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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稚子一般的随意涂鸦,简单至极的笔画,偏偏让所有人都不由感到困惑迷茫。
宁萍燕起身,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指腹,片刻,才从唇边溢出一声轻叹,用大拇指摩挲擦拭着食指上的青灰,“的确是有不少的年头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时不时低声细语地做着讨论,而这时,美妇人又轻飘飘地丢了个眼神,笑着补充,“这石板,或许比大家各自的门派,还要历史悠长呢。”
顿时,年轻的弟子们忍不住惊叹出声,而年长一辈的,也互相隐地传递着眼神。
说句直白点的,若真有那么上千上万年的历史,就算当时埋块石头,现在都会是一个值得珍藏的石头。
而随意生长的杂草,想来如今都是要画入古谱图鉴中的。
涪长老心有戚戚,没有投一个多余的眼神给那块石板,而是眼神重新紧紧扫视着周围,看看还有什么草药是否是自己并未注意到的。
齐长老此刻倒是颇为坦然。
听完宁萍燕的分析后,虽然他也对这下面的宝物感到好奇,可是他也明白,既然宝物藏于石板下,那么铭刻了符文的石板必定不会普通。
联系到之前的艮兑阴阳卦象,这石板置于此处,加上符文,倒是有些许像如今布阵的手段。
齐长老没有怎么保留的就将他所知晓的告知于众人。
他想的很通透。
有着灵智,且有着独属于自己种族语言的珍兽,想要埋藏珍宝,其手腕伎俩必不会输于人类。且千万年前的法子,不要说在场的众人,就即便是如今隐世的大能前辈,都不一定能够知晓完全。
若是一个不慎,凭着入青山后所经历的种种,恐怕后果没那么简单。
他可还想好好出去带徒弟,参加下一次的袂花决呢。
齐长老豁达一笑,收拾好自己的心中那淡淡的惋惜之意。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不紧不慢地从储物袋里掏出纸笔,研好墨,将其整齐地铺展在石板上,微眯着眼,将那些符文,全部描摹于纸上。
“齐长老是知晓如何开启这块石板了么?”俞姓弟子上前,恭敬的行礼,谦卑问道。
“哎,我可不会这兽语,你们别指望我。”齐长老连忙摆了摆手。
这句话,瞬间,像是在炎炎夏日里被镇了一块寒冰般,原本还殷切期盼,窃窃私语的众人,此刻都偃旗息鼓起来。
兽语本是天鹰堡所学,而较之精通的,齐长老正当选。
可是现在连他对石板上的符文都毫无头绪,那他们……
一行人面面相觑,愣神许久,才复又讨论起来。
“呵。”齐长老见此无所谓笑了笑,兀自摇头,提笔继续书写。只是还未临摹几字,一小片的阴影就投在他的纸张上。
抬眼一看,是离落,视线又从她的身后掠过,看到正交谈着的虚无山三人。
“怎么?”他收回了目光,低头凝神写着,“丫头也是来问兽语的事?”
“不。”少女脆声应着,冲着中年人一笑,颊边梨涡微现,眨了眨眼,“齐长老可否多誊抄一遍?”
中年人一愣,随即也笑了,点了点头作为应许,“怎么?你对兽语也有兴趣?”
“当然,这可是千万年的文字呢,多神奇。”稚气而又理所当然的回答,倒是让齐长老再次忍不住笑出声。
是啊,多神奇。
可是现在偏偏对此充满求知欲的孩子,却越来越少了。
……
离落就在一旁静静地俯身,撑着膝盖,仔细看着。
齐长老也是个不藏私的,偶尔停笔,拿出另一纸张,上面随意图画,给离落提点讲解一下兽语的共通之处。
少女也认真倾听,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引得齐长老心生喜悦,更是详细解释了不少。
直到临摹完毕,将齐长老递过来的誊抄的纸张,包括专门提点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收拾好,离落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了谢。
这是她该做的。
这也是这堂临时的授课应得的。
齐长老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上古时期的许多历史渊源没落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修仙者更看重实力的增长也是事实,世间聪慧的孩子不少,可真正保持着开放,好奇态度来探索钻研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般际遇下,即使是身在天鹰堡,阴差阳错下,他也从未将此教授给门下子弟。
“虽然不待见清和,但是他收徒弟的眼光……”齐长老摇头,看着面前谦卑的少女,心中有着淡淡的嫉妒,但也有着满足的欣慰。
……
在两人全神贯注到兽语临摹讲解之际,老学究的姿态让石板下的众人彻底断了最后一丝从齐长老这里突破的希望,纷纷商量尝试着用自己的手段突破。
“丫头,你们是怎么想的?”
突然的发问,让离落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中年人那双自带着考量和洞悉的眼。
她一顿,随即浅笑,“长离自是和燕长老以及师兄们想的一样。”她的尾音勾起,带着俏皮,又有着一股儿机灵的聪慧,“我们来到这里,最初本是为了弄清楚雪域异变的缘故。这些个宝物来龙去脉,又为何要多加介怀呢?”
“哈哈,不错,真是个通透的。”齐长老开怀大笑,随即又想起什么,微沉了脸,“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无需介怀。”
两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而正在这时,那边原本小声讨论的声音似乎也有了结果,戛然而止。
一个长身鹤立的身影站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淡淡的开口。
“诸位,我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轻湮()
像是一个酒盏般大小的琉璃瓶,里面渡了一层漂亮的银灰色。轻轻摇晃,那其中半固态的液体也随着缓缓漾动。
看上去迷人,而又危险。
修长的手,毫不在意地把着瓶口,男子面色从容,眉眼间有着一份闲适,“这是我偶然间获得的,眼下,是最适用的时机,不是么?”
轻描淡写的口气,仿若在谈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腐骨水?”果长老一下子就皱了眉,看着冥长老手中的瓶子,有些粗鲁的摇头,“不,这不是腐骨水,这是……”
他瞪大了眼睛,旋即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子,声音带着些微不确定下的颤抖,“轻湮?”
两个字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大惊失色,离落直觉地望向宁萍燕几人,他们的面色都不是很好。
“那是什么?”看着众人的表现,她轻声而又谨慎地问道。
原本面色坦然的齐长老此刻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厌恶,忌惮,又隐隐有着猎奇,渴望。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倒是一眼让人难以分辨。
察觉的少女清明的目光,齐长老轻咳了一声,似是摆脱刚刚一瞬间的情绪,仍旧带着有几分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那是,利器。”
“是灭门绝户,生灵涂炭的利器。”
离落眨了眨眼,神色中还有着困惑,刚想继续问些什么,然而齐长老已经自顾自的轻声言语了起来。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不会见到它呢……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也对,如果有它的话,即便是再高深的阵法卦象,符文暗语,只要滴上那么一滴,便会强行毁灭……只是,这个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大抵是震撼并未消退,齐长老当着离落的面,就不自觉地喃喃低语,吐露了许多。
离落听得懵懂,又看了一眼场中悠然闲适,随意捏着瓶口微微摇晃的男子。从树叶间隙中的阳光照射不透那琉璃,只为那银灰色的液体勾了一层耀眼却毫无暖意的金边。注视着手中物什的男子,眼眸没有任何的在场人的变化,只有一种令人痴迷的欣赏。
“冥长老不是说他是偶然间得到么?”她小心翼翼地插言道。
“那怎么能会是偶然间得到的东西!”齐长老有些生气,紧接着又思索起来,“虽然不应询问每个人的际遇,只是……他既然能如此坦荡地将其拿出,那么应该也不存在多余的心思。”
在场几位明晓事理的长老,先后都想到了这个问题。让人难捱的沉默过去,众人也收拾打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只剩下对视冥长老的些许警惕。
后者倒是一脸冷漠,还是之前理所当然的模样。和每一个对视或者打量自己的人,毫不在意的,坦荡荡地对望过去。
效果还是不错。
气氛愈发的平静。
好半天,宁萍燕复杂地看了男子一眼,问道,“那大家决定了么?用轻湮……”她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来获得宝物?”
人群窸窸窣窣传来响动,却没有人站出了回答。
宁萍燕一向温婉贤淑的容貌,此刻添了几分严肃,“作为提供探宝法器的人,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有的时候,对于宝物的勘定,并不是十分准确。很有可能是一些古老的把玩物件,珍宝首饰,亦或者棋谱,字画这些对于我们修仙者并无用处的东西。”
“所以,你们确定了么?”
冥长老在一旁,手里拿着所有人都忌惮的“轻湮”,却对此完全不表态,好像眼下的抉择对于他而言并无关联。
渐渐的,一个又一个的“确定”从口中说出。
先是眼底里充满着憧憬和野心的年轻弟子,紧接着是犹豫迟疑后的长老们,就连离落身旁一直敏感不屑的齐长老,到最后也站了出去。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或许都是处于这样一个矛盾的心理。渴望着,忌惮着,想要不作为,又想要有所为。
艰难而又挣扎的抉择。
最终,还是这千万年难见的际遇赢得了上风。
离落看着宁萍燕看见如此结果,面上闪过一抹失望,然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那一刻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