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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不是书生,不是离落,也不是京子,却是谁也没想到的喜子。
没了之前和少女谈论时的兴致勃勃,他此时稚童般的面容,极为的愤怒,抬起倔强的小脸,冲着中年人吼道,“你胡说!”
“上次京子带他爷爷来看病,你就非得说,京子爷爷和胖丫的爹一个毛病,没法治了,现在呢!又扯上和光!”他的身形带着微微的颤抖,远处的京子也是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怎么?你现在该不会说和光也没救了吧!”
“这倒不是……”中年人摸了摸胡子。
“哼,庸医。”
大夫倒是没有在意小孩的情绪,他轻拍着床榻上正无意识咳嗽的和光,“这小孩虽说病症和马大爷的相似,但是,马大爷这个是一直都有的老毛病,况且就第一次诊断而言,这孩子身上并没有马大爷那般来势汹汹。”
“看着厉害,实际上缓和得多。”他下了定论。
“那和光……”书生开口,声音温和。
“你是私塾里的先生对吧?”大夫这才看向男子,语气也是和善,笑笑,“放心吧,你的学生没事,我去开几副药,到时候他醒了就喂他喝便是。”
“可是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无碍,过几个时辰会好起来的,你们在这里照顾他就好。”说完,中年男子似乎听见帘子外面有人在唤他,往外招呼了一声,准备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等会儿记得过来拿药。”
“……嘿!”
“小京哥!”
突然,大夫还未掀开门帘,就被一个跑出去的身影撞到了一旁,山羊胡被气得一抖一抖的,就又看着喜子连忙追了出去。
“这群孩子!”他面色不渝,摇了摇头,又重新踱着方步,走了出去。
……
已经快接近午时了,原本依水而建的熙月镇,整个街道都被晒得暖烘烘的。清澈的水流,粼粼的波光,带着令人舒适惬意的凉爽,伴着周围的花灯字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暖暖的笑意。
推开医馆的门,热闹又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然而人群熙熙攘攘,两个稚童早已不见了身影。
……
“大夫。”离落客气浅笑,轻声说道,“我想问问,京子爷爷真的没有办法救治了么?”
中年男子一愣,旋即无可奈何地苦笑摇头,叹息,“如果马大爷能够像和光这样,我还能说勉励一试,只可惜……”
少女低头,抿了抿唇,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觉得她有着几分踌躇之意,“实不相瞒,大夫。”她顿了顿,“是我率先发现和光这孩子的,那时情况紧急,我用了些法子,让他有些堵塞的经脉得以疏通,这样他的情况才好转了一些……”
“竟能使经脉疏通?!”他打断了她的话,双眼迸射出光亮,“我也试过一些简单的法子,然而他们这种病症异常顽固,无论是用药去化解,还是拍打针灸,效果都不甚明显。”
“或许……我是误打误撞吧。”她讪笑着。
“不!不是。”谁知中年人的态度异常坚定,“病理相同,想必姑娘对此的手段的确比在下要高明得多。”
“家中所学罢了。”她浅笑,“那不知,如果我去为京子爷爷疏通经脉,可会有用?”
中年人习惯性地摸着他的山羊胡,砸了咂嘴,“说实在的,我挺愧对我们这医馆的。马大爷的病,还有胖丫爹的病,其实我都未弄清楚缘由。看上去像是简单的风寒,可偏偏经脉处堵塞的厉害,也造成了全身的气管,血脉都不怎么通畅,没办法,我只好开一些相针对的药物。”
“姑娘如今这个提议,我也并不看好。”屋子里的气息有些沉闷,中年人推开了窗,正好面临着外面的水街,水浪声,嬉笑声依稀从外传来,他吐出一口浊气,“马大爷的病,已经根入骨髓了,即使能够让他的经脉疏通,但是他的五脏六腑,四肢官窍,都慢慢地朽烂了……”
“怎会如此?那和光呢?!”她急急忙忙地问道。
“还是如同我之前所说,和光无事。而至于马大爷,已药石无医,过一天,算一天吧。”
他沉重地叹气。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再次静默起来,只能听见外面的吵闹。
男孩冷静的愤怒,和面对着书生时的局促,以及女娃拿风筝时的哭闹,和捧着糖葫芦时眼神中的期望,都一一从离落的面前闪过。
隔了好一阵,离落才开口,“大夫可知,这病是如何染上的?”
“唉,在下也不知啊。”他快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风光,声音里犹带着苦涩,“近几年,镇上的人身子骨都不怎么样,如果要是我的医术再高明一些,就好了。知道了病因,必当让人做好防备,又何止于如此呢……”
他望向窗外,声音轻轻的,如同呓语。
……
“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离落转身,便看见守着自家学生的书生正站在医馆门槛前,平静地看着她。
她并没有作答,他也未在意,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此刻姑娘还是不要去京子的家中为好。”
离落淡淡挑眉,微偏着头。
“既然没有任何的办法,又何苦让别人伤心呢?”
“况且,京子这孩子一向倔强,必定想要单独呆上一阵,这时实在不是一个拜访的好时机。”
第二百三十章 珠壁()
她彻底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先生倒是心思缜密。”
“为人师长,理应如此。”他温和地勾唇说道。
少女淡淡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正待提步离开,却听见声音从后传来。
“鄙人姓顾,字熙谦。”
离落诧异回头,看见的便只有空荡荡的医馆门口,以及旁边迎风招展的幌子。
……
直到重新走到后山隐蔽处,从储物袋中掏出陆家特有的定向飞剑时,离落对于书生突然向自己告知他姓名一事还有些莫名。然而她并无多少时间思考,就看见她的大师兄,正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看着她。
“嘿嘿……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看此情景,离落一阵心虚。
“若不是明伯说,家中侍从几乎将整个陆府找了个遍,都快找疯了也找不到你的下落,不然我又怎么会在这儿?”他轻飘飘地说着,还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收起来的飞剑重新不动声色地塞回储物袋,“想必师傅都猜不到,自家的弟子独自闭关练习剑法,竟然两日都达不到吧。”
离落低头,苦兮兮地撇嘴。
师傅所教的剑法,绝不可能会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体力透支。
着实不好解释,离落眼尖地看着陆繁飞过来的小眼刀,忙不迭地将手中“证据”递上,谄媚笑着,“这不是对小镇好奇么?”
“这性子,难怪海妹愣是想找你玩……”陆繁轻声嘀咕着。
“什么?”离落只看见男子嘴唇蠕动,没听见话语。
“我说,下次你要再出去,就给明伯打个招呼,别让老人家为你着急。”陆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收回了她手中的那柄飞剑,往府里走去。
离落亦步亦趋,特别乖巧地跟着。前方的人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
“对了,今晚陆府有家宴,你随我一同参加。”
他嘱咐道。
……
陆繁的确很忙碌,将她重新送回明棠阁后,来不及聊上一句,便又走了。
离落看着被他特意置放在桌子面前的圆形玉佩,歪着头想了想,将它拾起。
玉佩上的暖意还未褪去,修长莹白的手指,小巧浅粉的指甲,触在玉佩上,愈发衬得玉佩不凡。
白昼里的光亮,从推开的门窗外倾泻进来,她执起,将它对准了阳光,微微抬头,眯着眼打量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感觉在心中涌现着。
似乎她在什么时候,曾也看见过这样类似的玉佩。
然而记忆像是过于久远,脑海中扫过一遍,未曾寻到,她便耸耸肩,将手中的玉牌收拾好,暂且将疑虑置下,转而开始整理自己腰侧的几个袋子了。
作为云翼鸟而言,大白不到十岁的年纪,本还是处于幼年期,又加上成长过程中,未得到尚好的传承,自己所会全凭本能。
上一次的雪域之行,无论是之前的青瞳琉璃阵,还是之后的龙墓,它虽大多数都因为其他异兽,妖兽的威慑而匿于灵兽袋,可到底这些不同于曾经在春香楼里的,带给它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外界刺激,都促使着它的成长。
在雪域边界,知晓了这一路并非是历练后,大白告知了她一声,就自觉地将自己胖鹅般的身子塞回灵兽袋内,闭关修炼,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出来。
离落将灵兽袋重新系好于腰间,想了想,随手布置了一个结界,又将那枚自从出了雪域以后就再未拿出的龙珠从储物袋中掏了出来。
青色的明珠,依然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晕。而这一次,却不像是在那片绿林中一样,手附在上面,眼前并无丝毫的画面。
虽是如此,但明珠好似认定了她。手指轻触的那一瞬间,她仍能敏感地察觉到,手下的明珠的像是因此而欣喜般,周遭的光亮顿时大了一圈,旋即又敛了起来。
离落慢慢摩挲着光滑的珠壁,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前方,神情若有所思。
随着一圈,又一圈,她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明珠光亮愈来愈黯淡。实际上,离落整个心思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手指的指腹上。
平时练剑,因为是青竹枝的缘故,手指的每个指腹上有着微微的一层薄茧。她最开始察觉到指腹下有些凹凸不平的感觉时,还未曾在意,想着可能是茧子的缘故。直至那种感觉愈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