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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睁大了眼睛凝视了眼前许,睡意渐渐去了,可眼神仍就略带『迷』茫,眉心锁了几分,“您若不来,我在这里睡的很好,水声悦耳,好似置身在游船上一般。”
“那你可知这是我的寝殿,我不该回来吗?”谷梁反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兀自站起身,走在桌边看到一盘点心,与上次相比只是形状不同,她转眸看向长天,“我如果吃了会不会再次被腻到?”
“不会,你吃了一块试试,若喜欢我下次再更改配方,”长天眯着双眸,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她愈发觉得自己平淡了,心中如三月春风拂过,万物复苏,细芽萌发。
“是吗,”谷梁拣起一块点心,抿唇浅笑,霜雪般的容颜愈发柔和,秋日阳光斜斜打入,淡淡晕眩,带来了极是闲静柔和的氛围。
可点心还未入口,方仪匆匆入内,惯常镇定的她脸『色』焦愁,禀道:“陛下,殿外有人求见,要事禀告。”
谷梁沉静的双眸闪烁不定,放下点心,对着长天歉疚道:“点心容我回来再用,若无事你明日去户部,注意照顾自己。”
不待长天言语,谷梁带着方仪急忙离去。谷梁为帝王,惯常沉稳,从未有如此慌张疏忽的时刻,长天看着桌上一丝未动的点心,心中莫名地失落。
含元殿。
在一片僵硬无声地气氛中,谷梁踏步而来,瞧了一眼殿内青松站立的人,亲自随手关上了殿门,阻隔了宫人进来的步伐,方仪亦是被挡在了门外。
眼眸中急切被极力压下,谷梁不再虚与一二,目光一寸一寸移动最终落在来人娇柔的脸颊上,凤袍中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冷眸幽幽一侧,挑唇问道:“查到了?”
“是,也不算,只是查到了长公主的踪迹,只是跟丢了,在长公主身侧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头戴面纱,不过眉心处一颗红痣,属下看的清楚,”吴唯屈膝而跪,不卑不亢,面似寒霜。
丢了……犹如临头一盆冰寒彻骨的水浇下,将自己的满心的希望毁得彻彻底底,她本能地上前一步抓住吴唯的双手,眸如星火,纤细浓密的眼睫也随之上下颤动,“跟丢了?没有再接着找吗?”
吴唯眉心一颤,垂首低眸,好似来时做足了准备,沉声道:“长公主身边有着高人守护,属下等人只可远远跟随,原以为不会被发现,可长公主太过灵敏,因此我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行人应该在帝京附近。”
谷梁望着她,怔了怔,微施粉黛的容颜上清雅高华,眉眼间浓浓地忧愁已然退去,又听到吴唯开口,“关外的人已经回来了,公主殿下确实是由一『妇』人养大的,属下根据那些所识之人说的画了一副『妇』人的画像。”
双手从怀中拿出画像递于谷梁,她接过也未打开,好似一般奏折般置于御案上,无力吩咐道:“丢了就不用找了,迟早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吴唯离开后,空旷的殿中只余她一人,冰冷的庄严下只有她一人苦苦挣扎着,周遭的空气凝结,她深深地注视着崭新地画卷,混沌之境渐渐分离,『迷』雾般东西在她眼前闪过,视而握不住,十八年来困在她心头的『迷』『惑』若隐若现。
看着桌上的画卷,双眸迸『射』出刺骨的冷光,旬世沅,走了十八年,该回来了……
次日,下朝后,长天还未步出宫门,袁子宸快速走过来,将她拉至无人处,悄悄言道:“刚刚收到消息,兵部军防图丢了。”
长天听得心惊肉跳,忙捂住她的嘴,颤颤巍巍地将人拖走,直到上了马车,才敢松手,眸光微微诧异,不解地问道:“你如何得知的?我也是刚刚陛下私下召我,我才知道的。”
“范统领说的,让我小心一些兵部的驻防,”袁子宸摊开双手,极是无辜。
望着袁子宸憨态可掬地模样,她点了点她的脑袋,双眸动了动,道:“多张一个心眼可好,你低下的人有多少听你的,你可曾想过?”
“听我的做什么,听旨意就好,”袁子宸眼睛眨了眨,毫无上进心可言。
长天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启唇,清秀地脸上多了几分冷厉,“听陛下的,你怎么不说回家听你母亲的,人在朝中无有心腹,迟早有一日孤立无援。”
袁子宸挑眉,抱着长天臂膀晃了晃,讨好道:“行行行,长天姐姐,我这就回去着手试试,不敢懈怠,”俏生生地脸颊上泛着红光。
如此长天也无可置言,听与不听,做与不做,是袁子宸的事情,她都无法强力去改变袁子宸的想法。
二人谈笑间,马车已至户部衙门口,只是今日不同往常,门口聚集了一些百姓,见到百里长天下了马车,不知谁高声唤了一句,“百里大人回来了。”
嘈杂的衙门前遽然安静下来,百里长天看着眼前杂『乱』地现场,不自觉地秀眉高挑,目光深刻,冷然道:“我是百里长天,有何事,白日聚集户部衙门,成何体统。”
看热闹地百姓听到冷言高喝,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倒让出一个粗布灰衣的『妇』人,她步伐颤抖,走了许久才找到长天跟前,却也是保持着距离,怯怯道:“大人您说您是百里长天?”
长天不知所以,仍是点头,清澈的眸子划过一抹幽光。
『妇』人瞬间泪水磅礴,看着长天的眼神中更加浑浊,不说话不开口,倒是惹得长天一再蹙眉,耐着『性』子道:“夫人,您找我到底有何事?”
户部尚书李延也走到了门口,看着混『乱』却又极其安静地场面,上次走到长天面前,尽量压低声音道:“这位『妇』人自称是你的亲生母亲,因不知道你的住所,所以找到了衙门口,我让人带她进去,她却不同意,非要在门口等你。”
晴天炸雷不过如此,长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延,深秋的风愈发冷冽,近乎狂『乱』她咬紧了嘴唇,唇『色』如同月华般苍白,清冷的空气仿佛凝结了她的呼吸,她不相信这个『妇』人的话。
她几乎快速地否定了眼前一切,“荒唐,不可能,我的母亲是……”她又慌『乱』地住了口,隐秘的事情未得到谷梁当众得承认,也算不得数。
袁子宸几乎跳了下马车,扬了扬下巴,蔑笑道:“你有何证据?百里大人是孤儿,众所皆知,不会看着她高官厚禄了想来讹诈些钱财罢。”
第28章 惊魂()
袁子宸心头一颤,上前接过画像,摊开在长天眼前,推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声道:“你看一眼,说不认识就得了,这么多人在,再闹下去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
长天微微定了定心神,顺着袁子宸地方向看去,画像所用的纸质一般,纸面已经呈现微微的黄『色』,年代应该久远了。画面上的女子不过二十年华,荆布钗裙,眉眼带笑,长天的心在一刹那间狠狠了漏拍了一下,画上女子赫然是养她六载的姑姑。
心中百感交集,一切来的太快,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她以往的认知颠覆。她死死抓住袁子宸的手腕,力作淡然道:“就凭一副画像,就断定我是你的女儿是否太过荒唐,我姑姑早已死去十多年,画像怎可作为凭证,你今日在户部门前大力喧嚷此事,是否有什么不可告知的阴谋,如若你再纠缠我会去含元殿告知陛下,去查个明白。”
“不不,是真的,她当初带你去了关外,因为家穷养不起你,所以没办法才将你卖给别人的,长天,你要相信你真的是……是我的女儿,那女子当时临走时说了给你换名随她姓,取名长天,你的生辰是七月半,对不对?”
“那你怎么知道百里大人就是你口中的孩子,十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能肯定?”袁子宸将画像还给了『妇』人,语气不善引得周围的百姓频频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妇』人。
世人多会怜悯弱者,长天也明白这点,眼下『妇』人言之凿凿,将她的过去俱数说了出来,连她几乎无人知道的鬼节生辰都知道,要么是真的,要么背后有人做鬼。她扯了扯袁子宸的袖子,示意她镇定下来,瞧着眼前看似胆怯的『妇』人,面『色』暗黄,单薄的衣服,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当真是凄苦异常的人。
她觉得自己的身世愈发『迷』茫,『妇』人说的毋庸置疑。那她到底是谁?
“长天,当初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但我真的是你的母亲,你不能不承认,”『妇』人颤巍的上前一步,语言满是哀求。
围观地百姓似是发挥了真正的作用,有人『插』嘴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老人家都已经这样祈求了,那么大的一个官还缺养自己母亲的银子吗?”
“做官人就是这样,眼高于低,眼里哪有自己父母的存在……”
纵使心思再是沉稳,面对眼前无法收拾的局面,也是心神俱『乱』,面对幽幽众口,她无法去反驳,索『性』让袁子宸将人先安置在客栈,此事急不得。
面对这般大的一个闹剧,如此匆匆收场,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唏嘘不已,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连皇家都有难以启齿的秘事,更何况一个小小官宦之家。
袁子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神情,十分不喜,但仍旧听着长天的吩咐将人送到天泉客栈中,派了几个手下仔细守着。
秋花惨淡,秋灯耿耿,深远小院,静静空空。
灯光朦胧,星星点点,晚间乌云遮蔽天空,灰『色』席卷人间。长天习惯了夜晚独自在灯下的感觉,也习惯了唯一此时可静下心来,细细整理白日间杂『乱』不堪的事情。
今日的夜很静,静到她几乎受不了,而今夜的月『色』让这份静多了些许深邃,提笔而写,却不知从何写起,笔尖落下一墨在洁白的宣纸之上,污染了白玉,神思仿佛随着淡淡虚渺的墨香飘忽到回忆里,虚幻大千本是两茫茫,可一旦邂逅,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