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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科举之事”顾云深手指渐渐收紧,要不是顾映辰打岔,这幅画早就完成了,那掌柜的
楚意右手托着下巴,指尖轻点双唇:“那朕就再给爱妃你一个机会好了,你若是把朕画的比这桃花儿还漂亮,朕之前说的依旧算数。”
顾云深看着她唇畔含笑眉眼生花,不由有些恍惚,低喃道:“陛下本就比桃花儿漂亮。”
楚意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顾云深蓦然回神,侧身凝望着绣边儿的蜀锦帘子,无言半晌才回道:“没什么。”
回到皇宫没多久,留守的王太监便把顾映辰找她的事儿详细禀报了一番。
“沈菡这几日如何?”她这些天也没管她,倒是不知道她在这宫里过的舒不舒服。
王太监上前一步:“陛下放心,奴才特意嘱咐过了,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听司衣司的柳掌衣说,先时的衣物穿着都有些紧了。”
楚意嗤笑:“她倒是心宽。”
“把她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是。”
现任的京兆府尹姓方,勉强算得上是方太后的娘家人,方家规矩严正,养出来的子弟无一例外的方方正正。
方大人得了方家的好传统,是出了名儿的铁面无私,管你是谁,只要犯了事儿,落在他手上就别想讨得了好。
顾映辰以下犯上,甚至与上面的人动手,方大人胡须一抓,桌案一拍,就叫人对着自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公子哥杖责二十。
这二十真不算少了,更何况还是实打实一点儿不掺水的。要不是几个好哥们儿撑着,顾映辰今儿个说不得就要留在京兆府过夜了。
顾夫人看到儿子这皮开肉绽的惨样,哭的不能自抑:“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这般磋磨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啊,你告诉娘是谁,究竟是谁?我拼了这了老命也要叫他死上一次!”
顾映辰趴在床上,一张俊脸疼的直抽抽,顾夫人的哭声不断,听在耳中,越发觉得伤势加重了不少,他想着楚意那无情的模样,一面是愤恨,一面又是庆幸。
愤恨那女人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往日还说什么喜欢呢,这才过了多久,就对着别的男人柔情蜜意了。
庆幸的是,他眼光好,一直就没瞧上沈楚意,违抗强权坚守自我等到了他的菡儿。
女帝又怎么样?还不是他不要的破烂,连他菡儿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说到菡儿,她必定在宫内受苦,而他如今又叫沈楚意弄成这般,这恶毒的女人是打定主意叫他们不好过了,既然如此,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他抓住顾夫人在床边晃来晃去的衣袖,咬着牙忍道:“娘,先别说这个了,你先叫人去给我找个大夫,还有爹回来了吗?我有事儿找他。”
“回来了,回来了”从惊痛中挣脱出来的顾夫人连忙按着顾映辰的话去请人。
顾尚书来的很快,他刚从官署回来正准备换下官袍就听见下人说大少爷出事儿,慌忙放下官帽便又从书房转了出来。
“你这是惹上什么事儿了?”
顾尚书为官多年,只一眼便晓得那伤势是官衙廷杖打出来的,他皱了皱眉:“说话!”
顾映辰看了他一眼,抬手挥退了房中伺候的下人,直到屋里只余下他们顾家三人方才开口回道:“京兆府打的,今天在楼外楼多喝了两杯,结果碰到了顾云深和沈楚意了,我什么也没做,不由分说便给定了罪。”
“是陛下吩咐的?”顾尚书每眉头又深皱了一分,抚着胡须面色凝重,他早就知道会惹恼陛下的。
顾夫人掐着手心,切齿道:“真是好一个女皇!”
真是好狠的心,往昔还说什么情深意重,才多久就下这样的狠手了,到底是皇家的人到底是姓沈的!现在她只庆幸,好在进宫的是那小贱种不是她辰儿。
室内不知为何突然沉寂下来,顾映辰攥紧了拳头,仰头望着顾尚书,定定道:“爹,镇南王已有反心,咱们与未来亲家通通书信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尚书怒道。
镇南王有反心不假,不说他,便是其他老王爷谁心里没点儿小九九?一个小女娃高坐皇位,在他们这些老辈儿头上撒野,几个老东西心里头能舒服?争不过先皇那个老谋深算的,如今还争不过这牙都不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可心里头有主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谁知道先皇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给方太后母女?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上位的名正言顺,能堵得住悠悠众口皇室宗亲?造反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现在很清醒。”顾映辰脸上带着莫名的光彩:“爹,菡儿全都告诉我了,镇南王已经在做准备了。”
他笑道:“我与菡儿两情相悦,京都圈子都知道我们俩的事儿,我们顾家已经和镇南王府脱不了干系了,镇南王手握重兵,再加上我们和宫里的菡儿里应外合,不会输的顾家百年望族指日可待啊。”
顾尚书冷笑:“我若现在便向陛下揭发,也是功劳一件,何苦干这叫人戳脊梁的不齿之事儿?”
顾映辰偏头,叹了一口气:“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沈楚意”
顾家三人凑在一处一直说至子时方才停歇,顾尚书瘫坐在椅子沉默不语。
顾映辰与顾夫人两人相视而笑。
监视的暗卫也不知道几人凑在一起说了什么,不过顾尚书倒是连夜叫人书信一封送往镇南王府。
楚意当时睡的正香,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王太监才偷偷地告知了她顾府的事情。
楚意撇了撇嘴:“还有其他消息吗?”
“顾家深埋内宫的眼线今日一早便动作起来了。”王太监回道。
朝堂与后宫从来就脱不了干系。帝王恩宠总有人争破脑袋去夺去抢,为的不仅仅是个人未来,更多的是家族荣耀。深宫的女子少有真情真爱的,大概来算,十个里面至少有七个是为家族,为权势。
争宠夺位,拼家世拼容貌拼性情,还有宫人眼线。
京都的大官大族或多或少都在会在内宫埋线,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有几分防范于未然的意思。
“这下可得盯好了。”楚意望着殿中心的鎏金香炉:“早点儿解决也是好的。”
她本就是个懒人,这段日子费心劳神,一点儿也不符合她的人生信条。楚意长舒一口气,等到镇南王下马,她就能彻底松缓下来了。
长乐宫的大太监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看的云芝都替他口渴,她悄悄地往后挪了挪,稍离的远些叫自己耳朵缓了缓,不愧是太后娘娘最信赖的人,这也太能说了,十个她加起来也抵不上人一个。
楚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摆手打断了那大太监的话:“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
大太监苦口婆心:“陛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太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呢,您整日整日地待在紫宸殿可不闷得慌吗?”
楚意忽地站起身来,呵了一声:“不就是想叫朕去睡男人吗?犯得着兜那么大个圈子,逼逼叨叨一个多时辰?”还给她扯什么阴阳,扯什么八卦,做人就不能直接点儿?
你以为她想一直窝在紫宸殿啊?要不是为了搞垮镇南王,她才不会日夜不休的瞎倒腾呢。
长乐宫大太监:“奴才知罪。”
“摆驾重华殿。”楚意径直走出大殿:“朕就依母后的意思,去做些阴阳调和的大事儿。”睡就睡,谁怕谁?
云芝和王太监慌慌张张跟上:“陛下,您慢点儿。”
长乐宫大太监揉了揉发干的喉咙,早知道陛下这么爽快,他何苦在这儿东扯西扯这么久?
重华殿平日里准时戌时三刻歇灯,楚意刚好赶着点儿去,她到的时候顾云深正穿着亵衣坐在床上看书,烛火之下,眉目间似笼风罩月,叫人移不开眼。
“大晚上的,看什么书?”楚意寻了个梅花凳坐着,与自己倒了杯茶水。
这些日子顾云深与楚意颇有些接触,两人待在一处的时候他也不像初始那般沉默寡言,甚至因为内心里渐渐泛起的涟漪,时常忍不住与她多说几句话:“陛下这么晚过来所谓何事?”
楚意抿了一口茶水,抬了抬眼皮:“睡觉。”
顾云深一愣,心中巨浪,差点儿把手中的书扔到了地上,他正要开口,楚意却是站起身吩咐人备水沐浴。
重华殿小厨房的火一直就没停,很快宫人便将水抬了进来,她边走边扯掉腰带褪掉外袍,穿着中衣绕去了侧殿。
楚意一走,内里的宫人也哗啦啦识趣儿地全数退了出去,眨眼间内室里便只余下顾云深一人。
他从床上下来,将手中书籍放到了不远处的矮柜上,取出了几日前完成的画儿,小心地铺在圆桌上,看着画中的人出神。
楚意搭着披风过来,撩了撩擦的半干的长发:“你在看什么?叫你半天都没应上一声儿。”
她凑过去瞧了瞧,笑道:“你画完了怎么没告诉我?朕瞧瞧,你好似把朕给画丑了。”
顾云深指腹轻压着边缘:“那我再重新画上一幅。”
“虽然丑了点儿,但这意境不错。重新画就不必了,你还是安心准备科举吧。”楚意坐在梳妆台前:“朕可是不会徇私的。”
她拿起象牙梳子,下一刻却被人夺了过去,手掌拂过长发,水汽蒸发,不过一会儿长发干干晌晌。
他握着梳子,动作轻柔地与她梳理长发,低声道:“状元如何?”
楚意摸了摸发顶,这就是人间界的功夫?
“当然不错。”状元不就是第一名?第一名自然是极好的。
顾云深唇角微翘,他观着镜中秀丽容颜,心中不自觉欢喜,道:“好。”
房中漏刻已然将近亥时一刻了,楚意瞧着时候不早了,今晚的正事儿却是还没苗头。
她率先上了床,拍了拍被褥:“你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