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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还不知得流多少血。”
这话的内容听起来没有一点不对,可是眼下她直觉总有什么被她忽视,然而下一秒,她就来不及思虑了——一股强烈且浓郁的死气铺面而来,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出现着,她想抽出青竹枝,可是如同被人抽去了气力,整个身子绵软极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刚刚那两男人的张狂的说笑声而在耳边隐隐响起,而她在阖上眼皮的最后一刻——男孩一直微笑着望着她。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到,在街上时她为何会觉得这个男孩面善了。
她见过他!
在那些驱尸者所搬运的尸体里!
回想起这一切的离落心中一阵胆寒,正巧这时,溶洞深处的脚步回声响起。
有人来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扭动着绳子,可这绳子却是被打了个死扣,如何也挣脱不得。她全身上下力气全无,更别说一点点的灵气了,想要用个小小的疾风术割断这绳子都不行。
难怪他们会这样放心地绑着她。
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她自我查看了一下,果不其然,身上的青竹枝,储物袋,灵兽袋种种全部给摘了去,除了手上那摘不下来的碎掉了的白玉镯子外,其余全然不给她剩下。
“姐姐,你醒了啊。”男孩还是那副破旧的不禁风的打扮,态度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盈盈的笑着,好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她紧紧地盯着他,嗓子干哑,“人?还是妖?”
男孩扑哧一笑,清俊的面容更显得秀气,“我当然是人了。”
“他们说,姐姐这个时候该醒了,我看着,姐姐估摸着还得休息一下。”
“可——我在那些赶尸人的手下扛着的尸体中见过你!”
“哦。”他想了想,寻了她身旁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那时我们还是活的,没有死。”
“他们竟用活人炼尸?!”想起村中小女孩的言论,她满脸震惊。
“炼尸。”男孩却发出一声不屑,“哦,是的,那些没用的自然会被拿去炼尸,当一个没用的摆件。”
“你们——”听着他古怪的语气,她偏着头,“是自愿落入那些赶尸人手中?”
“自愿?最初肯定也有不情愿吧。”他回忆着,又转过头冲她微笑,“可是那是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之前,对于现在,这一切,我满意极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孩的眼中散发出一种可以灼烧一切的狂热,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是一种几欲令人心颤的偏执。
“那也就是说——”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炼尸并不是你们的目的。”
“那你们把我劫持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男孩状似天真地转过头,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哦,大人们的猜想我也猜不透呢,也不可以猜测的。”
“不过。”他撑着下巴,鼓着腮帮,“大概如果成为了神使,大人们就不敢隐瞒了吧。”
默默将这些莫名词语记下,她道,“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就是你们一直在跟踪我?”
“姐姐终于说到这里了?!”
他兴奋地拍了拍手,发出一声脆响,“我还以为你要问那些无趣的话多久呢。”
“是哦,就是我们。”
“只是姐姐太厉害了,我们那么特殊的隐匿方法都能发现,又因为不能惊动他人,大人们都很苦恼呢。”
“不过,姐姐就像我的福星一样。”他起身,捧着她的头,亲昵地在她肩膀处蹭了蹭,“我想出了法子,知道姐姐心软,便设计了这一切,演好了这场戏。”
“我这才能从那群没用人中脱颖而出——”
“我就不该心软。”她嫌恶地皱眉,将脑袋偏向一旁,试图离他远远的。
“没办法的哦。”男孩微笑,瘦弱的手却有着莫大的力气,将她的脑袋固定住,视线对上,笑得一片天真无邪,“因为我还有其他方法的,总会让你进那个屋子,然后再次乖乖地到这里呢。”
滴落的水砸在他的眼睫上,他眨了眨。
“哎呀,到时间了,我得离开去修炼了呢,姐姐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吧。”
他松开手,又拍了拍,走了几步,又想起回头。
“以后,若是我当上神使,我会感谢姐姐的。”
“只不过——如果姐姐那时这般还是这般无用,大概就已经死了吧。”
“真可惜。”
第二百八十八章 窥破()
在昏暗寂静中醒来,又在昏暗寂静中睡去,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时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她这才勉强提起精神忍住自己的不适,硬撑着侧耳倾听。
只言片语还未听个完全,人就从外面进来了,对上她的眼眸,那人一愣,旋即咧嘴,阴冷一笑。
“哟,醒来了?”
“正好有事与你商量,倒是免了我们唤醒你的功夫了。”
“商量?”她唇边亦是泛出冷笑,嗓子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而变得有些嘶哑,“这是找人议事应有的礼遇?”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外面的焚尸炉还燃着呢。”
“千方百计地骗我入局,又这样随意的威胁,你当我真是个傻的?”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她也心生火气,然而此刻却是故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愈发激怒了对方。
男人双目微睁,怒极反笑,反讽着,“好好,我就实话告诉你了,你若是个没什么用的,等待你的只有炼尸!”
“老三,你的话太多了。”低沉冷静的话语从窑洞入口处响起,却是上回在院子最后遇上的男人。
他漠然地又望向离落,“你别再试探了,也不必想那般多。”
“既然已经落到这里,那么前尘往事都可以放下了,就从此刻开始,当做你的新生吧。”
他环胸,冷淡地走近她的身边,俯视着她。
“至此之后,只要你听话乖顺,自然会平安无忧地一直活下去,而且说不得会获得你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权势和能力。”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足够聪明。”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丢下话,“过两天,自会有人来教导你如何做的。”回过头,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场景,习惯从被绑来的人的眼中看到不甘,他淡淡说道,“认真一点,我们以后会见面的,即便还有什么话,那个时候谈也不迟。”
他意有所指地说着,不紧不慢的语气却仍叫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高高在上。
“为什么是我?”
“嗯?”
“为什么是我?”她哑着嗓子重新说了一遍。
“为什么是你?”这回他听清楚了,平淡无奇的脸上勾起了一个有些古怪,或者更可以称得上是奇异的笑容。
“因为——”
“你是死过一次的人啊。”
话语轻飘飘的,却宛若惊雷一样在少女的耳畔响起。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刚刚这人道破了她最大的秘密。
那人却像是触及到什么有兴趣的物什一样,甚有闲心地看着之前还算得上是理智的少女如今眼中闪过慌乱,惊恐,无措等种种情绪。
他笑了笑,“怎么?没有听清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禁低喃。一个外人便能够轻易窥破她的秘密足以让她失态了。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一字一顿地咬牙问道。
男人斜瞥了她一眼,轻声道,“在我们这里,向来没有秘密,尤其是关乎于生死。”
“你该感谢你的体质了。”他一边回忆一边感慨着,“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我以为在我进入了这里以后,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令我惊讶的了,可偏偏没成想,还能遇见你这样的。”
“之后的日子好好珍惜吧,不要浪费了。说不定努力一把,之后还能成为人上人呢。”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也不再管她的反应,直接和先前的那人一同离去。
他的语气说不上善意还是恶意,只有一种令她感觉她是一个惹人惊奇的宠物般的感觉——虽然惊讶,却也不至于太过惊奇,就像是看一件早已没了生命的摆件,之后会是何模样这人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这很奇怪。
并不是说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而是这世上,除非像师傅,老祖那样的德高望重的大能前辈,或是像阮二这样情同手足的知己好友,其余但凡知晓自己曾经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的人,怎么会不心生忌惮和渴望?
就连修仙者都追求着长生,更不外乎那些心志不坚定的世俗者了。
然而现在,这些知晓她最大秘密的外人,语气中竟没有丝毫的渴望试探,亦或是严刑逼供,让她将秘密道尽。反而无论是轻蔑嘲笑,还是平淡默然,这……其中,她隐隐有种感觉——似是他们见过更为惊世骇俗的,而她这样的,反而是没有什么寻常的了。
离落陷入了沉思,将脑海中关于这几天的回忆想了又想,终于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师傅再三告诫,就连修仙者都不敢擅自吐露的秘密,在这里,却是如此……
这群人一定有着更大更深的秘密!
再过了两日,几位穿着白衣服,蒙着白面纱的女子进入了窑洞,扶着她,在她微讶的眼神中,扭开了她旁侧不到五步的石门,将她送了进去。
里面也是一个洞穴,不过却小的许多,中间是一个大的水潭。
水潭的水呈一种深蓝色,上面还冒着丝丝的白气,像是温泉,可等到走近了,那刺骨的寒意窜到她裸露的皮肤上,她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寒潭!
白衣女子们面无表情,径直将气力全无的她身上剥了个干净,然后直接将她扔了进去。