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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样高,也会有其他的闲言碎语,因而我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们啊,今后可一定要勤修苦练,这样才能保护我和师父啦!”听着他这样开朗的话,江殊殷微微垂下眼睑:这样的『性』格,与昔年的谢黎昕相比,有何不一样?难怪,难怪继白梅老鬼之后,何欢铃会选择谢黎昕……——同样因为一人,保持住澄净之心。——同样因为一人,手掌邪铃,成为世人又恨又怕的恶魔。人说:何欢一响,百鬼夜行。从前江殊殷一直想不通,四脉祖师白梅老鬼,为何会给这样的邪铃取这样的一个名字。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何欢何欢,这天下又有何欢愉之事?对于阿黎嘉的想法,沈清书却不这样认为,他说:“这世上欺软怕硬的人不少,你一次次的迁就他们,只会叫他们得寸进尺!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便给他们一个教训!”说罢,他便眉宇一竖,主动牵起阿黎嘉的手,强行拽着他去到那群人的面前。见到他,方才说话的人,心中皆是一颤。畏惧的弯腰赔笑,指望他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话。然而这的确是叫这些人失望了:“方才诸位说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他是我师兄,即便是苗疆之人,可那又如何?你们说我师父就不该救他,你们说他该死,这样的话,可敢当着他的面,可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听着他这样的话,看着这样子的他,江殊殷惊呆了。从前只知师父『性』情和煦,有错必罚,绝不包庇。却不知,他竟然这样护短!瞧着他眉心处的嫣红朱砂,那如血的颜『色』,似乎也因此时的怒火,透出一股凌冽的萧杀。江殊殷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则对他的说法无比赞同。江殊殷是恶人,深知世上的险恶凉薄。正如沈清书所说的那般,这世上,欺软怕硬的人不少,甚至是很多。这类人,一味的迁就妥协永远都不是解决的办法,唯有从一开始,便比他坏,比他恶。这样子,此类人便再不敢蹬鼻子上脸,一次一次的欺人太甚。果然,见沈清书如此强硬生气,那群人相互看看,全全低着脑袋,小声道:“浅阳尊恕罪,我等再不会说这类话了。”听他们这样说,沈清书也不再为难他们,只颔首点头道:“那便算了,不过,你们得向我师兄道歉。”阿黎嘉一愣,似乎没想过他会这样说,不由慌了起来,连连摇手道:“诶,不不……”当他的视线,看到沈清书明亮温怒的双眸时,不由尴尬的愣住,那句“不用了”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那群人果然是欺软怕硬的主,见他这样,趁着沈清书与阿黎嘉不注意,悄悄的相视一笑。待他们回头之时,便装模作样的低头站好,严肃朝阿黎嘉行礼道:“对不起。”阿黎嘉无所谓的笑笑,摇摇手道:“没事的,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走。”他这话说完,那群人又弯了弯腰,才慢慢退下。可惜,他们这样的动作,能逃过沈清书和阿黎嘉的眼睛,却无法瞒过江殊殷。看着这一幕幕,江殊殷心中滑过一抹厌恶和冷嘲,另一边,却也忍不住叹道:我这个师叔还真是纯善。假若是我,就算不让他们血溅三尺,也断断不会就这样算了!只能说,每个人的『性』格,以及他们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因而江殊殷永远也无法代替阿黎嘉,亦或是左右谁的思想,去惩罚,或是让他改变想法。毕竟,这终究是属于他们的人生,而并非是江殊殷的。
第110章 澄净之心(二)()
沈清书四人关系非常之好; 时常相伴远行。至于对待柳溪婉,他们四人与她的关系; 在江殊殷看来就好似花与使者。柳溪婉就像是一株盛放的水仙,虽没有妖娆惊艳的容貌,也没有惊骇世俗的能力。唯一有的; 就是一颗善良纯洁的心,以及四个不同别人的徒弟。在所有的一切事物中; 她虽什么也没有做,可很多事却都因她而起; 也因她而灭。在整件事中,她所见到的; 所经历的; 都是最美好的时候,剩下痛苦的,都只留给别人。至于沈清书四人; 扮演的不过是四位护花使者。花在,人在。花亡,人……便也亡了。江殊殷曾亲眼见过; 阿黎嘉对柳溪婉的执念。在他的世界中; 柳溪婉就是他的天; 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信仰。少时的救命之恩; 给他和弟弟一个容身之所。成年后,即便他修为停滞不前,不似沈清书三人那般名扬万里; 可对他的好,却依旧是一如往昔,不曾改变。阿黎嘉是个心思细腻,极为敏感的人,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卑。外界的流言蜚语看似对他毫无伤害,可实际那些人的每一句话,他都将它们听入心中。不伤心,仅仅只是他不说而已。毕擎苍为人大大咧咧,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花惜言、沈清书虽能知道些什么,可终究也不知该如何开导。也只有身为师父的柳溪婉,也只有身为女子的她,能够抚平他心中的自卑哀伤。她说:“黎嘉,你不要妄自菲薄。上苍一直都是公平的,它没能给你过人的天资,可你怎知这大千世界中,没有你能够驾驭的奇能异术呢?”静静坐在他身边,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柳溪婉开玩笑道:“也许,你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罢了,说不定等找到的那一天,就会一飞冲天,叫世人以你为拜也说不定呀。”此话说出来,阿黎嘉与她都一起笑起来。只是柳溪婉不知道的是,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在百年后的一天,成了事实。江殊殷曾说:信仰这种东西,若是一旦崩塌或是消失不见,那必定会叫以它而活的人,生不如死。阿黎嘉的情况,就似江殊殷与沈清书。假若此时,沈清书走了,那江殊殷必定会疯的。故此,江殊殷突然就理解他了。柳溪婉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唱歌给他们听。她的歌声温婉静雅,细细听去,却能在这歌声中,感受到一股独有的坚定执拗。就如她本身一般,纵然善良温和,可一旦决定的事,不论是对是错,哪怕与世为敌,也绝不轻易妥协,做出改变。江殊殷最记得她唱的一首歌,歌中有这么一段:“本是澄净心,桃柳枝上鸟纷纷。谁知尘世几污浊,回首之际,已是满目疮痍心不在。还记昔年好光景,满园桃花相映红。”此歌长不过百年人生,短不过眨眼一瞬。仅凭百余字,仅凭一支曲,竟恰到好处唱出许多人的一生。这首歌,有个简约易懂的名字,叫做——《为恶》江殊殷少时,沈清书曾为他和沈子珺唱过此歌,当年,江殊殷和沈子珺都曾问过他,此歌是谁写谁唱的?当年每每他们问道这个,沈清书就会沉默许久,可也始终不曾说出。直到如今,江殊殷才终于知道,此歌是由柳溪婉亲手所写,也是由她亲口所唱。说来,江殊殷进入这幻境之中有些日子了,虽离五个月时间尚远,但他还是有些着急起来。沈清书似是许久未见自己曾经的师门,如今见到了,便怎样都舍不得走了。对此,江殊殷也希望他能多看看他们,可又怕他越看,沉沦的便越来越深。无奈之下,他只好时时刻刻缠着他,欲想将他拐回家。“师父,随我回去。”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沈清书默默将他推到一边,闭眼道:“回哪里去?”江殊殷被他推开,又不厌其烦的重新往前凑:“还能去哪?自然是与我回西极啊!”“西极?”某人点点头,睁眼道:“是啊,那里是我的地盘。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起回西极,再不与我分开。”“是吗?”沈清书放下杯子,清秀的眉微微皱起,对他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毕竟他始终相信,不论自己今后变化有多大,对“再不与我分开”这类话,应该断断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说出的。江殊殷能听出他的疑『惑』,却没有给出解答,只是点头如捣蒜的道:“那可不,你说这话时,很深情呢,都差点把我感动哭了。”沈清书淡淡看向他,目光清冷如水:“江公子,请你不要开这类玩笑。”很好很好,对他的称呼都成了疏远的“江公子”!江殊殷顿时觉得,真的很有必要,狠狠教训他一下。皮笑肉不笑扬起喜滋滋的笑容,江殊殷笑的几乎勉强:“今儿天气酷热难耐,师父不打算去泡个澡,以解暑热吗?”沈清书眉宇一挑,淡然道:“不必。”江殊殷『露』齿一笑,笑容俊朗邪魅:“这怎么可以,师父尽管来,弟子会帮你打点一切的。”说到“切”字,他突然发难,一手抱腰,一手抄他的膝弯!感到自己被他抱起来,沈清书身子一顿,全然没反应过来,而那个邪魅的英俊男子,则将他锁入怀中,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邪邪道:“师父,弟子这就带你沐浴更衣,无需紧张。”他声音本就低沉悦耳,如今故意压下,愈显得邪魅诱人。而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若是隔远一看,只会觉得浑然一体。沈清书几乎是立即离开他的钳制,所幸江殊殷也没有多做防备,便叫他很轻松的从他怀中逃离。看着他俊逸脸上的戏谑,沈清书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人是故意的。“恶劣。”羞愤的评价一句,眼前这个黑『色』衣裳的俊逸男子,却乐开了花,他大笑几句后,乐道:“师父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叫人感到欲罢不能。”见他只是报以一个冷漠的眼神,江殊殷继续道:“老实说,我倒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沈清书看他一眼,重新坐下,闭眼道:“说。”后者轻轻凑上来,眨着眼暧昧道:“那日我被巨石埋下,你看到的瞬间,有没有感到很难过?”沈清书藏在雪白衣袖中的指尖,轻轻一弯。却还是撇头道:“不曾。”江殊殷脸上的笑容猛然放大:“我懂了。”“什么?”沈清书慢慢向他看过来,只见那俊逸男子目光坚定不移,像是瞬间决定了什么一样。他的双眼,漆黑闪亮,像是黑夜中璀璨刺目的星星,又似里面,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烈火。这样的他,不禁叫沈清书无法移开视线,只能屏住气息,呆呆的看着他。江殊殷本就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通常这类男人都是极具魅力,堪称情场杀手。江殊殷曾经没有开发这一能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