你要知道,现在你已及笄,应当考虑的不是什么防旱防涝,而是找到一个好归宿,明白吗?”太子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式思想,不仅把妹妹当做了必须照顾的责任,也在此同时将她的未来规划妥当。
“可是……”花绵摇头,不知为什么,以往令她感到温暖的长兄,此刻却好像离她很远很远,“我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情啊。”
“有意义?”太子气得身体一晃,白脸变成了红脸,“唐永乐,大梁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写那么多防灾救害的东西,是想预示大梁的未来充满了这些灾祸吗?简直就是无稽之言,若非孤是你的兄长,这会儿你已经因为危言耸听被关押了!”
“不是……”不是无稽之言啊。少女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她并非因为惧怕兄长把自己当成怪物而沉默,而是——
自己面前这个微胖的、一脸温文尔雅的男人……她好像有点不认识了。
就算他依然关爱着“唐永乐”这个人,就算他从来都把“唐永乐”藏在阴谋斗争之外,可是花绵依然能感受到男人的眼里,充斥着太多权力的诱『惑』,以至于他从未有一秒,把目光放在“百姓”身上。
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太子殿下,是绝对无法明白,自己妹妹每天翻阅资料、偷看全国人口、土地丈量记册,努力回想着从前学过的知识……这一样又一样坚持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
哪怕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在政治斗争中是连参与资格都没有的蝼蚁,她也依然用自己的方法努力阻挡着未来的灾难。
只不过,她所寄托希望的对象——太子,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她的努力尽数丢掉。
在唐宣德眼里,女人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她们是不配谈政治的。
……从东宫出来之后,花绵感觉四周一片死寂,暑热难捱的季节,就连知了都停止了叫唤。
天『色』很黑,花绵身后只有两个举着宫灯的侍女,就这么默默无言地往前走着。
“要不去看一下父皇吧?”在经历了跟兄长非常不愉快的对话后,迟钝如花绵也能感觉到太子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对女『性』的轻蔑,这让她更加想念从前与老皇帝在一起畅所欲言的日子。
可是还没到勤政殿,她就被一位老熟人拦下了。
“王公公?”小姑娘讶异地看着把自己拦下的黑袍宦官。
“还请公主殿下宽恕,咱家这边奉命不得让任何人打扰皇上养病……”
“奉谁的命?皇兄的吗?”花绵对这套破绽颇多的说辞还是看得出来的,“我是父皇的孩子,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情理,你都没有理由拦我。”
王立看着这个真心实意牵挂着皇帝的小公主,微笑时隐含深意:“公主所言甚是,不过还是请回吧,今晚请务必锁好门窗,无论发生何事都莫要惊慌。”
惊慌?花绵忍不住蹙眉,心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由于王立身后还有一众卫兵的阻拦,小姑娘最终只能放弃了看望父皇的计划,回到了寝宫。
在登上台阶时,她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咦,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少女的内心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被最后一级台阶绊了一跤,要不是侍女在后面拉了一把,差点跌伤膝盖。
她扶着婢女的手,站稳了身子,可是思绪依然有些凌『乱』。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隐匿在虚空中的l…01,也依然安静地蜷缩着,幽黑的电子眼划过一丝暗光。
【宿主,这个世界的气运……被你改变了哟。】
只是,它并未告诉花绵这一点。
而在少女踏入寝宫的一瞬间,一队黑『色』甲胄的卫兵迅速地围住了这个宫殿。
夜『色』中,他们恍如一群持着兵戟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守在了周围,似乎只要有人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开始一场血『色』的厮杀。
与此同时,太子的东宫,负责警戒的锦衣卫听见了轰隆隆的巨响,抬头一看,不由得愣在原地。
成千上万装备精良的藤甲士兵,手持军队用的神机弩,仿佛一条噬人的巨大猛兽,朝它的猎物——整座东宫,以不可抵挡的威势迎面扑来!
而领头之人,正是以往有着“悍不畏死”之称的猛将鲁冀。
“这、这是明甲军!”守卫宫廷的卫士们纷纷『色』变,“他们想做什么?造反吗?”
第67章 成为美颜盛世的公主殿下(14)()
漆黑的夜; 残月高悬; 冷清的月光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整座皇宫都笼罩其中。平日里持着宫灯在御花园结伴说笑的婢女,此时大多都四散在阴暗隐蔽的角落; 浑身战栗着看那些外来的兵士与锦衣卫厮杀。
微风拂过; 花影摇晃,带来的却不是往日的清香,而是令人恶心掩鼻的血腥味。
那些闯入的明甲军; 大约有上万人; 将皇宫内几个重要的宫殿围得密不透风。
宫中护卫绝不算少,锦衣卫更是武艺高超,而另一队的府前卫平常主要在前朝宫廷巡逻; 得了消息也飞快向皇帝寝殿和东宫两个方向赶来; 并且在中途与御花园的明甲军展开了交战。可惜这两队的轮班人数太少; 目前就算凑在一起也只有三千余人。
双方打起来时,他们还是寡不敌众; 让明甲军占尽优势。
面对着昔日守卫皇城的同伴; 有卫兵惊怒不定地呵斥他们为何要欺君犯上,却见对面的士兵们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皇上已被太子密谋软禁,幸亏景泰王及时发现; 跟鲁冀将军一道前来清君侧!”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理直气壮; 让本来极力反抗的锦衣卫和府前卫都愣了几秒。
“皇、皇上被软禁?”
一群宫中侍卫一开始将对面视为『乱』贼臣子; 现在却无法确定真相了。
因为就算是最亲近皇帝的锦衣卫; 这些日子以来也没见过圣颜,只听闻皇帝醒了,可宫中大权依然在太子手中。
越想越不对劲,有几个人的动作都迟疑了。
“大家莫被骗了!吾等奉命保卫皇上,岂能自『乱』阵脚听信这等无稽之谈?”说话的是锦衣卫的首领,也是老皇帝以前最信任的贴身侍卫,思维冷静敏捷,丝毫不为明甲军的话动摇,“这些人不经允许就携带兵器闯入宫闱,已违大义,现在又妖言『惑』众,其心可诛!”
“弟兄们,拦住他们——”
“是!”头儿都发话了,剩下的人也冷静下来,发了狠劲跟对方死磕。
事实上,“清君侧”这一口号正是景泰王准备多时才拿出来的压箱底的“武器”。他身为二皇子,却因为与太后数月前的争执,不得随意进出宫廷,因此只能从母亲郑贵妃那里获取宫中情报。
而最近从密探那里得知,他的父皇虽然醒了,却虚弱得根本无法下床,更不要说处理政事了,现在几乎是全权放权给太子。在母妃和探子都递来了相同的消息后,他就确定,自己扳倒太子的机会终于来了。
多少年了,自从唐宣德被选为太子,他就把所有的不忿都化作了努力的养料,数十年如一日地韬光养晦,小心翼翼地在父皇眼皮子底下织起了一张庞大的人脉网,要么以道相吸,要么以利相诱,再不行就使些手段,他的母妃是后宫独宠,大部分臣子就算爱惜羽『毛』也不敢得罪他太过,以免遭到报复。
除了那几个铁骨铮铮以“纯臣”标榜自己的老家伙,以及冥顽不化的太子/党以外,二皇子几乎把一切能拉拢来的势力都收归己用。当然,他的用法非常高明,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显示自己与哪位臣子交好,每次请人都混杂着多方势力,叫人『摸』不清他的心腹究竟是谁。
就连皇帝昏『迷』时,他约见了不少大臣,里面大半都不是他真正的派系,而是一些略有交情的普通臣子,甚至还混杂着少许打探消息的太子/党。
在这里一提,此次率先闯入并包围了太子所在的东宫的领头部队是鲁冀旗下的明甲军,此军掌城防,也是巡检司的主要兵力,现在被他全部出其不意调到太子那边,就是为了确保把人困在宫殿里。
而二皇子自己则带了另一队兵士——没错,是任何人都不会预料到的,五千名训练多时行动有素的私兵,径直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不要看他这支军队只有五千人,数目是明甲军的一半,其实这支私兵的力量十分可怖,在唐宣文的封地楚岭密闭式训练,手里沾了无数当地匪祸豪绅的鲜血,比没上过战场的明甲军更有实战经验。为了把这支私军运到京城,他足足花了两个月,让兵士扮作商队樵夫,分批入城,且跟看守南城门的心腹杨佥通了气,才得以实行今日之事。
杨佥本是巡城司指挥使,因太子遇刺案查办不力,被贬黜为城门小吏,景泰王并未嫌弃他官位低,反倒物尽其用,这等用人之道让杨佥更加死心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