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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在书架前定了脚步,眸光落在架上的书侧目录上,道:“你若无事帮我找本书,孝经。”
袁子宸脚下生风,步到她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脑袋,兀自怪道:“没发烧啊,怎么一醒来尽说糊涂话,做糊涂事,没事找什么孝经,那是幼时启蒙用的,你一个状元应该倒背如流才是。”
翻书的动作几乎瞬间一滞,她侧身看向袁子宸,语气有些颓弱:“你也会背孝经?”
袁子宸面『色』无变,语气十分肯定:“会啊,你不会吗?”
长天眼光微微一侧,手中亦是一紧,低声回道:“不会,我只听过有本书,未曾细读过。”
袁子宸似是被雷击了一般,张目结舌,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可长天眸子尽透着真诚,又不似开玩笑,过了半晌才问道:“你难道没有启蒙吗?启蒙时学堂先生也会教的?”
“没有,我入学比较晚,姑姑死后我就一人活着,别人与我一般大进学堂时。我还在外面东村跑到西村到处玩,无人管我,只是后来在因缘巧合下,学堂先生才将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孩子收入学堂。那时,我落下的东西太多,她捡了些重要的内容教与我,孝经与我说过,我未曾在意罢了,想的只是一个毫无牵挂的孤儿学了这东西去孝顺谁,因次也未曾去看,被人一时提及,竟未想得起来。”
袁子宸修然愣住,长天的眼神忽暗忽明,让她捉『摸』不定,只好干干笑着逗弄她:“学堂先生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定拿着藤条来找你。”
长天依旧在书架中翻找着,久寻无果,书房内未生炭火,让她有些发冷,见袁子宸真的也在帮她找着,笑意『荡』漾:“其实那么多年来无人管我,现在突然有人在我身旁教着我如何处事,当真有些不适应。”
袁子宸与她隔着一排书架,高声回道:“那你应该很怀念当初一人自由自在的日子,村子里到处跑,又无人束缚应该很开心。”
“也不全是,那时与人打架,输了倒还好,如果打赢了,对方孩子的父母找到我,你知道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一定会说,你父亲母亲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年在学堂也经常与人打架,只是先生是我母亲,她往往会劝上几句,因着身份问题,也不敢明说她是我母亲,事后母亲定会罚我”
长天抿了抿唇,语气平淡道:“那我胜你许多,对方父母见我一人,也不再说什么话,只是训斥他们家孩子,离我远一点。”
“那你打架输了,又怎么办?”
“更简单,下次见面绕着走,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袁子宸笑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书本,透过书架的间隔,看向长天认真找书的神『色』,“你可知,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从小读书乖顺,刻苦求进的人,没想到你曾经也是顽劣不堪的孩子,陛下若是知道,肯定后悔错过你儿时的那些情景。”
“我找到了,阿宸,你不必找了。”
长天翻开了第一页,随意扫了一眼,便又合上,见袁子宸走出来,道:“阿宸,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况且抄书这种事你也没什么乐趣。”
果然,听到抄书这种事,袁子宸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连连点头同意。迅速打开书房门,想溜回去,可门口一抹耀眼的黑『色』夹杂着些许丝线下的金『色』在阳光下的照耀下,晃得她眼花缭『乱』。
看清人后,慌忙行礼,心内怪道:陛下刚来的?
第62章 面条()
袁子宸在看到帝王后,脑中永远只存一个想法:溜。
人走后,长天才堪堪明白过来,只是不知她二人的对话,谷梁听进去多少,又或者是否都听进去了,而本人神『色』淡淡,着实拿捏不住她的『性』情,斟酌许久后才问道:“您刚来吗?”
谷梁坐在书桌后,拿着孝经细细地看,与她方才一目十行倒是差别极大,听到这句话后,凝笑望着她:“怎么,怕我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听墙角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傲然的帝王,长天眸光暗了暗,难道与她辩论听墙角不是光明正大之人所为?小心回答:“不是,我与阿宸随便说了几句无关紧要地话罢了。”
谷梁起身执起她的手,将书还给她,沉声道:“确实是无关紧要的事,也让我重新对你改观了不少。”
当她不知这话何意之时,青鸾走了进来,脸『色』严肃,朝着帝王行了一礼,便趋步走近长天,将托盘上的汤『药』递给她,低声埋怨道:“醒了也不知道喝『药』,跟着袁副统领一起胡闹。”
自从青鸾从关外回来后,长天愈发觉得她说话快成了管事嬷嬷了,老气横秋,而且带着些不容置喙的态度。
长天冷眼看着她,接过『药』碗饮尽,苦涩之味直冲入心口,她将『药』碗还予青鸾,亦是低声回她:“你可知你这副模样,快成菜市场的大妈了,不仅难看更聒噪,生怕别人不给钱。”
青鸾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白了又红,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她一眼,口中大声问她:“殿下,午膳您要吃什么?”
一声殿下说得咬牙切齿,长天抿了抿嘴,口中仍然很苦,摆摆手回道:“不用了,我不饿。”
青鸾见她脸『色』白皙,透着淡淡的孱弱之态,心下紧张,试着问她:“要不我去吩咐人做些面条吧,”碍着谷梁在场,不好讲话说得太过直白。
谷梁站在书架前,听着二人低低的对话,眸光似覆上一层薄霜,淡淡地『射』过来,在长天未答复之前,代替她回答:“青鸾,照你说的去做,下去吧。”
青鸾依言退下。
门开得很大,纵然外间有着骄阳,可冬日的寒风依旧冷冽,谷梁走近长天,抬手替她理了理衣领,又握起她的手:“这么冷,打算在这里待到何时?”
·冷了许久的双掌被谷梁温暖的手心紧紧包裹着,语气比之方才弱了许多:“我来找书,找到了便会回去。”
“刚刚不是听你说,你还要在这里抄书的吗?”
“嗯……抄完了就回去。”
“十遍孝经你要打算抄到何时,日落都抄不完。”
“您吩咐的,自然要照做。”
“我有让你伤未好,就抄?”
长天垂首,唇角弯起,口中嘀咕一番:“您又没说,伤好前不用抄,我若忘了,到时候您不又得罚我,给自己找罪受。”
“声音说大一点,嘀嘀咕咕地跟蚊子哼一样,难不成午膳未吃,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谷梁右手松开,带有惩罚『性』捏了捏她的耳垂。
不痛,却有些痒,长天不耐肩膀朝后缩了缩,也不敢将方才的话才如数说一遍。
谷梁见她不说话也并未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温热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微红的脸颊,温声道:“走吧。”
“走?走去哪儿?”长天望着她,微怔了怔,停在了原地。
谷梁本走到门槛处,听到这句呆愣的话,止步在前,黑『色』的裙摆被风『荡』起,雾霭袅然,欣长的身影经阳光的投『射』落至长天脚下,几寸的微光又从她上头洒下来,平添生了几分柔和的光辉,眸沉如水,“你要在这里待到何时,你不觉得冷,可我有些受不住了。”
长天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还是木然地往前抬步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书还在桌子上,又快走几步回去拿了书,再小跑着去追人。
二人走回自己寝宫时,长天已经不停地喘气了,谷梁微微侧身看着她,伸手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走了几步路,怎么生了那么多汗,要不要去换身衣裳,免得经风染了风寒。”
“我……我自己去换,”长天退后几步,避开她的手,适时宫人拿了衣裙过来,她便走近内殿。
谷梁看着那个慌不择路的背影,问着进来的方仪,“我很可怖吗?那丫头现在看到我就像看到魔鬼一样避让不及。”
熟悉谷梁『性』情的莫过于方仪,她将茶盏放置在里她近的桌案上,垂手立在一旁,笑着回道:“您待她或许有些严苛,城楼之事也怨不得她,她不过不想世人误解你罢了。”
谷梁坐在软塌上,接过茶盏,眸光始终落在长天消失的方向。恋恋不舍之意,又凝眉,似是回复方仪似是自语:“这点人人都知,我怎会不知。”
“既然您明白,为何又……”
“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明白不代表我能接受她这种做法,只不过给她个教训罢了,只不过孩子心『性』,生些气,她又不是泥捏的,自然会有气『性』,”茶水入口,去了些寒气,又道:“那只白貂朕记起好像是你吩咐人养着,既然她回来了,你也将白貂送还给她,也了去你一桩事,那丫头回来也不提起,朕差点忘了这档子事。”
方仪眸子闪过些许惊愕,很快神『色』又镇定下来,笑了下,“您这是打算哄她?不过奴婢觉得再好的玩物,亦不如您几句话。”
“朕的话在她那里怕也无用,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谷梁声音不大,然而殿内就只有她与方仪,这个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方仪显然又是一惊,未料到谷梁仍将此事挂在心头,终归主仆如云泥之别,一时间也不再劝说什么,领了命退下,去寻那只白貂。
长天从屏风后走出来,因着殿内生了暖人的炭火,不比外面,换了一件家常轻便的衣裳,长裙曳地,绯『色』的衣饰上绣纹精美,楚楚纤腰,顾盼神飞,谷梁只看了一眼,便笑着打趣:“以前见你整日官服着身,偶尔换上女儿家的服饰,倒觉得有些惊艳。近日看你日日如此,愈发觉得你长大了。”
长天只是站在那里,听着谷梁的打趣也不回言,须臾间,殿内又归入宁静之中。幸好青鸾带着宫人推门而入,打破了沉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